释擎风想，如果现在自己再心痛欲裂一次，芳还会像以前一样，那么不要命地保护自己吗？
不，不会了。
从刚才她提起曲南休时兴奋的目光里，释擎风似乎找到了否定的da an，心不禁往下一沉。
他今找芳出来，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计划点实质性内容，问她愿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直接太突兀，实在不好开口，所以他带了个道具。
从兜里拿出了那本八卦杂志。
芳脸一红：“师父，你怎么也有这个啊？”
“满大街都是，我怎么不能有？”
“别信这上面胡八道的，都是fei wen。”
“只是fei wen？”
“对，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一丁点出格的举动都没有，媒体就爱胡编乱造。再了，人家曲总条件那么好，哪看得上我呀，呵呵。”
释擎风很不喜欢听这话：“你怎么了？你哪点不如别人？”
芳苦笑道：“身高、身材、相貌、学历、性格哪点都不如人家啊！”
“芳，原来你也看重身高、身材、相貌、学历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
“我是可以不在乎，但是男人在乎啊！”
释擎风顿了片刻，憋出一句：“我就不在乎。”
本来，这是他变相的表明心意，可谁知，缺心眼儿的芳笑着来了句：“那师父你比较特殊，嘻嘻。”
太不会聊儿了，一看就是没明白他的意思，释擎风扶额。
“那你在脑云干得还挺开心？”
脆脆的声音：“是啊，开心啊！”
不光声音显得开心，眼睛里也都是盈盈笑意。
本来，在释擎风眼里，芳就不是丑女，自有她自己的美丽。
这下因为发自内心的笑意，释擎风眼里的芳就更好看了，就像扎眼里的普莉希拉·陈一样。
可是，面对这么好看的芳，释擎风的心却再次凉了半截。
上有很多关于那个曲南休的正面报道，再加上芳如滔滔江水般夸奖他的话语，释擎风知道，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恐怕芳的心早已沦陷，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活该，谁叫自己以前不懂得珍惜呢？
他故作镇定地喝了几口汤，却愣是连是甜是咸都没尝出来，然后：“过段时间，我要出国一趟。”
“师父你又出国？干嘛去？多久？”
“应邀到英国，做一个中华武术的巡回讲座，走半年左右。”
“真的啊，太好了师父！弘扬中华武术精神，这不是你的梦想吗？你怎么看起来没那么高兴啊？”
我怎么能高兴得起来？释擎风心里又是一凉。
自己要走半年，她竟然太好了。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舍不得自己的。
“冰去吗？”
“她不去。”
芳毫无觉察地补刀：“让她跟着去帮你忙呗，衣食起居也能帮你打点打点。”
她以前跟冰争风吃醋，现在竟然撮合冰跟自己一起出国，就不怕朝夕相处出问题来？
看来是真的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了！
释擎风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这后悔药，自己是买定了。
当芳还在他身边当徒弟的时候，有一次，释擎风在一次训练中受伤，另一名徒弟失手将红缨长枪扎进了他的上臂内侧，当时就血流如注。
那名徒弟吓得面如土色，枪一扔，呆立当场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还是芳冲到屋子里拿出急救箱，二话不就开始给释擎风止血和包扎。
一边包扎，一边死咬着嘴唇，眼泪还一边啪哒啪哒地往下掉。
当时释擎风：“哭什么哭，死不了。”
如今，估计她再也不会为自己掉一滴眼泪了。
但释擎风毕竟是释擎风，除了是功夫master，还能极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不怎么是中国当代安保界第一人呢？
尽管心里波澜起伏，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一个人在外面工作，照顾好自己。”
