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丫头的话,所有徽家董事会成员都不由自主的翻开她的资料,往第二页上看去。
紧接着,一种奇怪的气氛瞬间充斥了会场。
第七章:唇齿相讥
二丫头发给每个董事的资料并不厚,只有薄薄的两三页,因此那些董事很容易便能看完。
而当他们翻开第二页的资料看见那些字里行间之中的内容时,一个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古怪的神情。
那种神情是诧异,更是不解,似乎每一个人都没弄懂徽二丫头所给资料的具体含义。
须臾后,还是那位老舅爷覃千尺首先开口,问二丫头道:“小姐,你给我们的是一份葫芦岛的海军基地位置图呀!我们又不是军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对问,又一个董事帮腔道:“没错!咱们的深海场虽然距离海军基地略近,但也离着十七海里呢,根本就挨不上,也没碰军方的禁忌呀。”
随着这二位的开口,一时间所有的董事都点头应承着,似乎全部嘲笑着二丫头的杞人忧天。
场面的嘲讽中,一个关键人物再次开口了!
这个时候,显然已经和二丫头达成隐性联盟的徽嗣柱站了出来,再一次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爹!这个……二丫头给咱们看这些东西,想来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咱们不妨听一听,光在这听别人吆喝也不好不是。”
徽嗣柱在怎么说也是家族的大少爷,说话有一定的分量,因此他开口之后,不少见风使舵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更有一些人调转了枪口,又帮着大少爷和二小姐壮声势。
在这一对攻守同盟的“双簧”下,徽唯本点着头又对二丫头道:“老二,那你说说,这个海军基地,又怎么对咱家的养殖场产生威胁了?”
就此,徽二丫头收起了闪烁的笑容,温婉而清晰的开口道:“老三找到的这个海参场,的确是最好的养殖场,但是他求成心切,想来忘了辽东的特殊地理环境和政治环境!”
言辞间,二丫头又对那些辽东的海军基地介绍到:“那几个海军基地,不是一般的军港,是我国北方最重要的核潜艇基地和海事训练场,每年初秋,都会有大规模的海军集训,而且在国家、建军等重大节日时,都会启动应急保卫和清区行动。”
当二小姐说到这里时,徽三少爷和族长徽唯本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了,而后头脑清醒,阅历丰厚的徽唯本更是直接问道:“海军演习封锁的时间,大概占多久?”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蓄谋已久的二丫头露出了自己的毒牙!
她告诉自己的父亲道:“全年春秋两季,三个半月到六个月的海域封闭期,这期间如果海军试射新型导弹,或者核潜艇试航,还会有无预兆的封港封航,到时候咱们的渔场只能关门,眼睁睁等着。”
徽嗣说完这些,他的攻守同盟徽嗣柱立刻傻乎乎的笑着,同时帮腔道:“哦!原来每年能用的时间只有四分之三到二分之一,怪不得便宜呢!”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董事会董事全部闭口不言了,徽唯本则手握着刚刚签字的钢笔,也开始微微颤抖。
在之后,徽二丫头又继续道:“其实说只有四分之三也不对,因为辽东有海冰,算上冰凌期,在算上海洋保育期,我们没几个月可以在海上作业,可以说时间很紧张!放养的海参能不能收回来是要打问号的。”
闻言,攻守同盟徽大少也赶紧插话道:“对呀!这么七算八算下来,没几个产出哇,咱们投入那么多钱进去,能不能挣到钱……是要打个问号的呀!”
