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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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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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主意后,就高兴地答应了,顺势依恋地窝进妇人怀里。

暂时歇歇脚吧,他实在不想再顺水漂流了,也不想在树上睡觉了,更不想被拐子拐了去。

男人和妇人松了口气,并且满眼的惊喜和激动――捡了个儿子呢!

“摆饭,小少爷肯定饿了!”

船上忽然热闹喜庆起来,男男女女都笑逐颜开,簇拥着新诞生的苞谷小少爷,不停凑趣笑闹。

为何叫苞谷?

因为玉米小爷觉得自己应该隐姓埋名,因此换了个跟“玉米”同义的苞谷来用,玉米这个名字,从此就藏在他和小灰的心里,等将来到了京城,见了爹娘哥哥姐姐们,才能重新面世。

张家三少爷得意地想:这么聪明的点子,也就他玉米能想得出来,就算是香荽姐姐听了,也不得不服气。

他两手抱着一只鸡腿啃,仿佛看见香荽一脸敬佩地问道:“玉米,你是咋想出这主意的?”

他一高兴,牙口也快了起来,三口两口将那鸡腿上的肉剔得干干净净,嘴里包的鼓鼓的,费力地嚼巴。

刚认的干娘一边用帕子帮他擦嘴,一边连声道:“慢点吃,慢点!别噎着。”

干爹也叫道:“苞谷啊,别急!还有许多,吃完了爹把船靠岸再去买。”

玉米忽然一顿,油腻腻的小手捏着那根鸡骨头发起愣来。

他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改名了,而作为他身份证明的那个木雕玉米又送给秋霜姐姐了,要是将来家里人见了他不肯认他咋办?

这人长大了模样可都是要变的!

小娃儿觉得麻烦大了,面色不住变幻,吓坏了干爹和干娘,连声问是不是噎着了。

玉米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话,用手撑着下巴,蹙眉翻眼想主意,鸡骨头竖在腮边,跟什么似的。

想了好一会,也不得结果。

最后,小娃儿“哼”了一声,将鸡骨头往桌上一扔,心道,张家人谁不知道苞谷就是玉米呀?爹娘和哥哥姐姐们那样聪明,听了“苞谷”这个名儿,还能不知道就是玉米回来了?

肯定不会的!

他重新放宽心,又端起饭碗大口吃起饭来――多吃才能长得快,才能早些去京城找爹娘和哥哥姐姐们!

干爹和干娘见他恢复原样,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乐呵呵地笑了。

角落里,小灰也荣幸地用碗装饭菜吃了,边吃边看向桌子那边,狗眼里流露出疑惑神情:明明就是玉米,咋都喊“苞谷”哩?

第193章无法承受之爱

书生没抓住玉米,他的下属也没追到板栗兄妹,白忙了一场,气得倒仰。

小青山深处,一条两尺来宽的山溪边,板栗将一个用细藤和草编织的网子堵在溪流下游,然后手执一根树棍,不住地敲打两边水草,从上游趟着溪水将鱼往下赶。

清澈的山溪被他搅得浑浊不堪,那些细小的山坑鱼急急惶惶地往前窜,无头苍蝇似的撞进细密的草网。

板栗赶了两趟,才将系在岸边水草上的网子两端解开。提起来一看,有一斤多杂鱼儿。就是有些太小,才两寸来长。

这是他特意将网子编得细密,才兜起来的。若是平常,这么小的鱼他肯定要放了。可眼下却顾不得这个,不然,他和淼淼就要饿死了。

这也是不得已:因为淼淼病着,他不敢丢下她去林中打猎,只能在附近想法子,这可吃的东西就有限了。

他将鱼分一半出来,倒在一个小网兜里,剩下的连网子系在水草上,网兜沉入水,养着明天吃。

然后,他便蹲在溪边收拾小网兜里的山坑小鱼。

一边快速地用两指挤出小鱼肚里的脏物,一边不时地抬头瞄一眼左侧山壁,那里掏了一个几尺宽的山洞,作为他和淼淼暂时的栖身之所。

淼淼身下垫着厚厚的青草,正躺在里面安睡。

他将鱼收拾好,装在砂锅里清洗。

这一会的工夫,那山溪水重新变得清洌起来,溪底的沙石和水草纤毫毕现,只是里面的鱼少了许多,剩下鱼孙子了。

他鱼洗干净后,再灌上清水,大步走到山壁前,将砂锅架在几块大石围成的土灶上,生火。煮鱼汤!

