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在鲁北站稳脚后,并没有忘记了富春江上的老交情,因此他好心帮了陈家一把,一手介绍陈家人,一起来北方打拼,还出钱出力,拉关系,为笑渔舸在鲁北的初创,费劲了心血,真可谓与陈家是唇齿相依的命交。
故而这么多年下来,念着钱伯的恩情,笑渔舸和镇江斋的关系很铁,因此这钱伯的失踪,也才让陈家姐妹上心不已。
说到这里,我挺好奇的,于是就不由开口问瑞木钧,说最早带他们入行的那个五脏庙的“风流师傅”叫什么名字?
面对我问,这陈家姐妹对视间腼腆一笑,随后陈七巧告诉我道:“那是广州五岭殿的一位老人,说起来还和你一个姓,叫霍海龙!”
霍,海,龙?!我……“爹”?
听完陈七巧的话,我本能的伸手摸出了怀里霍海龙的特务证件。然后把它放在陈七巧与陈八妙面前的桌子上。
摊开证件的同时,我也开口问道:“二位掌舵的,你们说的霍海龙……不会是他吧?”
看着我拿出的证件和那上边带血的照片,这陈家姐妹二人先是一愣随后一惊,紧接着以一种非常愕然的样子同时问我道:“霍海龙……是你的先人?”
“我准爹……”我回答中无奈点头,同时心中回想起了一件事。
还记得霍海龙代替我爷爷张三好死的时候曾说过,如果以后张家的后人见到五脏庙的后代,便直接报出他的名号,那么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
起初,我以为这是一句自夸海口的大话,但经过葛令瑶,瑞木钧的事情之后,我发现他说的并不是大话,而是实话。
这个五岭殿的霍海龙,名气之大,帮人之多,超出我的想象,而且在我身边认识的一群五脏庙厨子里几乎都听过他的名字。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史上奇奇怪怪的失踪了,而且他的身世,更是没有谁能说的清楚一二。
我作为霍家唯一的继承人,对此也真是郁闷的很。
不过,虽然对霍海龙其人生平不太了解,但有了这张特务证,我和瑞木钧家的关系无形中又近了一步,直接从朋友,变成了可追三代的世交。
面对着我“被”发现的新身份,这瑞木钧当时恍然,随后拍着我的肩膀便说道:“原来霍老板是家祖故人之后呢,那么把妙儿许给你,我更是放心了。”
瑞木钧说话的时候,我正在压茶,而当她把话说顺的时候,我差点被刚咽进嗓子的茶水呛死。
咳嗽了几声之后,我赶紧摆了摆手,随后岔开话题道:“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谈哈!钱伯生死不明,还是先找到他老人家吧!”
说话间,我哪里还敢在继续坐着,立刻一个挺子坐起身来,便往楼上跑去。
抽身间,我急忙冲瑞木钧推辞道:“也不知道这许老板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我去看看哈!马上回来。”
说完话,我丝毫不管她陈家姐妹的反应如何,只寻着楼梯飞奔,一股脑又跑上了镇江斋的二楼。
回到钱伯的屋子,我找到许老板,直接问他道:“有什么线索呢?”
看见我问,这许三少面色难堪的抬头,随后递给我一些东西。
那是……两颗牙齿。
我把牙齿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不解其意,故而又问许三少道:“什么意思?”
镇江斋老板见问,拧着眉头告诉我道:“这两颗是钱伯的烤瓷牙,我前年陪着钱伯去做的,另外……”
说话间,镇江斋老板又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银坠子放在我手里。
指着那坠子,许三少告诉我道:“钱伯孙女送给钱伯的护身符,老爷子一直带着,没离开过,我们在地漏里捡到的。”
许三少说完话,我彻底懵了。
一个人或许会因为疾病或者年老而神志不清,离家出走,甚至可能在走的时候忘记穿衣服。
但在怎么说,他的牙和戴在身上的首饰是不会丢的呀!而在下水道和马桶里发现了人的牙齿和吊坠,则只能意味着……
遍体恶寒中,我抬头,望着同样一脸恐惧的许三少道:“第一!钱伯被什么东西拖进马桶吃了,第二,钱伯自己融化了,所以浑身上下,只剩下衣服和烤瓷牙。”
听了我的话,这许三少当即愕然,一脸无奈而惊恐道:“这……这也太邪乎了吧?这真的要是这样,我这下水道岂不是能杀人?我这饭店……还怎么开呢?”
