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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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苏一遍-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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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

    她却忽地回神,抵制他的入侵行为,执着地问:“什么时候?”

    “……”

    邵一沣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拿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权作抗议,口中故意道:“就在你答应和我‘偷情’的时候……”

    即便她的人格和思想再向往新的世界,这毕竟是一道道德的界限,他没想到她会真的愿意。

    所以在最初难以自持的激动过后,他就开始寻找她变化的蛛丝马迹。而在得知真相时,他由衷对她升起一种钦佩的情绪。

    芈兮与她交好自然是目的不纯,即便对方表现得人畜无害,但她游走世间的姿态让他感到难言的违和。他一度以为闻樱是被对方的花言巧语欺骗了,但劝诫后,他没有进一步插手,毕竟她有自己的交友权利。

    直到他看见父亲一直坚持不签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她抽屉里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其实不仅看得明白,想得更明白。

    她既然不喜欢父亲,又何必去介意他身边的女人?所以她从不介意芈兮以她友人的身份自居,等到她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利用芈兮对邵阁天的影响力,达成了她的目的。

    “我们锁儿真厉害。”他头往下,与她鼻尖轻蹭,再一次吻住她,不能容忍她头脑一片清明的对待他,只将气氛把控得愈加暧昧。

    她仿佛一团面粉,被他大力地揉陷在软被之间,精致的旗袍扣子解开,头发打乱了,脖子向后轻仰,面上一片绯红,一反禁欲守旧的模样,格外诱人。

    闻樱轻“唔”一声,在他揉弄腰间的力道变大时,呼吸微乱,“还是不行……”

    “为什么?”几次三番被打断,男人的耐心也即将告罄,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了她。

    然而她说:“……我不舒服。”他便不得不吊起了心,怕是自己压重了她,还稍稍退了开来。

    “哪里不舒服?”

    她伸出手臂给他看,白雪一样的,上面满是受了刺激之后的小点儿,“起疙瘩了。”

    他稍稍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她捶在他的肩头,很不满地看他,“不许笑!”

    “我没有笑,我这是高兴。”

    “……我不舒服,你还高兴?”

    “傻瓜,我是突然觉得庆幸有芈兮这个人的存在,多亏了她,父亲才看不见你。”他低笑着去亲她的胳膊,感受身下的人微微颤栗的模样,越亲越喜欢,“你不是不舒服,你只是太喜欢我这样对你……”

    闻樱咬着唇,承受他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却还是不忘喃喃骂他:“不要脸……”

    邵一沣被骂也觉得心甘情愿,她什么都不懂,只能让他来教她。

    幸好,夜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隔天,闻樱起床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昨夜扔了一地的衣服都不见了踪影,她的旗袍甚至被他错手撕了一个口子,隐约间只听他说再赔一件更好的。她伸手摸到枕边,那里叠放着一套衣服,是她往常穿的衣裙,想是他从衣柜里给她挑出来的。

    她伸了个懒腰,不觉牵动了身体的筋络,吃疼地“唔”了一声。

    刚开始做任务的时候,她就想好了会有类似的情形发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如今也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她学生时代谈过几场恋爱,一方面是自然的心动,另一方面是认为可以借此揣摩感情戏,男友大约都不能接受在她心里自己的地位远逊于她对表演的热爱,最终都以分手落幕。

    和邵一沣在一起,她只当做是隔了这么长时间的又一场恋爱而已,只除了恋爱的年代和对象是她从没想过的人,角色的定位又非常难以揣摩。

    就在她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跳过恋爱脑,思考起怎么灭了芈兮家的黑帮老大的时候,忽然响起叩门的声音。

    “谁?”