其动作熟练,控火精准,绝不是玉米烧兔子可比的。

板栗先用大火将鱼汤炖开后,便熄了明火,只将热炭热灰聚拢在砂锅周围,慢慢地焖着。他则进洞去看秦淼。

秦淼睡得很安详,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一下,嘴角噙着一丝笑,就是脸色苍白,瘦得吓人。

板栗低头扫视周围。见无毒虫蛇蚁之类的东西,便又出去了。

他到溪边掐了两大把野菜嫩头,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忙完又用刀砍了些树枝削制木箭。

太阳沉入西山后,板栗端着砂锅弯腰进洞。

他屈膝半跪在秦淼面前,将她扶起来,靠在山壁上,用一块湿棉巾仔细地替她擦脸和手,一边含笑看着她。

秦淼虽然还很虚弱,跟昨天病得人事不知的情形比,不知好了多少。

板栗心中高兴。用草把子垫了手,托着砂锅对她笑道:“来,淼淼。尝尝我做的鱼汤,可比你做的差?”

语气中透出十分欢喜,笑出一嘴白牙。眼神也亮亮的。

秦淼见他熬得形容憔悴,想起他说的“这辈子你嫁给葫芦哥,下辈子你嫁给我”,想起病弱时他精心的照看伺候,心中一痛,禁不住泪如雨下,哽咽道:“板栗哥哥……”

若是跟葫芦哥哥在一起,无论生死,无论经历何种苦难,她都会心里踏实;可是,害得板栗哥哥这样,她实在难以心安。

这辈子她都不知怎样捱过去,哪里还能许出下辈子!

板栗忙道:“淼淼,你又来了。不是说了么,你要用心把身子养好,就能帮我的忙了,别想那些没用的。”

忽然又狡黠地对她眨眨眼睛道:“难得有这个机会伺候你,就拿你来练手了。我跟你说,那年我娘教妹妹她们学《女诫》的时候,黄豆说,媳妇也要哄的,偶然帮媳妇煮饭洗衣,干些活计,媳妇高兴,这家才能更和美。我跟葫芦哥都深以为然。你瞧我做的好不好?”

秦淼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轻声道:“黄豆,他最会哄人了。你们听他的?”

板栗微笑道:“说的对,为啥不听?要是葫芦哥哥做东西给你吃,你不高兴?”

秦淼听见葫芦的名字,忍着心酸道:“高兴!”

又抬头注视板栗,小声道:“板栗哥哥,你总是笑嘻嘻的,都没见你愁过。都是我拖累你。要不然,你和师姐……”

“淼淼!”

板栗轻声制止她,认真道:“我不走,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山里历练些日子。”

“我也发愁的,你生病的时候我都愁死了。”

秦淼见他一副后怕的样子,忆起朦胧间听见的那如野兽般绝望哀伤的嘶吼,在她哆嗦无所依时,那温暖的怀抱和低沉的安慰,忽地心底一处闸门打开,眼泪喷涌而出,一滴滴掉落。

板栗忙放下砂锅,用棉布帮她擦泪,一边小声道:“你不用担心小葱,我能感觉到,妹妹眼下好好的。她的能力你也清楚,在山里也不怕。”

秦淼吸了下鼻子,点点头道:“你们都好能干,就是我不成。”

板栗轻笑道:“正要跟你说,等你病好了,我要教你练武。咱们一边走,一边练。这山里到处都是危险,不是正好用来历练么。”

又鼓励地看着她道:“你多吃些苦,历练出来了,将来有一天,还能帮葫芦哥忙。”

秦淼睁大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用力地点头道:“嗳!”

她当然要好好历练,因为,她这一跑,可是把爹娘陷入危险之中了,皇帝会降罪秦家的。

她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帮板栗哥哥和师姐,再不能成为他们的拖累。只有张家和郑家发达了,才有可能帮她救爹娘和弟弟,将来也能帮葫芦哥哥。

板栗又端起砂锅喂她,一边道:“我这时才明白我娘,打小起,爬树翻墙,上山下河,冬天玩雪夏天游水,从来都由着我们,真的没白玩。那天,得知咱们家要抄了,娘对我们说。她一点也不担心,说不管我们兄妹在哪,她都相信我们都能活得好好的。”

秦淼听了出神:“菊花婶婶……”

板栗轻声道:“你瞧,我们还是年轻了些,有些事没经过,之前就慌乱害怕了。可是现在你瞧。经过这一番折磨历练,咱们不都长进了?这可不是光在家读书习武能练出来的,须得亲身经历一遍才成。”

秦淼一口一口地喝着汤,喝了一会,用手推开道:“板栗哥哥你也吃。这汤熬得不错。味儿浓的很。”又道:“你瘦了许多。菊花婶婶要是在这,瞧见该心疼了。”

板栗也不客气,将剩下的汤都喝尽了。才笑嘻嘻地说:“能吃能喝的,想长肉还不容易!”

