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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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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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慰是欣慰儿子出息了,懂事了,荣光是因为,那么多送礼的,唯他见着阁老大人了。秦太太问起来,秦老爷茶都顾不得吃一口,先大赞儿子有出息,与妻子道,“要说咱家的门第,不要说阁老大人病了。便是阁老大人好好儿的,咱们去请安,也不一定能见得着。这回啊,真真咱们阿凤,我都不晓得他如何交到了那样显赫的朋友。原本我在偏厅等着,想着纵是见不到阁老大人,能送上一份礼,也是好的。不想,咱们阿凤出去一刻钟就回来叫我,我们就与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还有方家公子一道进去了,亲自给阁老请的安,中午还是方公子陪着咱们吃的饭。唉哟,这可是再想不到的造化。”

    秦太太听得一脸惊喜,犹有些不能信,“当真是见着阁老大人了?”

    “那还能有假!”秦老爷接过丫环奉上的茶,问儿子,“那李公子李姑娘是什么人哪?”

    秦凤仪喝的是桂花蜜水,对大舅子与媳妇的来历自然清楚,道,“李大哥是景川侯家的公子,阿镜是景川侯的长女,他们是兄妹。”

    秦老爷手一歪,一盏茶洒了大半盏,浇湿了衣裳。秦太太连忙问,“烫着没?”秦凤仪已是眼疾手快的帮他爹把湿了的地方提起来,秦老爷道,“无妨,茶水并不烫。”撂下茶盏问儿子,“你如何认识他们的?”

    秦凤仪怎好说“梦里”认识的,秦凤仪道,“在琼宇楼见过,后来,又在古玩店见了一回,便认得了。”

    秦老爷秦太太互看了一眼,都不能信儿子有这般的运道,秦太太先回了神,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熟。”梦外这才刚认识不久呢。

    秦老爷可不似秦凤仪东想西想乱想一气,秦老爷也不去换袍子了,道,“要是不熟,人家能见着你在外张望,就带咱们一道去见阁老大人的?这是什么样的人情?人家是看重你,才带咱们一并过去的!这孩子,是不是傻呀!”这么要紧的事,竟然不跟家里说一声。

    秦凤仪看他爹叨叨个没完,也不给他爹提着茶渍沾湿的地方了,松了手道,“娘,你看我爹这势利眼的劲儿!你不知道,我爹跟赵胖子说话,都是‘赵老爷长,赵老爷短’,殷勤极了。爹,那赵胖子有啥啊,不就会写个字画个画,就他画的那画,很不怎么样嘛。”

    “你快给我闭嘴吧,人家赵才子画得不好?人家是翰林院出来的!你画得好,你也去翰林院给我画一个。”秦老爷说儿子,“人家赵老爷的书画,咱们江南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好好,第一第一。”秦凤仪道,“爹你不换衣裳,我得去换衣裳啦。”

    “有事。”秦老爷唤住儿子,道,“人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这么照顾咱们,你明儿就下帖子,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跟阿镜说好了,带她去吃船菜。”

    秦老爷又是叹气,“李姑娘的闺名,私下叫叫也便罢了,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儿,勿必得尊敬着些。”又道,“人家是姑娘家,又是京城来的,勿必找干净地界儿吃饭。”

    “我晓得。”秦凤仪看他爹没别的吩咐,就回院里换衣裳了。待换了家常衣裳,秦凤仪盘算着到哪里请他媳妇吃饭,这想着想着,秦凤仪突然想起来,他不是不打算与媳妇重续梦中缘了么?

    那么,他,他,他是怎么答应请他媳妇吃船菜的啊?

    先时他不过随口那样一说。

    秦凤仪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方家吃过饭,秦家父子告辞,她媳妇便与她大舅兄说,“让先生好生养一养,阿悦哥这里事情也多,咱们便一并回吧。”

    然后,自方家告辞后,他媳妇就问了一句,“是船菜的虾好,还是今天中午的虾味儿好?”

    他就拍着胸脯道,“明儿咱们去吃船菜,你便晓得了。”

    然后,他媳妇微微一笑,“好啊。”

    似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秦凤仪长声一叹:他就晓得,他媳妇这完全是对他一见钟情啊!

