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八妙儿如筛糠般点了点头。
完事儿,我松开了她的嘴。
陈八妙在重获呼吸后的第一句话便非常紧张问我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闻言,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又告诉她道:“门房保安被什么东西杀了,这火葬场里极度不安全了,我一个人进去,你留在车里吧。”
听了我的话,这八妙儿轻轻咬了咬粉嫩的嘴唇,然后告诉我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吧?要不然……我害怕。”
待她说完话,我瞟了陈八妙的汽车一眼,然后耐心的告诉她道:“我不吹牛,依照我的见解,咱们两个进去反而不安全,因为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个什么,所以你和我进去……我怕没法保护你!”
说完这个,我又指了指她的汽车道:“你这个车一千两百万,想来安保性能也不错,所以你在里边肯定要比跟着我好,万一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情况,你踩油门一走了之就是。”
听完我的话,陈八妙轻咬着嘴唇,依旧很是拿不定主意,而我看着她扭捏的样子,则打心眼里替她那优柔寡断感到心急。
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
眼看着她不答腔,我便又一步劝道:“妙儿!别犹豫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下辈子怎么活?你总不能让我内疚一生吧?”
听完我的话,陈八妙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感觉的道,她胸口起伏的厉害。
终于,陈八妙点了点头道:“你去吧!小心一点儿,我在车里等你。”
说话间,陈八妙将手轻轻伸进了睡衣的裤兜,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道:“你把这个拿好!万一有什么事情,你还可以用来防身。”
第一百零三章:示爱
陈八妙从衣兜中拿出的那个瓶子有小拇指粗细,我接过来,迎着月光一看,是一罐女士自卫用防狼喷雾。
这个淡粉色画着小辣椒的喷雾剂或许起不上什么大作用,但是我明白这是她八妙儿的一片心意,是她防身用的最后撒手锏。
现在,她把最后的防卫交给了我。
紧紧握着陈八妙送来的这一小瓶东西,感受着那瓶子上残存的体温,陈八妙帮助我的种种经历一齐涌上心头。
虽然我和她之间有种种的隔阂,但是除了隔阂之外,我也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还有一种我从没遇见过的刚强和赤诚在吸引着我。
而仅仅是她对我的这一片赤诚,便足够令我的内心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我从来没体会过的温暖。
收起辣椒水,我内心澎湃而忐忑,面对着月牙下的美人,更感觉有些不能自拟。
在象征着死亡与未知的火葬场门前,我动了动嘴唇,冲她说道:“妙儿!谢谢你对我的帮衬,如果我进去之后……不幸因功殉职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随着我的呐喊,原本就被忐忑所包围的八妙儿突然伸出了一根指头,轻轻顶在我的嘴上。
她轻摇鹤颈道:“别说丧气话,我等你回来,回来……娶我!”
陈八妙的这一次要求,我没有拒绝,因为在和她的四目相对间,我发现我没有力量去拒绝她什么,虽然……我的内心依旧于强烈的挣扎中呐喊着。
深深的对视过后,八妙儿轻轻的把头靠了过来,紧接着缓缓的贴近了我的胸口。
在起伏而温柔的体香中,我听见自己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道:
“……嘿!你们这两个神经病!大晚上在火葬场门口求爱,吃拧着了吧?!”
随着这一声宛如雷暴的质问,我和陈八妙一惊,随后两个人如犯了什么错误的孩子一样,极速分离了开来。
之后,我们俩立刻扭头,冲喊话之人的方向看去。
在我的侧后方,一个穿着火葬场保安服的男人拿手电照着我们,那男人又瘦又高,于牙月和逆光下看不清相貌,不过从穿戴经验来判断,应该是火葬场巡夜的员工。
至少……也是个活人吧?!
在火葬场门口看见了一个大活人,这可把我和陈八妙乐坏了。
在先惊后喜之下,我跑过去,不由分说的拉住了这位同志的手,随后指着那传达室的窗户便道:“同志呀!你可算来了!你们这儿死了个人知不知道?脖子上血流了一床单!快报警吧!”
