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撷樱……我……正在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你这么小,能执行什么任务啊?”
鲍文倩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摸索着来到杨撷樱身边。
“说来话长。”
“真是倒霉。对了,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能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想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
“嗯,可以……”
杨撷樱拿出手机,递给了鲍文倩。
借着手机的光,鲍文倩看到,地板上竟然有一个手电。
“哎?你有手电为什么不用啊?你不怕黑吗?”
鲍文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地上的手电。但是,想到要给宛艺竹打电话,她就暂时将手缩回,拨打了宛艺竹的电话号码。
“不在服务区?怎么会这样?”鲍文倩疑惑地说道。
杨撷樱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毕竟也是执行过几次任务的人,她知道,“不在服务区”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鲍文倩将手机还给杨撷樱,继续和她聊天。
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杨撷樱的恐惧也逐渐消散。
“我们离开这里吧。”杨撷樱说。
“离开?可是我不能扔下艺竹一个人不管。当然,现在我也找不到她……要不然,先去酒店找个房间住下?不行,那不是浪费钱吗?家又不远……”鲍文倩自言自语着。
说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地上还有个手电。
“哎呀,怎么把这个忘了?”
说完,她摸索着将手伸向地板。
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啊!这是什么?你快把手机拿出来照一下,我好像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鲍文倩说。
听到这句话,杨撷樱刚刚消失不久的恐惧猛然暴涨。
她不敢打开手机,她怕看到“那些东西”。
“你怎么了?快把手机拿出来啊,地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鲍文倩有些焦急地说。
“不……不……”杨撷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死死地捂着衣袋。
“怎么回事啊?好奇怪啊……”鲍文倩不解地说着。
就在这时,电灯再次闪烁了一下。
两个人同时看到,就在她们面前,站着一个浑身是血、背后有着一双腐烂“翅膀”的女人。
不是雕像,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在极度的骇异与恐惧之下,发出了快要刺破耳膜的尖叫。
“喂,你们听到尖叫声了吗?”师远小声说。
在他们的位置,隐约听到了些微的尖叫声。
“感觉好像是走廊对面的某个房间传来的。”罗亚森说。
师远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如果是对面的话,就不好办了。通过感知域,师远已经完全确定,刚刚那个追赶他们的鬼就在门外。
突然,鬼向着走廊对面极速移动过去,离开了礼堂门口。
莫非是它发现了其他的活人?
师远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了很久,才终于将门打开一条缝,仔细观察。
果然,鬼已经无影无踪。
这个礼堂并没有占据整个二十三层,走廊对面是另外的一些房间。
根据刚才隐约听到的声音,师远和罗亚森来到了走廊对面,尝试打开一扇门。
尖叫声似乎停止了片刻,但随后又更加强烈地传出。
只是,这一次,发出尖叫声的好像只有一个人,而刚才似乎是两个人。
打开房门后,师远和罗亚森立刻看到,在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浑身筛糠的女孩。
正是杨撷樱。
而她的身边,则是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只能看出是个女子。
刚才的鬼就是因为听到了刚刚的尖叫才进入这个房间,杀死了鲍文倩。
杨撷樱双手捂住耳朵,紧紧闭着眼睛,却是在拼命忍着,没有再发出尖叫。
“杨撷樱!”
两人立刻冲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啊啊啊啊!!!”
杨撷樱疯狂地扭动身子,眼睛兀自闭着。
罗亚森不想再浪费时间,索性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出房间。
而师远则是捡起了三样东西,紧随其后。
那三样东西,就摆在地上,位于另外一个角落里。
三样东西分别是玻璃罐里的眼球、红色头骨和人血图画。
师远认为,既然这三样东西同时出现,那就说明,这便是所需的最后三样物品了。
的确如他所分析的那样,要寻找的东西,不一定每种只有一个。
而这个房间,就是任务给他们提供的“便利”。
当然,“那种力量”不可能有那么好心。既然有“便利”,必然有危险。
师远面色凝重,以最快的速度向门口跑去。
第26章 我做错了吗
然而,就在他即将跑到门口那一瞬间,他便看到,房门竟然猛地关闭。
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他将手里的几样东西死命地扔了出去。
“师远!”看到房门关闭,刘潋立刻喊道。
“先把东西捡起来,师远不会有事的。”罗亚森说。
刘潋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没有犹豫,立刻将三个任务物品拾起。
“师远他……”夏看着自动关闭的房门,也是一阵悚然。
他的确是灵异作家,但是写灵异小说和实实在在的遇到灵异事件,完全是两码事。
这两天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早已超出了他的理解。
“不用担心,没事。”罗亚森再次说道。
不过,他的表情并不像他所说的话那么轻松。
随后,几人陷入了寂静。
为什么里面没有任何敲门或者尝试开门的声音?任何被关在房间里的人,正常来说都应该尝试着开门吧?
师远他在里面……究竟遇到了什么?
