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琴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用梅花雪煮好的花茶献宝似的端给玉素言喝,“小阿婆!你瞧瞧琴儿的手艺如何?”
玉素言听了习琴的话不由得面色一沉,却随即笑眯眯的将茶盅端到鼻翼之下,夸张的闻了闻,又轻抿了一口,咂巴着嘴,微笑着赞道:“香醇似酒,柔和绵甜,妙极!琴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习画撇了撇嘴,有些不悦,“画儿也帮了不少忙!小阿婆偏心!”
玉素言将习画搂在身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轻轻说道:“画儿也很棒!跳一支新学的舞给小阿婆欣赏,如何?”
习画闻听此言,立刻欢快起来,她想了想,说道:“琴姐!你替我鼓瑟,可好?”
习琴欣然同意。
莹雪翩翩红梅绽,瑟声起,舞飞扬。习画两只彩袖凌空飞旋,娇躯翩转,极具韵律美,花样繁复的甩袖和折腰动作都有相当的技巧。
一曲毕,玉素言由衷赞道:“画儿,你这这翘袖折腰舞恐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司乐坊的戚沁儿恐怕是要后悔教了你!嗯,琴儿的琴技也新添了不少神韵!咱们天元皇朝的司乐坊果然人才济济,将你们两只小泼皮猴子也教的有模有样了!”
只听前面几句,习琴和习画心里都美滋滋的,可听了后面那一声“小泼皮猴子”,两人互相对了眼神,一起挥着粉拳攻向玉素言。
玉素言自然不会让她俩如愿,身形微偏便避过了二女的小粉拳,又提了一口气,向上跃起,轻飘飘的立在了横梁上,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两名娇俏少女。
习琴和习画均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
习琴谄媚的笑着道:“小阿婆!你这一手太帅气了!就教教我和画儿吧!”(未完待续。)
096 杀气逼来(感谢丶多多丶舵主的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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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们追上我再说!”
习琴和习画只觉眼前一道火红的身影一晃而过,再去看,哪里还有踪迹可寻。
玉素言说完,自横梁上径直如鸿雁翩飞,往东宫方向而去,越过一棵又一棵高大的梅树,小心避开了巡逻的带刀侍卫和隐在暗中的隐卫,不一会便落到了东宫一处静谧雅致的庭院之内。
这所庭院的大门上,赫然是“迎虞阁”三个内敛而沉稳的大字,这三个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既有轻云蔽月之姿又有流风回雪之态,隐然闪烁着奇异的幽蓝玄光。
庭院里有很多药草,前方一座假山旁边有清池一泊,下雪的深冬季节里居然冒着热气,原来是温泉。清池对面有一株铁红色的树,开着幽幽的黑色花朵,这是雪彤神树,全身都是宝,这东西的树皮,功效奇异,甚至能起死回生,在外海巫女国众多的奇异物种中也算得上是挺难得的天材地宝了,而能在这朗都的水土中生长就更不容易了。
火红的身影抬眸望了眼雪彤神树上正傲雪绽放的幽黑的花,没有停留,三两步跃上假山,假山后别有景致,是不小的一个人工湖,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玲珑,大片大片的穹幽灵兰芬芳正艳,深红、粉红、淡红、素白,夹杂着开得清丽的素心梅。开得娇艳的火舞花,色彩鲜明,在四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夺人眼目。
