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乎都是乡下村人,谁没经历过丧葬法事?一般的火海想必没走过也见过吧?可看到现在如此大型的过火海也是惊叹不已。
其实我也真心留意,这个过火海和普通丧葬事的过火海其实大不相同,不单是规模规格,就是那个木炭也大大不同。丧葬事火海之炭下红上黑,并非热力惊人;可现在的火海完完全全是红通通的木炭,这个要怎么走?假如说丧葬事的火海还有小技巧可言,那么这个可就是完完全全的要凭真本事了,难怪“火海小行家”陈五叔也要过来长见识,开眼界!
法事佬大爷一边敲锣行走,一边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祈祷护体还是在为五良村人祈福,后面的七人亦随这法事佬大爷的锣声踏入火海,同样在默念着什么。
法事佬大爷锣声或紧或疏,脚步也或快或慢,众人亦随着他的节奏前进有序…。
围众看得傻眼,我也是口瞪目呆,这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多了——我以为他们会快进而过,草草了事,便回家洗脚穿鞋,可看他们——那火炭真的不烫吗?但看些许不纯的木炭因为制作不充分,此时正冒着滚滚青烟,或就可知这炭的热力了吧!?
十米的火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有限,法事佬带着他的伙伴在火海之中漫步几分钟,也就顺利穿越火海,到达了火海之北端,这要结束了吗?
大伙虽然觉得眼瘾不够,正觉遗憾,只得送上掌声,但在掌声响时——
“噹噹噹……”
却突闻更响的锣声,众人赶紧止住双手,凝神紧望场中法事佬们,难道精彩继续?
只见法事佬大爷来到火海的中央的旁边地面上,使劲地敲打这手上的小铜锣——这小铜锣也忒小了,怎么声音就那么大呢?莫非这是天上流落人间的神器?要不要想办法搞到手研究研究?
六名法事佬则围着法事佬大爷一边转,一边跳着做着各种奇怪的姿势——这是祈福之舞?我读书少,老师也没教过,不要怪我不懂!
而其中一名精壮的汉子却拉开上衣,将之丢在一旁,露出结实的胸膛,大步踏上火海,一步——居然一步一个脚印——伙计!你是铁脚大仙下凡,还是祝融大神附身?红红的木炭埋过了他的脚掌,他亦似乎毫无感觉,表情亦一改之前的肃然,反显轻松愉快之状,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法事佬大爷的锣声不断,指挥着精壮的汉子在火海之中或进或退、或快或慢,其他六位则依然围着法事佬大爷唱唱跳跳,不时一起高呼“嗬嗬嗬……”竟也抑扬顿挫,似乎暗含着某种神奇的音律节拍。
精壮汉子玩火如水,他不但在火海之中做着各种奇怪的姿势动作,而且不时还用脚拨开火炭,弄得火星四溅,把围众惊得呼声四起,这真的好吗?
没见过过火海的“叫兽砖家们”,你们不是说快速奔跑而过,利用接触的时间短而取巧吗?可人家根本就停在那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至于国外杰出的“滑雪砖家们”,你们必定认为是火炭之中加入了某些化学物质,以致火炭的温度极低,不足以对人体的皮肤构成伤害吧!是也不是?可哪是什么化学物质?你们研究出来了吗?如此神奇的东西,竟被中国民间掌握了数千年,你们惭愧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我也没有把握确定是不是添加了某种化学物质。
但我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的存在,比如《奎话宝典》的原作者、虎门的祖师爷——白虎大人。好吧!这个也是传说,没人亲见不是?那就举个我亲身接触的例子,我不是经常看到鬼灵吗,甚至有流沙河那样的恶灵,那么很简单就可以推理出——有鬼必有神!假如没有了神灵的制约,那么鬼灵们不无法无天了?
神有了,有司火之神的存在,还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吗?
现在,是火神下凡了?
我竭力睁大我的狗眼——呃!人眼,十二分运转目灵,同时也张开听灵,试图从精壮汉子的身上发现火神大人的痕迹!
