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海鲲的话,我立刻点了点头,随后冲刚刚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老四道:“兄弟!缓和过来了么?”
闻言,阿四点了点头。
见他无恙,我又继续吩咐老四道:“就算缓过来了,你也在歇会儿,今天晚上唤伯奇,你别去了,身体要是能缓和过来,就按照赵大哥的吩咐,去药店给大家买点硫磺和朱砂,咱们回头做防蛊的护身符用。”
老四听了我的话,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道:“知道了哥!你们一路走好!”
看着老四的脸,我点了点头,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就这样,我安排完了阿四中蛊的事项,换下露腚的裤子,又和弟兄们吃了一点儿晚饭,然后就开始准备给徽二丫头“唤伯奇”的东西和事宜。
临去医院前,我给徽丫头的助理何芝白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了能让二丫头快速清醒的方法,想连夜赶过去施救。
听完我的话后,电话那边原本沉默的何芝白发出了如释重负的一声喘息。
随后,何芝白语气激动的告诉我道:“太谢谢霍老板了!你知道么?徽三少爷在今天已经把海参的生意谈成了,后天董事会要提前开,开会之前如果二小姐在不醒,咱们会彻底一败涂地。”
“一败涂地”这个词显然不是乱用的,而且在何芝白的字里行间,我都能听出一种浓浓的危机感,显然徽家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危机地步,就等着我出手去解救。
对此,我会意的点头保证,而后放下电话,拿着那些用于唤伯奇的东西,如约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打了个车来到徽嗣所在的人民医院时,何芝白早早的带着她的人立在门口接待,而当我们七手八脚,把赵海鲲从汽车里弄出来的时候,何芝白的表情突然变的特别意外。
无须介绍,何芝白看着赵海鲲的脸,张口就来道:“赵海鲲,原来是你……也对,我早该想到的!最近……你过的怎么样?腿还好么?”
见问,赵海鲲无奈微笑着回答何大姐道:“还能怎么样……凑合活着吧!”
在简短的问候过后,何芝白便引着我们上了大楼来到徽嗣的特护病房。
在整个行走的过程中,我特别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赵海鲲和何芝白在前进的过程中,都极力避免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
这么看来,我心中忍不住八卦了下,感觉他两个应该是有某种……不好说明的往事的哈!
带着八卦的神思,我跟着何芝白一路来到徽嗣的病房。
在那里,徽嗣一如既往地躺着,浑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因为许多日没有见到阳光的原因,她面色苍白了许多,凹显着她的脆弱和无助。
不过……至少她还活着!
看见徽嗣之后,坐在轮椅中的赵海鲲首先看了一眼表,然后又看了一下房间的布局,最后才对我们一一吩咐开来。
他首先对我道:“霍老板,把月泪虫和苹果树枝拿出来,备用……”
“海鹏!开窗户通通风!”
“……水荷,你手里不是有白醋呢?一会儿拿几个小碗,分成一份,一份的!”
最后,赵海鲲将脸转向何芝白道:“小白!把你家二小姐身上的管子全拔出来,通知护士今晚不要再打扰我们!”
闻言,何芝白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明白!阿鲲哥!”
“小白?”“阿鲲哥!”我听见这两声娇滴滴的呼唤时,心都跟着颤了下。
……这二位,绝对有“奸情”呀!
第四十五章:要点
虽然十分希望把“小白”和“阿鲲哥”的“奸情”或者往事八卦一下,但是我知道现在真不是那个时机。
带着十分难耐的心情,我按照赵海鲲的吩咐,将荷叶,苹果树枝,蜂蜜,晨霜和月泪等一样样东西都拿出来。
在之后,我遵循着赵海鲲的吩咐,将干荷叶弄碎,然后与蜂蜜,晨霜露混合在一碗,然后把苹果树枝插在正中。
这个时候,因为蜂蜜很粘稠的原因,在将苹果树的枝杈插于正中之后,那树枝便正端端的立在了本位,随后赵海鲲拿起身边的月泪虫,一边看看窗外的月亮,一边看表,似乎在等待着接下来的时机。
就那样看过一会儿之后,赵海鲲告诉我们道:“现在还有点早!趁着这段时间,我吩咐一些唤伯奇的注意事项,等我说完,无关的人都出去,一旦开始,便不要再有任何人进病房了!”
