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鼠目寸光的垃圾人,必须要教训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徽嗣柱身后那老鼠眼的男人一下子窜了出来,他见我要对他大哥不利,立即拔出刀,阴笑着横在我面前,一脸威胁的表情。
那老鼠眼的小子虽然干瘦,却比我高半个头,说起来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不过可惜的是。。。。。。他找对手,找错了人!
我在干饭店之前,是搬砖溜瓦的小工,一个人曾经顶着太阳连运板砖**个钟头,那些年的锻炼,早让我有了“青龙手”,后来干了饭店,也经常帮着伙计们搬运货物。
因此,我在臂力上有些自信,像面前这样只知道混吃耍酷的毛头小子,我还是能对付一两个的。
于是,哥们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还没等那老鼠眼手里的刀展利索,我立刻夸前一步,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将手伸出,抓住那少年握刀的手臂,用力那么一压!
很脆的一个声音过后,那老鼠眼被我弄脱臼了。
脱臼的老鼠眼躺在地上子哇乱叫,更让徽嗣柱目瞪口呆,这个时候,这位少爷终于显示出了二世祖无能的表现,他一边往墙角靠,一边让冷眼旁观的何芝白赶紧叫警察叔叔,叫他妹妹,说有人入室行凶。
全过程,赵海鹏都冷冷的看着,一脸失落的样子。
赵海鹏的失落,原因在于他对徽家期望太高了,他以为这些人会和他一样,遵守所谓的规矩和信义,但遗憾的是。。。。。。他们不是他。
不过这种遗憾,赵水荷很快便帮赵海鹏找了回来。
那赵水荷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子哇乱叫的老鼠眼男子后,径直走向一脸懵逼的徽嗣柱。
她冲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做了个鬼脸,开口道:“鲁南赵家的脸你不给,我们淮南赵家的脸你总得给吧!我和你摆个阵怎么样?咱俩谈谈借青子的事?”
“淮南?你是淮南两祖庙的人?”徽嗣柱问。
赵水荷点了点头,随后告诉徽嗣柱道:“知道赵水荣么?那是我哥。”
赵水荣三个字出口,让这位徽大少爷脸色一下子恭顺了不少,他一拍脑袋,随后“哎呦”了一声。紧接着,又回到座位上,赶紧冲赵海鹏又摆出了一副茶阵。
这次的茶阵,远比赵海鹏摆的那个简单,仅仅由两只茶碗,一只茶壶组成,这三样东西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三角形的中心正是茶壶的茶嘴,那两只茶碗中,一只茶碗水满,另一只茶碗则只有一半,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赵水荷看着那阵势,当时气的可以,她指着那阵就质问徽嗣柱道:“你逗我呢!我把我哥都抬出来了,你给我摆‘顺抚逆亡’阵,想比斗?成心要和我们叫板是吗?”
“哪里敢呀!”徽嗣柱赔笑对赵水荷道:“不借给你们菜刀,我也是有苦衷的,大家互相体谅一下,你们就接了我这个阵吧!怎么样?”
听了徽嗣柱的话,我不太明白,刀和茶阵有什么关系呢?比斗儿,又是个啥?
第四十四章:斗法
“顺抚逆亡”阵是个什么茶阵,我不知道,但看的出来,这个阵肯定是“叫板约架”的阵势。要不然赵水荷不会这么高调,徽嗣柱也不可能说接下来的话。
彼时,那徽嗣柱换了一张面孔,冲赵水荷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这个当家的是闲差,做什么都受我妹妹和老舅爷的管控,借菜刀虽然事不大,但怎么说也是传家宝,我贸然借出去,怎么也得给他们个交代,大家……互相体谅体谅呗。”
徽嗣柱这种耍太极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其实就是拐着弯的告诉我们不想借菜刀,赵水荷听在耳朵自然也不高兴。
这小丫头一撇嘴,又想奚落他徽大少爷几句时,赵海鹏突然开口了。
老赵盯着那摆出来的“顺抚逆亡”阵,抬头问徽嗣柱:“如果我接了你这个阵,破了你设下的赌局,你是不是就会把菜刀给我?”
徽嗣柱立刻回答道:“那是自然,这顺抚逆亡阵是约斗比赌之意,你接阵,又斗赢了我,我自然把菜刀给你,到时候我妹妹询问起来,我也有个交代不是?”
