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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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魂-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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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到我们县城时,天空瓢起了雪花。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我父亲见我还领了俩人回来,有些疑惑。

    小马忙介绍:“我是袁医生的同学,你叫我小马即可,这位是谭伯伯,会看风水,小袁请我们俩来帮忙的!”

    父亲点头应了,接过了小马递来的香烟,老道士取出了一瓶“闷倒驴”送给我父亲。

    妹妹便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询问:“这俩人是谁啊?怎么有些怪!”

    我便回答:“我在医院结识的朋友,请他们过来帮忙,咱妈呢?”

    “妈已经去大舅家了,我们明天就去会盟镇!”

    晚饭是妹妹做的,饭桌上,老道士向我爸爸询问了家里的情况,两人喝多酒后,话匣子便打开了。

    小马一直偷偷看我妹妹,我登时警惕起来。他劝我饮酒,被我拒绝。

    用过晚饭后,我把小马带到我的房间里,道:“你随意,我去厨房一趟,烧点热水洗脚!”

    他应了,便坐在床上,四下望去。

    来到厨房,我将剩余的五千元用信封包好,交给妹妹,叮嘱:“这些钱是我的工资,你保存好了,该用尽管用,以后还有!”

    妹妹有些疑惑,但还是收好了,低声询问:“我看你找来的这俩朋友怎么不像好人呢?”

第十四章 奔丧奇遇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对于不熟悉的人,我也是时刻防备着,老道士跟我父亲睡,我就跟小马一起睡。

    临睡前,我习惯先看一段书,小马便询问:“你还没有女朋友吧?想要找个什么样的?”

    我随口敷衍:“跟我般配的,你跟张曼霞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小马登时沮丧起来,回答:“我们已经同居了,不过她却一直没能怀上,于是我悄悄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大夫说我是不育,这一定是墓主鬼魂对我的警告!”

    我现在对这座古墓主人的鬼魂是否存在还抱怀疑态度,世上真的有鬼魂吗?那我在学校解剖的那些尸体的鬼魂在哪里呢?

    因为对小马的戒备,所以我也不敢睡的很死,但仍旧做了一个怪梦,梦到地上积满大雪,我不小心就崴了脚,忙用力按摩脚踝。这时身上落满雪花的郑教授突然出现,对我道:“用针刺入足三里跟三阴交,还有承山穴可以止痛,还能舒筋活络,但要带着针灸用具。”

    不过我找遍了全身上下,没有见到我买的针灸包,郑教授便伸出粗壮的双手,用力一扭我的脚踝,剧痛令我惨叫了一声。

    睁开眼睛后,我发现小马正在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询问:“你做噩梦了?”

    我忙摇了头,便朝窗外望去,天已经亮了,便穿衣起床。

    妹妹做好了早饭,招呼大家一起吃了,父亲就让我们准备一下,前往会盟镇。

    小马表示:“我开着车来的,不用担心交通工具。”

    不过他的破面包车上已经落满厚厚的一层雪,父亲就叮嘱他:“开慢点,路有些滑!”

    因为刚下过一场雪,天空灰蒙蒙的,地上白茫茫的。

    老道士自言自语:“大雪葬英灵,凄苦未亡人。”

    父亲便好奇的询问:“老哥还懂得风水?等下看看我家老泰山的墓穴风水如何?”

    老家伙听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如同滔滔江水般阐述:邙岭虽然是天下最好的丧葬之地,但不是那里的所有地方都适合葬人,如果葬在险恶之地,就会家破人亡,事故不断。

    我反感他这一套,便取出针灸包检查,昨夜的那个怪梦,郑教授提醒了我。

    面包车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我没坐稳,手指被一枚三棱针扎了一下,登时涌出了一滴鲜红的血珠。

    小马解释:“我刚刚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了?”

    父亲跟老道士忙打开车门下去察看,妹妹取出卫生纸就要为我擦拭伤口,被我拒绝。

    “我带有酒精棉,用这个消毒止血,又快又安全!”

    妹妹表示:“可也很疼!”

