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其实你也很清楚,对吧?”
刘潋以问句来回答问句,这让齐岫鸳的恨意更浓。
齐岫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对刘潋产生了仇恨,之后越看刘潋就越不顺眼。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刘潋除掉,根本不去考虑这么做的不合理性和可能产生的后果。
刘潋已经察觉了齐岫鸳的异常,自然提高了警惕。不过,她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
早晨的墓地,一片死寂。晨雾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稍远一些的人和物便变得影影绰绰,看上去颇为诡异。任何人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白雾中的几个影子,却无法分辨出那是人还是墓碑。
刘潋将手放进了衣兜里,握住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是早饭前师远交给她的。
她看了一眼还在身后慢慢走的齐岫鸳,突然将手臂抬起,扯下了圈,将原本高高束起的马尾散开。而后,她整理了一下垂下的丝。
她在干什么?
齐岫鸳突然提高了警惕,看向刘潋背影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寒意。
莫非她将头散开,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漂亮一些,想要吸引师远的注意?
齐岫鸳当然觉得自己比刘潋要漂亮。刘潋是清秀型的,从来不化妆,头一直是高马尾,显得很干练。但是,齐岫鸳却知道,这样的女孩若是妩媚起来,比她这种一直化着较浓装扮的女孩杀伤力要大。
她的思考还没有结束,突然看见刘潋加快了脚步,好像是向着师远的方向走去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一定是去找师远了!
齐岫鸳气得浑身抖,也加快了脚步,紧追刘潋的步伐而去。
然而,她却惊恐地现,刘潋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浓雾中,怎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刚才雾没有这么浓吧?
齐岫鸳有些慌了,同时对刘潋的恨意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她认为,既然师远说了让两人一组互相照应,那就应该好好地走在一起,刘潋居然撇下自己跑去找师远,这实在是太过分。要知道,这里可是墓地啊!
想到这里,齐岫鸳的心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声音。那不是说话声,不是脚步声,也不是呼吸声。那不像是人类能够通过任何方法制造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但在她听来,却如同炸雷一般。
同时,她感觉到,一个东西碰到了她的后背。只是碰到了一下,紧接着立刻便消失了。
她和刘潋明明是最后一组走进墓地的,身后应该没有其他人了。莫非,是其他的村民?
齐岫鸳不远相信自己会就这样遇到鬼,她拼命地向正常的方向思考。
这时,她看到,刘潋又返了回来。
虽然齐岫鸳十分恼怒,但此刻她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担心刘潋的样子说道:“刘潋,你怎么刚才走得那么快?师远不是说了吗?我们两人一组,互相照应。你自己跑了,万一遇到鬼怎么办?”
刘潋撩了一下头,满不在乎地说:“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可是有师远给我的保命之物的。”
“什么?师远给了你保命之物?是什么东西?”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第17章 黑色耳钉
齐岫鸳诧异万分。她最讨厌的就是师远和刘潋在一起,或者是师远太过关心刘潋。她认为,师远能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由于刘潋在他心目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而刘潋现在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一点,也完全是在向她挑衅。
“喏,就是这个。”刘潋说着,撩起了一侧的头,露出了耳朵。
她的耳朵上戴着一枚小巧的耳钉,虽然现在周围全是浓雾,看不见阳光,耳钉却仍然隐隐生辉。
“这是师远送给你的?”
看到师远竟然送饰品给刘潋,齐岫鸳气得要疯。
“对啊。怎么?”刘潋说。
齐岫鸳冷冷地看了一眼刘潋,说道:“让我戴一下试试看吧。”
“为什么?”刘潋也提高了警惕说道。
“试试嘛。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那……好吧。”
刘潋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将耳钉摘了下来,递给了齐岫鸳。
齐岫鸳嘴角一勾,笑了笑,将耳钉戴在了耳朵上,心里想,等你死了,这耳钉就归我了。
就在耳钉刚刚佩戴好时,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耳朵传来。齐岫鸳立刻尖叫了起来,伸手摸去。
她摸到了一条蠕动的东西。
是虫子,还是蛇?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拿出镜子照。
而这一照,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不是什么虫子,而是一根手指。一根还在不断变长的、柔软惨白的人的手指。刚刚戴上去的那枚耳钉看上去已经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小型洞口,那根手指就是从耳钉中伸出来的,仿佛那是一个无底的空间一般。
“啊啊啊——!!”齐岫鸳疯一般地尖叫着,浑身不住地颤抖,两只手向着耳后乱抓,但却什么也抓不到。
镜子早就被她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无数块镜子碎片上,无数个齐岫鸳在一齐出尖叫,面容扭曲。
突然,她感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的尖叫声更响了。
“岫鸳!岫鸳!”
一个人正在喊她的名字。那个声音听上去很焦急,但并不冰冷。
那是刘潋的声音。
周围的浓雾突然消失,齐岫鸳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岫鸳,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刘潋关切地问道。
“我……”看着刘潋清澈的眼神,齐岫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别怕,如果仅仅是幻觉,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抓紧时间,快点寻找线索吧。”刘潋说。
齐岫鸳没有说话。
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根不断变长的手指,她依旧是感到全身寒。她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也跟随着刘潋在四周寻找线索。
这里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齐岫鸳不知道所谓的线索会隐藏在哪里,她只是机械地跟在刘潋身后。
六个人寻找了将近三个小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还是一无所获。
莫非是我分析错了?
