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敢接,我也没有强求,直接带着柱子回家,还劝他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果不其然,这林鑫的报复心还是挺重的。
我和柱子骑着破自行车回家的半道上,远远的就看到不远处停着几辆太子摩托车,在摩托车的周围站着几个社会青年,留着长发,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模样,搁到现在,就是所谓的农村非主流的造型。
除了那几个社会青年之外,我还看到了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林鑫,朝着骑着破自行车的我和柱子指指点点,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柱子骑着自行车的手在发抖,以至于整个自行车都在晃,说实在的,当时我也有些害怕,随着自行车离着那伙人越来越近,我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竟然是一把把雪亮的大片刀,泛着森森寒光。
其实,当时的我也清楚这些人的情况,他们只是一些小混混,有打人的胆子,却没有杀人的勇气,况且我们只是两个上中学的学生,拿大刀片出来,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他们哪里敢杀人,借他们俩胆子也不敢。
我一边安慰一旁的柱子不要害怕,一边将手摸在了书包里的板凳腿上,这场架是迫在眉梢,不得不打。
后面的事情诸位可以想象,那是一场惨烈的斗殴,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我胜利了,林鑫他哥将我们的自行车逼停,想装逼说两句恐吓的话,我根本没有跟他多言语,直接摸出了板凳腿就给了他一闷棍,脑袋当时飙血,倒地不起,那几个小流氓哪见过我这么彪悍的学生娃儿,还以为是个小弱鸡,见到大刀片都腿软呢,一棍抡倒了林鑫他哥,随后追着其余几个小流氓就是一顿暴揍,他们手里即便是拿着大刀片也不敢朝我身上招呼,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这棍子顶多将人打伤却不致命,况且,我从小习武的时候,老爸就教过我,人身上哪些部位是致命的,哪些地方是打到只觉得疼却没事儿的,一切都掌握的十分有分寸。
就这般,我抡着一条板凳腿,追着林鑫他哥带来的几个小流氓满大街的跑,被我打趴下了好几个,林鑫当时又被我逮住狠揍了一顿,彻底打服气了,以后看到我都躲着走。
柱子从小胆子就小,显得有些懦弱,经常被人欺负,受了不少窝囊气,就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喝了不少酒,心里的委屈就憋不住了,非要充那胆大的,说什么也要去狼头沟逛一圈,高兴了还有可能在那睡一觉,拦都拦不住。
第10章 最可怕的地方
发了一会儿酒疯之后,柱子大半夜的就从志强家跑了出去,小旭也跟着添乱,两人很快就出了院子。
我追出去之后,发现屋子外面天寒地冻,还下了雪,外套还在屋里,若是这样跑出去,非冻坏了不可,柱子和小旭虽说喝大了,脑子还真是清醒,出门还知道穿上棉衣。
我连忙折返回屋子,将棉衣穿上,招呼志强道:“强子,你赶紧去把他们两个追回来,他们俩耍酒疯呢,可不能让他们胡闹,大半夜的去狼头沟,万一撞了邪咋办?”
强子应了一声,知道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连忙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了手电,就朝着外面走,这会儿我也将棉衣套上就追着跑了出去,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儿自行车哗啦啦的声响,心想,坏事了,他们两个小子还真是能折腾,竟然将志强的破自行车骑上了。
“小九哥,他们骑着自行车走了,咋办?”志强一连无奈道。
“还能咋办,赶紧追啊!”我二话不说,直接就追了上去,一路跑到院子门口,就只看到柱子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小旭,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正好就只看到了一个自行车的屁股。
柱子将自行车骑的飞快,眼看着连背影都看不到了,我和志强就在后面追他们,大声喊着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就跟没有听到一般,还越骑越快。
这可把我和志强愁坏了,这俩小子脑门一热,还真是说干就干,狼头沟那个地方神秘叵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关键是这俩小子还喝多了,万一骑到山沟沟里,摔也能摔出个好歹来。
“小九哥,咋办?”志强习惯性的让我拿主意。
“追!今天晚上说啥也不能让他们去狼头沟!”
说着,我就和志强朝着他们去的方向追去。
大年夜,在我们农村这边都习惯守夜,俗称熬年,很多人家都还没睡觉,灯火通明。
正好今天又赶上下雪,出门的人也不多,沿着他们两个人骑的自行车印记,也不算难寻。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我和志强一直追到村口,都没能追上他们,他们已经朝着狼头沟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怎的,我这心里突然有种惶惶然的感觉,总觉得要闹出什么事情,柱子今天犯浑,真是抽风了,让我一阵儿气恼,恨不得追上他打一顿,大过年的,非要闹的大家伙不安宁。
出了村子,朝着东南方向走上十来里路,便是狼头沟,我和志强一路快跑,很快就跑出去了三四里路,累的是大汗淋漓,浑身冒热气,跟刚蒸熟的馒头似的,志强已经跑不动了,伸着舌头大口喘气,让我停下来歇歇,嘴里还骂这两个鳖孙,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我也跑的有些累了,便停下来等了志强一会儿,不过我们也不敢闲着,该跑为快走,争取快些追上这两个浑球。
又往前走了两三里路,已经看不到村子的灯光了,这会儿面前也就没有了路,这个东南方向是一片荒山,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开发的地方,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做为乱葬岗子。
面前是一座小山,必须翻过这座山头,往前再走过一片小树林,才是狼头沟。
此刻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这一停下来,呼呼的冷风就往后脖子里面钻,冻得人直打哆嗦,原本的酒意也醒了不少,志强拿着手电四处一照,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张嘴便骂道:“这两个欠揍的家伙,我刚买的自行车,一千多块呢,就给我撂在了雪地里,万一丢了咋办?”
