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那晚在这个仓库中并没有任何动静。
“一部分人走访群众,看看村子里是否出现过可疑人员,一部分人跟我检查这个地洞。”警方人员说道。
青石板的边缘非常齐整,像是用切割工具切割的一样。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大家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工具能达到如此完美的切割效果,而且还没有多大动静。
高长胜和大家下到这个洞中,洞壁十分光滑,不像是用锨、锹、铲一类常见的工具挖的,好像是被什么物体挤成了一个模型一样。
而且,在洞里没有发现鞋印,鞋印看来已经被偷盗人员抹平了。高长胜沿着洞走,突然听到洞里有水声。
“这附近是不是有河?”调查人员问道。
“对,在村外有条小河,这个洞是从河底挖过来的,也许是为了把泥土直接用河水冲走,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打造了这个地洞。”
这一行人来回走了两遍,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大家拿着手电在洞中找着一切线索。“高所长,您看,这里有一根头发!”突然,一个比较年轻的小警察说道。小伙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大家一看,果然,有一根头发在泥土里,只有半厘米左右露在土外面,怪不得大家都没有发现。
高长胜戴上手套,小心地用木铲从土里起出这根头发,头发约莫有三十厘米长,初步判断是一根女人的头发。
“咱们拿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接着他把这根头发放在一个塑料袋中。
警察们又仔细排查了几遍,确实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宣布收队。
警犬搜索也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这时,在村中排查的人员有了新的发现。
走访结果是这样:有两个村民喜欢摸鱼,那天天气非常热,凌晨三点多钟,这哥俩儿睡不着觉,就去河边摸鱼。摸着摸着,看见河中间泛起一阵水花,起初,还以为是大鱼或大蛇呢。
突然有两个人从河里浮了上来。
他们俩吓坏了,赶紧跑到岸边的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观察着。
这哥俩儿既害怕又好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两个穿着潜水装的人走上河岸,摘下装备之后,趁着月色,他们俩看清了是一男一女,很年轻,二十多岁。男的和女的说了一些话,他们没有听清。
这时,其中有一个村民感觉到脚脖子有些凉,一看是一条蛇缠住了小腿肚子,吓得大叫一声。
这对男女马上回头,明亮的月光之下,四目对视着,两个村民吓得连摸的鱼也不要了,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中。
到了家里,什么也不说,直到办案人员走访,在办案人员的不断说服下才说出了那晚的情况。
办案人员问他们一男一女的模样看清楚没有,他们说因为月色极好,所以看得比较清楚。警方派专业素描人员画了像。
其间高长胜自己走访了拥有这块晶板的夫妇。起初,这对夫妇坚称这块晶板是自己祖传的,高长胜因为没有看见晶板的样子,也没有办法。但是高长胜去了多次以后,也许是感动了这对夫妇,这对夫妇说出了这块晶板的来历。原来这家男的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去海边,发现一个渔民在兜售这块其硬无比的晶板,这个渔民声称这块晶板是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当地人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这个男人就用一百块钱买了下来,带回了家。
高长胜答应他们不会把这个事说出去。
在云南这桩案子查了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所以就封存了起来。高长胜之后又通过一些办法和线索找到了那个打捞到晶板的渔民。经询问,据这个渔民说是在海里打捞到的,而那片海域正是那艘船出事的海域。
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高长胜都独自驾着一艘小船来到林颖出事的这片海域,整天整天地寻找,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自己想找什么,是在找林颖的人,还是在找林颖的尸体。
过了多日,高长胜没有找到林颖,他步履蹒跚地来到林颖父母的家里,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老人。
林颖的父母已经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老两口坐在沙发上,眼圈红肿,手里还拿着一打林颖的照片,有小时候的,有上中学的,还有出国前夕的……
他们见到面容疲惫的高长胜,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淡漠。
林颖的父亲林强只是看了一眼高长胜,林颖的母亲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坐吧。”然后就拿起水壶想给高长胜倒杯水。
高长胜马上拿起杯子说:“妈,我来吧。”
老太太也没客气,就把水壶放在桌子上。高长胜放下杯子,说了一声:“爸、妈,我没照顾好林颖……”
林强向上推了推眼镜,冷冷地哼了一声。高长胜低着头,他自己现在都想打自己两巴掌,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大男人“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他哭了。
林颖的母亲见状,看了林强一眼,走过来说:“长胜,你这是干啥?快起来。”说着,她把高长胜扶了起来。
“林颖这次出的事故也不全怪你。”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强说了一句话,然后把那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指了指旁边的落地柜。
