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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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魇-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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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挥了挥手,“朕就坐在非儿身边即可!”

    说完,迈了一步,凝神瞧了瞧床幔上挂着的昱珀和九叶铃莲,径直坐在了梦幻紫烟罗绫帐笼罩下的花梨瘿嵌沈香雕花大床上。

    ……

    清晨的阳光,带着璀璨绚丽的光芒,给葱绿的草木皆渡上一层金色,覆盖着金黄色琉璃瓦青白玉包边的护院围墙上,几声鸟儿的啁啾声清脆悦耳,淡淡的花香飘过绿荫掩盖着的斑斑驳驳的阴影,飘进一扇敞开的金丝楠木镶金玉嵌紫水晶的雕花大窗,这一切,显得格外闲适恬淡。

    透过华贵而明亮的窗,可以瞧见屋中带着极为期盼极为关切神情的三个男女,他们的视线全部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梦幻紫烟罗绫帐笼罩下的花梨瘿嵌沈香雕花大床,床幔上挂着昱珀和九叶铃莲。

    醒来时,眼睛是微眯着的,因为一时还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等她完全睁开双眼,发现离她最近的是个负手静立于床前的俊美不凡的翩翩美男子,竟然是古人装扮,束发冠笄,着一身宽袖大裾的暗紫镶金边古装常服,腰带用玉带钩,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张扬和活力,倒显得颇为成熟内敛。

    那人拧着眉紧盯着她,见她醒来,瞬时喜上眉梢,坐在床头,握住她的手,语音低沉,“阿霏,你终于回来了!”

    旁边同样作古装打扮让金非觉得有点面熟的中年美妇冲到床头,竟跪在脚踏上,捧着金非的脸,泪如雨下,声音哽咽,“非娘!你终于回来啦!”

    真是丈二和尚啊!那名唤金非的姑娘却完全蒙了头,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第一眼见到的年轻男子、中年美妇以及一个同样有点面熟的中年美大叔。

    金非小心谨慎的开口问道:“你们是……”

    中年美妇似乎这才察觉到年轻美男子的不悦,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年轻男子一眼,这才松开捧着金非的脸的手,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激动的道:“非娘!我是娘亲啊!这是皇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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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皇上?”

    那姑娘似乎有些懵了。

    后面站着的美大叔瞅了瞅皇帝蹙眉不爽的脸色,将中年美妇拉到了身后,暗暗递了个眼色,开口道:“非娘,我是爹爹!皇上有话对你说,爹娘等会儿再来看你!”

    中年美大叔不顾中年美妇的挣扎,硬是将她拖出了房门。

    这下,房内鸦雀无声,只留下金非和那位年轻的皇帝。

    金非重又合上了眼,想理清一下被搞得一片混乱的思绪。

    没想到,这却让那皇帝顿时慌神了,握着她的手焦急的呼唤道:“阿霏!别走!阿霏,你给朕回来!”

    阿霏和阿非听起来没有任何区别,金非知道那人是在呼唤自己,她被闹得没辙,顾不得理清自己的思绪,又睁开了双眼,语气诚挚的道:“我没走!我只是被弄糊涂了,想理清自己的思绪!你别着急!对了,怎么称呼你啊?陛下?皇上?”

    皇帝这才慢慢调整了自己已经失控的情绪。从十五岁开始日日祈盼,苦苦等了十三年才盼回来的丫头,他真怕再次失去她,尽管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完整的她。

    她在世之时,他并不觉珍惜,以为只有价值较高的利用与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的关系,一旦失去,却发现,他对她竟然早已情根深重,宫里众多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取代她在他心底的位置。或许,少年时期的他不经意间已经将她藏在了心中某个沉不见底的角落。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与他的心慢慢融合在一起,一旦丢失,他的心也随之缺了一角。

    善卷仙长果真神人,没有诓骗朕!那双流露着和虞嫤霏几乎一模一样神情的漂亮眼眸,他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他将金非的手握得更紧,怕她飞走了似的,重又展开笑颜,柔声道:“阿霏,你叫我笔哥哥就好。不用理会旁人。”

    金非不禁腹诽。这是哪里的皇帝啊,这么温和!以前她也见过英国、挪威、瑞典、丹麦、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西班牙等国家的王子和公主,人家虽然也平易近人,但是。却还是要称呼敬称。平易中带着疏离。隐形中也带着一种高傲的威压感。

    面前的这个皇帝真的很好相处的样子。不过,他是什么朝代的皇帝呢?她对历史可没什么研究,只记得每个朝代的国姓以及一些著名帝王将相的名字。

    她记得自己从美国华盛顿州雷尼尔山陡峭的悬崖上跌落。没有摔死,反而来到这里。难道,雷尼尔山下竟然隐藏有一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国度?