我朝着志强手电照的地方看去,果真看到他的那辆自行车就倒在不远处的一个雪窝里,这俩小子也真有意思,自行车用不到了,就随意丢在了此处,不过看那自行车上落的雪并不厚,他们应该刚走没多久。
志强将他那辆自行车找了一片荒草丛藏了起来,我们两个继续追着他们的足迹寻找,一边爬山,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桑子都喊哑了,一点回应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喊声,还是听到了根本不搭理我们,难不成这两个小子中邪了?
在爬山的途中,我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张老三一家的灭门惨案,心中总是惴惴不安,越是离着那狼头沟的距离越近,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本来就胆怯。
爬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光景,我和志强就翻过了这座小山头,来到了那片林子里,这片林子以前我来过,小的时候,还带着柱子他们过来耍,割猪草,逮蚂蚱,但是却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去那狼头沟去耍,家里的大人再三嘱咐,即便是我这样从小胆子就大的小愣头青也不敢。
很小的时候,家里的打人吓唬小孩,都说再闹就把你扔到狼头沟,就觉得狼头沟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内心深处就有一种抵触感。
小时候记得这片林子并不可怕,但是今天晚上来到这里,却总觉得毛骨悚然的,尤其是冬天,整片林子里寂静无声,寒风吹过,树枝哗啦啦作响,志强用那破手电一照,更是感觉鬼影重重,萦绕在周身。
“这俩小子跑这么快,死哪去了?”志强用手电左右晃悠,嘴里念叨着。
我心里也在纳闷,虽说这两个小子骑着自行车,但是我们两个也是一路小跑而来,他们应该不会落我们太远,我们紧赶慢赶,追了这一路,却连他们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脚底下传来枯枝败叶沙沙的声响,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只想着快找到他们两个,赶紧离开这里,突然间,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的我一个激灵。
第11章 被窥视的感觉
在靠近狼头沟的这片老林子里,我一边搜寻柱子和小旭的踪迹,一边脑子里还在想着张老三一家的灭门惨案,突然间就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的我浑身一激灵,差点儿就惨叫出声,满眼惊恐的回头看去,却见是志强这个二货,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没事儿拍我干啥,这地方渗人呼啦的,吓死我了……”
“小九哥,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这片林子有啥好怕的,咱们小时候也来过这里啊。”志强有些幽怨的说道。
“少废话,你拍我干啥?”我连忙转移话题,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离着狼头沟越近,这心里的惶恐感就越加强烈,不仅有些疑神疑鬼,还有些神经兮兮的。
“小九哥,你看,那里有脚印,是柱子和小旭的,我刚才就是想提醒你,咱们沿着他们的脚印去找,一定能找到他们。”
我顺着志强的手电光看去,果真看到两个人歪歪扭扭的脚印,一直朝着狼头沟的方向延伸过去。
当下,我们二人就循着他们两人的脚印继续前行,走了有半个小时的光景,就出了这片林子,正式进入了狼头沟的范围之内。
以前没有来过这里,觉得是多么可怕的地方,但是当我脚踏实地的站在这里的时候,反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无非就是一片荒地罢了,只是这荒地之上杂草丛生,有着无数凸起的小土包,那一个个土包下面必然埋葬着一具具枯骨。
我和志强肩并肩的站在这里,志强用手电朝着那些坟头扫量了过去,这些凸起的坟包也都被白雪掩盖,连成了一片,给人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远处还有一些稀稀疏疏的树木,犹如沙漠中的孤岛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下的更大了,似乎风也大了不少,风卷起大片的雪花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走到这里,就再也看不到柱子和小旭的脚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大雪给掩埋住了,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
我和志强扯着嗓子大喊着柱子和小旭的名字,声音在寂静阴森的狼头沟回荡不息,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志强提议再往这狼头沟深处走走,可能他们就在这里,只是走的远了一些。
今天晚上,不管如何,我们俩一定要找到这两个混球,即便是翻遍整个狼头沟也要将他们找出来,他们两个喝的晕头转向的家伙,呆在这里呆上一夜,明天肯定会被冻死。
我们两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狼头沟的雪地里,依旧不停的呼喊着他们两个的名字,越喊心里越是没有底气,今天的一切似乎都很奇怪,我总觉得一定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狼头沟就转悠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此刻,我和志强就来到了狼头沟的一片小林子里,说是小林子,其实就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周围,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棵奇形怪状的树木,正好将我和志强站在的这片地方包围在中间。
在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还有几处长满了荒草的荒坟,刚才志强用手电照的时候,我似乎还看到了一些类似于枯骨的东西,以前我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这狼头沟以前的时候有不少野狗流窜,尤其是日本鬼子来的时候,不论是冻死的,饿死的,还是逃难来的,只要人死了,统统都会丢在这狼头沟。当时那些死人一般都不会埋的太深,就挖上浅浅的一层土,连个破草席都没有,直接就丢到挖好的坑里填土。
埋人的人前脚刚走,就有许多野狗将这层浮土刨开,将人拉出来开膛破肚,大快朵颐。
这些吃人的野狗,最爱吃的就是死人的内脏,将肚皮用利齿豁开,心肝脾肺肾全都扯出来,尤其是肠子,能扯好几米长,有时候内脏扯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甚至有些人没有死透,也被这群野狗活活咬死。
吃了死人的野狗,眼睛都会变红,牙齿也会含有尸毒,若是被这种吃过死人的野狗给咬了,大部分人都会发疯,变的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根本无药可治,最后被狗咬过的那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尸毒发作,全身长满疥疮,流脓流血,全身溃烂而死,死状惨不忍睹。
听家里的老人说,在几十年前,还兴起过一场浩浩荡荡的打狗运动,不管是家养的狗还是野狗,一并全都会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