听了赵海鲲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一个个直愣着耳朵,开始听赵海鲲讲述详细的步骤与注意事项。
上来,赵海鲲便告诉我们说,唤伯奇的仪式一旦开始,那么就不能停下,将那吃梦禽引过来之后,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它胡乱吼叫。
因为伯奇是食梦鸟,所以最怕的就是清醒之人的人言人气,故而在它食梦的过程中,不管是谁只要口中出言,它就会警觉飞走,同时大吼一声!让在场且清醒于梦外的人全部归西!
除此之外,伯奇便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可言了,只要这怪鸟头顶上的肉冠不张,旁观的人屏住口鼻,那么你就是把现场翻腾一个底朝天,那皮实的畜生也绝对不会胡乱喊叫一二。
而为了进一步防止它胡乱叫,赵海鲲会在仪式中设置了三中保险,并且说大家只要牢牢守住这三件事,伯奇鸟便是绝迹不会叫的。
这三件事,说起来简单,但也不容易,第一,是掩人鼻息,第二是不要惊扰大叫,第三则是始终不要让伯奇离开月光的照耀和指引。
对此,赵海鲲指着水荷事先分好的白醋告诉我们说,这三道保险中最关键的道具就是这些醋,只要“唤伯奇”开始的时候,把醋含住在嘴里,始终不吐不咽,就基本上不用担心这些。
听赵海鲲说完这些,水荷有些动容了,她皱着眉头问赵大哥道:“啊?人嘴里含一口醋,不能吞不能吐的?太难受了吧?为什么一定要用醋呢?水不行?”
对问,赵海鲲无奈中摇了下头道:“这个……醋具有挥发性,人含在嘴里,口鼻中呼吸的空气便都具有醋味,飘散在空气里,那怪鸟便会混沌,闻不出人的鼻息来,口里含着一口醋,也自然没法说话出来。”
听完赵海鲲的解释,水荷吐了吐舌头,还是说道:“太难受了!”
听见赵水荷的重复,赵海鲲跟着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所以说‘唤伯奇’这里事情人不易多,除了我在场,外加一个人帮我处理紧急情况,预防万一就好,剩下的几位全退出去守门,一来增加安全系数,二来防止有人误闯。”
听了赵海鲲的安排,一直立在哥哥身后,帮他推动轮椅的赵海鹏首先请缨道:“我看我留下吧!我懂唤伯奇,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多少帮你一些忙!”
听言,我急忙开口阻止道:“不行!你们都出去,我配合赵大哥!”
说至此,我又对赵海鹏解释确认道:“伯奇这种鸟,只要一开口,在场的人全都死对么?!”
闻言,赵海鹏点头。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待着了!”我坚决摇头道:“据我所知,你们鲁北老赵家六百多年下来,就剩下您兄弟俩了,如果伯奇一叫,那六百年的香火,可就彻底没了!”
说至此,我又冲赵海鹏进一步道:“赵哥,事到了今天这份上,都是您帮我一步步扛下来的,所以今天的担子在重,我也的帮您再扛一回,要不然的话,我就不配姓霍,也对不起霍海龙一家子满门忠烈的‘烈’字!”
话说至此,我承认自己有吹牛的成分,但是这牛吹的爽快,吹的清新脱俗,以至于我自己都有些动容了,因而更有些因为得意,而忘了自己的原则。
最重要的是,牛都吹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不在继续标榜点什么么?!
于是乎,我提高了八倍的声音,总结性冲所有人喊道:“赵海鹏是我大哥!所以他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他活着就是我活着,我活着就是他活着,而为了他活着,我绝不能袖手旁观!唤伯奇的事情,我跟着干!”
听完我绕口令一般的话,所有人沉默了一瞬,不过我看的出来,它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动容,而且也……有那么一点儿没听明白我说啥。
须臾后,还是赵海鲲首先发话,冲旁边的赵海鹏道:“老二……这霍老板说的对!咱老赵家传到这一代不容易,所以……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和霍老板俩人就成!”
