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后,我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我的那支狼毫宣笔了,你说,那支笔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
夏雨泽怒气冲冲地指着韦志杰质问到。
“这?”,韦志杰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哎呀!算了算了,不就是一支笔嘛,还是破的,又不值钱,拿了就拿了,看把你小气的,至于吗,你们哥俩这么好的感情!”,蒋氏在一旁劝到。
“我倒不是心疼那支笔,是韦兄他先说的我,我只是回敬他而已!”,夏雨泽没好气地说到。
“小心眼儿!”,蒋氏白了他一眼。
第三百一十章 笔上的裂痕(7)
“对不住了,夏兄,是我不好,一时说漏了嘴,无心之过,无心之过!”,韦志杰一个劲儿地冲着夏雨泽赔不是。
“算了,以后我们谁也别提这件事了!”,夏雨泽摆了摆手。
“好好!不过我是真的没偷你的笔”,韦志杰一脸委屈地说到。
“你……”,夏雨泽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行了行了!都给我安静!”,曹晓卉象征性地拍了拍桌子。
三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了那里。
聂小虎思索了一会儿后,看着三人说到:“韦志杰、夏雨泽,你们两个看来有些误会,先出去消消气,再说昨天你们都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单独问问蒋氏吧!”,说完向外摆了摆手。
“哎!”,韦志杰与夏雨泽两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坐吧!”,聂小虎冲着略显有些慌乱的蒋氏说到。
“哎!”,蒋氏答应一声,缓缓地坐了下去。
“昨晚韦志杰真的一直都在你家,没有出去过吗?”,聂小虎盯着蒋氏问到,声音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没…没有”,蒋氏的声音开始变得发颤起来。
“再不说实话,我可就把你和韦志杰之间的……”
“大人,我想起来了,昨天夜里韦志杰他确实外出过一次!”,蒋氏赶忙说到,打断了聂小虎的话。
聂小虎笑了笑,同时看了一眼正一脸纳闷表情的曹晓卉。
“说吧,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约是在戌时左右吧,他说他有件首饰要送我,忘了带了,就回去取了”,蒋氏说着话,右手摸了摸左手上戴着的一只玉镯。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亥时,还没到子时”,蒋氏小声地说到。
“韦志杰他不是喝醉了吗?”,聂小虎紧接着问到。
“他…他是装醉的”,蒋氏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脸颊也变得红彤彤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聂小虎笑着向外摆了摆手。
“大人,那……”,蒋氏有些为难地问到。
“你放心,若无必要,我是不会说的”,聂小虎笑了笑。
“那就多谢大人了!”,蒋氏慌忙站了起来,连招呼也没打,急匆匆地出去了。
“虎哥,你是怎么知道她和韦志杰有一腿的?”,蒋氏刚出去,曹晓卉便迫不及待地问到。
聂小虎嘴角一扬,“是那支笔,那支有裂痕的笔告诉我的。”
“笔?夏雨泽不是说那是韦志杰偷了他的吗?”
“一支笔而已,谁会去偷呢?”
聂小虎笑着说到:“那支笔是放在夏雨泽的书房里的,能够拿到那支笔的就只有夏雨泽和蒋氏两个人,那支笔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人去偷,又怎么会不见了呢?”
“哦~~~,我明白了!”,曹晓卉惊喜地说到,“既然不是偷,那就是送了!把那支笔送给韦志杰的肯定不会是夏雨泽,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蒋氏!”
“这就说明蒋氏和韦志杰的关系绝非一般!”
聂小虎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到:“所以我就唬了她一下,这一唬就唬出来了!”
“她这就叫做贼心虚!”,曹晓卉笑着说到。
“呵呵!韦志杰之所以提起了夏雨泽尿床这件事,无非是想强调一下廖春花被杀时他不在现场,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却激怒了夏雨泽,把丢失毛笔的事给抖了出来,从而暴露了他与蒋氏的关系,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聂小虎乐呵呵地说到。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杀廖春花的凶手就是他的丈夫韦志杰,可是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娘子呢?”,曹晓卉又皱起了眉头。
“关于这一点,我暂时也没搞明白”,聂小虎摇了摇头。
“虎头儿,人带到了!”,此时石凝推开门说到。
“带进来!”,聂小虎面色一正。
“见过两位大人!”,一名下人打扮的青年一进门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坐下答话!”,聂小虎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
“谢大人!”,下人打扮的青年又是一躬,这才坐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名叫吉祥,是纪家的下人,专门伺候老爷的。”
“你家老爷是不是还专门交代了你什么事啊?”,聂小虎用低沉的声音问到。
“大人指的是?”,吉祥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比如说跟个人、盯个梢什么的”,聂小虎提示到。
“哦~~~!原来大人都知道了!”,吉祥点点头说到。
“说吧!”
“是,大人!我家夫人经常外出逛街,却又从不带着丫鬟,因此老爷便怀疑夫人她……”
吉祥诡异地笑了笑说到:“大人您懂的!所以在半年前,老爷便吩咐我,让我盯着点夫人,一旦夫人外出,就让我再后面远远地跟着,看她都去了哪里,跟什么人见面,回去后再向他汇报。”
“嗯,你还算老实”,聂小虎点了点头。
“大人面前哪敢不老实呀,大人您可是出了名的神捕,整个洛阳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吉祥讨好似的笑着说到。
“你小子够机灵!怪不得你家老爷会让你去办这件事!”,对于吉祥的这个马屁,聂小虎听得是浑身的舒坦。
“大人夸奖了!”,吉祥嘿嘿笑了两声。
“那就说说吧,你家夫人外出逛街,都经常去哪里?”