可是我看啊看,听啊听,眼泪都要飙下来,耳朵都要耳鸣了,还是没有丝毫发现。
得!要么真没有,要么我道行太浅、能力有限,我也实在无能为力了!
神啊,神啊,你在哪里?可敢现身一见?
唉!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太美好,绝无实现的可能。在神的眼里,我和其他的围众有什么区别?我不过蚂蚁一只而已,至多也就强壮一点的蚂蚁,但终究还是蚂蚁。
思索间,突然法事佬大爷一阵急促锣响,六名法事佬围转飞速如陀,而火海之中的精壮男子也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嗑药般疯狂。
这是——**要来了?
第99章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场中八人完全倾情投入,已经进入了如疯如癫的无我境界,而场边的观众也带着震惊、过瘾、兴奋等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看得如痴如醉,纵把眼睛睁得裂了眼角、手掌拍肿、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等亦是丝毫没有察觉。
我看着场中的疯狂表演,虽然没有那些观众那么失态,但也暗呼过瘾,就冲这个火海狂舞,这次斩大番之行已是不虚,更何况还有更加惊险的上刀山呢,真是期待!
场面如此惊悚、刺激,难怪过火海等中国民间传统项目已经昂首挺胸走出国门,趟过东南亚,远赴欧美等地进行表演,震翻老外,扬我国威…。
呃!说啥呢?
**是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如雌雄欢快时,如果雄方**降临,那么也就预示着这次欢快马上就要结束——可不是谁都能像孟星魂那样的怪胎,能强忍射意,非得一定要坚持到心仪之人心满意足才松开闸口的。
过火海是神圣的辟邪祈福之事,如此比喻未免不美不敬,但好话难听——理却是这个理!
果然,一番秋风扫落叶般的狂舞,把众位法事佬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可是奇怪的是法事佬大爷刚才也一边敲锣一边狂跳,60多岁的他现在却面不红、耳不赤的,真是奇哉怪也!莫非他现在也是度教在身?或是用了新盖中盖牌高钙片?
而那位在火海之中激情四射的精壮男子竟然也是滴汗没有,虽然脸红如潮,但毕竟人家身处火海不是?
法事佬大爷突然一个鱼身而立,站如标枪,拿着小锤的右手突然一把按在小铜锣上——锣上立消。
六位法事佬也随即停止运转,齐齐站在法事佬大爷身后,尽管如牛喘气,却双手合什,嘴巴亦张张合合,似乎在默念这什么,大概是感谢神灵的保护吧!精壮男子也跳出火海,与六位同事站在一起,做着同样的动作和同样的事情,这是要谢幕了吗?
围众看他们都平平安安从“火海归来”,也大有如释重负之感,看他们似乎都在卸妆停演,心想这边应该已经事了,该去上刀山的会场占领位置了吧?
有人刚要想走,却闻“噹噹噹……”的锣声突然再次响起,众人赶紧凝神望场中望去——
场中七位法事佬已经盘腿而坐,法事佬大爷则止住锣声,大声道:“下面还请几位自愿的观众朋友下来共赴火海、驱邪祈福,哪些朋友愿意上来?”说完环目四顾,希望有勇敢的观众主动下来。
可是,那红彤彤的火炭看着就令人害怕,师傅佬能请神降法,自有火神庇护,自己人等**凡胎,可没那个本领,万一那火炭真把自己烫着了那可怎么办?
当然,其实大家也都明白,法事佬大爷既然胆敢叫大家踊跃而试,那么他自然有相应的办法护着大家的安全,他断断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叫人前去送死的道理。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废什么话,万一比一万多一千呢)。
别人是生是死,与我何干?自己烫伤了一块皮,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时之间,会场成千上万人,竟无一人胆敢前往一试。
我要不要去试下?这里十里八乡的人虽然不见得都认识我,但认识的想必也不少,我这么英勇而出,会不会太高调了点?
须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才是我的座上铭。
火海绝对不会对我有伤害的,但我该不该就此高调一把呢?这真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眼看冷场,法事佬大爷眼神一黯,心知这些事是以个人自愿为原则作前提的,人家不喜那就不可强求,而且这些面对天地神灵的事情更不可能事先安排好“托儿”以便此时应声而起——在神灵面前作假,嫌自己活够了吗?