她二话不说往下就跳,长空之下,假山之上,火红的身影直直窜起,乳燕投林般向着湖水扑落。她身在半空,手指一弹,先前摘的一片树叶被飞快弹出,擦过水面。一个翻身。天鹅般横波掠起,脚尖已经点在了树叶上。她足蹬叶尖,环顾了下四周,湖心正中的孤岛上有青碧之亭。与湖岸之间有翠绿长廊相连。仔细看来那长廊竟然是翠竹制成。架于碧波之上,也不知道那清幽纯粹的碧色是如何保持的,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极为清澈舒爽的视觉感受。
有风掠过,湖水层层叠起优雅褶皱,而青碧亭中白纱丝幔被风拂起,一层层如梦似幻,隐约纱幔间有人影,正低首抚琴,琴音清越琳琅,似玉珠一串串滚落湖心。
火红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身姿翩翩,一步步接近湖心亭。行到一半,突然一顿,感觉四周空气间似有杀气,那种杀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似潜花木中,似伏风月里,随着花木起伏,风过月映,便一步步逼了来。
这里静得除了琴音,便没了任何声音……那些天地中自然发出的声音呢?着实诡异!但是,那道火红的身影却不以为意,毫不迟疑的飞掠向前。
此时,隐在纱幔后的对方,似也发现了她,微微抬头,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突然一顿,随即一松,半空中一道邈远琴音滚滚而过,音色沉厚而深远。四面的杀气突然散了去,她顿时浑身一松,仿佛捆绑被解,十分畅快,不禁看着湖中那个朦胧的影子。她眼见纱幔后那人身姿绰约,按琴不语,似在抬目向她看来。
纱幔突然一掀,一人温文尔雅的笑道,“夫人身手依旧不减当年!”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永远不变的淡定悠远的笑意。
那道火红的身影一怔,她仰起脸,纱帘被侍女卷起,亭中人鼻梁高挺,五官棱角分明,浓黑整齐的卧蚕眉下的眸子虽然极为清澈明亮,却异常清冷淡漠,长发披肩,两耳鬓的头发梳向后脑,两缕合在一起,用羊脂白玉梳扣扣住,合在一起的发束柔顺地垂下,腰带间点缀了一条紫色的织带,织带上系着一块玉佩,十分古朴。
那人手按琴弦,浅笑吟吟的看她,墨发同银白衣袍一同散在风中,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举世无双。
“琅邪王!竟然是你!”玉素言惊讶道,她先前竟然误以为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忘语。
琅邪王习墨推琴而起,曼步过亭台,微微俯身,呼吸间松兰似的清郁之香,和着湖上冰凉刺骨的风扑过来,可惜,玉素言根本闻不到亦感觉不到。
“皇兄在里面吹箫,我在外面应和。”
“王爷是要挡着我进去么?”
“夫人之苦,习墨明白。可皇兄之苦,又有谁能明白呢?离二月初二不到两个月了,夫人何必打扰他们。何况,即使我不拦着你,忘语也会拼死拦着!”
玉素言轻叹了一口气。
见自己的女儿一面也要偷偷摸摸的,竟难于登天。
“夫人若不嫌弃,不如坐下品茗。”
玉素言依言坐下,望着竹亭外空濛的苍穹,神情悲戚。
习墨迟疑了一下,兀自说道:“昨日,嫤霏阿娘和阿爹也来过了,皇兄未允。”
“哦?表哥表嫂也来过了。”玉素言并不吃惊,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习墨见玉素言沉默不语,又问道:“夫人!善卷仙长的预言是否真的可信?”
这一问倒戳中了玉素言的心事,她苦笑了一下,回道:“武陵山桃川宫善卷仙尊门下,多奇人异士,仙草谷仙医白悬便是其中之一,若不是我娘家大舅虞沧笙引荐,我们也请不到善卷仙尊前来指点。我相信仙尊乃方外大能,必不打诳语。”
“这么说嫤霏和非儿真能回来?”习墨一脸期许。
“也许吧!”