    我下了车,就发现面包车只不过是撞飞了一堆雪人,不知道是谁在路中间恶作剧的堆砌一排雪人,残留的雪人还戴着草帽。

    “只要没撞到人就好!”父亲感叹,大家重新回到车内,小马继续驾车。

    我们在中午时赶到了会盟镇大舅家,这里已经被改建成一座灵堂了,一群披麻戴孝的亲属围坐在堂屋,外婆静静的躺在一口漆黑的棺材内。

    外婆真的病逝了,这可怎么办?答应小马跟老道士的事情要怎么完成啊?

    小马确定棺材内躺的就是我外婆后,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被管事当作死者的亲属给搀了起来,我忙向老道士望去,征询他的意见?

    这只老狐狸却面不改色,一把脱下他的黑皮衣,露出了一袭灰色的道袍来,左手拂尘一扬,右手招魂铃一摇,嘴里念道:“尘归尘,土归土,死者请安息!”

    管事的为我们送上了麻布孝衣,小马尴尬的穿了上。

    我的三个舅跟俩姨都已经到齐,表弟,表哥也都到全了,这些亲戚很久没见到过,都有些陌生了。

    舅妈招呼我们赶快用饭,一碗热汤面下肚,身体登时暖和多了。

    老道士在灵堂中装模作样的作法为外婆超度,然后就向管事询问外婆的情况。

    大舅带人去坟地查验,老道士也跟了去,我不想去,却被小马硬拉了去,一起去的还有振民跟冠军,老泥瓦匠也在,看我带了道士来,有些不高兴。

    因为下了雪,所以车子无法上山,我们只能徒步。

    当我们累的气喘吁吁时,就看到白茫茫的山坡上,一个道士步履飘逸的踏雪而去,老泥瓦匠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探幽道长也停下了脚步,向我询问:“你们这里也有道士?”

    我表示不知,大舅解释:“不过一个疯道人而已,我们这里不怎么相信道士的!但道长不要误会,我们还是非常相信你的!”

    众人继续往山上攀去,我特意看了刚刚那个疯道士走过的地方,只见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小马便向大舅打听这个疯道士的情况。

    这个疯道士是黄河北焦作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渡过黄河来的这里,平日也不见人,偶尔会遇到,你问他话,他就胡言乱语,答非所问。

    当我们赶到外公的坟墓这里,天已经快黑了,振民和冠军带着表弟他们开始清理坟头上的积雪,老道士站在坟头,取出了罗盘,察看风水。

    振民哥便劝阻:“道长不用看了,我们这里风水好的很,邙岭可是天下第一风水宝地!”

    老道士念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依山傍水,背靠黄河,左道右沟,如果再请一块镇山石,外加红顶天,子孙后代,洪福齐天!”

    我的这些亲戚将信将疑,大舅就询问:“道长,你说的这些一共要多少钱啊?”

    老道士便开始掐指计算,我正想要劝阻,从右侧山沟里忽然冒出了刚刚那个疯道人,大声高呼:“若要子孙权贵,就需前人积德。这里风水虽佳,但出不了帝王将相的。”

    探幽道长一看有同道跄行,立刻质问:“道友是哪个宝号的?道号如何称呼?”

    疯道人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却回答:“不告诉你,你这只老狐狸!”

    探幽道长有些尴尬,大舅便劝他:“道长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呢?这里风水如此好,为何出不了帝王将相呢?”

    疯道人取出一只大葫芦,扒开木塞,仰头痛饮,一股浓浓的酒香随风飘散。

    “这个疯子还会饮酒?”表哥放下了铁锹,便要戏弄他。

    疯道士忽然一呲牙,恶狠狠的恫吓:“别惹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表哥吓了一跳,对方迈出大步,迅速往柿树沟奔去。

    我有些好奇,就想要跟去察看,大舅却道:“天就快要黑了,我们赶快把坟头清理出来,然后抓紧回家。”

    探幽道长却追了这个疯道人而去,等我们清理好了外公坟头上的积雪,他沮丧的回来,表哥忙问他结果如何?

    老道士回答:“这个疯子一到沟边,就一个驴打滚滚到了沟底,等我追到了沟底,早就不见他人影了!”

    我立刻质疑:“不是还有脚印吗?”

