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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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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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鹏走过去,捋着水荷的背道:“吃一堑长一智,其实,这不能怪别人,你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赵水荷诧异道。

    “在比斗之前……你不该吃东西。”

    原来,在考验嗅味觉的比斗中,如果提前吃过东西,多少都会令反应迟钝一些。尤其像赵水荷那样酒足饭饱在来,更是兵家大忌。

    说完这些,赵海鹏无奈摇头,又劝慰赵水荷道:“好了,我也是马后炮,毕竟这‘斗心谱’对咱们这一代人来说见识太少,经验不够,你能做到七对六,很不错的。”

    赵海鹏说完这话,回身对徽嗣柱道:“这一斗,我们输了,第三场是什么?马上开始吧!”

    找回来一局的徽嗣柱红光满面,他为人吝啬,又受了赵海鹏一回制,心气不顺,因此这一回能从赵水荷那里拌回来一局,当真得意的很。

    我懒得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因此便直接转身跟着何芝白,往第三场的赌场走去。

    于是,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了这鲁壁阁二楼,又一间房屋。

    房子内,似乎是以前主人的私人厨房,只有两个锅灶,陈设简单而干净,除此之外,这房子里还立着一个肌肉厚实,个子中等的男人。

    男人看见我们走来,很恭敬的冲徽嗣柱和何芝白鞠躬,问候道:“大少爷好,芝白姐好。”

    面对员工的殷勤问候,何芝白马上回应以周切的笑脸,而徽嗣柱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人家。

    徽大少爷转身,冲我们开口,指着那个肌肉发达的员工道:“咱们这次第三局斗武,比‘撒斗成兵’,怎么样?”

    “撒豆成兵?”赵海鹏自言自语着,显得脸色上有些犯难。

    看着赵海鹏脸上细微的变化,当时我心中也略一阴沉,随后赶忙问他道:“啥是个散豆成兵?很难么?”

    赵摇了摇头,回答我说:“不难,就是……”

    赵没有把“就是”之后的话说出来,但在之后,从那个徽家伙计的讲述中,我明白了赵的担忧。

    徽家那个谦逊的伙计冲我们堆笑说道:“这个撒豆成兵呀!比的就是掂锅!”

    原来,所谓撒豆成兵。就是在抄锅中放入二斤豆子,用厨子中抛锅掂勺的工艺将豆子高抛至少一尺半,在用抄锅接住,来回高抛承接十二下,然后称量锅中豆子的重量,以豆子掂掉于地少者,锅中余豆重量大者为胜。

    这一场比斗,我们出的人,只要在掂豆锅十二次后,能在剩下的豆子重量上超过我面前的这位伙计的重量,那就算赢。

    这一斗,拼的是厨子掂锅过火的技巧,落在一个“火”字上。

    听的挺简单,但我看着赵海鹏面色上的难堪,以及他下意识握紧的右手,突然知道……他没有胜算!

    赵海鹏厨艺是顶呱呱的,掂锅爆火这么基本的功夫,想来他也不会差。

    可是,赵右手上是有旧伤的,这一点,却肯定是他的致命软肋。

    早在赵水荷与我第一次见面,看鲶鱼锅猜厨子的时候,我就已经从小丫头那里知道,赵海鹏的手有旧伤。

    而且,今天早晨来时,赵的手臂又表现除了明显的不适,这更应征了赵水荷早先对赵的判断。

    所以我想,赵海鹏此刻担心的,定然是他自己的手,能否应下这个赌局。

    他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于是我赶紧指了指他的右手道:“是不是不方便。”

    我的话,让赵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抬头,非常为难的对我说道:“对不住了。”

    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看见赵漏出真正为难的表情,那样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也透漏着些许他对徽嗣柱这个混蛋的不满。

    同时,赵海鹏略显疲惫的身形,也让我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深深的自责。

    赵真正面露难色的时候,感觉无助的不光是他……还有我。

    平心而论,赵是个非常仁义的人,他为了于我身上还欠阴六甲的人情,可以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简直把孔夫子那一套发挥的淋漓尽致,若放古代,绝对是关云长一般的人物。

    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可不管赵海鹏能不能,现在人们却根本就不把他的仁义当回事了,这赵海鹏执着坚持的东西……多少有些孤独。

    但,我欣赏他,也必须欣赏他。

    我的这位赵哥不只一次救过我的命,也不只一回为我出谋划策,就像当年的霍海龙对待我爷爷那般,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我都是直接的受益人。

    这样一位大哥,我在不感激他,在不认同他……我还是人吗?