芳嬉皮笑脸：“矮油，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你今到底是咋了？谢谢师父！”
其实mi shu冰很想跟他一起去，但是他以“走的时间太长，你家人会担心的”为理由拒绝了。冰伤心不已。
而且他已经清楚冰对自己有感情，为了避免更深的伤害，甚至想找个机会劝冰换一份工作。
既然自己的心门曾经关闭过一次，再关一次又如何？
这一次关在心房以里的，是芳。
而在饭店门外的，才是冰。
气很冷，她坐在车里不断看时间。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时
擎风和芳们俩已经进去一个时了，还没出来，什么能那么久啊？不会待会儿出来，还要去开房间吧？
心痛。
也奇怪，冰一直深知自己的外在条件比芳强得多，可就是对这个其貌不扬的情敌耿耿于怀。
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芳身上，那股强大而吸引人的真与善，只不过冰不愿意承认这是一种魅力罢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芳和释擎风终于出来了。
看样子，芳坚持要坐公交车回家，释擎风只好把她送到旁边的公交车站，然后转身走掉。
冰看到这里，心里安稳了些，看来他俩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但是她又看到，释擎风假装走了其实并没有，他在不引人注意地方默默注视着芳，直到她安全上了公交车才离开。
冰心里很难受。她是那么喜欢自己的老板，可是他始终像冰山。
要是对所有人都像冰山还好接受一点，可偏偏对芳像慢热的火山。
冰决定再努力一下，什么也要争取到这次跟他一起去英国的机会。
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两个人更容易有互相依靠的感觉，不是吗？那样自己也许就有了机会。
释擎风这次出国讲座的全部费用都由英方来付，包括他的食宿。
冰的ying 玉不灵，她找人帮忙，给英国的邀请方发邮件联系，明释擎风需要一个助手，帮他准备材料，计划行程什么的，问英方负责人能否多加一个人的机票和食宿，报酬倒是次要的。
彬彬有礼的英国负责人善解人意地回答，当然可以，完全理解，非常必要，经费不是问题！
芳拿着翻译好的对方回复去找释擎风：“老板，你看，英方邀请我一起去，而且我家里都已经同意了。我父母都买了火车票，过几就来北京送我上飞机。而且你确实需要一个助理，你不是最不会弄那些ppt什么的了吗？如果材料准备得出了问题，讲座上就尴尬了不是？”
释擎风一听，只得答应，不过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
冰心里却是苦涩夹杂着欢喜。
307 咱俩半斤八两
曲南休繁忙的工作之余，总觉得心里有个事儿，就是寻找那台爱疯x的送礼人。
昂贵的匿名礼物，让他没法心安理得接受。
包装盒里除了署名“慕君久矣”的卡片之外，还有一张保修单据。
后来他听人，根据爱疯的保修单据，可以查到购买地点，或许还有购买人信息，就请芳帮忙查一下。
“我就知道，找我准没好事。”
曲南休笑道：“我就知道，芳最好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芳也属于吃软不吃硬的，虎着脸但是心花怒放地拿着单据走了。
看来，送匿名礼物，收礼人也不见得就一定会高兴。
曾经有个妹子，每在家门口发现一兜水果不留名。长此以往对她造成了困扰，最后人家报警了。
警方查明，原来匿名送礼人是她的爱慕者，因为没勇气表白，又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就买水果了。
真相如此尴尬，之后妹子跟被抓住的送礼人展开了名副其实的“尬聊”
不久，芳带回来曲南休需要的da an——“对，‘慕君久矣’就是设计部经理慧慧。”
芳完，特地留心观察了一下曲南休的表情。
没有惊讶，也没有高兴，或者发愁，啥都没。可能因为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芳还挺喜欢看曲南休这种表情的。
