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菱一脸迷茫。
陈立果说:“你在家里任性,我可骂过你一次?”
沈又菱抽泣几声。
陈立果说:“若我以后不在了,护不住你了,你该怎么办?”
沈又菱的心好像被人用力揪着,拼命的摇头,她说:“爸爸不会不在的,爸爸不会不在的。”
陈立果伸手拍了拍沈又菱的脑袋,他说:“怎么就那么让爸爸担心。”
沈又菱再也忍不住,转身死死的抱住了陈立果,哇哇的哭了起来。
因为这顿打,沈又菱的腿肿了好几天,不过虽然她腿肿着,还是天天往医院跑,深怕少见一天伊淮。
陈立果给伊淮和他妈都请了护工,反正他有钱任性,而且这也是沈又菱弄出来的事情。
见沈又菱跑的那么勤快,陈立果还和她开玩笑,说:“伊淮和爸爸,又菱觉得哪个好?”
“当然是爸爸了。”沈又菱回答的倒是很快,她搂着陈立果的颈子撒娇,“爸爸最好最好了,比伊淮还好十倍。”
陈立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骗子。”
沈又菱笑的甜蜜,她知道她爹肯定是知道了她的小心思,可她爹居然没有阻止她,还在帮伊淮,这简直就是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
在伊淮病快好的时候,陈立果去找了他一趟。
伊淮似乎没想到陈立果会来找他,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陈立果在他面前坐定,问道:“感觉怎么样?”
伊淮点头:“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陈立果点点头,他道:“那个护工我付了一年的工资,在你腿还没有好的时候,可以照顾你和你妈妈。”
伊淮抿着唇道了谢。
陈立果又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着我做事。”
伊淮一听,听着陈立果的提议愣住了。
“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陈立果淡淡道,语气里没有轻视更没有敷衍,对待伊淮的态度不像对待孩子,而是像在同成年人对话,他说:“所以想询问你的看法。”
伊淮说:“跟着你做事?”
陈立果从怀中掏出一份资料,放到了伊淮的面前。上面完整的记录着伊淮这几年来过着的生活,做过的事。陈立果看完之后,不得不承认伊淮的确很有天赋。够狠,够聪明,又不至于太过无情。
伊淮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道:“你调查我?”
陈立果淡淡道:“你觉得我可能会让我的女儿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来往?”
伊淮手里捏着资料,不说话。
陈立果说:“如果你也喜欢又菱,答应了也无妨。多一条路,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伊淮没说话。
陈立果见状有些失望,他以为伊淮自尊心作祟,会拒绝他的邀请。
哪知这小子下一刻就打破了陈立果对他的认知,因为伊淮认认真真的说:“如果我不喜欢沈又菱,也能走上你的路么?”
陈立果哑然,他笑道:“当然。”把未来的敌人,变成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陈立果并不觉得不可行。
伊淮是个颗好苗子,把他丢在荒凉之地,他都能长得枝繁叶茂,也不知把他种在肥沃的泥土里,会长成什么模样。
在伊淮出院不久后,陈立果又单独找他谈了一次,当然全部是背着沈又菱的,沈又菱若是知道陈立果找伊淮谈话,也不知道会谎成什么样子。
陈立果承诺负责伊淮直到大学的学费,还包括他母亲的医药费,母子二人的生活费,这笔费用在伊淮工作之后再慢慢偿还,陈立果也未刻意规定期限。
陈立果对伊淮的原话就是:“你可以现在就开始跟着我学,也可以大学之后再来我旗下工作。”当然,这其实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陈立果本来以为伊淮会选择后者,因为他学习成绩其实很好,看得出是个认真读书的。哪知在听了这话后,伊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陈立果有些疑惑,但到底是没有追问到底为什么。
伊淮和陈立果谈话的地点,是在饭桌上,他一开始有些紧张,但很快就融入其中,甚至能询问到一些比较重要的细节。
在和陈立果说话时,伊淮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陈立果身上移开。他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要命的好看。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说话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却能够让人专心倾听,皮肤白皙,看得出生活养尊处优。鲜红的嘴唇微微动着,正在吐露语句,还有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伊淮的喉咙轻轻的动了动。
“怎么了?”陈立果发现伊淮在走神。
“没事。”伊淮哑声道,“有点紧张。”
陈立果笑了笑:“不必紧张。”他伸手取了汤勺,慢慢的往自己的碗里盛汤。
伊淮的目光又移到了陈立果的手上。
陈立果的手修长,白皙,食指之上带着一枚风格简洁的白金戒指,伊淮看着那双漂亮的过分的手,神色越发的恍惚。
陈立果感觉伊淮状态有点不对头,他抿了一口汤,道:“怎么了?”
伊淮垂头:“没事。”
陈立果只当他还是个孩子,到底是有些放不开,他道:“慢慢习惯便好。”
陈立果当伊淮是个孩子,事实上伊淮比沈又菱还大一岁,已经十六了。生活的磨砺又让他格外的早熟。
吃完饭后,陈立果驱车把伊淮送回了家。
他看着伊淮进了家门,才转身回去。
当天晚上,伊淮就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不该梦到的人——沈煜城。这个男人,在梦境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然后薄唇轻启,叫着他的名字:“伊淮,伊淮。”
伊淮燥热难安,他说:“沈煜城。”
沈煜城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然后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褪去了他自己的衣物。伊淮看到了他白皙的胸膛,修长的双腿,还有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明晰的部位。
“我好热。”沈煜城苦恼的撒娇,“你帮帮我。”
伊淮咽了咽口水。
沈煜城慢慢把头伸过来,吻主了伊淮的唇,然后道:“占有我。”
一梦醒来,裤子里一片潮湿,伊淮听着屋里风扇嘎吱嘎吱的旋转着,用手臂遮住了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念头……
陈立果完全不知道伊淮的纠结,还在和他家系统过着养老一般的日子。
沈煜城在沈家积威已久,平时他的手下见着他就要低头,连他的脸都不敢看一眼——更别说以下犯上了。
哦,那个以下犯上的阿宏已经被灌水泥沉进海底了。
陈立果深深的感到了系统的阴险,他坐在自家酒吧喝酒的时候,连倒酒的小妹儿手都在抖,抖的陈立果看了都心痛。
但是如果陈立果叫她下去,她绝对会哭着认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立果:“系统,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系统说:“陈立果你这不是过的挺好么?”