听了我的话,那个个子又高又细的保安大叔皱了皱眉头,随后走到传达室窗户前,用手电往里边照了照。
这位黑衣瘦高的保安在看完传达室里的景色之后,又把手电对准我和八妙儿。
他声调异常平静的问我们道:“那你们是干什么的?大晚上来火葬场?有啥事?”
听着这瘦高保安的话,我略微思索,然后急忙点头道:“我们是冯主任一伙儿的!检察院冯主任知道吗?今天晚上拉尸体联夜尸检火化的那位!”
听完我的话,这位巡夜的保安点了点头道:“哦!找冯主任?!那你们跟我进来吧!他正在解剖室呢!我带你们去。”
说着话,这保安大叔便拿出了一串钥匙,从外边打开了传达室侧门的一道暗锁。
看着这保安的动作,我心中老奇怪了。
在这位仁兄开门的空挡,我拧着眉毛问他道:“我说哥!您传达室里死了人……就一点儿都不紧张么?”
听了我的话,那家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头也不回的冲我和陈八妙道:“传达室里的那位没死!你跟我进来,就都明白了。”
听完这位保安大叔的话,我心里老郁闷了,同时又有点不太理解。
这人没死,为什么床单会有那么多的血腥呢?人没死……为什么怎么叫也不回答呢?
带着满胸的疑问,我和陈八妙眼看着他在长方形的正门边打开了那道小门,随后领着我们俩走进了殡仪馆的传达室。
刚一到传达室,引我们进来的保安大哥便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啪嗒”一声过后,传达室被刺眼的日光灯彻底照亮了,而在那日光灯下,那床体上躺着的一切,也瞬间呈现在了我与陈八妙面前。
立刻,我便彻底傻眼了。
单人的床铺上,的确靠墙蜷缩着一个佝偻身体的人,但那人并没有死,他胸口有起伏,鼻子中还有鼾声。
除此之外,我特地留意了此人的脖子,却发现他除了皮肤老点,且后颈贴着一个创可贴之外,并没有什么伤痕血迹,至于被单上的鲜血……则纯粹是一片染的通红的红油漆。
这些东西,看的我老尴尬了。
诧异中,我又抬头,问那个引我们进来的保安大叔道:“不对呀?为啥他没死,但我们叫了半天他都不答应呢?”
在日光灯下,我看见引我们进来的这位大叔有六十岁左右,皮肤松软满嘴胡茬,又瘦又高间,比我高出了半个头。
他一听我问,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冲那个在床铺上蜷缩睡眠的男人走了过去,伸手拽向那人的耳朵。
紧接着,我看见这个人从那睡觉的家伙耳朵边……拿下了一副耳机。
丫带着耳机睡觉,能醒才是有鬼了呢!
看着那一副耳机,我忍不住自嘲的“呵呵”笑了一声,然后扭头过去,很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暗自里,我提醒自己,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一个大号的手电。
在我做动作的时候,那位瘦高的保安则推了推床上的那位,同时开口道:“吴老头,你醒醒!给这位兄弟证明一下,你是活人!”
随着保安的话,躺在床上的那位,终于缓缓坐起了身体。
须臾后,这个曾经让我提心吊胆的“死”人转身冲向我们,用懒散的声音问道:“谁呀?大晚上来火葬场干嘛?”
在老头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的脸,而几乎同时,我的心“咯噔”一声!
以最大的声因,我冲那人喊道:“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零四章:妖人
就在传达室的保安转身望向我的时候,我也彻底看清了这家伙的脸。
这个人的脸……几乎和我的宿敌,猫妖吴妖老一模一样!
褶皱的皮肤,微微变形的小眼,细长干瘦的手指,略微尖怂的耳朵,这不是吴妖老……又会是谁呢?
看着这只久不逢面,苦大仇深,且天天想吃掉我们灵魂的老妖精,我本能反射间,如猴子一般倒跳出一步。
一切冤仇因他而起,一切恐惧由他而生!