面对这一问,同样心惊肉跳的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随后一边吩咐许老板过四十八小时之后报警,一边告诉他继续拆除下水道搜寻。
同时我又进一步建议说,我感觉这下水里恐怕已经混进什么致命的鬼怪,为了保险,他们咱暂时不要开张,更不要用下水了,等拆完下水,要实在没发现什么发现,也先全部用硫酸里外清洗一遍比较保险。
我的建议,得到了许三少的由衷赞同,而与此同时,这位以如惊弓之鸟的镇江斋掌柜连连问我,问我有没有办法查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让大家不要总生活在“下水道”的阴影中。
听完这位镇江斋老板的话,我也挺无奈的,而且非常想帮助他。
可……我毕竟不是赵海鹏,没有那种破阴邪的本领,而且这件事情纷繁复杂,我们现在连面对的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头绪。
故而翻来覆去……我发现自己无法做回答。(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早餐
面对着许三少恳求的目光,我是实在丝毫的没有办法,因此无奈和遗憾,便成了我脸上唯一的回复和表情。
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了。
许三少看着我无能为力,爱莫能助的样子,理解之余也只能点点头,先按照我的吩咐,继续拆下水道管子再说。
带着遗憾,我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先对瑞木钧摇了摇头,又续而把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们俩。
最后我总结说道:“还是等着报警吧!也许警察来了,用刑侦手段,就知道事件的真像了。”
看着我的无能为力,这陈七巧同样失落的点了点头,随后她站起身子,吩咐妹妹陈八妙道:“妙儿,霍老板帮了我们这么多,带她去别家吃些东西吧,帮他压压惊!我负责报警的事宜,顺便安慰一下钱伯的家属。”
陈七巧的话说的很明确了,但我感觉让陈八妙送陪我……让我心里特别别扭。
故而,我立刻摆手回应道:“我自己回去就成,不,不用妙儿了,一个大男人,迷不了路。”
我的搪塞,却没有换来陈家姐妹的妥协。那陈七巧一如既往的“拖大”,吩咐完话,便扭头走人,根本不搭理我的别求。
瑞木钧走后,陈八妙则如个听话的兵一般,得了姐姐的令牌,便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吐着兰香对我笑道:“姐姐说了,让我陪你去吃饭,你拒绝的话我会挨骂的,你不想让我挨骂吧?老公?”
听完这陈八妙的轻言妙语,再看着她那张娇艳如花的脸蛋……我突然想起自己确实也没吃早点呢!况且有人请客……得吃一顿白食也是不错的哈!
就这样,我放弃了“逃跑”的打算,跟着陈八妙出了门,转而来到镇江斋所处的运河东街上,找馆子吃饭。
一路走来,我跟着陈八妙前进,发现这条运河边上的街道不知什么原因,最多的便是古董店面,当铺和淮扬菜馆子,虽然规模都不大,可全部是门厅院落极其讲究的布置,十分有文化气息。
跟着陈八妙走出近百米之后,我们俩走到了一间与镇江斋差不多大小布局的淮扬菜馆子前,我抬眼看,发现这间店就连门头的匾额也是与镇江斋相同的黑匾白描。
唯一不同的是,那黑匾上写着一个非常有趣的名字,叫“望月亭”。
陈八妙背对着我,先抬头看了一眼匾额后,又转身冲我笑道:“就是这里了,这里的阳春面和干丝我很喜欢,小时候我姐也经常带我来吃。咱们今天来这儿吃嘴子,您有意见么?”
