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闻言望过去,一位眉眼之间显得气宇轩昂的蓝袍中年男子正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他脚步匆忙,面色却极为平静,并不焦急。
这人也极为恭谨的朝白袍少年行了一礼,却转身招呼身后紧跟着他走来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白衣裙,蒙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极美的大眼睛,走得不紧不慢,似乎是追随者蓝袍男子而来。
小花一眼望过去。总觉得那位女子很怪异。却又说不出来。
仔细一回想,顿时明了。
首先,她的步伐轻飘飘的,似乎是在离地飘行。而不是寻常人那般一步一步的踏在实处。她那不是走路。而是在飞行啊,无声无息的。只是,离地面很贴近。衣裙遮住了脚下,脚下悬空之处无人看见,但是,仔细看去,依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其次,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和细细的柳叶眉相得益彰,只是,美则美矣,却显得有些冷漠,那不是傲慢的冷漠,而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冷漠,准确的说,是眼眸里空洞洞的。
她,竟然是一名盲女!
因为筒子楼里也住着一位盲女姐姐,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可是,奇怪的是,这名盲女却没有依仗任何人或者外物,而能闲步行走,甚至是飘行。若不是大白天的有影子在地上,小花真以为是鬼魅了,不过,这词若是用在她身上,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毕竟,看身形袅娜多姿摇曳生风,面容虽被素色面纱遮住,透过眼睛、眉毛和额头却不难看出,定是位美女。
“柳姑娘可有对策?”
蓝袍男子的语气甚是客气,似乎是对尊贵的客人所说。
“嗯!不急!”
那年轻盲女只轻轻回了一句,声音轻灵而悦耳,令人听着极为舒服,令人无形中亲近了许多,看来,此女并非真的性情冷漠,只是因为眼盲而已。
“是有贵客到了么?我听着气息,那边的少年郎所骑的马可不是凡品!竟然是军马极品雪龙驹!”
果然是盲女,不过着实厉害,竟然能感知静立不动的马的品种。
“我听着外面的嘶鸣声,应该有六十三匹马,这些马虽然不及飞悍马,却也好在有股莽野的强悍劲,稍加训练,能赶得上雪龙驹!”
“六十三匹马?”
小花睁大了眼仔细去数栅栏外依然徘徊跑动的马群,却怎么也数不清楚。
这盲女是在瞎蒙呢,还是真能仅凭声音和喘气声就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判断出马匹的数量?
小花心存疑惑,却又忍不住有些相信,她数来数去也总觉得大概在五十和七十之间。
这盲女若是参加最强大脑国际pk赛比赛,估计应该能惊艳全场。
而且,人家是盲女啊,目不能视,相当于是蒙着眼。
“若是用套马杆,肯定会有惊慌漏网奔逃的马,柳姑娘有什么办法能将所有马都弄进来么?”
蓝袍男子继续彬彬有礼的客气询问。
盲女也不含糊,没有继续兜圈子,而是伸出右手随手一指,“办法有几种,皆可行!其一,那位小姑娘以一人之力就可以做到!因为,这些野马就是她招惹来的!”
盲女纤纤玉手所指的方向,正是小花所在的位置。
于是,各样意味不明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小花。
真是奇了怪了,这盲女究竟是真盲还是故弄玄虚,不仅能准确指出她所在的位置,还能清楚知晓这些马与她之间的联系。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样让马乖乖进来,难道继续使用驭马曲?
现在看来,唤马曲的曲力显然还没过,不适宜继续吹奏。
“呵呵……不用担心!你能行!”
那名神神秘秘的柳姑娘突然之间来到小花的身边,在她耳畔说话,惊得小花张大了嘴,一双眼瞪得好似铜铃。
关键是,她似乎懂得读心术,她心里想的都被看穿了。
“你……”
小花惊得说不出话来。
“别怕!”
柳姑娘笑盈盈的声音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小花真的放下心来。
“打开栅栏就好!各自散开!”
柳姑娘简短的吩咐道。
蓝袍男子挥手示意之后,众人虽然诧异,却也跟着照做。
“你随我来!”
