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问蔡秋葵道:“老赵他们呢?你怎么自己在这儿?”
蔡秋葵闻言,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随后从容的回答我道:“他们工作去了,你中了殃气昏迷,饭店总不能不开张吧?”
闻言,我点了点头。
想想也对,我们身上还背着三百万的“妖债”呢,时间紧迫,一点儿都耽误不得,我中殃气昏迷,如果没有大碍的话,赵他们是应该去饭店主持,而不是在我这个废人身上耗费时间。
可我不理解,这蔡秋葵为啥会在我房间中陪我。
于是,我谨慎的探问这位牙尖嘴利的记者道:“不是。。。。。。蔡记者,您为啥会在这儿陪护呢?还笑的这么甜,不符合您雷厉风行的风格呀。”
闻言,蔡秋葵居然罕见的淑女了一回,她略微不好意思的笑着,冲我腼腆道:“你救了我命的,所以补偿一下喽。”
看着蔡秋葵那腼腆的笑脸,我先是一怔。
蔡虽然长了一个飞机场的身体,但脸蛋也算漂亮,甚至堪称精致,看多了,难免让人感觉头晕目眩,甜度太高。
为了避免得糖尿病,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随后告诉蔡秋葵道:“那个。。。。。。我没事了,你离开吧。”
“真没事了?”蔡抬眼问道。
我点头。
“好,那我走!”蔡秋葵说完话,转身就要离开,可在她即将碰触到门的时候,又转身回来,又问我道:“霍先生,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么?”
“我?”本能的,我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却发现那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黑屏没电了。
手机耗到没电,看来我昏迷的这断时间绝不会短。
我摇头问蔡道:“多久?”
蔡秋葵戏谑般笑了我一声,随后伸出三根指头道:“三天!你吸入殃气之后,整整睡了三天。”
听了蔡的话,我脑子嗡的一声便大了。
殃气的毒性大,我有心理准备,但能把我熏晕三天,却完全超出我的意料。
而且,这三天中发生了什么呢?
突然,我又有了那么一丝不详的感觉。
因为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穿着干净而整洁的睡衣,头脸间也没有异味,显然是在昏迷的时间中,被人精心打理过的。
看看眼前一脸埋怨的蔡秋葵,在看看自己身上如此干爽的衣物,我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那个,蔡姐!”我试探道:“这三天,不会都是您在照顾我吧?”
蔡秋葵反问道:“那你认为是谁?”
我被她的话震的后退一步,随后又问道:“大姐,不会是您给我换洗的衣服吧?”
蔡秋葵一脸坦然道:“那你认为是谁?”
她这一句话,又把我反震到床上,惊的我一口老血几欲出口。
诧异惊骇中,我又问蔡道:“姐!最后在问您一个问题,行吗?你不会把我全身。。。。。。给看了吧?”
“你害臊?”蔡秋葵反讽道:“我还没嫌你恶心呢,多久没洗澡了,水都是黑的。”
听完蔡秋葵的话,我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我的躯体是干净的呀!我还想留给阴女梅呢,让她捷足先登算怎么回事?
顿时,我有一种被人yy的感觉。
相对我的震惊,蔡秋葵倒是大大咧咧的紧,她挥了挥手,又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行了,我做法制节目的时候,看过的死人多了去了,你也就是比他们热乎那么一点儿,提不起我啥兴趣来。”
“你居然。。。。。。拿死人和我比?”我愕然。
“都一样呀!你早晚也得死呗。”蔡一边说着她惊死人不偿命的理论,一边拉起我的手道:“和我走吧,去饭店看看你的兄弟们,你醒了,他们肯定特别高兴。”
蔡前边的话,比放屁还难听,但最后一句,却说在了点子上。
是呀,我应该去看看赵海鹏他们,去看看我那个刚刚恢复经营的店面。
期待中,我被蔡秋葵用手拉着,一步步走向房间门口。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眼神很自然的落在了蔡秋葵拉着我的手臂上。
随后。。。。。。我看见了一样东西。
一样让我诧异的东西。
第三十七章:手臂
蔡秋葵拉着我的右手手背上,纹着一个蝴蝶样的黑色纹身。
那只手拉着我,所以我看的异常清晰,蝴蝶是由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头组成的,两个人将嘴暧昧的接吻在一起,便成了蝴蝶展翅的形状。
蔡秋葵接触我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她好像没有这么一片纹身。
最重要的是,我虽然不是干记者的,可这么多年开饭店,三教九流的人接触下来,基本常识也有。
我知道,他们做记者的人,管理上非常严格,是不能在身体的明显部位暴露纹身的,否则连上镜头的可能都没有。
既然这样,蔡秋葵怎么可能于手臂上有这样的纹身?
