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都醒了过来,林晨朝着傅君倬柔声问道:“傅姑娘,不知道傅大师何在?”
傅君倬柔声微笑答道:“家师现在在皇宫之中,不时便将回转,你先随我到客厅稍后,等师父回来后我便带你去见师父。”一向以冷漠的态度示人的傅君倬,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却是别有一番美感。
既然傅采林不在,而现在是在皇宫之中,林晨也只能在此等候了。
林晨点了点头道:“好!”
随着傅君倬来到一所客厅之中,这里的装饰都很讲究,追求的是一种完美。
从此便可看出,傅采林便是一个追求完美之人。
不过这世上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完美之人,完美过头反而会给人一股别扭的感觉,林晨隐隐感到了傅采林为何不能突破的原因。
在客厅之中,林晨坐下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等到傅采林回来之后,若是不出差错的话,林晨便将与傅采林一战,此时他要做的,便是将刚才气势相抗之时所消耗的精神完全恢复,以最佳的状态来迎接与傅采林的一战。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一个小小的差错就能决定胜败。
两人都明白林晨等会就要与自家师父一战,自然都没有去打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此时两女都已经离开了客厅之中,只剩下林晨一人还在此处。
这时,林晨突然心中一动,低声喃喃道:“终于来了吗?”他的双眼还是微闭,不然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精光。
虽然已经察觉到傅采林的到来,不过林晨并没有主动去相迎,他只是一个客人,并不是主人,而且要不了多久,傅采林便会叫人来找他的。
过不多时,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林晨的脑中浮现出傅君嫱踏步前来的身影,在傅君倬走进大厅之时,林晨蓦然睁开了双眼。
傅君嫱刚一进入大厅,便见到了林晨那双深邃的双眸,顿时将她的心神吸引住了。
过得良久,傅君嫱才回过神来,俏脸一红,这时候她才想去自己的任务,朝着林晨道:“师父回来了,叫我领你过去。”
林晨站起身来,柔声笑道:“我知道了,请带路!”
傅君嫱并未转身就走,而是看了着林晨,挥舞着拳头道:“你可不要死了,我还等着以后挑战你呢!”
林晨点点头,“一定不辜负姑娘的期望。”然后跟着傅君嫱而去。
终于要见到傅采林了!
林晨的心底有种难言的颤动!
傅君嫱领着林晨朝着奕剑阁走去。
刚才林晨只注意奕剑阁所带的剑势,并未仔细的去观察它的建筑,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奕剑阁乃是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画楝雕梁,典雅高拙,气势非凡。
走进奕剑阁之内,才能发现这里的宽广。前面有一道阶梯,阶梯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板上铺满厚软的纯白地毡数十张,合成一张大地毡,把冷硬的砖石化为舒适且可供坐卧的处所,地毡上摆于巨型蒲团,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卧下,会长睡下去不愿起来。
十多名素衣高丽美女,或坐或卧,或轻弄乐器,或低声吟唱,把这一方奇异天地,点缀得活色~生香,倍添阁楼秘不可测的气氛。
阁楼内中心的圆石桌上,放置着一个大铜炉,沉香木烟由炉内腾升,徐徐飘散,为这个房间蒙上轻纱薄雾,香气四逸。(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七章 傅采林(第二更)
但最吸引林晨注意力的却是正挨枕面而坐,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虽因背着林晨而见不到他容颜,但林晨仍可从他不动若磐石的姿态,感到他身上那股不动如山的气势,而且林晨心中更有一种感觉,此时的他双眼微闭,正在闭目养神。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完美,而“奕剑大师”傅采林正是完美的中心,让人一眼就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傅君嫱脚不停,领着林晨上了阶梯,一直来到厚软白地毡外,才止步道:“师尊在上,真武剑仙来了。”