随后,林颖的母亲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说道:“长胜,这是林颖的东西,之前我们一直保存着,这几天我和你爸一直在商量,是不是还要继续保存着这些东西……”
“妈,您这是……”
“长胜啊,我和你爸年纪都这么大了,小颖在的时候我们保存着,准备哪天交给她,这不是……”说到这里,老太太止不住,又抽泣了起来。
高长胜劝了劝,老太太接着说道:“现在小颖不在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还是由你保存比较好。”
高长胜明白了,这老两口的意思是自己年纪大了,万一哪天不在了,这些东西还是交给高长胜比较妥当。
最后,高长胜泪眼婆娑地接过了这个包裹。
……
高长胜本来准备伺候自己的父母和林颖的父母,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奈何天意弄人,这四个老人并没有活太大年纪,都去世了。
高长胜也是悲痛欲绝,哭了很久,看着空荡荡的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再无留恋,还是无心继续工作了,只觉得换个环境会好一些,会忘记一些。就这样,那时正赶上下海经商热,高长胜就向所里递交了辞职信。张兴虽然再三挽留,但是高长胜还是拒绝了,张兴知道,高长胜就是这样一副脾气,自己一旦下定决心要办的事就不会改变。高长胜整理了一些衣物,带着自己的儿子高安成和那个从楼兰发现的小男孩,来到北京站,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在火车上,夜晚,高长胜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他又拿出林颖的照片看了起来,上面记录着林颖从小到大的容貌,一切宛如昨夕,照片上的林颖似乎还在对着他微笑,高长胜也笑了一下。
这时,他忽然想起林颖的父母给自己的那包林颖的东西,当初拿到的时候软软的,以为是林颖的衣物,就放在了柜子中,一直没有看过。只把林颖的照片放在了外面,时常拿出来独自看着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高长胜从箱子中取出这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林颖的一些衣物,不过有些褶皱。高长胜拿出来,想整理一下,最上面是一件紫色的上衣,他拿着这件衣服,忽然有一个信封掉出来。高长胜把衣服放在铺位上,俯身捡起这封信,发现信封上没有邮票,也没有写字,这是写给谁的信呢?高长胜有些疑惑地取出了信纸。
信中第一句这样写道:亲爱的女儿小颖。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请不要怪我们。高长胜立即认出来,这是林颖的父亲林强的笔迹,这难道是一封父母写给女儿的信件?
高长胜继续读下去。上面写道:小颖,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你的母亲应该都已经不在了。其实,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个,也许我们是有一些自私,不过并不是我们有意隐瞒你,而是我们实在太爱你了,我们不想与别人来分享女儿的爱!
读到这里,高长胜吃了一惊,林颖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信中继续写着:小颖,当初我上班,加晚班半夜回家,听见在公园的长椅上有孩子的哭声,走了过去,发现在长椅上有一个婴儿。那时的你看起来也就几个月大,旁边一个人没有,我喊了半天,仍然没有人回答。我在那里等到了天亮,仍然没有人来找,便把你送到了派出所。我时不时地打听是不是有人领走了这个婴儿,很不幸,没有人来认领,但这对于我们却是一种幸运,办了一系列手续,我和你妈领养了你。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谁,捡到你的时候,只是在你的身边发现了一枚玉佩,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我们一直都把你当作亲生女儿……
高长胜又翻了翻这个包裹,发现在一块红布之中确实包裹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高长胜打开这个红布包裹,瞬间惊呆了,这是一只玉蝴蝶!蝶状玉佩!
看着它,高长胜几乎陷入一片空白!这个蝶和那个王的法手那罗达的眼睛边上刻着的蝴蝶简直一模一样!
高长胜突然明白了,林颖为何那次看到地室巨石上的图像之后就看出那是一双蝴蝶的翅膀,应该是在她极小的时候,看过这个蝴蝶,尽管那时林颖可能并没有记事,可是如果一件东西看久了的话,还是会在头脑之中留下一些模糊印象的。
高长胜叠好了林颖的衣物,躺在床上。双手摩挲着这块玉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林颖和那罗达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着火车有节奏地行进,高长胜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夜半,高长胜正在熟睡之中,忽然觉得有个人在自己旁边站着,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体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这个人掰开他的手掌,拿走了那块玉佩,高长胜嘴角抽动,说着:还给我……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人拿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忽然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向自己的胸口扎了下来。他喊不出声来,只是眼睁睁地感觉着锋利的匕首插入自己胸膛,直至刀柄,血液像花朵一样喷出,一丝凉意涌进身体。他恍惚之中看到那把匕首的手柄上,刻着十五瓣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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