不顾一切,我大吼一声道:“吴妖老!你在这儿干嘛?我饭店里的女鬼是不是你派来的?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咱突然而高分贝的吼叫,让原本坐在床铺上打哈气的老妖精猛然摔倒了床底下。
随后那家伙抓住他同事的肩膀,一边颤抖,一边胆怯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老刘!快给我药!快给我药!”
令我奇怪的是,随着吴妖老的话,他的身体开始极速而无法抑制的抖动了起来,而且表情上逐渐变的狰狞害怕,似乎……被我刚才的喊叫吓的不轻?!
这老妖一反常态,突然没了以前的精明和市侩,反而还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当真让我非常诧异的很。
难道……我认错人了么?
不过转念一想后,我又觉得这猫妖诡计多端,保不齐他现在以弱示人……是又在实施什么阴谋诡计的。
因而,看着眼前越来越抽抽的吴妖老,我嘴角一阵冷笑之后,便又平静的说道:“性吴的,你有完没完?是不是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告诉你哈!咱俩的事情咱俩解决,你不要搭上无辜的人!更不要放鬼吓唬他们!”
听完我义正言辞的话,他吴妖老抽动的更厉害了,丫甚至迅速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然后……吐起了白沫。
这倒地吐白沫的吴妖老,让我和八妙儿彻底傻眼了。
原本我以为这老小子又抽又装的,是要现原形,可没曾想这老小子是羊癫疯发作……要见阎王呀!
看着这令人意外的一幕,我麻爪了,呆愣愣的立在地上完全不解。倒是他那个同事又是掐人中,又是喂药做按摩的,好半天才让吴妖老又转醒了过来。
当吴妖老不在吐泡沫之后,那瘦高个子的保安大叔非常不满的冲我低声道:“你们胡乱嚷嚷什么?吴老头有羊癫疯!回头他要是死了,你们都得连带!”
听着保安大叔的话,我愕然了,好半天才磕巴着问道:“他……不叫吴妖老吗?他不是活了六百年的妖精么?”
听了我的话,瘦高保安非常不客气的骂道:“妖个屁!谁会叫那种扯淡名字!我老哥哥叫吴天一,吴天一!今年六十九,不是六百九!”
解释完,这保安又扫了我与陈八妙一眼,极度不满意道:“大晚上在火葬场门口搂搂抱抱!你们俩才妖呢!”
听着人家的数落,我和八妙儿想不脸红都难。同时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真认错人了,这个吴天一……很可能只是一个有癫痫的普通老人而已。
心生愧疚间,我急忙搭手,将那吐白沫的吴天一从地上放回到床上之后,又协助着帮人家过血推胸。
好一阵忙活了之后,吴天一终于缓和了过来,这老头看着我,第一句话便是:“这位兄弟,您说话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老头子我受不了呀!我带耳机睡觉……就是怕犯病!”
听着吴老先生的话,我急忙点头称是,又连连道歉,好说歹说,才让吴天一和他的同事饶了我们的鲁莽。
须臾后,吴天一指着我俩,问自己的那个同事道:“刘小光,这俩二货晚上来干嘛的?”
闻言,那个叫刘小光的保安回答老吴头道:“他们说是冯主任的人!所以我就给放进来了!”
听了保安刘小光的话,吴天一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们一番,随后又开口道:“他们俩是冯主任的人吗?你别把坏人给放进来了。要负责任的!”
听着吴老头的话,我苦笑了一声,随后告诉他道:“叔!哪个坏人大晚上来火葬场呢?来了干嘛?总不能偷骨灰吧?”
听了我的话,那老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冲刘小光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受受累,赶紧带他俩去见冯主任吧!我歇会儿……”
说完话,吴天一蜷缩回了窗上,闭住眼睛,重新带回了耳机。
吴天一安顿好之后,那位带我们进门的刘小光则拉开了传达室的门。
有了这一回误会,刘保安再没给我们任何好脸色,他用手电指了指门,简单道:“走!”
作为不受欢迎的人,我们自然不好在吴老头的传达室里待着,于是便如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灰溜溜的“逃”出了屋子。
临走前,我又回身看了一眼那再次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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