而且有这样蝴蝶纹身的人,我只听说过一个。。。。。。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家伙。
于是,蔡虽然拉着我往门的方向走,但我却没有动。
见拽不动我,蔡秋葵便回过头来,有点诧异的问道:“怎么不走?不去看你那些伙计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先把她的手从我身上弄下去,退回了几步,以保持一个我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我摇头道:“你不是蔡秋葵,你是被车撞死的那个头僵!蔡秋葵手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纹身。”
听了我的话,蔡秋葵笑了,那种阴森而得意的笑。
她质问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头僵呢?”
“这个。。。。。。”我忍着手臂上传来的,渐渐深入的痛,告诉她道:“蔡说过,变成头僵的女孩她看过一次尸体,除了红色连衣裙外,映像最深的,就是她这个右手背部的纹身。”
那只。。。。。。男女头部相互接吻的蝴蝶。
冷笑,回答我的是阴森的,刺骨的冷笑。
就在这个时候,蔡秋葵的头突然塌陷了下去,更多的头发从蔡的七窍间生长出来,直到最后,又从那些头发间生长出一个新的,如肉瘤般的脑袋。
头脑的主人还保留着那么一点儿曾经的年轻漂亮,但更多的却只剩下死亡的气息。
除了惨白腐烂的肉,只剩下黑发环绕期间,让人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看着那畸形生长的头发和肉瘤,我想跑,但门和窗都在她的那边,我很难出去。
最麻烦的是,她的头发已经开始堵住门窗了。
当“肉瘤”完全从蔡的腹腔中长出来后,她张开满嘴的獠牙,一边流淌黑色的血液,一般冲我说话。
那声音漏气,不太圆滑,但我还是听见她一遍遍的重复道:“为什么我要死?为什么我要死。。。。。。”
头僵的声音非常凄凉,样子也让人恐悚,可我听见那说话的内容时,却气不打一处来!
丫酒驾,超速还吸(和谐)毒,简直就是马路炸弹,丧心病狂一般的存在,她不死,那才是老天爷不长眼呢。
就这还感觉自己冤屈的不行?有天理没了?
愤怒中,我看着那变形的脑袋,也感觉不那么恐惧了,咱直接正大光明冲她讲理道:“你丫有病吧!仗着有钱车好,酒驾还吸毒,撞死那么多孩子,你说你为什么死?”
我的话,义正言辞,可能是说在点子上了,也可能是唾沫星子溅射到这头僵的脸上,让她不好受,总之听完我这些之后,东西的头颅突然颤抖了起来,也不在变大扭曲。
我看见有些效果,便继续训斥道:“你的死,是咎由自取,是报应!癞不到谁,更不是蔡秋葵的错,那蔡记者嘴是损,可并没有说错你分毫。”
再一次的话,让那脑袋继续退缩着,虽然她还拉着我的手,可是我感觉的到,她手臂的力量轻了几分。那颗胡乱生长的脑袋也开始后退,似乎是深深的自责,又像是某种退却。
眼看着事态向对我有利的一方发展,我心里逐渐平静了许多,可就在哥们想继续开口,用“真言”斥退这冤鬼的怨气时,却突然听见我房间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那声音突然而激烈,阵的整面墙都跟着颤抖,更仿佛如针一般刺激到了头僵的神经。
与此同时,形势急转直下,那头僵的脑袋和乱糟糟的头发迅速生长舞动着,不多时居然缠绕住了我的手臂胸口。
随后,妖丝猛然发力,将我不可抑制的,往她的方向拖拽着。
“他们来了!我不想死!他们来了!我不想死!”