我这个人对吃不讲究。对淮扬菜更是一窍不通,故而肯定没什么意见。
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我同意,这八妙儿又是一笑,随后突然接近我,径直拉住我的手,便把我往望月亭里引领。
进到望月亭,我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小面馆子,黑色实木桌椅显得非常厚重,里边一张大红菜单贴在墙上,标注的最多的是各种面条汤食。
除此之外,这饭店中还有四个中年人物正在吃饭,四个人都穿着中式衣物,一水的水布鞋,手上脖子上还挂着正月菩提和蜜蜡扳指,给人一种暴发户或者八旗纨绔的感觉。
走进屋子来,我看了那几个人一眼,随后就与陈八妙坐下,等待着饭店服务员前来招唿。
待我俩坐定,陈八妙首先开口,冲望月亭后厨清脆的喊道:“吴姨在吗?小妙儿来找嘴子了!”
随着陈八妙的喊叫,望月亭的后厨里立刻走出了一个身材微胖,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然后那男人径直走到我们面前,伸出兰花指,嗲声嗲气的冲我与陈八妙笑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妙儿呀!好久不见,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哈!”
这个男人阴阳怪气的说话,又扭头向我,一脸兴奋的继续“嗲”我道:“这位帅哥是我们妙儿的男朋友吧?一表人才,你可得对我们妙儿好点,我们妙儿可贤惠了,回头你入赘了,保证不吃亏。”
且不论这个男人的内容有多么的荒诞不经,只说他那让人完全不可理解的神精病样子,便让我浑身寒毛倒立。
这哪里是个人呢?分明就是个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妖”呀!而且就是这么一个死妖精,八妙儿还口口声声的管他叫“吴姨”……
我顿时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
更让我奇怪的是,面对这样一个人妖,陈八妙非但不惊,还反而微笑着继续冲他道:“船上事情多,我妹妹又不再了,故而不能经常过来,对了吴姨,你又变年轻了哈,皮肤保养的不错,回头我推荐几款面膜你试一试……”
听完陈八妙的话,这个人妖吴姨立刻笑成了一朵花道:“哎呦!看你说的,小嘴越来越甜了,我脸都红了……”
毫不客气的说,听了这位吴姨的话,我想吐,而且如果继续听下去,我恐怕就真吐出来了。
不过好在于,陈八妙和这位半男不女的吴姨并没有纠缠多久。
八妙儿接过那男人递过来的菜单,随后笑着道:“姨,我老样子,还是扬州干丝。加一笼竹笋包子。”
说完话,陈八妙把菜单递给我,让我也点自己的吃食。
眼前的吴姨,我恶心的不要不要的,那里还有心情点东西呢?于是乎我随口点了一份镇江锅盖面,便急忙把菜单扔还给那男人。
再之后,姓吴的送了我们一壶茶,便下后厨准备东西去了,最不可容忍的是,丫走路便走吧,却还像个骚婆娘一样扭屁股,简直……丧心病狂呀!
这个被陈八妙叫做吴姨的男人妞回后厨去之后,我立刻问陈八妙这家伙到底是谁?为啥他张了一张男人的脸,八妙儿却叫她“吴姨”。
但见我问,陈八妙略微叹息了一口气,随后低头,拿出手机,翻检了一下后,递给我道:“你看看这照片,里边的人你能认出来么?”(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吴阿姨
八妙儿给我的手机里,是一张黑白照片,那照片中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年轻女人,身边簇拥着三个孩子,其中一个眉毛头发皆白,明显就是陈七巧,剩下的一个标志的小妹子我也认识,正是小时候的陈八妙。
但,其余的两个人我就不得而知了。尤其是中间的女人和她抱着的一个顶小的女孩,更是没法辨识。
我递还给陈八妙手机,指着那张年代久远的照片道:“除了你和你姐,别人我不认识。”
见我称不,这陈八妙便有些悲哀的告诉我道:“照片中年轻女人抱着的孩子,是我妹妹小九儿,而那个年轻女人……就是现在的吴姨。”
“啊?!”我愕然,心中震惊之余,也真的无法把黑白照片中那个婉约的女人,与我刚才见识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好奇中,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可……吴阿姨怎么变成男人的呢?做手术了?”
对此,陈八妙摇了摇,回答我道:“没有的事儿,这吴姨看上去像个男人,是因为得了内分泌紊乱的病,后来才变成这样的。”
“哦!”我心中逝疑之余,立刻点头,同时打心眼里,也由衷同情这位得了怪病的女人。
陈八妙又告诉我,她父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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