徽嗣柱与徽嗣的一唱一和,让场面迅速往二丫头的方向扭转着。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二丫头的本事了,因为海参项目是徽老三上位的根本性垫脚石,只要它的这个项目出了问题,那么三少爷的一切,也自然得不到了,到时候恐怕他还得被继续发配回德州,啃他的扒鸡去。
而在这样快速的攻防转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向了徽三少爷,等待着他的接招。
在二小姐的猛攻下,徽嗣檀起初沉默不语,而后脸上轻轻一挑,漏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收起笑容,徽嗣檀得意的告诉老二道:“二姐!您还真是厉害哈,刚醒过来几天就能把这些事情了解的如此到位,我很佩服,但是呢……”
说到这里,徽老三突然得意的昂首挺胸,然后强调道:“您说的这些我会想不到么?你也太小看我了!实话告诉你!这些我早想到了!签约之前,我是和军方打过招呼的!也和葫芦岛的领导打了招呼!上下我都打点了!有什么事宜,地方上就会提前招呼我们!我完全可以从容安排,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徽老三越说越兴奋,到了这一步,他又告诉徽二丫头到:“二姐,你虽然聪明,但也并不太了解这海参场的运作吧?在辽东,真正收获海参的季节是在十二月到次年春节左右,只要咱们重点把握好这一段时间,维持百分之八十的利润,还是能够做到的!”
说完这些,徽老三得意至极,而二丫头则如吃了一记闷棍一般,愣在了原地。
看着她的表情,我忽然明白,这一次,二丫头失算了!她想到的事情,徽老三同样想到了,之所以人家秘而不发很可能就是为了在这次会议上摆她一道,让她无法下台的!
而现在,自以为是的徽老二彻底被人家将了军!
马失前蹄之下,徽二丫头和徽大少爷同时慌了神,徽大少爷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应答,徽嗣则圆登着眼睛无可奈何。
眼看着老二的一切设想变成了飞灰,所有董事会成员再次展现了墙头草的职业精神,他们齐刷刷将头扭向徽唯本,等待着他的发话。
此时的徽唯本,似乎已经厌倦了三个孩子的唇枪舌剑,他用手拧了拧自己褶皱的眉头,然后冲徽二丫头说了六个字:“你累了!休息吧!”
这六个字,等于绞杀了徽二丫头的一切抗争,同时也让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巨大的不安!
难道说,我的努力白费了么?浑身让蜈蚣咬成筛子,还大老远从赵家楼请来赵海,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止他徽老三的上位么?
别说徽二丫头,就连我都不甘心!
第八章:不甘的心
徽二丫头本想将徽嗣檀的军,却没曾想马失前蹄,自己被人家摆了一道。
我知道,在这么下去,徽老三必定成功的成为董事会的执行官,到时候,徽氏集团的所有资源都会被其一手掌控。
那么下一步,徽大少和二丫头的地盘,底气也会被其吞噬接收,最后很可能身家性命都不保。
一旦这个局面形成,那么屡次在我这里碰过壁的三少爷,定然也会对我们鲁味居下手的。
徽老三并不可怕,但他如果以徽家这座“泰山”来砸我们鲁味居的招牌,我们的下场,肯定不会比被猫妖吃掉要好多少。
如果说吴妖老是远虑的话,那么他徽嗣檀便是我的近忧了。
因此,看着徽二丫头的手足无措,我决定在义务帮她一次,而且……不得不帮。
就在徽唯本准备打发他的女儿下去休息的时候,我忽然笑了,当着所有董事会成员的面,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嘿嘿,哈哈哈,嘿嘿,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尽量狂放,笑的尽量投入,以至于笑出了泪花。
在这样的大笑中,所有人不知所措,似乎他们这才注意到徽二丫头身后,还有一个被困在精神病椅中的人,正在观摩着这一切。
在我的笑声结束之后,我冲徽唯本以及徽三少爷道:“你们徽家人……还真是傻哈,狗咬狗咬了一嘴毛,到头来连为什么咬都没搞清楚么?!”
我的话,是很有挑衅意味的,而且又是在徽氏集团的最高董事会上,因此说完之后迅速招来了一片反击和质疑。
听完我“狂妄”的话后,徽老三首先拍桌子道:“姓霍的!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打断你的牙!”
相对于徽老三,他身边的老舅爷覃千尺含蓄的多,但也皱着眉头,质问徽二丫头道:“我说二丫头,你从那里招来这么一个搅屎棍呀?!是不是出院的时候药吃少了?!”