    还是,她竟然如那些无厘头的网络小说描写的一般穿越重生啦?

    以前的她喜欢旅行,崇尚自然,贪恋睡觉,热爱收藏,不谈感情。她不是宅女,每年都在与大自然共舞,很少看那些穿越重生的小说。宅斗权谋什么的,她的指数恐怕都为零,她以前既不混朝堂也不混闺闱,这如今要怎么混?

    笔哥哥?哪个笔?是笔墨纸砚的笔么?

    这个称呼怎么觉得是在叫情郎的感觉?情哥哥?

    她这个年龄谈恋爱……似乎早了点,她可不想早恋。

    金非把满脑子的不适应先放了放,勉强笑了笑,忍着鸡皮疙瘩随时会爆满全身的无奈感,有些无措的道:“那个……额……笔哥哥,是笔墨纸砚的笔么?”

    皇帝没有急于回答,反而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同样粉雕玉砌玉瓷般的女孩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后来相熟以后,还懂得调侃了:“嫤霏配习笔,今非昔比!绝配哦!”

    想到此,他不由得楞了一下,心中暗道,金非配习笔,今非昔比,亦是绝配!

    他不由得将手抚上了金非的脸颊,常年未见阳光,却不是惨白,而是红润的自然白皙,比一般女子的皮肤更白更光滑细腻,真正如婴儿一般吹弹可破,比婴儿的皮肤更添了一分光泽,叫他爱不释手,沉醉其中,竟然忘了抚摸这脸颊的初衷。

    这是他从三岁便养在身边每日疼宠的另一个小丫头啊!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

    金非心中却一阵恶寒,她粗暴的推开眼前男子的手,发现自己衣着完整,随即快速起身下了床。

    皇帝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一时未察,只是转过脸来视线一刻不离的凝望着那道娇俏的身影略略失神。

    醒来后的金非觉得眼前的皇帝似乎患有某种隐性的心里疾病,什么病,她不是医生,也说不好。她提醒自己要远离这个有点诡异的皇帝。jason当初鄙视她,傲慢的对待她,她倒觉得更加真实正常,而这个所谓的皇帝确实不太靠谱。

    她心目中的皇帝是威严冷酷的,杀伐果断,有王者霸气,绝不会沉迷于小儿女私情,例如雍正啊、嬴政啊那样的,眼前的皇帝简直弱爆了,要是有九龙夺嫡、藩王造反、武将夺权、外戚争势、少数民族入侵神马的,这个国家迟早得完蛋。

    金非眼前不禁浮现出清朝光绪皇帝的可怜模样,软弱可欺,被慈禧控制着,变法图强的大志未能实现,自己心爱的妃子保不住,本人也在孤岛瀛台被囚禁,最后抑郁得病不得善终而亡,唉……这个,莫非也是亡国之君?

    叫他回答一个问题,杵在那里一根楞木头似的磨磨唧唧半天不见回答,还不如出门随便叫个丫鬟来问问,瞧这屋子里的装潢,必是有不少丫鬟的。难道是皇宫?又不太像。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见那个皇帝一副软弱可欺毫无威严的模样,遂不再理睬他,兀自仔细打量起屋子来。

    (芊舟腹诽:咳咳!金非小姑娘啊,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金非发现这是一间古色古香极为精致的古代女子的房间。花梨瘿雕花大床,淡紫色梦幻般的烟罗绫帐,和床是同一质地的梳妆台,上方拼接有紫檀木雕刻的花绘图案。半透明的连环屏风上绘着百态千姿的睡莲与翠竹,与外间相连的拱门,坠着玛瑙珍珠拼玉的珠帘,风大些,便能听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声音,屋中的摆件,虽不是极尽奢华,却也是样样东西力求典雅别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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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美妇叫自己“非娘”,这是我如今的名字?

    非娘?非,不是;非娘,不是娘?这称呼好奇怪啊!难道就没人觉得别扭吗?

