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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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后传-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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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东吴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身笔挺阿玛尼订制西装,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要不是无框金丝眼镜下闪烁着焦虑、愤恨不一而足的目光,绝对是不少人心目中的成功人士典范。另一个则衣着普通,相貌也普通,一头头发看上去绝对有一个月没有洗过的油腻,只是看着大屏幕的眼神却执着坚定,没有丝毫焦躁,大概也验证了那句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所以此刻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去,无疑身材略微发胖,不修边幅的男人要比打扮干净,一身名牌的男人来的更为吸引女人目光。
带黑框眼睛站在中心位置的男人随着大盘走势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些一般人根本听不懂的术语,旁边不修边幅的男人拿着一根笔不断记录,每写满一张纸就递到身后,并低声嘱咐两句。
办公室很大,总共两层,坐满了农村人眼中的城市白领,一个个盯着电脑不断敲打键盘。整个过程大约持续半个小时候后,随着屏幕上的曲线略微拉高而落下帷幕。“钩章,今天大约损失多少?”
不修边幅的年轻男人思索片刻,随口报出一个精确到小数点的数据,淡淡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我们就会被彻底拖垮。”听着这句话,打扮干净的男人看着齐东吴的眼神闪过一丝恶毒的怨恨,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身离开。
被称为钩章的男人叹了口气,接过旁边一个女人递过来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口,欲言又止。两个月的时间损失将近十位数,就算范家和他老爹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吞吐。
诸葛钩章,25岁,从一所野鸡学校毕业后就携带家族给的一笔巨款投入东吴基金,之后一头扎进这个领域,再没出来过。加入东吴基金并不是什么一时冲动,而是早在三年前的南京就已经定下的基调。三年前,齐东吴就以一匹黑马的身份从公墓界杀出,连续三年将公墓基金之王李石柄挑下马,对政fu宏观调控和大盘走向的判断精准到堪称神话。
这是诸葛钩章选择跟齐东吴合作的最基本原因,因为诸葛钩章的大学三年,是在室友忙着游戏、谈恋爱的时候他一天只睡3个钟头研究各种大盘走势和数据研究出来的,可以说他对数据也一样敏感到让人叹为观止。也正是这样,当初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就说过,只要齐东吴从公募界出来玩私募,肯定一起干。
那时候的范鸿鹄也就是刚才转身离开的青年,刚从美国镀金回来,他虽然没有诸葛钩章的专业素养,可却有家族从山西煤改中抽调出十位数的空闲资金,恰巧范鸿鹄的老爹和齐东吴的师父也是至交,就这样奠定了三人的合作基调。
没过多长时间,齐东吴果真踟蹰满志的出来自立门户,时间距离参加完陈浮生那场一副字画卖出天价晚宴没多久。刚开始只是在浙江小打小闹,不过做的有声有色。一年后,赚的盆满钵盈的三人在家族支持下果断在上海成立东吴基金,一年的时间凭借大量资金和齐东吴的操盘,频繁的长短线操作,为大户打理财富,真心赚了不少,那个数字是一般人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数字。这对于本来就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无疑是一剂很猛的春药,诸葛钩章还冷静小心的将自己的账户分成了三个,其中一个砸入东吴基金,而范鸿鹄则是连带自己赚下的不说,又从家族里抽调了一大笔资金,全部砸入东吴基金。
好消息到此为止,本来一直闷头赚钱的东吴基金突然在大上海大放异彩,惹来的不是更多的财富,而是一个极为强悍凶猛的敌人,李石柄,当年敲开中信证券董事长办公室门敢骂一声你懂个屁基金的公募之王。一开始,双方是铁了心较量,毕竟当年齐东吴连续三年将李石柄挑下公募基金之王的宝座。