赵海鹏看着那一亏一盈两只茶碗,似在沉思。
片刻后,赵突然抬起了头,他看着立于一边的何芝白道:“今天的事你给我做个见证,按五脏庙里的规矩,我要是把这碗茶喝下去了……”
“……三场斗法,只要你斗赢我,菜刀你拿走,爱借多久借多久。”徽嗣柱抢着接茬道。
赵海鹏点头,我只见他端起两支茶碗,将那一盈一亏两杯茶重新倒回茶壶,随后把壶里的水在倒出来,一饮而尽。
完成一切动作后,赵用非常凄凉的声音“吟阵”道:“孙斌庞涓同门残,曹丕煮豆七步血,太宗杀兄玄门侧,割袍断义唯管宁!”
赵海鹏这四句吟阵,同样是典故,而且都是断义绝情,兄弟相残的典故。
我虽然不知道赵海鹏说这话的具体含义,但那四句春点中所蕴含的杀气和愤怒,却是完全能感受到的。
赵说完话,徽嗣柱这个二世祖又恢复了他那不可一世的狂傲神态。
他从茶桌盘子里拿出三颗瓜子放在赵海鹏面前,又粗鲁的冲何芝白说道:“小何,送赵家的人去饭店吃饭,下午两点,咱们准时在鲁壁阁开香堂,斗心谱。”
语必,徽大少与他那个被我整脱臼的男人立刻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人去茶凉,我看着一地狼藉苦笑无言。赵海鹏则坐在那里,愣神盯着眼前的那三颗瓜子,默然失落。
后来,我从小神棍赵水荷那里知道了这个顺抚逆亡的实际含义,就是“同门相残”,如果赵海鹏接了这个阵,并在之后斗厨艺的时候赢了徽家的人,那么他就能按照约定得到菜刀,反之……我们就得灰溜溜等死。
这样的结果,我们谁也不太满意。
和何芝白回到鲁壁阁后,这位大姐似乎想弥补自己少爷的无理,我们一进饭店,芝白姐便给我们开了一个单间,招呼鲁壁阁最好的厨子给我们做了一堆鲁菜盛宴。
我这个做餐饮的人,反而在吃上不怎么讲究,因此看着清汤柳燕菜,油焖大虾,葱烧海参和酸辣墨鱼蛋等等这些高档鲁菜时,多少感觉有些别扭。
席间,我们心里有些憋屈,所以吃的也很沉闷,赵海鹏一筷子没动,我只夹了几口醋熘白菜垫底,只有赵水荷那个没心没肺的,一边吃一边还评价着。
“唔,这个墨鱼蛋浇汤前‘浮沫’去的不干净,火味重,差评……”
“……葱烧海参差评,这菜最重要的是葱!大葱炸的过了,炸葱的猪油不应该用七分熟,应该是六分……”
“……这油焖大虾的虾脑都殷红了,不新鲜,不好。”
在赵水荷的抱怨声音中,何芝白一直在微笑着侍吃,丝毫不因她的品头论足而恼怒。
当小妮子把桌子上的菜都数落过一遍之后,何芝白才对着吃饱喝足的赵水荷说话道:“让水荷妹子见笑了,鲁壁阁今时不同往日,烧香的和方丈都被二小姐和三少爷挖走了,所以现在做的菜,要差很多。”
“哦!”我闻言,略一点头道:“既然这样,芝白大姐为什么不另谋高就呢?我看那个徽嗣柱对你也不好,趁早离开徽家得了。”
这是肺腑之言,我虽然没有和何芝白有过多的交集,但也感觉的到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在徽嗣柱这里……真心屈。
此人谈吐语言得体,见多识广,又谙熟五脏庙的规矩传承,这样的人,换做什么地方也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何必跟着那个不成器的大少爷浪费青春?
我的话,让芝白姐尴尬的笑了笑,她看了看左右无眼,才略带隐晦的和我说:“徽家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我不在,徽老爷子的花草怕也没人照顾了。”
何芝白的话言简意深,我听完也只能笑笑,表示理解……
何芝白……很暖心的一位大姐。
吃完饭,我们在鲁壁阁的包间内休息了小半个钟头,期间我问赵水荷,说这个“顺抚逆亡”阵所约下的赌斗到底怎么比?是真刀真枪,还是和完扑克牌一样搞文斗?
