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陈立果和程行歌在一起后,对这个案件最大的帮助。
程行歌又道:“我要出去一趟。”
陈立果闭上眼睛,没有给程行歌回应。
“你好好休息。”程行歌看着陈立果的面容,似有不舍,“等我回来。”
隔了好一会儿,陈立果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他睁开眼睛,立马起床打开电脑给命运之女发了邮件。
邮件里大概说了一下案子和程行歌的朋友有关,让命运之女往这个方向查。
发完邮件之后,陈立果对系统道:“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潜入敌营的烈士!”
系统:“……”
陈立果羞涩道:“好想敌人用最严酷的方式拷问我。”
他特意加重了拷问两个字。
系统简直想对陈立果翻白眼——如果他有眼睛的话。
陈立果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陈立果的错觉,在他被捅了一刀之后,杀人案的频率迅速下降。从每个月最少两三起,直接变成了这个月都悄无声息。
但这个案子在时间的催化下影响力还在发酵,据说网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关于想要加入这个组织的声音。
“都是**的人被杀掉了,这个组织也没坏到哪里去嘛。”
“对啊,之前被杀的那个高管,不也是个这样的人么。”
“我就看他不像个好人。”
“啧,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活该啊。”
陈立果翻了一下论坛就直接关掉了,他强烈怀疑,他如果被护士长直接捅死,网上会不会也把他给骂一通。
陈立果委屈的说:“我从来都不愿意的,人家根本不是辣种人。”
系统全程冷漠脸:“你难道不喜欢程行歌?”
陈立果说:“讨厌啦,死鬼。”
系统:“……”
陈立果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最后回答了系统的问题,他道:“其实还是满喜欢的,毕竟粗又长。”
系统:“……”
陈立果说:“用四个字形容一下,大概是一步到胃?”
系统:“……”他对陈立果的语言功底,感到了深深地佩服。
中文还真是,博大精深啊。
程行歌虽然高调宣布入住陈立果家里,但其实他这个月特别的忙。
忙的根本不回家。
陈立果还期待和他过一段没羞没躁的日子再去下一个世界呢,哪知这人根本不回家的。
陈立果:“归来吧~归来~浪迹天涯的游子~”他一边唱歌一边打扫卫生。
系统承受着陈立果的魔音灌耳,再一次往总部发一封关于ai权益保护的相关内容。
陈立果正唱的开心,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发现是命运之女打来的。
“喂。”陈立果道。
“苏医生!!”徐晓荼激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她喘着粗气,情绪亢奋到了极点,“谢谢你!!”
陈立果一头雾水。
徐晓荼的语速飞快,她道:“如果不是你给我提供这些线索,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到这些东西——苏医生,谢谢你!”
陈立果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他道:“你太客气了。”
徐晓荼还在傻笑。
陈立果说:“你们查到什么了?”
徐晓荼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陈立果哦了声,道:“那好吧。”
徐晓荼给陈立果报喜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立果一问系统,才知道完成度又上升了五点,离真相不过是一步之遥。
电话刚挂不久,急促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陈立果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迟疑道:“你是?”
那男人说:“有你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陈立果:“……我没买东西。”
那男人说:“我只是快递公司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陈立果有点迟疑,他总感觉眼前这场景有点像他在原来的世界那种:开门查水表,开门顺丰快递的场景。
陈立果说:“东西我不要了,你送回吧。”
那男人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陈立果是这个反应。
男人的迟疑更是让陈立果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道:“你走吧,不然我报警了。”
男人这才转身走了。
陈立果感叹道:“还好我机智。”
系统心想你机智个屁,不是我你早被人捅成海绵宝宝了。
那人刚走不久,程行歌的电话就接着打了过来,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便是:“待在家里,谁来敲门都别开。”
陈立果在心中暗暗唱到:不开不开我不开,粑粑没回来。
程行歌的语气里有点疲惫,他说:“最近要出大事……你,注意安全。”
陈立果道:“什么事?”
程行歌道:“我不好在电话里和你细说,你等我回来。”
陈立果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行歌计算了一下时间,道:“最迟明天下午,这期间你不要出门,我会派人来守着。”
陈立果道:“为什么我又被牵连了进来?”
程行歌说:“因为我喜欢你。”
陈立果:“……”很好,这个理由给零分。
但命运之女的进度修改就近在咫尺,陈立果这时候要是被人捅了肾,那肯定是很不划算的买卖。所以虽然他心中不虞,但到底是听了程行歌的话,缩在家里。
程行歌说的保护陈立果的人很快就来了,是三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往那一站,跟要债似得。
物业被吓的给陈立果打了电话,委婉的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需不需要报警。
陈立果深沉的回答:“不用,都是我小弟。”
物业:“……”
不过这三个人来了之后,不但会帮陈立果买菜倒垃圾,还隔绝了所有来访的人。
陈立果的几个同事本来想来看望一下他,都给这三人拦了回去。
陈立果起床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有点生气:“你们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张?”
三个门神:“……”沉默。
陈立果说:“你们就不能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其中一个稍微没那么壮的门神说:“我们询问了程先生的意见。”
陈立果说:“你们就那么听他的啊!”
