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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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苏一遍-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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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樱不知道对方究竟死了没有,只是因第一次杀人而带来的阴霾,一下子挥散开来。她的小狼狗,已经可以保护她了。

    除了一开始面对猝不及防的偷袭,他们这一方的人稍显混乱之外,随后军队训练有素的素质立即体现出来,暗杀者或抓或逃,溃不成军。

    孔四小姐也被安然送回了家,她到家之后嘴唇仍旧发白,像是想对闻樱说什么,但是惧于邵廷玉的目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次的事,与其说这次的事是正儿八经的暗杀计划,倒不如说是一次试探,一个警告。

    回到宅邸后,大帅得知了消息也只安抚了受伤的邵廷玉,其余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邵一沣得知闻樱没受伤,同样也懒得追究。

    如果不是知道邵廷玉能保护好闻樱,他一开始就不会放她出去。

    邵廷玉的伤倒没有大碍。他从枪林弹雨中过来,挡枪时避开了重要部位,在做过处理后,只要不大动,日常养着就能好。

    闻樱还是第一次经历枪战,对那些男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对她来说却是惊心动魄的一次。

    到了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地有人推门进来,流泻下一片灯光。

    “谁?”

    “是我。”邵廷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借着月光,闻樱看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她问:“怎么了?”

    他小心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杀了人,睡不着。我能和母亲一起睡吗?”

    尽说反话。

    闻樱忍不住笑了,道了句“好”,任他钻进了被窝。

    有另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显然是不一样的,他身上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她一直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再闭上眼睛,暗杀者额头中枪,直愣愣倒地的模样也不再一次次出现。

    她安心地准备入睡,却听旁边的人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她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快点睡。”

    “……晚安吻呢?”他忽地问起。

    直到分房睡之前,闻樱都会在他额头亲一下,是小时候安抚他的绝佳利器。亲吻能传递许多情绪,饶是他以前什么都不懂,再多的暴躁不安都会因此平息下来。

    闻樱还没回过神,就发觉身边的人坐起来,然后探过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动作很慢,非常温柔,干净的气息随之传递过来。

    “我长大了,还是我来亲母亲吧。”

    他自顾自地说完,就重新躺了回去,侧着身,像小时候她哄他睡觉时一样,轻拍了拍她的被子,“睡了。”

    闻樱哭笑不得,却又感到异样的安心,就在他有规律地安抚下睡着了。

    斗争的事情可以放到一边,但爆炸发生之前,在咖啡馆看到的那一幕,闻樱还记在心里。

    她让邵廷玉顺着这个方向探查,果然发现芈兮和黑帮的领导者方同恺有着密切的联系。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曾经疑惑,自己之所以无法完成任务,是芈兮隐藏了一号关键人物。至于为什么光源图上没有显示……假设对方和她一样能在任务完成后拿到各式各样的奖励,那么有一件奖励能达到隐藏的效果,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她怀疑方同恺就是关键人物。

    一般来说,除了光源图之外,她接近亮度高的人物,会有一种微妙的牵引感。如果能当面与对方见一面,或许就能进一步确认了。

    她让小狼狗替她关注,却不说缘由,他也不问,就将搜集到的信息都放到了她面前。

    直到某一天,确认对方光明正大的现身百乐门,闻樱思索再三后,央邵一沣带她去。

    比起邵廷玉,常年在这类地方出没的邵一沣显然更合适当引领者。

    他假如不领兵作战,倒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外交官。在和各方打交道的时候,自然会约在热闹的歌舞厅等地方。

    这个时代的人们并不避忌在**议事,反而是一种潮流风尚。

    邵一沣做了一个西洋礼节,非常绅士地道:“愿意为母亲效劳。”被闻樱白了一眼。

    他倒不惊讶闻樱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位继母是位很奇特的女性。她熟读女子规训,看似一板一眼,却又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将邵廷玉抚养成材。

    在许多小事上都能透露出她的求知欲,她不反对他们自由恋爱,甚至对其充满向往,收到配枪当礼物也不会一惊一乍,在经历过一次险情后,枪就没再离过手,甚至私底下请了人教授如何使用它。