    看着赵海鹏的我,更是扪心自问!难道说我只有被别人保护的份子,只有躲在赵海鹏这把大伞下……我才能苟活?

    一种负罪感……自我心底升起。

    “这……能不能换一个?”沉默过后,赵终于开口,对会嗣柱道。

    和我想的一样,赵的手果然不行,但我更想通了,就算是他的手行,我也不能让他独自挑大梁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我打断赵海鹏的话,冲徽嗣柱言:“比的项目还是掂锅不变!我来和你比。”

    “什么?”赵水荷愕然。

    “别胡闹!”赵海鹏拦我道:“你根本不是五脏庙的人,怎么是他手下的对手。”

    我的出头,不光赵海鹏他们反对,就连徽嗣柱都异常鄙视的看着我,问赵海鹏:“姓赵的,这私塾的野鸽子是从什么地飞出来的?”

    听着徽嗣柱的话,我恼怒道:“你他(和谐)妈才野鸽子呢,老子也是五脏庙的人,有传承。”

    我的话让赵海鹏诧异,让赵水荷郁闷,更让姓徽的烦闷,仿佛他们几个先前对我这近乎沉默的人完全忽略了,经过我一嗓子提醒,大家才发现有我这么一号。

    彼时,赵水荷冲我道:“霍老三,你胡说什么呢?你哪里有什么规矩传承?骗了我几天,你不会真当真了吧?想入庙,等这档子事过了,我收你当徒弟。”

    “住口,谁胡说了?”我不满道:“老子是五脏庙五岭殿里的人,我,我……我爹叫霍海龙!”

    我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一瞬间,整个场子如被雷劈过的一般寂静。

    随后,就是奚落的大笑。

第四十八章:霍门忠烈

    我说我是五岭殿霍海龙的后人,只引来了一阵忍不住的嘲笑。

    当然,在这一批笑我的人中,绝对的主力是徽嗣柱和他的手下。

    徽嗣柱吐着雪茄烟,如看神经病一般看着我道:“你吃拧了吧?知道五岭殿是个什么殿么?在什么地方?”

    “唔……”我支吾了下,回答道:“这个五岭殿赵水荷和我说过一回,具体的忘了。”

    “嗤嗤……”徽嗣柱强忍着笑,又问我道:“那你知道霍海龙是粤菜五岭殿里的什么人吗?”

    “这个……”我略微回忆道:“我爷爷曾经说……这个霍海龙是个五岭殿里敲钟的。”

    笑,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有什么可笑的,但我感觉的到,所有人都听着我的话别扭,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言论。

    赵海鹏无奈摇着头,冲我说话道:“粤菜五岭庙的霍海龙是我爷爷那一辈的老人,是咱们五脏庙里的大方丈,都失踪七十多年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别乱说。”

    “谁乱说了?我本姓张,是过继给老霍家的,你别不信,我有证据。”

    说话间,我把霍海龙交给我爷爷,我爷爷又遗留给我的那个特工证件拿出来,递给赵海鹏他们看。

    “这东西,能证明我身份了吧?”

    随着我的话,所有人都投射来好奇的目光,赵海鹏,赵水荷,甚至徽嗣柱这种人渣都把脑袋凑过来,看我递给他们的,那侵染着黑色血痂的证件。

    照片中,络腮胡子的霍海龙证件照清清楚楚,民国特工部门的钢印和圆戳也清晰可见。

    一切都是无法反驳的证据。

    看着我手里的证件,所有先前嘲笑的人都无话可说了,就连不可一世的徽嗣柱都不住挠头。

    “今儿个见鬼了?怎么从地缝中蹦哒出一个霍家的后生来。”

    看着徽嗣柱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冷眼一笑,随后收起这位爹的唯一遗物,问徽嗣柱道:“满意了吧?”