陈立果说:“……没有性生活的我不如一条咸鱼。”
系统立马改口:“陈咸鱼你这不是过的挺好么。”
陈立果:“……”他要把这个系统炸了。
但也许是陈立果的怨念太深,也许是今天酒吧人流量太大,在他喝着闷酒的时候,居然真的有人来找他搭讪了。
搭讪的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笑眯眯的问陈立果是不是一个人。
陈立果还未说话,一直在旁边偷窥的酒吧负责人带着几个人就冲了出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明明冷气开的这么足,酒吧负责人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说,“请您不要打扰这位先生。”
陈立果:“……”他的手下也善解人意的过头了……
系统:“嘻嘻嘻嘻。”
陈立果头疼欲裂。
被阻拦的那个男人皱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情我愿的事情还轮得着你们废话?”
那酒吧负责人偷偷的看了眼陈立果,发现他面无表情的正看着这边,也不敢再废话,手一挥,身后的几个大汉就上千捂住了这人的嘴,硬生生的把他从酒吧里拖了出去。
陈立果:“……”大兄弟,你这种做事方法,是会被老板开除的。
把那人拖出去后,隔了一会儿负责人才过来,对着陈立果道歉道:“实在是对不起啊,老板……”
陈立果淡淡的嗯了声。
负责人强笑道:“老板您继续玩儿,我就不打扰您了。”
陈立果这次连嗯了都没嗯,一个眼神都没给负责人。
负责人出去后,差点哭出来,他说:“老板生气了!”
旁边的马仔一脸茫然的问老板为什么生气。
负责人咬牙切齿道:“还不是那个不长眼的……”他说着朝陈立果坐着的地方望了一眼,然后心中居然对刚才那个被赶出去的客户生起了几分同情。
虽然陈立果专门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可依旧引人注目,他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探寻。虽然大部分人会因为他冷淡的气质望而却步,可却也有喜欢挑战的人愿意前去碰碰运气。
负责人能做的,就是在这些去碰运气的人去之前,把他们给拦下来。
负责人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们,心中在泣血,他很想对自家老板说,老板,求你去包间吧,不然我还得拦下多少人啊。
好在陈立果的心情似乎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影响,在下一个人过来之前,就站起来往外走了。
负责人心中一松又莫名的有点失望……
陈立果出了酒吧,没急着上车,而是在外面点了根烟。
他上身穿着黑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卡其裤,虽然穿着简单,但却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往酒吧里走的男男女女,只要注意到了陈立果,都不免往他在的地方多瞅几眼。
陈立果抽完一根烟,熄灭丢了垃圾桶,正准备去开车,眼前却出现了一只手。他扭头一看,发现是个外国人。
这外国人一头亚麻色的短发,阔眉深目,长得非常英俊,他笑道:“你好。”
陈立果面无表情,没有回话。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酒?”这人的中文说的有些别扭,脸上的笑容倒是十分灿烂。
陈立果懒懒道:“没空。”
那人恬不知耻道:“我叫安格斯,那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陈立果道:“永远没有。”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自称安格斯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陈立果冷冷的看过去:“放手。”
他本以为安格斯会继续拉着,结果他这话一出,安格斯就一脸无辜的放了手,他道:“别那么凶嘛。”
陈立果瞅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
哪知他正准备往里面坐,那个安格斯居然直接朝他扑了过来,陈立果大惊,一脚踹过去。
安格斯显然也练过,他躲开了陈立果的一脚,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直到陈立果掏出了枪。
安格斯当场就傻了:“你们c国不是禁枪吗?”
陈立果用枪在他脑袋上顶了一下,冷笑道:“c国还禁止杀人呢,你说我会不会一枪崩了你。”
安格斯哑然,这才知道自己是踢了铁板,他以为的柔弱玫瑰花,原来是朵霸王花。
陈立果重重的用枪托砸了一下安格斯的头,看着他踉跄坐在地上,他道:“上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坟头草已经五米了。”
安格斯:“……”
陈立果说:“你胆子很大。”——我喜欢。
安格斯尴尬的笑:“误会,都是误会。”
陈立果冷漠的说:“滚。”
安格斯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走了。
陈立果看着他的背影,留下了一滴哀伤的泪水:“这人太弱了,不行。”
系统说:“你会发现全世界都太弱了。”
陈立果:“……”这辣鸡系统用心何其险恶,何其歹毒啊啊啊啊啊。
系统继续说:“宝贝,在这个世界,你是最强的,嘻嘻嘻嘻嘻。”
陈立果:“……”干你爸爸。
他气呼呼的上了车,心中满是委屈,眼泪含着泪水,一路绝尘回家。
到家之后,赶紧进浴室里哭了一场。
陈立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哇哇大哭:“我不要嘛,我不要嘛,人家不要这样嘛。”
系统冷漠的好像刚才的陈立果,他说:“呵,我给的,你都得要。”
陈立果:“……”这辣鸡系统最近又在看什么奇怪的剧,怎么说话风格越来越奇怪了。
这一天,陈立果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种打击使得他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甚至在听手下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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