玉素言内心深处其实一直笃信善卷仙尊之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离奇的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玉素言凝神望着碧绿清澈的湖水一动不动,似乎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望到了湖底纯水晶和冰砖建造的那座冰宫,望见了冰宫里躺着的没有呼吸却容颜焕发透着诡异生机的少女。
此刻,那少女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水晶冰宫深处的千年冰玉床上,那千年冰玉床不仅终年寒凉,而且比普通的的床要高得多,形如高高的祭台,床上方吊着封印厄运使得阴阳归位的聚魂之物昱珀和九叶铃莲。少女双眸紧闭,整张脸上带着稚嫩的甜美,犹如未受任何污染的山涧幽泉,仿佛正在做着一个安详宁静的梦。
九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水晶的光芒投射在冰玉床上,却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少女的脸庞,或明或暗的光影构成了一个怪异的聚灵阵法。(未完待续。)
097 牧场出事(求月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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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少女身着粉紫纯色长裙,与冰玉床周围或紫或蓝或白的三色水晶交相辉映,腰间用白色丝带系住,更显纤腰盈盈。
冰玉床不远的水晶桌上有一翡翠浮雕镶嵌蓝宝石的梅瓶,几支新折的梅花娇俏怒放,给这冰冷的水晶冰宫增添了不少生气,桌旁的水晶凳子上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蓝衣男子,神色沉凝,正投入的吹着箫曲。一曲毕,另一曲又起,似乎要将毕生所会的曲子吹尽一般。箫身为湘妃斑竹,镶有金玉纹饰,一头拴系粉紫飘穗,和少女衣裙的色泽一致,紫褐色斑点犹如被箫声打动而流出的盈盈血泪。
但冰玉床上的玉瓷般的少女却并不为箫声所动,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终于停了下来,男子抚摸着箫上拴系的粉紫飘穗,久久不能释怀。这是虞嫤霏当年亲手拴系上去的。
他放下手中的竹箫,徐徐走到冰玉床前,将少女的左手轻轻握住,帮她活动了一下手指、手腕,再轻柔的将整个手臂向上拉伸,慢慢屈肘,右手和双腿也同样如此,然后将少女翻了个身,轻轻拍打背部,替她活动肢体的各个关节,最后还轻柔的揉、搓腿部和手部的肌肉。
从那娴熟的技巧可以看出,他必定经常如此。
替那少女按摩之后。蓝衣男子离开床边去一旁的水晶梳妆台上搬了一个纯金镶嵌五彩宝石的匣子,又挑了一把锃亮的玄铁剪刀,随手还拿了把白玉梳子搁在匣子上,这才重又回到床头。
他坐在少女头部前方的高脚水晶凳上,轻轻的梳了一下那乌黑亮泽的黑发。少女的头发又长了不少,尽管冰玉床足够高,发尾却也快要垂到水晶地面上了。
他小心翼翼的替少女剪掉了发尾少许头发,随后将断发一一拾起来仔细的编成了一根细细的小辫子,这才打开了那个纯金镶嵌五彩宝石的匣子,那匣子有两个夹层。上面一层赫然放着许多根发丝编成的小辫。而下面一层则放着一些剪断的指甲和趾甲……
临走之前,他再次望了一眼冰玉床上的少女,略略有些失神,仿佛透过这具娇小的身躯。看见了别的什么。随后毅然大踏步离开。
他并未离开水晶冰宫。而是走到了隔壁的一间冰窟,拔掉了插在墙上的第三十四根水晶柱,露出一扇隐藏着的石门。再将第三十四根水晶柱重新插回原位,石门缓缓开启,里面寒气逼人,是个更大的冰窟。
不一会儿,石门再次缓缓闭合。
……
“小阿公!你真的老啦!服不服?”
金石但笑不语,习麒却急了,“小阿公,你还不投降么?”
“太子殿下!你看我这一子下在此处如何?”
金石手中的白子并未落下,只是指了指,习麒的脸色却一变,怎么会这样?他又仔细推演了一番。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小阿公,麒儿认输。”
金石却笑着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另一处,“那也未必!这一局,麒儿胜了!”
习麒一脸郁闷,“那也是小阿公故意让我!没什么意思!”
金石却道:“有的时候,对手明明会赢,却偏要输掉!因为他有不得不输掉的原因。麒儿,有的时候,掌控人心比掌控高超的技能更重要。”
习麒听后若有所思。
这时,东宫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侍卫在拦阻强闯东宫的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老臣今日非要见到太子殿下!别拦着我!”
习麒迅速起身飞掠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带头强闯东宫的左相李东阳面前,他随意瞧了瞧紧跟左相身后的户部、兵部、工部三位尚书,喝住了侍卫,对年迈的左相深深一礼,这才笑容满面温和的问道:“老师有何要事非要找我呢?”
“太子殿下既然还记得幼年曾受教于老夫的事情,那老夫便倚老卖老受了这一礼。不过,太子殿下迟早会登上大宝,君臣之礼亦不可废,请受老臣一礼!”
李东阳带了头,户部、兵部、工部三位尚书自然也跟着恭敬行礼。
“若不是今日急报事情重要,而皇上和监国摄政的琅邪王都不见人影,老臣没法,只得硬闯东宫,也不会扰了殿下雅兴。殿下若要责罚便由老夫一力承当。”
习麒见左相一脸焦虑,也不耽误时间,赶紧道:“各位爱卿免礼!责罚亦免了!老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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