那柳姑娘不等小花回话,已经抓着她的手往身后的马厩方向而去。
小花不自觉的与柳姑娘并行而去,她觉得自己似乎也在离地飘行,因为,她的脚根本就没有踩在地面上!
她根本不是自己在走,而是被身边神秘怪异的年轻姐姐带着贴地飞行!
神仙姐姐啊!
原来,飞行,不只是在高空,贴地飞行才是真的牛!经过一处低洼浅水滩,她们俩突然升高了一些,衣裙刚好拂过水面,大约高过水面一寸左右,完全没有沾湿。
等过了低洼浅水滩之处,她们俩又重新贴地飞行。
看来,她前面的观察果然是正确的!
只是,她们就这样离开,那些野马究竟如何弄进来呢?(未完待续。)
168 宗总管
影视剧里御剑飞行一般都飞的较高,往往会因为生疏或者害怕而身形不稳,但是,盲女携着她贴地飞行却不会出现那样惊慌失措的情况。她的脚虽未着地,整个身形却稳稳当当的,宛若落在海底世界平坦的观光电梯上,脚不动,人却在往前动。
神仙姐姐真是厉害!
“姑娘真是好本事!”身边亲切而柔和的语音再次响起,令小花不自觉的朝神秘而诡异的柳姑娘望去。
她眼里噙着笑意,水灵的波光在眼眸里荡漾,然而那波光却透着莫名的寒凉和空洞,应该是真的盲女,正常人应该装不像。
声音实在好听,人实在长得美,可是,完全说反了吧!
她有什么能耐值得这位神秘的柳姑娘夸赞呢?
本来是要惊叹一番人家的好本事,没想到却被人家抢了先。
实在是受之有愧!古人也喜欢给人戴高帽么?即使是客套,也太夸大其词了吧。
“你回头看一下!”
那柳姑娘的声音真是动听!小花一时听得沉醉,停了三秒才忽然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这才回过头来张望身后。
哎呀妈呀!
她这是再一次被野马群追赶了么?
身后嘈杂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她竟然只顾听美女的声音,而忽略了那么大的马蹄声,实在罪过!那样富有魔力的声音,连一向不太关注人家音容笑貌的她都忍不住为之沉醉。不知道会有多少英雄为之折腰。若是她并非真的盲眼或者还能治好,该多完美啊!
小花一边为神秘盲女惋惜,一边却又再次惊疑,马群竟然始终追不上她们俩!
她自己感觉不到她们俩飘行的速度有多快,却能清楚的看到野马群奔跑的速度根本不慢,甚至比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汽车要快。
也就是说,神仙姐姐还能任意控制飘行的速度,恰好不让马群追上。
恐怕,只有在高空中飞行,才能感觉到极快的速度。
“那群野马竟然真的进来了!”小花惊叹道。
难道。它们真的是跟随她身后进来的?
可是。它们先前为什么不直接跨栏进来呢?那匹黑色的马是直接跨越栅栏进来的。
也许,是这盲女施了什么秘术。
“不用瞎猜了!它们就是冲你而来!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它们身上捆缚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很像是失传很久的召唤术引发的。而施展这种召唤术的人。正是你!”
清清灵灵的柔和声音。听起来真的极为舒坦,令人忍不住想多听一些,就像是参加一个倾慕已久的歌手的现场演唱会一样。当歌手唱完一曲,就想听他继续不停歇的一直唱下去!
小花依然怔愣了三秒之后,才疑惑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轻柔的声音夹带着盈盈笑意,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本不属于这个时空,是被人刻意送过来的!”
天啊?连这个都知道!
真乃神人也!
果然是神仙姐姐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花饱含顶礼膜拜的虔诚,连忙急切的问道,“谁送我过来的?我要怎样回去?”
“呃……”
“柳姑娘!”
那柳姑娘正要回应,却见先前的中年蓝袍男子几步奔到她们俩前面。
“宗总管,何事?”
蓝袍男子果然是马场管事,不知道是三十一号马圈的总管还是整个铁布肯乌牧场的总管?
“这些野马……”
“奴以为安排在飞悍马附近的空置马厩为好!宗总管莫非以为奴带错了地方?”