    “母亲。”

    “小虎?你等等……”她忍着不适坐起来穿上衣服,这才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母亲没下楼吃饭,我就上来叫了。”

    邵廷玉简单地解释,对她长时间没开门的行为产生了疑问,视线越过了她的肩膀,投向房间。

    房间里的绒布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玻璃窗打开,送来一阵轻风。除了房间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显示她起床的匆忙,其余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像是一大早就有人打扫过了。

    闻樱脸上忽地涌起一抹晕红,别过了眼睛,轻咳道:“人有点不舒服,小虎先吃吧,我等一下就来。”

    她脸色微红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安,就像那时候他在餐厅撞见的那一幕,邵一沣与她形容暧昧,而等他落座时,看见她与现在相似晕红的脸庞。他觉得非常不舒服,为什么她要对别人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他放轻了声音,但说出的话总是带着一股霸道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我在这里等母亲。”

    闻樱倒不是被气势所震,只是很少拒绝他的要求,无奈笑看了他一眼,“好,你挑地方坐,我很快就好。”说着,她进了浴室间。

    她洗漱时,看了看浴室里的大镜子,长裙外穿着繁秀锦丽的褂',一直落到膝盖,里头还穿了长裤,从脖颈倒脚,以及两边的手臂都遮得很严实,即便有留下痕迹,也都被藏住了。

    她放下了心,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好了,小虎,我们……”

    所有的话,都在看见邵廷玉手里拿着的东西时,戛然而止,含在了口中吐不出来。

    阳光照进来,他手里的金色袖口在光照下熠熠泛着光,这种张扬的颜色,邵廷玉是从来不用的,他甚至很少穿衬衫,不喜欢一举一动充满桎梏的衣服,即使是冬天,他单套一件背心也不觉得冷。

    邵廷玉转过身来,“我从房间的地板上发现的,母亲……”

    “大概是一沣哪天来的时候落下了吧。”她轻咳了一声,神情有几分别扭,想起大约是昨天她不小心扯下来的,地上铺了绒毯,它陷在里头,邵一沣取衣服的时候也未曾发现。

    说着话的功夫,邵廷玉已经从床那一头走到了她跟前。

    他比旁人要大一些的瞳仁漆黑,盯着她时,使她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惧怕感,几乎是立刻就竖起了寒毛,这是人身处险境时的本能反应。

    他倏地低下头来,在她颈间轻嗅,鼻尖甚至蹭到她的肌肤,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而后,像是嗅到了什么足以让他确认的气息,他眸光骤黯,凌乱的碎发垂在额前,表情不觉透出一股狠戾。

    “撒谎!”

37、军阀小狼狗(十三)

    邵廷玉对小时候的记忆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如果说与野狗住在一起的日子只用担心温饱的问题,那么在跟着他所谓的生母南下的那一段时间,就是除了温饱以外,他一无所有的时光。这是他在很久以后回忆起才有的念头,在当时,他不过是懵懵懂懂的觉得不喜欢,然而经历了最初野性难驯的反抗被彻底压服下去后,他逐渐就变成了生母想要的,一只温驯的“狗”。

    如果他不能好好的表现,等待他的就将是生母严厉的惩罚,下雨的夜里被赶到屋外,大热天在太阳下暴晒,动辄不给东西吃,连水也喝不到一口,甚至如果他想逃跑,就会被锁链缠住,关到笼子里去。

    因为生母喜欢大手大脚的挥霍,盘缠很早就用尽了。她又是从小在勾栏院里长大,别的本事没有,只能重操旧业做起皮肉生意。

    她年纪大了,就只能想一点别人那里没有的花样,比如让她的亲儿子像狗一样表演各种项目。有钱人最喜欢刺激,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或让他和真狗比试,或者想一些很残忍的手段,诸如钻火圈等,拿钱压了赌注,只道他能做到就给钱。

    玩得高兴了,他们自然也有意愿留下来和她共度一夜。

    每到这样的夜晚,他同样是要被赶出去的,长长的锁链从屋子里延长到屋外,紧扣住他的脖子,他就蹲在门口睡觉。

    门因为锁链的缘故总是不能关紧,留了一道缝隙,里面会传来对当时的他来说很奇怪的呻吟,还有床板的吱嘎声。等到他能进房门了,他就会发现生母颓然靠在床头,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很奇特的气味。

    而现在,闻樱身上有着相似的气息。

    然而又与当时他在生母的房间里闻到的不同,她身上本就有一种清冽的甘香,与那似麝非麝的味道混在一起,就像给她染上了一层朦胧靡丽的色彩。若仔细看,会发觉她今日的眼神格外水润一些,唇上不抹红脂就嫣红地令人屏息,沉静郁雅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举止间更有着说不出的别扭。她一向行云流水的动作,今日却变得滞涩。

    一点一滴,都在描述着她的变化。

    这让邵廷玉克制不住表情大变,一把攥紧了手里的袖口,“是他?!”