听着哥哥的话,表情复杂的赵海鹏这才点头,应承了我的安排。
在之后,赵海鹏冲我道:“霍老板,你肚子上有伤,让你干跑腿的事情,实在过意不去!”
听着赵海鹏的客气,我摇头道:“不碍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当兄弟的,计较那么多干嘛!”
吩咐完这几句安慰感谢的言辞,赵海鹏便扭过头,带着水荷,何芝白等人离开了特护病房,与徽家的保镖们一道守门去了。
临走前,似乎是处于担忧,坐在轮椅里的赵海鲲又一次告诉他们出去的所有人道:“千万记住!病房的门不要开!不管听见任何动静,有任何情况都不要开!”
听着赵海鲲的千叮咛万嘱咐,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点了头,随后徽嗣病房的门被彻底关闭了,我则顺手将房门反锁。
现场,一下子安宁了下来,静到只能听见呼吸和心跳声。
唤伯奇,马上要开始了!
第四十六章:仪式
在初行仪式之时,赵海鲲将水荷先前分配好的白醋递给我,随后又进一步告诉我道:“霍老板!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伯奇出现之后的时间里含住醋,并不要让它离开月光,只要那只傻鸟不离开月光,那么它乱叫的可能性就几乎没有!”
“好!”我明白之后,把那一小杯白醋全部含进了口中。
醋一入嘴,我顿时感觉到一种割嗓子眼的酸呛味道,每呼吸一口,喉头每蠕动一下,我的鼻孔和口腔都在承受着难以形容的挣扎!
那种酸爽的感觉是无以复加的,以至于我的眼睛在白醋入口的那一瞬间竟然流出了眼泪,且失明了几秒,脑袋也跟着不太好使了。
其实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忍,但是让我全然没想到的是,赵海鲲看着我的一切举动后……竟然说了一句话!
而这句话,直接导致了我的崩溃!
我们的大赵哥在看到我的“壮举”之后,先是惊讶的干张了张嘴,随后指着病房床头上的一具热水器道:“霍老板,我……没说完呢!醋不用这么早喝,而且那么浓的玩意烧口腔,是要往里兑水的!”
我靠!为啥他不先说呢?玩大喘气真的好难受?!
在前后落差巨大的打击下,瞬间我的眼泪便再次流了出来,一个没忍住,更是将口中的醋“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而这一喷,还恰好喷在了徽二丫头的脸上!
原本非常严肃的“召唤仪式”被我这口醋,搞的一下子莫名喜感了起来。
而后,不知道徽嗣是被醋味刺激到了,还是被液体喷溅到皮肤上的触觉刺激到了,这位趟在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二丫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梦话!
她竟然大言不惭道:“霍三思!你给我提鞋!你答应我的……你个傻瓜……嘴好酸……”
徽嗣的这一句话,把我的窘迫和场面的喜感……瞬间推向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听着徽二丫头那含含糊糊的话,就连原本不苟言笑的赵海鲲,也忍不住八卦了我一下!
他哼笑着冲我伸大拇指道:“霍老板!我说你怎么这么热衷于帮这不太想干的徽家呢!原来是二小姐钟意于你呀!哎呦!厉害,厉害!先前我还听我弟弟说……你已经有俩女朋友了吧?这是第三个么?凑麻将呢?”
这个赵海,怎么突然说话变得这么喜剧呢?!
虽然对于赵海的喜剧非常反感,可听着他的话,我脸上也是害臊的如猴屁股一般,好半天才开口,冲赵海鲲挥手道:“这个……没有的事情,她没有思维,一个植物人,你不要当真!”
赵海鲲强忍着笑意,对我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适可而止哈!办正事!办正事!”
说话间,赵海鲲终于停止了无聊而令我急促的八卦,随后埋头拿起我先前准备好的苹果树枝,准备唤伯奇了。
至于我,则在这一段时间中陷入了深深的郁闷。
听着刚才徽二丫头梦里那一嗓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何芝白先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徽嗣总在梦里提到我的名字了。
但问题是……在她梦里,我到底对这丫头做了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说我的嘴好酸?!
对于这个看似很应该令人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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