平静中蕴藏着一种力量，为平时平易近人的他，平添了一种禁欲系的魅力。
听慧慧爱慕自己，再回想一下那她晕倒在自己面前的画面，曲南休心中一凛。
一来是怕伤害慧慧的感情；二来，慧慧作为产品设计部经理，之前一直干得不错，他怕处理不好影响工作，损失一名得力大将就更糟了。
感情的事，他不太会处理，于是问芳知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问我？”芳两手一摊，“咱俩半斤八两，不对，你好歹还处过一个对象，我可是一个都没有过。”
这倒是实话，不是谦虚，也不是不负责任的推诿。
曲南休暗想，将来谁要得到芳，可得对她好点儿，不然，她随随便便使点儿力气就把人拿下了。
嗯，这样也好，这么好的妹子，省得遇人不淑被人欺负，自己还得替她操心。
想到这里，空中飘来五个字：“你个滥好人”
不过曲南休一直不明白，好人和滥好人之间的具体界限在哪里。朋友的事就该关心，不是吗？
他怕自己在感情上太糙，处理不好这事，于是想到了程六朝。
老程的恋爱经验丰富些，曲决定去请教一下。
程六朝坏坏地抛给他一堆拒绝妹子表白的话，让他自行选择：
1我是不婚主义者；
2我信仰自由；
3我居无定所；
4我只爱自己；
5你是什么眼神儿，竟然看得上我；
6你很美，但我阳痿；
7乖，找别人玩去吧
“滚！”
曲听完，给了程六朝一拳头，不过当然不是来真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程六朝笑着，“拒绝妹子的原则其实就两条，第一，态度要坚决，不要留有希望，礼貌的冷漠最好；第二，为对方保留尊严。但她是你同事，如果你做到了这两条，她受不了要ci zhi的话，你也没办法，所以要有心里准备。”
有些问题必须要自己面对，没人能代替。
曲南休了解了这些，打了个dian hua约慧慧见面。时间是下班后，地点是某私密性很好的俱乐部茶餐厅，因为如今曲的脸辨识度较高。
其实他原本对这些地方不熟，是程六朝建议的。
私密性好的环境，对曲南休好，对慧慧更好。
时间有限，曲打算速战速决，归还礼物和表明态度，喝点东西然后走人。
要下班后单独约见男神，慧慧有多么慌乱就甭提了，但明显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见面之后，什么狗屁礼貌的冷漠，曲南休全忘了，一心只想呵护妹子的感受。
他先用心夸奖了慧慧之前的工作表现，举例论证了一下她取得的成绩。
慧慧有些紧张地望着老板，心不在焉地等待着后面压轴的打击。
曲南休看她那么紧张，杯子都快要被她捏碎了，有些于心不忍。
“曲总，你有什么话就直吧。”
曲南休于是拿出爱疯x：“主要是还你这个，礼太重了，我不能收，但是心意收到。”
“曲总，你怎么知道是我？”
“通过保修单据可以查到。”
“哦”
还好还好，慧慧还以为是自己那失态时暴露了心迹，不过无论如何，心迹到如今也已暴露，不是吗？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曲南休对“慕君久矣”避而不谈：“咱们相处已经很愉快，不需要用贵重礼物来巩固友情，对吗？”
尽管他的语气十分和善，但“友情”二字不可避免地还是要刺痛慧慧的心，但她还是：“曲总得对，我是欠考虑了，对不起。”
曲南休在心中为慧慧的聪颖点了32个赞。
这家茶餐厅每年的最后两个月，都要在晚餐时间挨个包间兜售玫瑰，还有提琴手问要不要点歌。
今晚一开始，第一个包间就是他俩。
慧慧一看见玫瑰，马上跟fu wu员他们不需要。
因为曲南休的低调，最近有关他的报道有所减少，这个fu wu员也没有认出他来。
但曲觉得，女孩生就该配鲜花，都已经送到跟前，哪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他也觉得买一大捧不合适，那就少买点儿好了。
于是他顺手拿了三支，买下送给慧慧。
慧慧的表情很复杂。
紧接着，提琴手进来问要不要点曲子。
出于礼貌，本来就不怎么懂拒绝的曲，那就来一首吧。
提琴手们看到玫瑰，顺理成章地拉了一曲著名的曲子《爱情故事》，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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