……
此刻的师远,正在缓缓后退。
那扇门上,正匍匐着一个四肢极长、浑身腐烂的黑色恶鬼,头长在身体的中间,脸正对着他。
在那张脸上,眼睛的位置,有着两道极细的缝隙,下方却是一张长满尖牙的血色巨口。
师远展开感知域,他不希望在自己后退时撞到什么诡异的东西。
他可以听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咯咯咯咯咯”的奇怪声音,像是一个快要被闷死的人的笑声。
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师远不知道这气味从何而来。
突然,如同房顶漏了一般,大量的红色液体从天而降,砸落在师远面前的地板上。
那是血。
师远的视线向上看去,但天花板却是完好无损,而且依旧是白色,没有任何其它颜色的痕迹。
地面的血泊,触目惊心。
突然,血泊上出现了一个脚印。
紧接着,是另一个。
脚印从血泊中走出,不断地向师远走来。
在血泊中的脚印是白色。
在血泊外的脚印是血色。
是一个看不见的鬼吗?
然而,在师远的感知域中,前方却是什么也没有。
突然,右后方的角落,那个原本摆放着三个任务物品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那是斧头落地的声音。
斧头?
师远愕然看去,果然看到,一把沾满鲜血的斧头掉落在地,血液因为斧头与地面的碰撞而溅到了地板和墙壁上。
那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刚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师远就听到了一阵病态而虚弱的低声嘶吼。
“骗子……骗子……骗子!”
师远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但是他知道,这个房间就这么大,再退,就要靠在墙上了。
但是,他没有碰到墙。
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有着壁炉的西式卧室,面积很大,装修得十分豪华,一名上了年纪的西方男子正站在床边。
而床上,则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骗子……骗子……”
那名男子还在继续说着。
这是幻影,还是?
师远一时难以判断。
那名男子突然看向了师远,开始说着奇怪的话。
“我做错了吗?”他说,“我杀死了一个骗子……”
他根本不去等待师远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曾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家资亿万,有着一位美艳动人的妻子,生活得极为幸福。
“然而,老天嫉妒我。某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的世界再也无法亮起。
“我失明了!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我的妻子一直在安慰我,告诉我,她会照顾我,还会雇佣最顶级的商业精英帮我打理公司,让我不要有任何担忧。
“我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生活在黑暗之中,但是我又能怎样呢?我的妻子带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但我的眼睛始终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日复一日,我变得越来越暴躁,因为我无法再忍受这黑暗!我爱我的妻子!我想念她的容颜!我要看到她!
“那段日子真的是既漫长又短暂。
“说它漫长,是因为我每天……不,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说它短暂,是因为当我回忆那段时光时,我能回忆起的只有黑暗。
“我生命的那段时光,没有色彩,没有内容,空洞至极。
“我曾经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我很痛苦!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它要如此对我?
“但是,就在刚才,仿佛病痛的魔鬼舍弃了我,我终于能看到东西了!我的视觉恢复了!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的妻子,我美貌的妻子。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在照顾我,守在我身边,告诉我她会等着我的眼睛恢复的哪一天。
“对!就是今天,我的视觉恢复了!然而,我却没有看到她。
“更奇怪的是,我的身边居然躺着一个老女人,脸上全是皱纹,皮肤干裂,双眼没有神采,身材也是如同批了人皮的木柴一样干瘪。
“我惊诧万分,我问她,我的妻子呢?她说,我就是你的妻子啊。
“哈哈哈哈!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妻子年轻貌美,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干瘪的老太婆!
“对,她一定是一个骗子,她想骗我的家产!
“太可恶了!欺骗我的人,我决不饶恕!
“于是,我杀了她。就用那边的那把斧头。
“该死的骗子。她就该有此下场。”
说完,他停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师远。
“我做错了吗?”
他在向师远寻求答案。
师远知道,他的答案,将会决定他能否离开这个房间。
如果无法离开,就是死。只不过,因为拥有保命次数,他会被传送到半小时前的位置。
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可怕。但是,谁又知道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在进入暗世界后,自己到底需要多少条命?
保命次数,用一次就少一次。师远绝对不会轻易地将其用掉。
“我做错了吗?”
那名西方男子向师远走近,双目中透出冰冷的光。
“我不会无止尽的问下去,你应该清楚这一点。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做错了吗?”
第27章 凑齐所有物品
师远清楚,这不是一个能够按照常理回答的问题。
如果说做错了,很可能会惹怒这名男子,或者说,这个魂灵。
如果说没有做错,也可能会让他产生被敷衍被欺骗的感觉,从而勃然大怒。
师远看了看床上那具尸体,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从你的角度讲,你没有做错。”
男子没有说话,似乎在等。
几秒钟后,因为没有等到更多的内容,他问道:“从我的角度讲?”
“是的。正是因为从你的角度讲你没有做错,所以你才做了这件事。”
“那么,从你的角度来讲呢?”
男子再次向师远走近了一步,原本掉落在地的斧头,不知何时到了他的手中。
“没有办法从我的角度讲,因为这件事,本就不是我经历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评判你,就是你自己。你觉得对,就是对,你觉得错,就是错。”师远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男子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
“你说得对,这世界上,只有我才有资格评判我的对错。”
男子低声说着,身形越来越模糊,仿佛放入水中的一幅画,油彩消散在了水中。
“你说得对……”男子的声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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