    唉呀,真是太苦恼了,他媳妇好像喜欢上他了可咋办哩~

    “不在家吃在哪儿吃?”儿子这不在家休养身体的嘛。

    秦老爷,“这刚结拜了兄妹,他能在家呆着?”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啊!秦凤仪跟他爹要假期,还真不是为了在家歇着,这不,那啥么,他跟他媳妇做了兄妹,他得更疼他媳妇些才好。说来他媳妇也命苦,家里娘不是亲娘,爹虽是亲爹吧……其实,秦凤仪“梦里”也没见过老丈人,主要是,“梦里”他与媳妇都是在扬州城过日子,根本也没去帝都城拜见过老丈人。可有句话说得好“有后娘便有后爹”了,他那老丈人,纵是没见过,也觉着不是太靠谱。就看他媳妇穿戴,虽然也不差,但离奢华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梦里他媳妇的嫁妆就不大丰厚,也是真的。哎,想来岳家不大宽裕。秦家虽自己是经商的,却也时常跟官宦门第打交道,知道有些官宦之家,也就是个面儿光,内里其实挺一般。说不得,他岳家也是如此。

险被家暴

    第313章

    就大阳的画像; 平皇后小郡主都看过的,在裴太后那里。裴太后虽则不待见秦凤仪,当然,秦凤仪更不待见裴太后; 俩人是谁也看谁不顺眼。但; 裴太后跟大阳又无冤无仇; 裴太后是做曾祖母的,见着大阳这画像亦是喜悦,与景安帝道,“是个有福的孩子。”

    平皇后笑道; “这孩子; 生得真俊,一脸的福相。”

    裴贵妃道,“阿镜和镇南王会养孩子。这会儿都两岁多了,想是说话能说俐落了。”

    景安帝笑,“会了。”

    平皇后道; “定会叫曾祖母、祖父祖母了。可惜离得远,咱们只能看看画儿; 要是在京里; 这孩子与永哥儿年纪相近,在一处玩儿正好。”

    裴太后道; “是啊; 就是离得太远了。”

    景安帝道; “什么时候南夷太平了; 叫镇南王回朝请安便是。”

    裴太后道,“镇南王的孝心,就算了,哀家也消受不起。阿镜与阿阳是好的,亏得有阿镜这个孙媳妇,要不然,哀家怕是连重孙长什么样儿都不晓得呢。阿镜是个知道体贴人心的,哀家这里有东西要给她,什么时候皇帝打发人送去吧。”

    平皇后笑劝,“镇南王就是那幅孩子脾气,什么时候明白过来就好了。倒是阿镜,的确要赏一赏她。就是孩子这画像,每年多画几幅送来才好。不然,就这么一幅,陛下想留着看孙子,母后想留着看重孙,倒叫您二位为这个吃醋了。”

    裴太后笑,“你这主意好。”

    景安帝也很满意李镜这个儿媳妇,赏了李镜不少好东西。

    此时,京里正有富n代官n代的不少子弟,准备去南夷参加那什么“佳荔节”了,听说了没有,南夷遍地美女啊。那里天气暖和,女娘们的白胳膊白腿的,都是露在外头滴。唉哟喂,不敢想不敢想,一想就觉着血气翻腾,血色上涌。

    还有跟鲁侍郎相熟的,问起鲁侍郎,南夷女娘是否美貌时,鲁侍郎虽是个老实性子,此时却是眼珠一转,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来,“不晓得哟~”

    唉哟,瞧瞧你这一笑,你能不晓得!

    当然,也有人问到石翰林头上的,这种就是不带脑子的,也不想想石翰林的性情,险没被喷死!

    再者有问到先时工部诸人那里,工部那些到南夷出去远差送兵甲的,倒也去过南夷,只是,他们当里就想着保命了,哪里有空去瞧南夷女娘的相貌啊。

    不过,也有人说南夷女娘们不好看的,就是先时致仕的李安抚使啦,这说来还是景川侯府的族人哩。李安抚使道,“黑面皮、矮个子,美在哪儿啊!”

    但,大家都知道李安抚使是个不得志的,他的话,有人信,但也有许多人不信的。

    现在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胖二十斤回朝的鲁侍郎啦,还有人担心南夷那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准备带着自家厨子去。鲁侍郎道,“这个大可不必,凤凰城里各地的酒楼多的很,没有吃不到的家乡味。”

    大家看看胖一圈的鲁侍郎,觉着这话信服力极高。

    不过,现在除了南夷的女娘、南夷的美食外,名声大噪的便是南夷的凤凰茶了。

    前几天画展,但凡进去赏话的,都能赠一小包的凤凰茶,那一小包,说实话,也就一钱的样子,但包装精美,皆是一个个的青瓷美人罐盛放。有些个回家一尝,颇觉清香难得。还有去找谭典仪买茶的,谭典仪笑道,“这是南夷的凤凰茶,出来带的也不多,都是准备送给大家尝一尝的。您若喜欢,不妨到我们南夷一游,品香茶,吃荔枝。”

