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凌尊敬地说道:“那就请魏先生移步,我到案发现场去,慢慢跟魏先生讲讲,这桩离奇的盗窃案。”
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原来准备展览在二楼单独的一个展览间里,展览间有足足一百平米的空间,与权杖一起展览的,还有图坦卡蒙的其他一些生前遗物,当然这些东西也价值不菲,但与权杖比起来,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展览间的正中央放着权杖的防盗玻璃展览盒,权杖本来应该放在这里面的,现在却空空如也。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看着透亮的展览盒,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岳鸣知道,这个时候的魏仁武是一定不能打扰的。
全开当然也知道,郭凌就算不知道,他也能看出来。
可就独独李易就算知道,他也要装着不知道的冷嘲热讽:“半天都推理不出一根毛来,果然只会装模作样。”
魏仁武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李易依然喋喋不休地说道:“瞧瞧,想不出什么头绪,便又用烟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了。”
李易的这些话,连生性温和的岳鸣都听不下去了,岳鸣急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魏先生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进行思考。”
李易说道:“让他思考也是枉然,这样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话说,郭馆长,能跟我说说这个房间的安保设计吗?”这时,魏仁武开口了。
“当然。”郭凌朝展览间的门口走去,“请大家随我到门口来。”
众人都到了展览间的门口,郭凌走到门口边上的一个花坛旁,挪开花坛,花坛背后的墙上竟然有一个密码报警器。
郭凌用左手在门口边上的密码报警器上输入了密码,关掉房间的灯,然后说道:“现在,这个房间充满了红外线,当只要有人触碰到红外线,全楼的报警器都会响起,并给我的手机发提示短信。”
郭凌又拿了一副夜视镜递给魏仁武,魏仁武透过夜视镜,能清楚地看到红外线的分布。
整个房间布满了红外线,简直称得上是密不透风,别说人了,恐怕是一只苍蝇进入房间,都会触发报警器的。
魏仁武故意伸出一根手指进入房间。
顿时,整栋“首都博物馆”报警声此起彼伏,声响震天。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警报声,吓了岳鸣一大跳。
李易大喊道:“魏仁武,你在干什么!”
过了两分钟,这个房间外,便围满了七八十个匆匆赶来的保安,本来保安们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但是当他们看到了郭凌在这里,才放松刚绷紧的神经。
李易又骂道:“魏仁武,你在搞什么鬼啊!”
魏仁武不理会李易,转头朝郭凌说道:“郭馆长,怎么把这玩意关了。”
郭凌说道:“只要再输一次密码,就能关掉这个警报。”郭凌又捣鼓了一下密码器,警报声果然停止了。
郭凌朝围成圈的保安们说道:“散了吧,这只是一场演习。”
听到郭凌的命令,保安们纷纷离去。
魏仁武对郭凌说道:“可能吓到了郭馆长了,但实际上,我只是测试一下,保安们的反应速度,两分钟也算够快的了,这说明保安们还是很敬业的。”
郭凌说道:“是啊,‘白马盗’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盗走权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偷。”
魏仁武说道:“对了,郭馆长,可以说下,权杖被盗的情况了。”
郭凌顿了顿,他的背脊仿佛更加的弯曲,他皱着眉头说道:“那是图坦卡蒙遗物展览的第一天,来观展的人很多,因为人太多了,预约都排到七天以后。谁又曾想到,就在第一天的晚上,这次展览最重头的部分,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却被盗了。”
“这些废话,就没必要说了,我就问权杖是怎么丢的。”魏仁武最烦别人半天讲不到重点,有些人总喜欢在说一件事情之前渲染一番来突出这件事的重要性。
郭凌尴尬道:“好好好,那天夜里,我还在家,突然手机便收到了来自报警器发来的紧急短信,正巧我家不远,我便快马加鞭的赶来,结果等我到达的时候,权杖已经被盗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么说来,‘白马盗’并没有避开红外线,而是直接无视了红外线,直取权杖,再想办法逃走的。”
郭凌点头道:“是这样的,但是‘白马盗’却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人看见他来过,也没有人看见他逃走过。”
魏仁武说道:“噢?这我就比较好奇了,难道你们没有监控录像吗?”
郭凌说道:“有倒是有监控,只不过……”郭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当时的情形。
魏仁武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郭凌说道:“谈不上难言之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魏仁武说道:“那你干脆带我去看看,应该比你说的,更详细一点。”
郭凌点头道:“有道理,那诸位,请随我到监控室。”
郭凌带着众人来到了监控室,这时的监控室正有一个年轻的保安在值班。
保安一见到郭凌,便从板凳上坐起来,说道:“郭馆长,你怎么来了?”保安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郭凌示意保安坐下,说道:“我们是来看那天权杖被盗的监控录像的,你把录像调出来,让我们看看。”
保安恭敬道:“好好,我这就调出来。”
“等等。”魏仁武说道,“我要看那个时段,整栋大楼的监控视频。”
保安愣了一下,他不认识魏仁武,不能随便听魏仁武的指挥,所以他把目光又投向郭凌。
郭凌说道:“这位先生说要看整栋大楼的监控视频,那你就放。”
保安得到了郭凌的许可,才刚放出监控。
这个监控室,有一堵墙布满了监控的电视,监视着整个博物馆的各个角落。
保安把每个监控电视的时间都同步调到那晚出事的前十分钟。
魏仁武站在监控墙的前面,仔细地观察着每一部监视器。
李易又在一旁说起风凉话:“噢!大侦探又开起装逼模式了。”
“出去!”全开大喝一声,李易背着手,散漫地走出监控室。
魏仁武突然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监控,说道:“全开,当晚你也在这里吗?”