“罗记绸缎庄、唐家首饰店、庄记金店、狮子楼,还有王家茶馆”,吉祥扳着指头说到。
“还真是有钱人!这些地方可不是一般人敢去的!”,曹晓卉笑了笑。
“可不是吗,每次夫人出去逛街,这几个地方都是必去的!”
“怎么还有个王家茶馆,那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曹晓卉又皱着眉头问到。
“那只是个小小的茶馆而已,开茶馆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寡妇,大家都管她叫做王妈,每天就是搬把凳子坐在门前,嗑瓜子晒太阳,要不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说闲话。”
“我靠!这不就是王干娘吗?”,聂小虎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西门庆和潘金莲的身影。
“你家夫人那么高贵的身份,怎么会去那种市井之地?”,曹晓卉不解地问到。
“起初我也不明白,但后来去的常了,我才渐渐摸清了门道,嘿嘿!”,吉祥笑得更加的诡异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笔上的裂痕(8)
“门道?什么门道?”,曹晓卉追问到。
“还不就是些偷鸡摸狗之类的龌龊事嘛!”,聂小虎把嘴一撇。
“高啊!神捕就是神捕,什么都瞒不过您!”,吉祥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偷鸡摸狗?什么样的龌龊事?”,曹晓卉紧接着问到,看样子她是不搞明白誓不罢休了。
“就是西门庆与潘金莲!”,聂小虎笑着说到。
“哦~~~~”,曹晓卉拖起了长音,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嗯?什么西门庆与潘金莲,我家夫人不叫潘金莲,叫田桂枝!”,吉祥听着有点糊涂。
“没你的事!”,聂小虎笑着问到,“那男的是谁?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韦志杰!”,吉祥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说到。
“怎么是他?你没有搞错?”,聂小虎的眉头就是一皱。
“起初我也不知道,但次数多了,我也就看出来了,每次夫人进去茶馆之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准会有个男子也随后进去,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人。
每当那个男子进去之后,王妈都会从门口进到里面,有次我跟在王妈的后面也进了茶馆,就发现她径直去了后院,店铺也不管了,我也跟着去了后院,就看见王妈坐在院子当中,那样子就像是防贼似的,我看到后院正屋的房门是紧闭着的,当时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个王妈一看到我,就直接把我给赶了出来,还威胁我说是私闯民宅,我要是再不走她就要报官。
之后我打听了一下,知道那个男子名叫韦志杰,家就在我们家隔壁那条街上,开了间字画铺,他还有个娘子,名叫廖春花,听说昨天夜里上吊自尽了。”
“韦志杰偷纪家老宅子里的东西,这事你知道吗?”,聂小虎接着问到。
“知道,当然知道!”
吉祥忙点头答到:“其实区区一个银烛台,我家老爷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若是换做了别人,老爷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可偏偏就是韦志杰,我家老爷这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故意整他呢!”
“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聂小虎笑着摇了摇头。
“有意思?”,吉祥听着有点发懵。
“没事!”,聂小虎摆了摆手,接着问到,“你再说说昨天你家夫人都去了哪里吧!”
“还是那些地方呗!昨天下午夫人出门以后,我便远远地跟在了后面,夫人先是去了罗记绸缎庄,然后又去了庄记金店,随后去了唐家首饰店,接着便是一家胭脂水粉店,最后又去了狮子楼,在狮子楼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就回去了。”
“罗记绸缎庄、庄记金店、唐家首饰店、胭脂水粉店、狮子楼”,聂小虎默念了几遍,随后皱着眉头问到:“胭脂水粉店?哪家胭脂水粉店,方才你并没有提到过啊?”
“谁知道呢!那是一家临街的小店铺,也没什么好货,卖的都是些普通的胭脂水粉,去买的也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姑娘,我也搞不明白夫人怎么会去那里,可能是心血来潮吧,也说不定!”,吉祥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聂小虎点了点头。
“大人,那我先出去啦,有事您尽管吩咐!”,吉祥站起身来,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出去了。
“这个韦志杰还真是不简单啊!这么会儿功夫就问出两个来了,真不知他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个女人!”,曹晓卉笑着摇了摇头。
聂小虎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在胸前一别,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皱起了眉头。
“虎哥,要不要把那个王妈也叫来问一下?”
“没那个必要”,聂小虎轻轻地摇了摇头,“让我好好地捋一捋。”
曹晓卉不再说话,也安静地思索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问询室内安静地出奇,只有聂小虎那中指和食指在桌面有节奏的敲击声回荡在空中。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良久,聂小虎发出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问话。
“你说的是谁?”,曹晓卉问到。
“田桂枝!”
“你是说是她杀了纪传钧?”,曹晓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应该就是她了,可是她却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这不在场证明也太完美了,反倒是让我不太相信了,只是我想不出她是如何做到的”,聂小虎撇着嘴摇了摇头。
“你怎么认为会是她呢?”
“验尸结果表明,在纪传钧的胃里发现有迷药,那就是说纪传钧是被人下了迷药,在其昏睡过去之后,再被人用发簪刺穿咽喉身亡的,而能够在其喝的茶里下药的人能有谁呢?”
“这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泡茶的下人呢?”
“茶壶里验过了,没有迷药,这说明迷药是下在茶杯里的,而现场就只有一个茶杯,而且茶杯里光洁如新,连半点茶渍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茶杯根本就没有用过。”
“那你是说茶杯被人换过了?”
“正是!”,聂小虎点点头说到,“凶手在杀死纪传钧之后,将那个下有迷药的茶杯拿走,然后又换上了一个新茶杯,可能是刚杀了人难免会紧张,凶手忘记了在茶杯内倒上茶水,故而留下了漏洞。”
“这么说,能有机会进入书房,换掉茶杯的……”
曹晓卉微一皱眉,紧接着说到:“那就只能是田桂枝了!”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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