那人很诚恳:“他给我们结账。”
陈立果愤怒的唾弃道:“呵,钱?他给你们多少钱?”
那人说了个数字。
陈立果听完之后,沉默三秒,把门关了——把他两个肾,两个□□卖了还得差点。
陈立果难过的说:“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物质。”
系统说:“你收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陈立果:“……我会因为物质出卖灵魂?”
系统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出现啊。”
陈立果想了想,觉得系统真是越来越哲学了,对啊,他要是不出卖灵魂,咋会在这些世界到处乱穿呢。
哲学的系统和思考哲学的陈立果一起陷入了沉默。
程行歌和命运之女的反应,都在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陈立果也猜到了事情差不多走到了结尾,但却没有料到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
当某天晚上,警方宣布某个党派的高层人物因为涉嫌杀人被捕的时候,所有媒体都爆炸了。
陈立果那天睡得着,第二天吃了早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出了事。
在警方的全力调查下,居然发现那高层和目前到处作案的杀人组织有关,且与此同时,也爆出警察上层,和一个全心全意为艾滋事业做贡献的慈善家也参与其中。
其实民众是很八卦的,特别是面对这种案件的诱惑。虽然警方还没有公布具体细节,但所有社交媒体几乎都直接炸锅。
陈立果的社交软件也被轰炸着,只因为护士长居然在这个案子里充当了证人的角色。
被采访的护士长被打上了马赛克,声音也经过了处理,她说:“没错,他就是这个组织的组织者。”
记者问:“他一开始就组织你们去杀人?”
护士长说:“不,他一开始是想帮我们。”她淡淡的述说着,已经全然没有了想要杀死陈立果时的疯狂,看来也是从那段糟糕的记忆中走了出来,她道,“这个组织建立的最初目的,并不是杀人。”
记者说:“那后来是怎么变性的?”
护士长说:“因为又有参与者加入了。”她道,“我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记者说:“你的家人也是受害者么?”
护士长漠然的撕开了自己的伤口,她说:“我的丈夫就是因为婚后出轨,得的艾滋,好在那时候我和他关系正好处于冰点,没有被传染……但是,我的女儿却没能幸免。”她后来想来,女儿被传染大概是摔伤之后伤口无意间的碰触,若当时处理伤口的人事是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总而言之,护士长的女儿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
护士长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后,很崩溃……非常崩溃,对我的丈夫起了杀心。”
记者说:“所以你杀了他?”
护士长道:“不是我动的手,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他们都是被艾滋患者恶意感染的受害者,他们……很恨那些**的患者。”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破了,记者这么问,显然是想故意制造点噱头。
护士长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一开始,我们聚集起来是想互相帮助,让那些人不要再去祸害别人,只是后来……却变了味道。”
事情的真相和脉络就这么展现在了眼前。
但陈立果还是隐约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节没有打通。
程行歌在这个组织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呢,他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组织?陈立果可不信程行歌是个为博红颜一笑,什么都肯做的人。
记者又道:“你最后有什么想说的?”
护士长道:“我想对被我伤害的人……说声对不起。”她的语气微微哽咽了一下。
采访到此结束,记者做了总结:“这个人,只是案件中的一环,相信还有更多我们未知的真相,等待着被揭发。”
这个案子的持续时间足足半年之久,期间死掉的受害者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五六个,是个非常恶劣情节严重的刑事案件。
这种案子一旦引起大众的注意,就别想再这么强行压下去。
案子的谋划者,一个带着一个被挖了出来,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却没办法被判处严苛的罪行。因为他们都不是行凶的人。
被挖出来的人几乎都维持了同一个说法:他们只是想帮助这些人,并没有唆使他们去犯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说法是靠不住脚的,因为被抓的大部分凶手,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但是警方却又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这些人唆使了犯罪。而且就算给他们定了罪,一个唆使犯罪,稍微打点一下,就能有期徒刑变成缓刑。
陈立果正在着急这该怎么办,没想到就有新的证据爆了出来。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主犯,居然也曾经杀过人,虽然杀人案已经同现在相隔十几年,年代十分的久远,但那证据却是铁证,一点没有翻身的余地。
其他几个犯人的污点也都被逐渐挖出。
这一看就绝不是警方的手段,陈立果倒是觉得很有程行歌的风格。
不过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也就是曾经致力于帮助hiv患者的慈善家,却让人再次感到了莫名的悲哀。
他在警方的笔录中很坦诚的说:他发现整个事情脱轨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想要报警,可是又害怕牵连无辜的组织成员,再加上家人受到他人的威胁,一时间前后为难,但等他下定决定时,事情去已经走向了不可挽回的边缘。
陈立果看新闻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程行歌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满脸倦色,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立果,脸上紧绷的表情慢慢松懈下来,他道:“云止。”
陈立果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要上千迎接的意思,甚至连句话也没说。
程行歌也不在意,他先去拿了干净衣服,去了趟浴室,洗的干干净净后,才从浴室里出来。
“云止。”程行歌低低的叫着陈立果的名字,他的声音好听,又故意叫的婉转,光说个名字都让人觉得他是在讲情话。
陈立果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程行歌见陈立果这般态度,有点委屈,坐到陈立果身边,道:“你怎么不理我。”
陈立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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