谁赢谁输也说不准,诸葛钩章初生牛犊不怕虎,齐东吴踟蹰满志,范鸿鹄满腔信心,带领一支团队拉开了大战帷幕。真正的战场不一定非得是硝烟弥漫,浴血搏杀,光是那一条条数据就可以让不少身价千万的人也立马去跳楼,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
所有人都以为公募和私募即使再斗也没什么可看性,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东吴基金居然以一个私募操盘手将李石柄逼的节节败退,那时候范鸿鹄的家族突然要撤离资金,就连诸葛钩章的家族都让诸葛钩章及时脱身,诸葛钩章用一句话堵死了家族所有的意见,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钱,范鸿鹄没有诸葛钩章的底气,可却有家族就他这么一个继承人的身份,一个为了和公募基金之王过过招,一个为了在家族面前挣脸面,谁都没有退缩。
战争进入中盘,向来对数据判断和国家宏观调控精准到神话的齐东吴居然三番五次的出错,而且李石柄居然也高调公开退出厦华证券,转而成立中信基金玩起了私募,似乎准备在方寸之间决出胜负。
战争的输赢也在那一刻奠定基调,原本东吴基金雄厚的资金链突然出现空白,在诸葛钩章通过无数细节的揣摩下终于发现原来一直支持齐东吴的有京津地区的财团,而且是家族底蕴极为深厚的那种,这才是齐东吴前几年一直不败神话最基本的根源,当然这不能否认齐东吴确实在这一方面有着天才般的敏锐嗅觉。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几家京津财团居然不再给予齐东吴任何帮助,甚至原本上海本地的几个大户也将资金全部撤出,让齐东吴一个人扛这份大旗。诸葛钩章没有在这时候退出,而是将自己手里的全部现金砸进了东吴基金,反观范鸿鹄则再没有开始的信心,可是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撑,只是家族停止了对东吴基金的一切资金援助,这让范鸿鹄看齐东吴的眼神越来越不满。
这是一个有趣的恶性循环,战争每拖一天,东吴基金就损失一笔,范鸿鹄就憎恶齐东吴一分。齐东吴曾经也去找过一次带他出道的导师,可导师没有给予他任何资金的援助,只是说了一句李石柄后边的背景比你我想象的要更为深厚。
可就这样认输?那还是走到哪哪都拉风的齐东吴吗?
三人各怀心思的走出东吴基金,齐东吴抬头望向大上海的天空,黑框下的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不远处,一个身穿一套素色连衣裙,笑容温婉,身材略微消瘦的女人缓缓走来,女人长着一副南方女人的精致面孔和身材,看上去显得弱不禁风,可却自有一股淡淡的与世无争。无疑这样的女人是让每一个男人都喜欢的角色,毕竟谁也不想娶一个处处能盖过自己锋芒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齐东吴看着女人,脸上换起一副让人温暖的笑容。
“我过来看看你,顺便让你陪我去逛街。”女人不温不火自然而然的挽起了齐东吴的胳膊。诸葛钩章看着女人的眼神闪过一丝忌惮,微笑点头离开。对于齐东吴身边的女人,看上去不韵世事,天真单纯,可脑子却不是一般好使,城府定力让他一直忌惮不已。
“今天又损失了多少?”童心望着齐东吴,仿佛在询问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齐东吴丝毫没有质疑她的问话,而是轻声答道:“最初估计有一个亿,照现在这么下去,恐怕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撑。”
童心转身站定,望着这个在公募界出了名自负,可在自己面前却永远不会大声说话的男人,轻声道:“我早说过你师傅和韩老不会把你培养成第二个李石柄,如今一出事,哪个站在你这边?”
齐东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童心没有再说话,而是略微感伤道“三年了,三年前你跟我说过三年后再听我跟陈浮生的故事。到现在为止,你也一直没有提起,是觉得没有信心?前段时间你也看报道了,陈浮生锒铛入狱,不过好像又出来了,我知道你这三年一直憋着一口气。现在我说给你听?”
齐东吴轻轻摇了摇头但却异常坚定道:“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到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再说给我听!”童心再没有说话,遥望远方。
昔日的流年,也不过一指风华!
浙江,舟山,一座豪华游轮上,穿着一身白色锦缎睡衣的竹叶青躺在竹椅上,手腕上系着一个藏青色酒壶,轻轻哼着一首京剧,花旦唱腔,声音当的天籁。一阵敲门声响起,本来陶醉的竹叶青缓缓睁开眼睛,从身边拿起一盒胭脂,不急不缓的涂在下唇上。
那一抹胭脂红,触目惊心!