    就南夷这茶吧,说好的不是一个两个。

    便是皇帝陛下也收到了秦凤仪送的茶,不过,也就两三斤的样子。皇帝陛下还请大家尝了尝,能近御前的,先不说拍皇帝陛下的马屁吧。秦凤仪敢把这茶拿出来,绝对就是好茶。骆老尚书都说,“不想南夷还有这等好茶。”

    景安帝笑道,“听说,以前就是野茶,镇南王找了懂行的茶农打理,如今也有些模样了。”

    卢尚书道,“不知这茶可有名字?”

    景安帝笑,“就叫凤凰茶。”

    大家不由都笑了,想着秦凤仪也有趣,听闻年少时因着美貌在扬州有凤凰公子的雅号,如今这到了南夷,建个新城叫凤凰城,弄个新茶就叫凤凰茶。

    景安帝帮着秦凤仪宣传了回凤凰茶,大家吃着都觉不错,当然,除了工部汪尚书。

    南夷的茶啊、美人啊,一时成了京城社交界的新话题。

    连平王妃也有幸尝了尝南夷的凤凰茶,这倒不是小儿子平珍去看画展得的,是二闺女景川侯夫人打发人送来的,给父母尝一尝,说吃着极好。

    平王妃吃了,也觉不差。

    倒是有一事,令平王妃颇是担心,待丈夫回家,平王妃还与丈夫说呢,“阿珍啊,真是愁死个人,一把年纪不成亲还罢了。如今,又要去南夷。”

    平郡王道,“去南夷做什么,参加那啥佳荔节吗?”

    “我是说南夷那地方自来不太平,不是说年初还跟山蛮打了一场吗?这样的地界儿,去做什么呀?”

    平郡王道,“家里也没什么事,阿珍就是喜书画,我去瞧瞧他。”

    平郡王去了小儿子的院里,平珍正在看一本画册,见父亲过来,起身相迎。平郡王笑,“坐吧。”父子俩都坐了,平郡王才问起儿子去南夷的事,平珍道,“看了赵才子的新画,他进境颇大。我的画技,已经有三年停滞不前了。我想,去南夷走一走,听说那里风景也是极好的。”

    平郡王想了想,“去便去吧,只是,得带着家里的侍卫。”

    “父亲放心,我晓得的。”平珍道。

    平郡王笑,“你在扬州时便与镇南王交好,阿镜也不是外人,待去了南夷,不妨就住在王府。”

    “我知道。”平珍笑,“与他们也有几年未见了。”

    平郡王道,“画技的事也不要着急,三年未有进益,不见得是你画法上的事,你自幼学画,现在已有二十多年,我看在画法上能及得上你的已是不多。停滞不前,多是心境上的障碍。一旦突破,必然更上一层楼。只是,你如今兼着画院的差使,还要是与陛下说一声才好,画院那里,也要交待好。”

    平珍应了。

    平郡王与小儿子一道用过晚饭,还写了封信叫小儿子带上。

    秦凤仪完全不晓得,他这佳荔节非但引来了大把的纨绔子弟,还把平珍给吸引来了。秦凤仢现下正在同李镜生气呢。

    小郡主真没高估秦凤仪,秦凤仪知道李镜偷偷把大阳的画像送给景安帝,很是不高兴,说李镜,“你可是我媳妇,跟我是一国的,知道不!不告诉我,就送大阳的画像,你可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要背叛我啦!”

    李镜道,“你是你,大阳是大阳,我又没送你的画像,你臭着个脸做什么!”

    秦凤仪道,“大阳是我儿子!”

    “他还我生的呢!”李镜根本不气,端起茶呷一口。

    秦凤仪气坏了,啪的一掌拍李镜跟前的几上,李镜眼神一冷,手里捏着的白瓷盏开始慢慢龟裂,啪的一声,就碎为了齑粉。秦凤仪吓的,嗖的跳起来,几步就跑外头去了。

    秦凤仪把李钊叫来,跟李钊告状,秦凤仪道,“这么大事儿,不与我商量就偷偷的办了。我说她几句,还威胁我。”

    李钊惊道,“阿镜又动手了!”这可不好,夫妻间就是有事也是好生说的,哪里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秦凤仪万分庆幸,拍着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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