傅采林像听不到傅君嫱的说话,全无反应,傅君嫱亦沉默不语。
林晨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一脸淡然的望着这一切,林晨似乎根本不以傅采林的态度为异,就在那里淡淡的等待着。
此时林晨不能开口,若是率先开口,那么他就先输了一阵了,只是等等,他还等得起。
更何况前方的众位高丽女子以高丽话随着乐鼓声和唱的小调确是迷人,就算多等片刻也不会气闷。
傅采林即使背着林晨半坐半卧,无法得睹他的体型,仍能予人异乎寻常的感觉。
在他左右两旁放着两个花瓶,插满不知名的红花,使他整个人像弥漫着山野早春的气息。纵使半卧地毡上,仍可见他骨架极大,然而没有丝毫臃肿的情态,更令身上的白衣具有不凡的威严气度,使人不敢生出轻忽之心。
由傅采林到众女,人人赤足。一派闲适自在。自由写意。歌乐终罢,余韵仍萦绕阁楼不散。
傅采林依然在闭目养神,却忽然道:“生命何物,谁能答我?”他沉厚的声音像长风般绵绵送入林晨的耳鼓内。
傅采林的问题似乎不知道是针对谁,但是林晨知道,傅采林问的是自己。
而且在傅采林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包括傅君倬在内,数道明亮的眼神齐往他投来。不用说傅采林正在等待他的作答。
林晨默然半响,沉声道:“生命就是生命!”
林晨感到他说出自己理解的答案后,傅采林的双眸蓦然睁开,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脸诧异的望着林晨。
这个根本不算答案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人都觉得林晨有种糊弄的味道,但是林晨明白,傅采林懂得他的这个答案,懂的人就是懂,不懂的人就是不懂。生命何物?生命就只是生命罢了。
良久之后,傅采林再次问道:“生命的意义何在?”
林晨轻声道:“生命本无意义。只是人的各种追求赋予了它意义,追求不同。这意义也不同!”
傅采林柔声道:“道长生命的意义为何?”
林晨沉声道:“登临武道最高处!”
傅采林蓦然动容,默然半响,双眼微闭,最后平静的道:“道长请坐,不用拘礼!”
林晨走近纯白地毡,这时傅君倬上前低声道:“脱靴后随便找个位子坐下,不用拘礼,舒适便成。”
林晨点了点头,脱下鞋子踏上了纯白地毡,然后来到傅采林的对面,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坐下后,林晨将目光投向这名列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奕剑大师”傅采林,曾经看过大唐双龙传的林晨,虽然对于里面的大多数情节都记不清楚了,但是他尚还记得傅采林的相貌好像并不怎么样,但是此时看到,林晨还是一愣,因为就算傅采林的相貌并不英俊,他也认为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此时见到,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看傅采林魁伟完美的背影,听他充满奇异魅力并能使人甘心遵从的动听声音,配上众高丽美女的花容娇态,不管是谁都会认为他有一张英伟至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孔,就算林晨知道他的相貌不佳,但也认为他的相貌最少也是普通。
但事实却刚好相反,傅采林拥有一副绝称不上俊美、甚至是普通,而是古怪而丑陋的长相。
他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出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此时他闭上双目,似在聆听只有他法耳能闻得天地间某种仙韵妙籁。
林晨也仅仅是一愣,便回过神来,一脸淡然的面对傅采林,表情不见丝毫的变化。
傅采林仍没有张开深凹下去、眼皮搭拉的细长双目,悠然道:“你喜欢这沉香的香气吗?”
沉香的香气扑入鼻中,带给人的是一种安神静气的感觉,林晨微微点了点头。
傅采林虽然双眼闭合,但是似乎是能够看到林晨点头一般,在林晨点头之后,傅采林浅叹一口气道:“沉香的香料来自沉香木中,木质沉重,颜色深暗,且有病害的部份,因饱含树脂,故香气馥郁。这种由病态形成的芳香木质可呈人形或兽形之状,最罕贵的是作仙人形的黑沉香。”
林晨听得心有所感,傅采林有着绝不完美近乎病态的长相,佣是这张脸孔的拥有者却创出完美的奕剑术,事事追求完美,只因为本身的不完美!