他摸摸下巴疑惑地问道:“咋我还不长胡子哩?要是长一脸大胡子,那不是根本不用改装了,多好!”

秦淼听了扑哧一声笑起来。

夜幕降临后,半轮圆月悬在清朗朗的天际,照耀着起伏的山峦和丛林,静静的,只听得风声水响和各样虫鸣。

板栗手持一根燃烧的细树枝。循着单调的“呱呱”声,悄悄向前摸去。

因丛林叶茂,他不敢用太粗的树枝燃火把。怕失手起火。点上这支,不过是为了照山蛙罢了。这东西晚上见了光,便一动不动。特别好捉。

走了几步,在一棵树底下,火光照见一只土黄色的山蛙,正鼓着眼睛蹲在那,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花了鼓泡眼。

板栗出手如风,用削得尖尖的树枝准确地钉住它,戳了个对穿,提起来,串到草绳上。

草绳上已经有了五只大山蛙,沉甸甸地坠着,让板栗感觉心里特别踏实。

捉了这只,他回身望望山壁前的火堆,已经被杂乱的树木枝叶遮住大半,只见得斑驳光影摇晃。

他便不敢再往前走,将那串山蛙交到拿火把的左手上,右手持刀戒备,转身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因他将火把不小心蹭到树上,火光一暗,就在这时候,感觉一阵疾风,伴着一股湿腥味从后袭来。

他一个纵身前跃,一边挥刀向后砍去。

白天也好,晚上也好,他出来一是为了找食物,再就是为了历练。

身处密林中,随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自己置于生死考验之下,这就是板栗锻炼自己的方法。

他相信,这样练习哪怕几个月,其进益也不容小觑。因为,经过这些天的奔波挣扎,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反应更敏锐了。

可惜,凡事都有利有弊,能进益是不错,这锻炼也残酷,情形根本不由人掌控,随时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危机。

比如眼前,他反应已经够快的了,若是一般野兽,也难以伤害到他,可袭击他的不是走兽,这是一条足有他手腕粗细的蟒蛇。

刀砍在蛇身上滑溜溜地偏了,前窜的身形躲过了蛇嘴,却没躲过随之而来的蛇尾――他被蟒蛇拦腰缠住,不由自主地迅速转动身子,一圈一圈缠紧。

他娘的,这蛇成精了,为何不怕火?

板栗闷哼一声,气得将左手上的火把往蛇头一送――

那蛇果然成精了,避开火把,却把悬挂在火把下面的那一串山蛙一口吞了下去。

这畜生,原来是为了这个!

板栗经过这些日子的遭遇,凶性狠劲都大涨。他也不去想能不能斗得过这蛇,会不会被蛇缠死,一心只想着要把这蛇斩杀了,用来抵那串山蛙。

他将右手刀往嘴里一塞,用牙咬住刀背,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捞住蛇头,拿火把的手也凑过去,两手合拢,攥紧那蛇七寸处不放,手上燃烧的树枝不住往下掉热灰,烫了他的手,他也不管。

那蛇却受不了了――它对火光还是畏惧的,顿时发狂扭动起来,板栗觉得胸口一阵窒息。

他竭力将蛇头往胸口扳过来,想用嘴里的刀去割蛇脖子。

就在这时,忽地听见一声“板栗哥哥”的遥唤,令他一震,忙加大手中的力量,拼死将蛇头往眼前拉,嘴也将刀往前送。

第194章化名投军

忘了交代一声,玉米的境况暂时交代到这里。写得细了点,那是因为这娃以后还有得折腾,不写清楚不行啊。将来呀,张家会冒出俩玉米儿子和俩儿媳,真假难辨哪!这才有“真苞谷智斗假玉米,丑菊娘巧选贤儿媳”并一帮哥哥姐姐们被玉米恶整的情节(谁让他们连弟弟都认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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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唤了一声不见回答,心里一慌,手持一根火把慢慢地靠近这边。

板栗急了,努力挣挤出几个字:“不要……过来……”

听他语不成调,秦淼反而来得更快了――她断断不能让板栗哥哥有事。

在这时候,板栗、蟒蛇和秦淼都感觉到危险,本能地发挥出超常的拼劲。

板栗一声狂叫,扳着蛇头往刀口上来回割,手也用劲,嘴也用劲。手就罢了,那牙咬住刀背,随着刀来回地动,只觉牙根一阵酸麻,霎时涕泪横流。

蟒蛇见又来了一道火光,遂疯狂地缠紧板栗,勒得他气血翻涌,头脸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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