小花顿生疑惑。奴?这是古代人自谦,还是,就是这柳姑娘的名字?古代女孩子叫奴的恐怕比较多吧,记得仙剑奇侠传里面有个女孩子就叫做阿奴。
“呵呵!这倒不是!”蓝袍男子爽朗一笑,并无尴尬,气度依旧不凡,没有否认柳姑娘的意思,却也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只是觉得野马习惯了野外艰苦的生存环境,太过奢华的马厩可能并不适合它们。”
“宗总管的担心在理!此番种种,奴并非欠缺思虑。”那柳姑娘也轻盈一笑,“若是在禁锢之地也是同样简陋艰苦,何不回归自然的悠哉自由?可若是有锦衣玉食伺候着,马绝不会再思山林。”
“柳姑娘在担心这些野马今后还会回归山林?我原以为这是它们心甘情愿的选择来此寻求庇护!”
“哦!宗总管以为山林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而致使马群无处藏身才会来此?这倒不是!马群是应这位姑娘的召唤而来!”
“这位姑娘是……”
“花飏!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小花连忙应声道,脑子里想起一个人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马上飚了出来。
蓝袍男子向小花客气的拱手一礼,“飏姑娘好本事!却不知飏姑娘为何会来牧场?”
“我……”
此时,她就是一个奇怪的陌生女子,带着一群野马,没打招呼,忽然就来到了人家的地盘,这叫人家主人如何是好。
“是爷带进来的!”
翩翩白马白袍少年郎声音倒是霸气。
古代人都显成熟!
“宗严见过二公子!”蓝袍男子再次恭谨的施礼,态度却明显的不卑不亢,“既然是公子带进来的,属下自然不必过问。只是,大公子如今也在三十一号马圈,这么多野马来得有些蹊跷,属下告罪前去禀报!”
大公子?二公子?看来,这牧场似乎是这家私人所有。这么大的牧场,究竟谁家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呢?
私人牧场?
家族产业?那么,这兄弟二人是否面和心和呢?会不会因为这座牧场的继承权或者管理权而明争暗斗神马的?
这翩翩白马白袍少年郎虽然年纪还小,却明显比一般人要沉敛稳重,或许,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
不知道,他的兄长又是如何人物?
“何力!你协助柳姑娘将野马好生安顿,一切听从柳姑娘调派!”
“是!”
宗严一声吩咐,小花这才发现前来应声的是先前准备指挥众人套马的着统一青灰马场制服长袍的青年男子。(未完待续。)
番外:华胥山的好算计(剧中插播,待续)
风沁雪回到华胥仙山凤蓁苑自己的住所,郁闷饮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饮的酒名唤“鸳鸯”,是她亲手用六界最难得的三种珍果配以上古仙泉华胥清泉之水所酿,这是她准备献给习笔饮用的酒,自然远非花飏当日所喝的青芜栗酒所能比的。
“鸳鸯”光泽绚烂,晶莹剔透,色彩斑斓多变,好几种淡香渐渐融为一体,清雅持久,前味带有诱惑的羞涩,中味犹如比翼鸳鸯热烈而缱倦,后味宛若鸳鸯产子般甜蜜温馨,余味绵长。
她酿的酒无人能比,那人却从不肯饮用。多少万年了,每一年都会有十二坛酒从九重天太子府邸被原封不动的送回华胥仙山,然后由她一人独自喝光,再好的酒也都通通变成了苦酒。
那人喜欢抚琴,而她最擅长鼓瑟、吹笙、奏埙,因为瑟、笙、埙这三种乐器本是她所创,被母亲女娲赐给了人间乐师,才有了后来的瑟乐、笙乐、埙乐。她只希望她和他能有琴瑟和鸣的那一天,而他却叫她不要再打扰他抚琴。
他惊才绝艳,而她亦是天纵奇才,她一直高傲自负,觉得唯有他才能配得上。但是,他的眼里却从来只有花飏一人,她至今仍不明白,他心中的人儿为什么是花飏,因为花飏除了专注于修炼,一无是处。
他被花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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