两句话,头僵频率极端的重复给我听,那声音与背后汹涌澎湃的敲门声会和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的交响乐。
声调几如催命之旋,扎的我头昏脑涨,避无可避。
最要命的是,那些头发继续缠绕,还死命的勒住我,往她那恶心的方向拽。
眼看着头僵的手臂和头发要将我拽入她的“怀抱”,咱自然懂得这是“恶魔之拥”,就是拼死也不能从她。
所以,我也是拼命使出浑身十二分的力量与他抗衡着,向后拉着身躯,试图从她的千万“怨丝”中逃出升天。
一人一鬼,展开了一场触目惊心的拔河。
我自认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值壮年,又干过搬砖溜瓦的营生,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可让我意外的是,这被头僵控制的蔡秋葵,力量极端强大,片刻间居然死命拖着我往她的那个方向拽去,没多时就走出了一两米远。
随着我体力快速的透支,我知道,光靠自己“拔河”,是铁定是要输的,而眼前能干的,只有找个东西和我“一起拔”!
什么呢?我脑子飞速旋转的同时,望向了床头的铁梁。
电光间,我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随后咱飞身扑过去,使出最大的力量将那些拖拽我的头发缠绕一些在铁梁上,增加了许多阻力。
有这一下,我跟床的重量终于阻滞了头僵的进一步拖拽,虽然脖子依旧缺氧,但终于暂时不用考虑被人家拽过去的危险了。
与此同时,我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已经发展为榔头砸门的气势节奏了。
余光扫去,我更是看见那门被不知什么人,用什么东西砸开了一道缝隙,正有极度黑暗的气体从外边往里渗透。
那门外。。。。。。到底是谁?
就在我心生诧异时,那拼死缠住我的头僵,又起了莫名的变化。
“我不想死!”头僵说着话,伸出更多的头发缠绕住我的躯体,最后她用猪鬃般僵硬的发丝狠狠绕住我的脖子,向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又说出了一句让我不寒而栗的话。
“让我。。。。。。进你的身体里去!在那里。。。。。。他们抓不住我!”
听着这幽怨而无情的话,我整个人每一根汗毛都是竖立起来的。
让它进来。。。。。。那我不是和悲催的蔡秋葵一个下场么?老子才不干呢!
愤怒而恶心中,我一个“滚!”字出口,随后使出全身的力量踹出一脚,狠狠踹向那颗迎面而来,逐渐变形,俯冲向我的腐烂脑袋上!
随着我的脚踹,几只蛆从头僵的脑袋里迸溅出来,随后一股黑色的鲜血从我脚下的烂脸上喷射。
那头僵尖叫着退宿了一步。她即将钻进我身体的脑袋也因此终于没能实现那恶心的意愿。
与此同时,我房间里,那个被不知什么东西不断撞击的门,“碰”的一声开了!
第三十八章:黑门
我房间的门在外力的作用下,被硬生生撞开了。
那股力量之大,简直让我瞠目结舌,门被撞开的同时,那道门也被撞的严重变形,门把手和锁芯都带着子弹呼啸般的声音,从门内飞溅出来,划过我的耳朵。
一声咆哮过后,门外的“东西”,终于闯了进来。
和我内心假设的任何情况都不同,当门被撞开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人,没有看见物,只看见一团不可名状的。。。。。。黑!
那“黑”不是实体,更不是雾,它就像一团电视上常见的雪花点般的感觉,由某种颗粒,或者别的什么细小的玩意,跳跃着组成。
伴随着黑暗降临的,是一股巨大的吸力,那股力量几乎无可阻挡,比头僵的发丝,以及我的拖拽都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就像狂风中的叶子一般,我和那头僵被不可抑制的力量轻松往门里,那个黑暗的东西里拽去。
没多久,头僵便先于我进入了那门外如雾气沸腾的虚空。我被她那些头发拽着,也不断向虚空中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感觉那虚空就是无尽的死亡,是某种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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