从监控可以看到,全开确实在博物馆里走动。
全开点头道:“当然,我也是被聘请来进行安保的人员,我自然要查看博物馆的安全。”
魏仁武说道:“那么当晚出事的时候,你也是在现场的吗?”
全开说道:“警报响起的时候,我的的确确去了权杖所在的展览间。”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全开啊全开,你真是令我失望啊,没想到你在现场,还是让这件事发生了,换做是我的话,恐怕‘白马盗’便有来无回了。”
全开惭愧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敢单独侦办这个案子,所以我不远万里去到成都,请你过来。”
魏仁武哈哈笑道:“全开,虽然你以前总是不服我,老是想和我争谁才是最聪明的人,不过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聪明的,请我来帮忙,也许会是你这辈子最聪明,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全开微笑道:“随你怎么想,我现在一心只希望你能找回权杖,来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这时,岳鸣突然插嘴道:“魏先生,‘白马盗’好像出现了。”
七、神出鬼没
监控下,一袭白色风衣,带着一副白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前,男人头顶白色的礼帽。
魏仁武说道:“‘白马盗’的面具好像《v字仇杀队》里v的面具,但是他是从哪里进入博物馆的,好像突然便出现在图坦卡蒙的展览间外。”
是的,“白马盗”仅仅是突然出现在展览间外的监视器前,之前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架监控器前露出过身影,按理说他穿得这么高调,就算能避过无处不在的监控器,也不能避过大楼内到处徘徊的保安。
“白马盗”莫非是会隐身术?不然这一切就不合理。魏仁武当然不会相信世上会有隐身术这种迷信的东西存在,他只信奉一个真理,任何事物只要发生了,就一定有存在的理由,无论是事还是物。
只见“白马盗”不顾警报声作响,猛地冲进图坦卡蒙的展览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防弹玻璃匣的锁,取走权杖便迅速离开,很快便消失在镜头前,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白马盗”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任何一个镜头前出现过,就又好像隐身起来了一般。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微笑道:“这么来看,这个‘白马盗’还挺有能耐的嘛。”
接近着,大楼里的保安和全开纷纷赶往展览间,再不久,李易和郭凌也来到了展览间。
郭凌这时说道:“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我们有关人员全部都在展览间,然而权杖已经被盗,‘白马盗’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魏仁武看着全开,说道:“全开,你有什么意见?”
全开摇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问你也是白问,从目前来看,‘白马盗’唯一让人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穿着这么一身马戏团的服装进入博物馆,避开所有监控和保安,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展览间,在盗走权杖后,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监控和保安,离开博物馆的。”
李易不屑道:“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我们又不瞎,我们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情况么?”
魏仁武根本不在乎李易说什么,在他的眼里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似的。
魏仁武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监控室外挪动,说道:“总之,又回展览间,我要看看‘白马盗’到底玩了些什么把戏。”
众人又站在了展览间外,魏仁武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大家依然不敢打扰他,甚至连李易都再没有嘲讽,他也想看看魏仁武到底能找出一些什么样的线索来。
突然魏仁武说道:“我发现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所有人几乎同时惊道。
“我发现……”魏仁武故意卖个关子,所有的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魏仁武抚摸着肚子,说道:“我发现我肚子饿了。”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本以为魏仁武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
李易转身说道:“果然还是个跳梁小丑,你慢慢玩,小爷不伺候了。”
李易背着手,便欲离开博物馆,全开在他背后大声喊道:“小李,小李……”
可是李易就像耳朵聋了似的,完全不理会全开,自顾自地离开了。
全开一脸尴尬地对魏仁武说道:“对不起,仁武,小李他还年轻,还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魏仁武摊开手,无辜地看着岳鸣,说道:“你也很年轻,好像你倒挺懂事的。”
岳鸣无奈地摇摇头。
全开焦急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反正还有三天,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去看看小李。”
“好歹我也跟你从成都来北京,你都不招待我吃上一顿,算了算了,赶紧去看看你那非主流助手吧。”魏仁武调侃道。
全开看了一眼岳鸣,说道:“那我先走了,明早打电话再见吧。”
岳鸣点头道:“好的,全先生,你先回去,早些休息,明天才是真正该工作的时候。”
全开也走了,现在只剩下魏仁武、岳鸣、郭凌三人。
魏仁武看着郭凌,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笑道:“郭馆长,我们两个远道而来,你难道就不该做东,请我吃点啥吗?”
岳鸣说道:“你的脸皮还真厚,哪有自己要求别人请客的道理。”
郭凌哈哈笑道:“不,魏先生说得没错,两位远道而来,我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这样吧,我家就在附近,两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到寒舍,由我亲自为两位做上一顿饭。”
魏仁武满脸期待地说道:“一般该直接说自己做饭的人,那厨艺一定有两把刷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还请郭馆长带路。”
郭凌的家离“首都博物馆”确实不远,走路,也只需要十分钟,当然魏仁武现在还不能正常的走路,所以他们还是多花了十分钟才到郭凌的家。
郭凌的家是三室两厅的房子,在成都的话,这可能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子,但是放在北京,这栋房子,就可谓价值不菲了,换算下来,足够在成都弄一套别墅。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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