    比起真正的柔弱而需要人保护的守旧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更像一个现代的独立女性,深知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的道理。

    她的规矩和刻板都是家庭环境带来的结果,有时候他看着她那一身华丽古朴的衣裙,就像看一个沉重的枷锁,戴在她身上,禁锢着她对新世界的向往。

    但他同样认为,枷锁始终会被卸下,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对新事物的了解和期待。

    谁知他们刚到人来人往的歌舞厅大门前,没等进门,就在外面遇见了方同恺。

    这次,对方穿了一身黑西服,裹藏着充满爆发力量的身体,整个人显得很斯文,彬彬有礼地和邵一沣打了招呼。

    在明面上,他们还没撕破脸。

    邵一沣挑了下眉,似笑非笑,“还没多谢方老大对我母亲的照顾呢。”

    方同恺这才将视线投到了闻樱身上,不知怎么,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她隐藏在繁饰华丽打扮下的暗流,大约是这气息过于相似,不禁让他想起自己来,不觉一笑。

    如果不是邵阁天的太太,倒不妨引为知己。

    闻樱和他点点头,看似平静,心里却大舒一口气。

    在两人靠近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他。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交锋之时,一个助手模样的人附在方同恺耳边说了几句话。

    方同恺再次打量了闻樱一番,供手冲邵一沣笑道:“没想到少帅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我莽撞了。”

    邵一沣暗自纳罕,面上不动声色,与对方辞别后,才有人过来说了一番话。

    “怎么?”闻樱见他脚步一停,不由问道。

    邵一沣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不愧是母亲的‘亲儿子’,那小子端了方同恺的一个老巢,还剁了他副手的一双手。母亲猜猜,后来怎么着?”

    她在宽袖的掩饰下,拧了下他胳膊,“别打马虎眼,快说!”

    “他居然把这双手给孔家送了过去,当着孔四小姐的面打开了盖子,听说孔四小姐吓得面无人色,他只道,是上回让对方受惊的赔礼。”

    闻樱倒吸一口凉气。

    邵一沣倒是鼓起了掌,还对她眨眨眼,“一箭双雕。我说什么来着?你儿子不想娶的人,没人敢逼他。”

    虽听了骇人的新闻,但到底事情尘埃落定,任务的事也有了进展,闻樱第一次到歌舞厅来,还是想见识一番。

    说来,她倒觉得依小狼狗这脾气,倘不是他喜欢的人,能快刀斩乱麻反而是那女孩子的幸运了。

    想来还是那次孔四小姐拉她挡枪的举动触怒了他,虽然她同样在一瞬间对对方好感尽失,但说来也不算很大的错,只是过于自私利己而已。

    夜幕降临,百乐门钢塔顶上熠熠闪着亮光,爵士乐队吹奏出浪漫的舞曲,供大舞池中的人摇摆身体,曳步而舞,尽显风情奢靡。

    这一种令人陶醉和享受的慢掉有着感染性,闻樱在百乐门时暂且不敢出格,回到房间后,用留声机放了一首舞曲,试探性地在木质地板上轻飘飘地摇摆,不时点着脚尖旋开一个舞步。

    思绪随之一缕一缕漂浮到眼前。

    她想起芈兮,她今日不在百乐门,不知是去了方同恺那,还是与邵阁天厮混。

    凭对方的手段,她再去笼络方同恺已然变得不现实,除此以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方同恺从光源图上消失,即死亡……

    想到这里,她刚打了一个寒噤,手就被人拉了过去,随即被扯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邵一沣带领着她,跟着舞曲节拍摇摆着,低头轻笑,“跳得真好看。”

    闻樱没说话,他也没再开口,两人跳完了一曲,他才问:“想不想做别的尝试?”