    她心里陡然一拍跳空,只道:“什么是不是他,小虎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这会儿迟了,我们下去用餐,等一下你还要……”

    她的话尚且没说话,只听他笑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冷笑,纵容挑起嘴角也压抑不住那股凶戾的气息,眼神却不是对着她的,而是攥着袖口,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我去杀了他!”

    “小虎——”

    她脸色微变,一看他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朝门外迈步,连忙去拦。

    然而身体素质摆在那里,他真正想走的时候,凭她的步伐怎么赶得上?等她追到门边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她心直吊到了嗓子眼,说不出的心慌,又气他不听自己的话,喊他:“邵廷玉你站住!”

    邵廷玉只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眼睛里似乎藏了很多东西,又再简单不过,宛如幼兽看见重要的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隐藏着漩涡一般巨大的恐慌,又好像一层薄薄地冰面,一踩就会碎了。

    他的眼神将闻樱震住了,任他一路下了楼。

    邵一沣正挽着裤脚,在庭院里给他的爱犬冲水,大狗甩毛甩了他一身的水,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揉了一下它的脑袋。

    因为过于放松,被邵廷玉接近时浑然不知,没有防备就蓦地被对方用枪顶住了脑袋。

    “邵廷玉?你这是干什么?”他面不改色,笑容却淡下来,一面让吓得魂不守舍的听差把狗牵走。

    邵廷玉把那枚袖口扔到他面前,“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邵一沣发出意味深长地感叹,有些失笑,说的也是,能让对方失去理智的事情,想来也只有闻樱了。他掸了掸衣服上的水,道,“有些事你不能,不代表我不能。你不敢,不代表我不敢。”

    这话极大的刺激到了邵廷玉的神经,然而没等他扣下扳机,邵一沣就目光一亮,冲赶来的闻樱伸出了手,“锁儿,快来救我!”他的态度优哉游哉,像是不信他真的敢动手。

    闻樱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嚣张。

    果然,下一个瞬间,他整个人就被激怒了的邵廷玉按在了地上,他的脑袋贴着草坪,枪依旧抵着他的太阳穴。

    “畜生!”邵廷玉怒骂。

    “邵廷玉!”闻樱一把握住了枪管,直视他:“你是长大了,所以不肯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他不说话。

    “我以前是这样教你的吗,自己不高兴就可以胡乱杀人?我教你欺负手无寸铁的人了吗?还有你在军队里学的本事,难道就是为了对付你哥哥?”她厉声斥他,一句快似一句。

    直到他不甘心地松开了对方,望着她说:“没有……”

    闻樱一把将他手里的枪夺扔开,可他的眼神太过委屈,以至于她叹了一口气,像小时候一样,将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小虎,你一定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顿了下,“不管有没有我在。”

    草坪上,男人单膝跪地,被女人抱进怀里,安抚地拍着背,一改野性难驯的模样,变得安静温顺起来。

    然而他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邵一沣松了口气。他知道对方不会开枪,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仗着自己的本事,而是他知道,只要有她在,他们手里的枪,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对准对方。

    因为假如真正杀死了对方,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她。

    但他看闻樱将他抱到坏里的样子,她表露出的在意,是与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他心里,亦生出微妙的忐忑来。

    纵然在最后关头邵廷玉没有开枪,但从那以后,他就像是长在了军营里,很少再回到大帅府。

    没过多久,局势变得紧张起来,郴省内有黑帮搅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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