林晨心中突然有种感觉,似乎傅采林若是睁开双眼的话,他的面貌定然会发生变化,隐约间,林晨记得原著里好像真的是这样。
林晨不开口说话,而刚才傅采林说过那句话之后并未在开口,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
傅君嫱一脸嗔怪的望着这个不搭理她师父的家伙。
良久之后,傅采林率先出声道:“道长在想些什么?”
林晨目光凝视在傅采林的脸上,沉声道:“我在想傅大师到底是何模样!”
“哦!”傅采林有些惊奇的道:“你现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林晨摇头道:“看到的不一定便是真实的!”
傅采林蓦然动容,终于张目往林晨瞧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八章 只求一战(第三更)
原本因翕聚而显得局促和比例不当的五官,竟一下子像蜷曲的人舒展四肢变成昂藏汉子般,整张脸孔立时脱胎换骨般化成极具性格的形相,虽然鼻仍是那个鼻,嘴仍是那张嘴,眼仍是细而长,额过高颔较朝,可是此时凑合起来后再不难看,令人感到极美和极丑间的界线不但可以含糊,更可以逾越。
而造成如此效果的最大功臣,肯定是眼眶内灵动如神的一双眸珠,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儿,嵌进恰如其份的长眼内,天衣无缝。
这才是傅采林,真真正正的傅采林,可花腐朽为神奇的傅采林,不得不说,此时傅采林的相貌亦可以说是完美。
傅采林像适于此时活过来般,目光落在林晨的脸上,面对林晨那深邃得如同星空一般浩瀚的双眸,傅采林淡淡道:“道长现在可知道了?”
傅采林的双目内闪动着那永恒深邃对生命无限恋栈的神采。
这般眼神,与宁道奇那带着童真的眼神完全不同,傅采林的眼神,是他的追求,他的生命意义,就在于对生命的追求、体会和好奇。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生命的意义也不同,又岂能分清楚谁是谁非!
林晨面对傅采林的询问,却是摇头道:“还是不知!”
傅采林长笑道:“好,好一个不知!”
傅采林这突然的长笑让傅君倬心中一惊,林晨的答案太过于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不知道傅采林为何会如此。心中升起一股担忧。
不知道为何。傅君嫱的心底也升起一股担忧!
她与傅采林的关系最为亲密。但此时,她也猜不到傅采林在想些什么。
傅君嫱在心里暗暗责怪林晨,竟然说这些不知好歹的话!
笑声忽止。
傅采林双眸深深的注视着林晨,沉声道:“道长此来的目的为何?”
说到现在,傅采林终于点明了主题,不再去询问林晨问题。
该了解的他已经了解,如今,傅采林已经将林晨放在了与他同等的地位。
天下之大。能够放在傅采林眼中也只有寥寥数人,如今,却又多出了一个林晨。
林晨此来的目的,自然想与傅采林一战,目光定定的望向,“只求放手一战。”
思索了良久,傅采林踱步轻叹道:“自出娘胎后,随着生命的成长变化,我们从迷蒙中逐渐苏醒过来,有如从一个梦醒过来般。踏进此一我们视之为‘清醒’的另一个梦里,随着个人的偏好作出不同生存方式的选择。至乎忽略生命的神迹。可是在每一个人深心之中,我们均晓得盲目地去追求物欲,只是无可奈何的苦中作乐,是生命的沉溺,故常感不足,偏又别无他法。这便是我们此时此刻的处境。”
顿了顿傅采林接下去道:“我的生命一直在寻找某种不得而知的东西,因为它可以为生活带来更深层次的意义。当我注视夜空,又或一朵金蓬莱,甚乎一位动人的女性,我会感到更接近我想追寻的东西。佛陀提出一切皆虚,对比出生命存在的无奈和希望、痛苦与快乐,是觉知存在的方法。我对宗教的兴趣亦止于此,生命的意义只能在内在追寻,外在发生的事,只是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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