    “嗯?”她仰头发出疑问的声音。

    他将礼盒送到她面前,她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件织锦缎丝绣凤尾的旗袍,华丽而优雅。

    她犹豫地看了看他,他眼中的笑意含着鼓励的意味,她点了下头。

    过了片刻,她方从洗浴间里走出来。

    她一向是保守的穿着,衣裙延伸到每一寸肌肤,无限疼爱地将它们珍藏着。

    这是第一次,她露出了光裸雪白的脚背,那一双胳膊从短短的袖子里伸出,光泽而白腻,颈间露一段儿宛若粉荷的颜色,只是看着,就给人无上的精神冲击和享受。

    纵然邵一沣对她的肌肤有过无数次的想象,却都不如这一刻的美丽给他震撼的感觉。

    他的黑眸立时黯了下来,将另一个盒子里的高跟鞋取出,心甘情愿地单腿屈膝,捉住她的脚,替她穿上了鞋子。

    随后他做了一个邀舞的动作。

    她将手放到他掌心里。

    但许久没穿高跟鞋,一个旋步时,她蓦地歪了下脚跟,随后摔进他怀里。

    邵一沣像是再也忍不住,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你说你不喜欢乱七八糟的称呼,所以我问了你的婢女。”他随之俯下身,低哑地声音,带着微微灼热的气息接近她,“你的小名是锁儿,是不是?”

    闻樱抓皱了他的衬衣,点了点头。

    “锁儿……”他哑沉地轻笑,伴随着一个吻落在她鼻尖,“让我打开你。”

36、军阀小狼狗(十二)

    房间里唯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灯,隔着灯罩,映出彩色琉璃的光晕,等光线渡到他们两人所在的床沿时,已经昏黯不清了。

    闻樱仰倒在鹅羽软被上,触手一片滑软,没有抓力。

    “……我是你的继母。”她声音轻如羽毛,语气不像是厌恶的拒绝,反而像是一种提醒。

    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庞,缓缓地地道:“嗯,比我还小一岁的继母。我常常想,如果你没有嫁给父亲,或许就能嫁给我了。”

    “难道我非要嫁到你们邵家不可吗?”她躲开他的手,“你父亲是强娶,娶了又丢,你呀,觊觎你父亲的妻子,品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一个都不想嫁。”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他看她生着气却还慢条斯理地说话,不由笑了,忍不住低头亲吻她,嘴唇、脸颊、耳侧,湿热的气息令她身体发软,他道:“不喜欢我这么亲你?”

    “……不喜欢。”

    “可是我很喜欢……”他与她十指缓慢地摩挲,看她眼中的固守化开,仿佛春日融了雪,变成一汪春水,有些可怜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去亲她的眼睛,微哑的声音充满磁性,“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想着你,想我什么时候才能亲到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把你压在床上,压制得你不能反抗,只能把自己送到我嘴里。”

    这话里藏着太多龌龊,她只一想到,面颊就浮起薄怒的绯红色,轻斥他:“邵一沣!”

    “锁儿难道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她倏地捂住他的嘴,含羞带恼地瞪他,“口里没尊重,赶紧放开我,回自己房间发疯去。”

    他任她柔软的手覆着,桃花眼儿对她一眨,很不明白地问:“我既然能在这里对你发疯,为什么还要回自己房间想着你发疯?”

    “你、你你……”她被他的无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忘了,又重复说了句,“我是你的继母!”

    邵一沣见她一直拿这个理由当挡箭牌,眼底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之色,啄吻了她的手心,见她触电了一般放开,方道:“曾经的继母。”他说出这五个字后,如愿看见她一闪而过的讶异,低笑道,“你和父亲的离婚协议书,我看见了。”

    她一怔,“什么时候?”

    “你确定现在这样的情形,适合谈这个?”他猝不及防在她嘴唇上一咬,在她呼吸一促时,叩开她的牙齿,如愿以偿地深吻住她。

    她还在因他的话怔神,没有一丝挣扎的表现,纵容了他放肆的动作。

    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抚摸,唇间气息辗转,一路下滑到她因怕痒而微微缩起的脖颈,腻白的皮肤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比起以前只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然突袭,这一次他刻意肆意地占领这片土地,而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难言的兴奋。

    她却忽地回神,抵制他的入侵行为,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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