“都不是!”赵水荷摇头道:“我们五脏庙里都是厨子,要比斗,自然是比厨子的基本功。”
“厨子的基本功?什么?”我愕然。
“假厨子。告诉你记住了!”赵水荷伸出三个指头来一一道:“厨子的基本功就三个字,‘刀’,‘火’,‘心’,记住了!只要是厨子相约比斗,一定比的是这三个内容,要是不服输上手的话,那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就都毁了,至于这三个字怎么体现在‘比斗’上,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赵水荷的话点到为止,我也只好按下自己的好奇,劝慰自己兵来将挡,有什么事等开始比的时候在随机应变吧。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间半个钟头过去,就在我都快睡着的时候,下午两点的闹钟声响起了。
几乎同时,我们雅间的门被推开,何芝白大姐再次走了进来。
她对我们说道:“香插好了,三位随我来吧,少爷等着开斗呢。”
随着何芝白的话,我们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跟着何走向比斗的战场。
我们的命,在我们自己手里。
第四十五章:明察秋毫
随何芝白一路前进,我们仨被带到了鲁壁阁内一个小小的香堂,在那里,徽嗣柱早对着香堂正中的孔夫子像上了一柱香,坐在一边的椅子里等我们。
这一次,他似乎吸收了早晨吃亏的教训。身后除了那个因脱臼而手残的老鼠眼小子之外,还带了一大票保镖护卫,其中几个皮肤黑乎乎的,更是满眼杀气,似乎是受过训练的特殊保镖。
徽嗣柱背后人多,自然腰硬,腰一硬,说话也就气壮,他一边抽烟,一边喝红牛,又恢复了今早刚见面时牛逼哄哄的气象。
见面开场,徽嗣柱指着香堂正中的孔夫子像,横肉一颤道:“插香头拜夫子吧!三局两胜,老规矩。”
赵海鹏点了点头,便带着我们仨毕恭毕敬的磕头,上香,行吉拜之礼仪。然后就站起身,冲徽嗣柱对峙着。
香插礼必,便开始这三局两胜比斗中第一场的比试,这徽嗣柱站起来,引着我们仨往后厨走去。
到了后厨,我看见那宽广的厨房中正进行流水作业,简直车水马龙。
放眼而见,水台针案伙计穿梭期间,大厨爆炒烹饪火光飞溅,搭手的打荷和配菜师父埋头不语,每个人忙忙碌碌,根本就无暇多看我们一眼。
粗鲁看去,这间大厨房的规模远超前面的店铺,如没猜错,应该是五星级宾馆的配置。
看着这后厨,我终于明白,敢情这鲁壁阁内有乾坤的厉害,形象点说,就是奥拓的牌子宝马的车,妥妥的“低颜高配”。
看着这三四十号统一身穿白褂,穿梭其间的厨子,赵海鹏冷哼一声,转身问徽嗣柱道:“要玩‘明察秋毫’?”
“对!这一局就是明察秋毫!”徽嗣柱点头,随后让身后的何芝白给大家说清楚,这第一局比斗的规则。
何芝白点头,冲我们总结性说道:“明查秋豪这个局,斗的是眼力,落在一个心字上。”
至于规则,何芝白说的非常简单,她指着那几十个人的厨房,告诉赵道:“这里一共三十五个厨子,三十五人中,有三十四人为鲁菜厨子,还有一个是淮阳菜厨子。只要你们能在半个钟头内找到那个苏菜厨子,就算赢。”
“太扯淡了!”我不满意道:“这是比斗么?这纯粹是找茬,这些人从穿到带都一样,师承派系又不写在脸上,怎么看?”
我的话,引的赵水荷一阵惬笑,她伸出手,拉住我,小声道:“小意思,你看着吧,如果赵海鹏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的话,他就不配姓赵了。”
赵水荷的话足够让我目瞪口呆,可更让我木瞪口呆的是,赵海鹏接下来的表现,却又认证了赵水荷的话。
“明察秋毫”是从三十五个鲁菜厨子中找出一个苏菜厨子来。
当然,这么找绝不是瞎找,我想这徽嗣柱在损,应该也会给赵海鹏留下一丝信息,否则真就成了雾里探花,撞大运。
这种信息我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这涉及到许多有关厨道的基本知识,想来常年制作淮扬菜的厨子和常年制作鲁菜的厨子,定然有些许习惯,做派,甚至体型相貌上的差异,我们不懂,但五脏庙的厨子恐怕的了然于胸。
而想要从这三十五个人中找出那样的差异,考验的不光是眼力,还有自己的阅历,厨艺和经验。
这看似简单的一规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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