“进来吧,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
一身邪气魅力的商甲午推门而进,看到皇甫徽羽嘴唇上明显是新涂抹的胭脂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比谁都清楚,一手教会自己枪法的这个女人,只有在想杀人的时候才会涂抹那盒谁动谁就不得好死的胭脂粉。
“原本我打算不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可是不巧的是我听到一件与我男人有关的事,我不得再亲自跑浙江一趟。”
当竹叶青说出我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商甲午本来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就这样望着竹叶青。
“事情是你和叶燕赵做的,这也是我没有直接去找澹台浮萍理论的原因。既然动了我的男人,你们总得给我一个交代!”竹叶青不温不火,淡然道。
商甲午脸色狰狞,不甘的问道:“若是姑姑你要我这条命,我随时可以给你。可陈浮生有什么好,让姑姑你居然肯答应做他的女人!”
“他好不好你还没有资格评论。”话音刚落,前一刻还站着的竹叶青猛然如一支箭矢般爆射向站着的商甲午,商甲午没有动,所以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刀片只是掠出了一道血痕,并没有再进一寸。
“留下你这条命不是因为有澹台浮萍和姚瘸子护着你,只是因为你刚才没动枪。告诉叶燕赵,如果他敢再动我的男人,不要怪我让他睡不安稳。”
说完抽身,再次安静躺回椅子上。
商甲午倔强的抬着头,看着那个自己这辈子发誓一定要娶到的女人,坚定问道:“我只问一句,真的值得?”
竹叶青拿起酒壶猛灌一口,良久,双眼迷离的盯着那盏施华洛奇水晶灯轻微点头,这一刻的竹叶青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而又为谁倾覆了天下?




第六十五章开始工作



第六十五章开始工作
钱小琪走了,走的干脆利落。三千也自己找门路继承那一份天大荣耀去了,只剩一个陈浮生在偌大的北京城耐心的陪着黄丹青看一看故宫,登一登长城,偶尔站在紫金城门外低哼两句大梦紫禁,可惜怎么也哼不出那个坐在土堆上抽着青蛤蟆旱烟老人哼的沧桑和感觉,黄丹青本来鼓励陈浮生可以放开嗓子唱两句,可陈浮生却始终没有出声哼过,只是简单盯着那座高不可攀的紫禁城,恰好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神。不知道是愧疚还是野心勃勃!
陈浮生没有亲自去送三千,只是给了三千地址,让他一个孩子自己去偌大的北京城找那个普通人注定一辈子不可能找得着的地方。甚至三千离开的时候这个让人感觉很狼心狗肺的三叔都没告诫点什么,只是把几张诸葛老爷子义子给他的名片和一本古朴书籍塞给三千,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以后就都是你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也是你的事情,再与我无关。”
三千含泪看着三叔的背影,没有一句怨言,只是轻轻的装好那些东西,转身离开,转身的时候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三叔,等三千长大了以后谁要是敢再欺负你不用富贵叔,我单独去扒他们家十八代祖坟。”
小爷曾私下问过陈浮生,“你就这么把三千放开不管,不怕那孩子记恨你吗?你交给他的那些东西他现在能用得着?”陈浮生轻轻摇了摇头道:“一个人的价值决定他在任何场合的位置,包括这个社会,让社会觉得你可有可无时你就活该被淘汰。三千已经不再需要我领他进门,有人把他领进门那修行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我该教给他的都已经教给他,能走到哪一步只能看他自己,这个社会从来不会怜悯弱者,那些资源都是他的,我用一次就少一次,但他不会,用的越多才会越深,如果他连最基本的为人处世都处理不好,那他就只适合回张家寨。”
王虎胜大将军也不再说什么,陈浮生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在北京城一圈转下来,这个社会的冷暖无情他自然都会看到,能明白多少那就不是别人可以揣测的。一个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行万里路却也不如阅人无数。这样的历练未必是坏事,更何况对于三千的人生没有人能够指手画脚,除了这个三叔。
陈浮生也确实把能教给三千的没有一点藏私都教给了三千,进,退,为人处世,这三条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学到的东西。
在北京呆了几天走马观花将京城看了个遍的陈浮生期间去看了一次在青年政治干部学院学习的乔麦,两人绕着那么大一个校园转了一圈,却始终没说点什么。
在北京呆了三天后的陈浮生没有再继续停留,和王虎胜大将军,状元返回了南京。
“解放在浙江那边查出点什么没?”
“查到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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