    突然间,灵感一现,金非记起古汉语中“娘”一般指年轻女子,多指少女,近邻日本至今还用“娘”字指年轻女性。

    非娘,是因为她的名字为“非”,人家可以喊她金非娘,若是排行老二,可以唤作金二娘。咦,怎么和母夜叉孙二娘有点相似了。

    金非有些疑惑的琢磨着。

    金非径直寻到了花梨瘿镶金嵌白玉拼接紫檀木雕花的梳妆台前坐下,约莫半人多高的铜镜,打磨得十分精细,能将人照得清清楚楚。

    她抬头望着镜子里面,她这才发现,这是一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约莫十五六岁,是她登雷尼尔山时的模样,但是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的古装衣裙,眉宇间有种稚嫩而狡黠的气质,这不是她!

    她又仔细瞧了瞧,对,她没看错,镜子里的人虽然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但是,却不是她!不是衣服的缘故,而是那种和她截然不同的气质。

    果然,任何人从雷尼尔山的那个险峻陡峭的位置坠落下来都绝无生还机会。

    她这是魂穿啦!

    花梨瘿镶金嵌白玉拼接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前的铜镜中的人是一个如婴儿般没有经过尘世污染的少女,有点呆萌。眼眸如一泓清可见底的浅溪。

    而金非本尊虽然也是个娇俏可人的美少女,但她常年在野外探险,练就了坚毅深邃的眼神。这一刻,她竟然无法控制那眼神,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这眼神怎么着也应该是她自己的吧?orz!不急,还是慢慢来吧,迟早会变成她自己的。

    还有皮肤!差异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常年在野外游走,皮肤有些粗糙,略显黑瘦。而这个女子脸上的皮肤简直比婴儿还要好。莹白似雪,饱满润泽,无瑕赛璧,看上去比剥了壳的熟鸡蛋不差分毫。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果然比刚抹了海藻面膜还要滑。金非摸了又摸。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一位陌生人的存在。

    皇帝走到金非身边坐下。“非儿,笔、墨、紫、砚正是我们兄妹四人的名字!”

    皇帝没有叫阿霏,而是叫了非儿。

    等了这么久。终于肯回答了,皇帝都是如此深思熟虑的吗,金非腹诽道。

    金非听后却很吃惊的道:“笔墨纸砚?笔是大家天天要用,天天要说的东西,是谁替你起了这么一个普通的名字啊?你是皇帝,臣民们若是要避讳你的名字,岂不是很麻烦么?”

    皇帝笑了笑,“避讳皇帝的名字?天元皇朝历来倒没这规矩,整个沧澜大陆也没听说哪一国需要如此避讳的。”

    金非更加诧异了,这沧澜大陆天元皇朝神马的没听说过,不过,这里的风俗倒很开明,竟然不需要避讳皇帝的名字,这恐怕是不重礼教的缘故,皇帝权威岂不是岌岌可危?

    皇帝望着铜镜中的金非,随手拿了一把象牙梳子,替她开始梳发,这个动作,他做得极其自然,因为从她三岁起,他每日都会在水晶冰宫里替她梳发。

    但金非不知道啊,自然吓了一大跳,连忙夺过象牙梳自己梳了起来。(芊舟:大胆!代替某笔怒喝一声!)

    她对他歉意的笑了笑,眼睛眨了眨,顾盼生辉,“我自己来就好!你是皇帝,怎么能干这个活儿呢?呵呵,还是我自己来!”

    皇帝的手伸在空中,久久没有收回,这丫头已经是第二次推开他的手,失落之余,他陷入了深思。

    金非见皇帝在想事情,她就想着趁此机会去外面看看,她急不可耐的想弄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

    还有,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先前的中年美妇和美大叔有一种熟悉感,那不就是她的父母穿上古装的模样嘛!

    她最先认出了美大叔的模样,虽然那人只是一闪而过就很快出去了,但是,父亲金石的模样再怎么换服饰打扮,她都不会忘记。

    倒是中年美妇,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那是因为,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母亲去世时,她才三岁,若不是经常看过去的照片,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母亲的模样。

    她恐怕再也无法回去了,可怜父亲真的形只影单独自一人。她不禁有些懊悔以前总是在野外追寻自己的梦想,与父亲聚少离多,而这一次,居然是永别。她希望父亲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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