师远想。
张善等人赶到了海源,来到了黄启文家。他只是打算走个过场,给点儿钱意思意思。
刚一进门,张善就看到了尹兆俊、向春平等人。他约好一起去乡下散心的几个人恰好都在。
张善随意地和他们聊了几句。由于不想让别的亲戚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没有说关于此次散心的话题,只是说了些场面话。
黄启文的妻子董璐一直在哭,无论谁来都不说一句话,低着头抹眼泪,偶尔哭几声。张善和董璐本来就不熟,简单安慰了几句就打开了二楼阳台的门,出去透气。
原本豪华气派的别墅,如今却变得乌烟瘴气。男人们几乎都在抽烟,比较近的亲戚长吁短叹,几个女人哭个不停,其中好几个张善都不认识。
站在阳台上,张善抬头看了看。这里是海源边郊,风景不错,只是人工痕迹很重。想到明天就要去暗鸦岭村了,张善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他去过暗鸦岭村,那就是个普通的小村子,没啥特别,就是自然景色保存得特别好。
他开始猜测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因为黄启文死了?因为这次是七个亲戚一起去?
想了两分钟,什么也没想出来,他放弃了。
就在这时,向春平兄弟二人走了过来。
“表姑夫,你找我们?”向春平说。
张善有点纳闷,愣了一下,说:“没有啊。”
“刚才有个女人说你找我们。”
“可能是找错人了吧。”张善说。
话音刚落,尹兆俊也来到了阳台。
“张善,你找我啊?”尹兆俊看见张善就问道。
张善更纳闷了,说:“我没找你。是谁说我要找你的?”
“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浓妆艳抹的,戴着大耳环。她刚才好像哭得挺凶,妆都花了,刚开始还吓了我一跳,脸上黑的红的乱作一团,我还以为闹鬼了。”尹兆俊说。
“对,告诉我们过来的也是这样一个女人。”向春平兄弟说。
很快,黄启润夫妇也来到了阳台。
“是不是一个女人让你们来找我?”张善抢先问道。
“是啊。”黄启润夫妇点点头。
“真是纳了闷了。算了,既然大家早就约好一起去散心,那就商讨一下具体事项。你们的假都请好了吗?”张善问。
众人又点点头。
“挺奇怪的。我们老板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不过这次我说要请假,要请好几天,他竟然连原因都没问就同意了。”尹兆俊说。
“我老板也是。”黄启润说。
“我们也是。我们的工头平时很凶,这次不但很爽快就同意了,还说工资照,真是见鬼了。”向春平说。
听着众人的话,张善隐隐觉得不对,内心的紧张不安变得更加强烈。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推门回到了室内。他要寻找那个妆花了的女人。
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么个人。
他又想起了最近遇到的一些怪事,心下不禁犯了嘀咕。
莫非这些都是预兆?难道暗鸦岭村不该去?
他看了黄启文的直播,他知道黄启文出事的整个过程。当然,黄启文在游乐设施上的怪异举动,他也都看到了。只是,他只能看见他的动作,却听不到他说的话。
第18章 妆花了的女人
张善知道,黄启文肯定说了什么重要的话,说不定会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死”字。
他想回到阳台,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这次去乡下散心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万一遇到了危险,他会感到很愧疚。
然而,当他推开阳台的门时,却现那里并没有人。
怎么这么快就都跑了?
张善又是一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他感觉自己只是站了一会儿,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何方。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嗯?”
张善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一个晃神的工夫天就黑了。此刻,站在这阳台上向下看去,天地间一片漆黑,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地上没有灯光。他的背后就是豪华别墅的内部,里面灯火通明,形成了一种背后有光前方黑暗的诡异效果。
其他人呢?都走了吗?
张善想。
身后,没有一点儿声音。不仅如此,任何地方都没有声音。
怎么会这样?即使亲戚们走了,董璐和她家的保姆应该还在吧?都去哪儿了?阳台上有个人,他们也不问一问吗?
张善转身想进去看看,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动作猛地僵住,整个人如同被雷劈到一般。
他缓缓地将身体又转了回去,看向前方的地面。
那里,别墅里的灯光投下了一片光明,阳台上的栏杆和盆栽的影子在地上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但却没有他的影子。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踉跄着跑进了室内。
里面的灯几乎都开着,但却看不到人。
“董璐!”张善大喊了一声。
一阵阵回声传了回来,就像这里只是一个空房子,什么都没有一样。
“有人吗?”张善又喊。
还是没人回应。
张善慌了。
就算别人都不管他,他妻子总该问问吧?可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哪里。
“张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善浑身一哆嗦,转头看去,又被吓了一跳。
那个女人戴着很大的耳环,妆都哭花了,脸上黑色和红色混在一起,两只眼睛都看不出大小,一张嘴却是依旧像血一样红。
张善突然想到,这应该就是那个告诉向春平他们去阳台找他的女人。
他本想好好地质问她几句,但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惊慌之下,他撒腿就跑,从大门跑了出去。
门口,他的妻子正在等他。
“庆雪?你怎么在这儿?”张善停住脚步,诧异地问。
“你说啥呢?不在这儿在哪儿啊?要不是你说要进去上厕所,这会儿咱们都到长途客车站了。”
张善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现在都几点了?这时候还有长途客车吗?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拉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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