不过法事佬大爷也不会因此难过什么的,毕竟他们八人顺利完成了过火海的所有程序,那也就意味着过火海已经顺利完成,只是如果再能取得围众的勇敢配合,那结果就算更加完美的了。
可惜了!
“我愿意——”
“我愿意——”
法事佬大爷正准备敲起收尾锣,却突闻一个方向响起了两声有人愿意的回答声,不由大喜过望,赶紧循声望去——
你道是谁?
发出声音的两人其实距离挺近,也就三四米的距离,俩人闻声一望——靠!却是熟人两枚!
这两个熟人可不就是我和陈五叔吗?
看来我们都是想去却不忍去,最终却又不忍冷场,索性就报声而出。
只是没想到陈五叔居然和我的位置是如此之近,大家却也没能发觉,呵呵,非是吾等观察力不够,盖因人实在太多也!
周围的人见我等勇敢“挺身”而出,亦是纷纷勉力让开一条通道,好让我们进去“引火烧身”。这些人有面带佩服之色的、有面露担忧的、有满是好奇期盼的、有幸灾乐祸的……
当然了,我和陈五叔大小也算个“知名人物”,俩人也搭档不少,有人担心地叫我们“别去”,我们当然是表示好心谢过,但箭在弦上,如何能够不发?倘若我们半路而回,我和陈五叔还有脸在附近十里八乡混吗?
还别说,我虽然不害怕过火海,但在走向法事佬大爷的过程中却有点紧张,原因无它,委实这里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无数双眼睛“唰唰唰——”地掠过,像是无数股的热风吹过,我竟然感觉浑身热了起来。
大场面——果然不是那么好经历的。
陈五叔老成淡定,倒是起步生风,落地如根,佩服!
其实他们虽然也是同行,但这些过火海的法事佬乃外地请来的高人大师,和他们比起来,陈五叔不过山居一角的小角色,如何识得?或许龙五爷那般的身份,才有可能事先结识吧!?
我和陈五叔也没有过多的相互招呼,来到法事佬大爷跟前,按他的要求去掉鞋袜,挽高裤腿,静听其吩咐。
只见法事佬大爷自怀中摸出两张黄纸符(总算明白了,原来他没有什么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却是他属叮当猫的),一阵念念有词,猛地一揉,转身丢入火海,“呼呼——”两道火苗升起,接着迅速变成两股青烟,消散于空——这!这!这!这是真的炭火,能点燃纸张的炭火!
法事佬大爷似乎没看到我的惊疑,进接着又弯腰对着我和陈五叔的双腿双脚掌一阵猛拍,突然大喝一声:“去吧——”
去?
去过火海?
你一阵摸骨就让我们去过火海?
第100章 勇闯火海
假如你是司火之神祝融大人,有你赐予的火之力量,我自然可以毫无顾虑,直奔火海;又或你是司水之神共工大人,可以赐我水之护盾,在区区木炭之中自然可保无伤;可你只是个法事佬,我也不是孙猴子,有打不烂、烧不坏的金刚之躯,我只是个普通人——至少现在是,可现在你居然只一阵摸骨,就让我们直接上?什么护身符、护体咒之类,怎么也得给我们来上十个八个吧!?
我自无语、郁闷,抬头看向陈五叔,发现他的神情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得!陈五叔大大小小好歹也算是个专业人士,他都如此顾虑,说明他也觉得这么直接上去不靠谱啊!
我们俩个面面相觑——大眼望小眼,王八对绿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上吧,与送死有何区别?不上吧,自己都出来了,这面子如何丢得起?
可话说回来,咱也没想到这法事佬大爷这么不靠谱不是?摸骨就直上,玩笑有这么开的吗?这可与我们估摸的大不相同啊。
我们自是狐疑不确定,周围的观众却有人起哄鼓掌,甚至哨声四起——我去!有种你们上啊!连出来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瞎起哄的?
鄙视之!
法事佬大爷看出我们的担忧,用充满了鼓励的目光看着我们,同时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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