    徽嗣柱无话可说,随后他对自己那个身后的厨子比划了一下手,让我和他开始所谓的比斗。

    平心而论,我不是厨子,但是我对颠勺还是有信心的,而且,我有我的方法赢得这场赌局。

    毕竟,我当过搬砖溜瓦的小工,也干过五年最底层的老板,我自信自己有体力,也有嘴力,能让这徽嗣柱摆下的阵势向对我们有利的一方面倒。

    于是,我先冲徽嗣柱一笑道:“我说徽少爷,我感觉你挺欺负人的。”

    “怎么讲?”徽嗣柱问。

    我顺藤接茬道:“这不明显着吗?三局比斗儿,都是你主我们客,你总挑你们强项的来,这么着不是个事吧?”

    “哦。。。。。。那你想怎么着?让我让你一局吗?”徽嗣柱不满道。

    “不用!我不需要你让,我看这样吧。。。。。。”我阴笑着揽住徽的肩膀道:“看在五脏庙的情分上,咱们各退一步,还玩这个什么‘撒豆成兵’,只是有一点咱能不能改一下,掂锅里掂什么,由我定!其余规矩不变。”

    我这话让徽嗣柱彻底放心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下伙计那厚重敦实的肌肉,又看了看身形略显消瘦的我,随后叼着雪茄答应我道:“掂什么不是掂呀,来吧,让你选,是海青豆,还是明绿豆,数粒而还是计量,任你挑。”

    “说话算话?”我提醒。

    “算!”徽应承。

    我要的就是二百五徽嗣柱的这句话,于是我赶紧接茬,陪着笑脸道:“就这么办,这一局咱们就在锅里掂。。。。。。砖头怎么样?”

    我的话,让徽嗣柱下巴都跌了下来,他干张着一张大口,愣愣的看着我,直到雪茄掉在他手臂上,烧疼了这孙子,才子哇乱叫着回答我。

    他冲我吼道:“扯淡呢吧?砖头?怎么掂?”

    “简单!”我回到:“我把三块砖头放掂锅里,整掂一十二下,期间我要是掉一块就算输,然后你那个厨子给我重复一遍,只要他也来的了,我也算输!”

    说话间,我举起掂锅,张口就要徽嗣柱这个混蛋给我捡砖头去。

    徽嗣柱完全没想到我这么狠,也没想到我会让他搬砖,因此一时没有动,反而继续摇头道:“这个,不行啊!没听说过锅里掂砖头的,这不成,不成!”

    我自然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于是开口劈头道:“你现在说不成?早干嘛去了?是谁答应锅里掂什么让我选的?现在想改口,还算人吗?”

    我这么问,正打在徽嗣柱的七寸上,见势不对的赵水荷还不忘敲边鼓,冲徽嗣柱吆喝道:“霍老三说的对,你们赶紧给我们找砖头去,要不然就算你弃权了哈,快去,快去!”

    轮番敲打之下,这位不“有气无脑”的大少爷很快认怂了,又或者他不相信我能掂打起砖头来,于是叫人从后厨拿来几块垫灶的砖头让我掂。

    在场之人都不知道的是,或许,掂锅炒豆子我不是那些五脏庙厨子的对手,但掂砖头,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

    因为。。。。。。我干过搬砖溜瓦的小工。

    记得有一句话叫“触类旁通”,我想世间的道理不过如此,因此我自信能完成这套撒“砖头”成兵的比斗儿。

    况且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我当小工时,手能一次能运送12块方砖,也能准确的将一块砖头扔进三楼甚至四楼的窗户洞里。

    甚至有一回,我还用板砖见义勇为,一石二鸟,打过抢包的飞车党。

    这种又抛又接的运动,我们搬砖的可要比厨子更高一截了。

    有优势我自然心里不怕,于是抡圆了棒子,拿起那黑乎乎砖头,顿时感觉熟悉而亲切,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把砖头扔进锅里,便准备高抛掂锅!表演我撒砖头成兵的绝学!

    用双手端好锅把,猛然挥臂,三块砖头立刻被抛上半空,划过一条厚重的弧线后,又“咣当”“咣当当”的被我接住,如此反复。。。。。。

    那声音,好像在过火车。

    没几次之后,那砖头的棱角都碎裂了,甚至锅都变形了,但。。。。。。咱还是接的住。

    没办法,谁叫咱以前是职业搬砖溜瓦的呢?太熟悉,太专业了。

    如此这般,十二下颠勺之后,那三块砖头在重力的作用下全变成了砖渣,整个半圆形的铁锅也因为我的粗暴而变成了满是麻点的恐怖烂铁。

    严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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