    “没有脚印,这个疯子淌着溪水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第十五章 纸人来袭

    外公死了,灵柩不能立刻下葬,在灵堂过夜时,母亲带着我守灵。

    从此以后,我发誓再不为任何人守灵,包括我父母。

    我们在天黑时,踏着积雪赶回了大舅家,灯火初上,一片吵杂。

    寿材是大舅早就准备好的,我特意又看了棺材挡板上的这个“寿”字,小马看到后脸色也不好看。

    灵柩旁边的纸扎还有花圈,必定是我家的这些亲戚从冠军哥那里买的。

    花圈做的很娇艳,却有些俗气,而纸扎做的非常粗糙,不过我看到了一对纸人,做的栩栩如生,显然跟这些金银山还有纸扎的楼房汽车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一对纸人糊的很精致,以至于我看到后有些恐惧,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调皮,假扮的。

    我讨厌这些纸扎,还有这座灵堂,虽然灵柩内躺着外婆。

    用过晚饭后,大舅便安排来客住宿。

    家里一下子涌来了这么多亲戚,大舅只能安排这些亲人朋友去邻居家借宿。

    振民哥就邀请我去他家老宅住,那里虽然荒废已久,但已经收拾过,他特意带来了被褥。

    小马也跟着我去,而探幽道长则留下继续为外婆诵经超度,大舅承诺给他二百块辛苦钱。

    振民哥家的老宅在镇子外,先前会盟还叫作西垂乡时,这里并不繁华,他家也在山坡上住,距外公家的老宅有一里多路。

    我们在堂屋内点燃了一堆柴火,振民哥取出了一坛高粱酒,又拿出三只白瓷碗,大家轮流饮酒取暖。

    小马酒量不行,很快就烂醉如泥,被我跟振民哥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回到火堆旁,振民哥就低声询问:“你带来的这个道长跟这个小马是什么人啊?你跟他们熟吗?”

    我摇了头,以一起去方便为借口,和振民哥离开了堂屋。

    在简陋的茅厕内,我对振民低声道:“这个小马他父亲手臂外侧烙着一个寿字。”

    振民哥听后打了个哆嗦,追问:“那这个道士呢?”

    “是小马请来的高人,我们必须要开诚布公的说些陈年往事了!”

    振民哥自然知道“陈年往事”指的是什么?

    他带着我进入了一间厢房,里面非常破败,灰尘都有一指厚,介绍:“这就是我爹的房间,他自从跟你外公一起回来后,便单独住在这里,也变得沉默寡言。”

    “难道你就没有询问原因吗?”我疑问。

    振民哥将手电筒递到我手里,然后用一个笤帚疙瘩扫去墙上的积尘,向我回答:“父亲说他们在外被人欺负,心中郁闷,不过也给了我母亲一笔钱,他打算继续出去挣钱,可惜还没有出去,就出事了。”

    我将手电筒照到了土坯墙壁上,那里刻着一副怪异的图案,貌似一副简易的地图,因为上面还写着地名:董沟,野狐沟,孤魂岭。

    这时手电筒忽然熄灭,我忙晃动,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振民哥忙取出打火机引燃了笤帚,当作火把照亮,我安静下来,房间内没有家具,甚至连只老鼠都没有,只有剥落的土坯墙。

    借着笤帚的光亮,振民哥记下了墙上的地图,然后用燃烧的笤帚涂花了墙上的图案。

    在火星坠落的忽明忽暗中,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我忙扭动手电筒,终于又亮了,便朝房间内四下照去,房间里只有我和振民哥俩人,便询问:“振民哥,墙上刻的是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划掉呢?”

    振民哥丢下了熄灭的笤帚,解释:“是我父亲的遗嘱,他识字不多,就以图画表示。”

    这时老宅的木门发出了“吱扭”一声,我吓的手电筒都拿不稳,这声响太吓人了。振民哥一把接住了手电筒,抢出房间,朝宅院大门照去。

    我忙也跟了出来,就看到在手电的光亮下,一道黑影用手挡住了双眼。

    “别照我的脸,光线太强了!”是老道士的声音。

    振民哥转过了手电筒,询问:“你怎么来了?”

    我们进入堂屋,围着火堆坐下,老道士看到了这坛高粱酒,立刻斟满痛饮。

    “怎么你们出家人还饮酒啊?”振民哥质疑。

    老道士不以为然,反问:“你们看过金庸写的武侠小说吗?全真教的道士都饮酒,而且武功高强,我就是全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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