听了我的话,不光徽老三和檀千尺反应激烈,就连那位不解其意,且脑子不太灵光的徽大少爷也跟着开口道:“我说姓霍的!你嘴放干净点!我们怎么傻了!我们知道自己在干吗!就算是咬那也是有目的的咬……”
在他们的轮番攻击中,我丝毫不还嘴,更不理会,只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一处,看着一个人!
他就是徽氏集团的当家人,同样坐在轮椅里的徽唯本。
这个时候的徽唯本,完全可以用“老成特重”来形容,徽家被我骂成狗,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用略带微笑的目光看着我,直让人猜不透他的表情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在盯了我一会儿之后,徽唯本问二丫头道:“这位兄弟是什么地方的呀?!你还没给介绍呢!”
听了爹的话,原本也因为我的冒失而有所怒气的徽嗣急忙开口道:“爹,他是鲁味居的霍三思,赵海鹏的老板,您上次被人暗算,就是他和赵家人救的您。”
闻言,徽唯本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随后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我道:“赵家人?你就是赵海鹏的老板呀!呵呵……”
在突如其来的笑声中,徽唯本冲气愤的老大和老三摆了摆手道:“霍老板一表人才,受了伤还来观摩咱们的董事会,想必是有高见的,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是要伤和气的!”
徽唯本不亏是徽唯本,被我骂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其容人的肚量和远见不是徽家那些二代们所能比的。
人家已经给了我白脸,那么我自然也就不好再绷着,于是乎,在徽唯本的恭维下,我挤出了一丝笑容。
随后,我回应道:“好说!好说!这个高见么……”
说实话,面对徽唯本的突然大度,我挺尴尬的,因为我说那些大话是为了破局,可破局之后的说辞……我还没有完全想好。
当然,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说也得说的,要不然这些刚被我数落成狗的大小董事们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么?
眼光跳跃,略微思索,我只好笑着开口道:“那个……诸位呀!我想你们把论点搞错了,二丫头说的是这个养殖场为什么这么便宜,而不是这个养殖场能带来多少利润!所以说……”
借着虎揍乱砍的时间,我利用自己的头脑将刚才二丫头说的话详细梳理了一遍,然后急忙开口道:“徽老爷子!您不感觉有问题么?三万五千亩海参基地,只卖五百万,合着一亩连两百都不到,一年就能回三千万的本钱,这可是百分之六百倍的利润!您阅历比我多,听说过天上掉这么大馅饼的事情么?!”
听了我的老调重弹,徽嗣檀再次愤怒了,他拍着桌子大骂我道:“霍老三!你还有点新论点没有,没有就给我滚蛋!别妨碍我们家谈正事!”
听了他的话,我内心的愤怒也被撩拨至极点!
咬牙中,我回敬道:“老爷子没发话你嚷嚷个屁!真他(和谐)妈给夫子殿丢人,还有没有老幼尊卑!”
我拿夫子殿的牌位压徽嗣檀,或许他不怕,但是捎带脚带上他爹,这条疯狗便哑巴了。
在之后,我直接对徽唯本说道:“您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那地方便宜么?我告诉您,是因为那里根本就没几个海参!虽然看上去那是个特别不错的海参养殖场,但是有一件事情,让那座海参场根本就产出不了货物!”
“什么?!”徽唯本紧盯着的表情,坚定的追问道。
“核潜艇!”我以最简单的方法回答徽唯本道。
几乎在我说完话的同时,恼羞成怒的徽老三摇头道:“你扯淡!核潜艇又不是核废料,对海域没有污染,更没有核辐射,不要危言耸听!”
听到这里,我又一次笑了,笑声中带着鄙夷。
而后,我尽量慢速的告诉徽老三道:“三少爷,我想你理解错了,我要说的不是核潜艇上的反应堆,是声呐!”
“声呐!”徽老三重复,脸色微微变白。
第九章:声呐
人急了,就往往会想起一些过去不太注意的事情,说一些非常扯淡的话,更何况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说道他们徽家收购的海参场所蕴含的蹊跷时,我用自己的头脑和知识,终于于穷途末路之下,理顺了一条清晰的,勉强能说的通顺的“线”。
对此,我详细告诉徽唯本道:“老爷子,我过去开过水产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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