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轿夫只是被我用木棒打晕,剩余的乐工和歌女也一哄而散,肯定会留下后患。
郑秀敏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按下了接听键。
她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挂断电话后,我忙向她询问什么事情?
电话是洛阳市刑警队的莫凯南打来的,他说马老大又向香港汇丰银行转了一笔帐,收款人还是上次那个,这绝对不是尾款,而是订金,杀我的订金,五十万人民币。
看来我还活着的事情已经被马老大得知,他再次雇凶杀我,替我而死的时更生白白牺牲了。
郑秀敏补充道:“马老五在洛阳市刑警队的内线还没有查出,如果他真的是买凶杀人,凶手一定会来西安找你。”
我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起来。
郑秀敏道:“这样也好,我们这次要生擒这名国际杀手,给马老大一个下马威!”
她再次取出电话,开始联络部署。
青青闯了进来,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和郑秀敏。
郑秀敏一脸坦然的道:“袁大夫你今天晚上还回陆军医院的宿舍里,我们要在太平间内布下一个局,等那名杀手到来。”
我困的直打哈欠,郑秀敏便离开了厢房。
青青立刻向我质问:“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们吧?”
我就在床上躺下,道:“我的隐疾尚未治,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保命要紧!”
青青也脱鞋上床,在我身边躺下,道:“我昨夜也没有睡好,有些困倦。”
我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便迷迷糊糊的入睡。
这次在睡梦中,我没有进入药材仓库,而是被困在一座空城内,水桶粗的门闩堵住了一对厚实的城门,我顺着楼梯来到城头,就看到了城门外的老子塑像,金光闪闪,顶天立地。
我想起了“挡袁”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呢?
当我醒来时,肚子又饿了,郑秀敏领着我们还去门口的三六五面馆吃面,这里的面便宜又好吃。
老板介绍道:“来我们这里吃面,你天天吃都可以不重样,所以我们面馆的名字就叫三六五面馆。”
新寿平用摩托车载我回医院,小邵送表哥表嫂回土车巷住处。
郑秀敏把青青留了下来。
回到宿舍,我取出医书就开始翻看,新寿平接了班便来找我,道:“你现在还有心情看书,赶快来太平间内找停尸盒里躲着。”
我当即拒绝,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郑秀敏打了电话吩咐道:“你先去解剖室找地方躲起来,我和小邵马上赶到。”
解剖室是我最不愿去的地方,在解剖台上,我差点被精神病患者都雪清放空了身上的血液而亡,造成的后遗症现在都还没有治好。
不过太平间内的解剖室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只要这里的死者不诈尸。
我来到解剖室,拿过一张高脚凳,就爬到了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内,这里绝对隐蔽和安全。
新寿平移走了高脚凳,返回值班室接听电话。
我迅速闭上眼睛入睡,利用元神出窍,将魂魄飘到值班室内,就听电话那端是郑秀敏打来的。
“等下如果有人要进太平间,你放他进来,但不要多问。他问你什么,你也不要回答。”
新寿平还想要追问什么,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的魂魄飘出了太平间,就看到一名身着工装的电工从走廊走过,小邵打开了宿舍的门,躺在我的床上,盖上了被子开始入睡。
这是什么情况?
我继续往医院行政楼飘去,这里也是医院保卫科监控室的所在,在监控室内,我看到了郑秀敏和医教科的资主任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后者被称呼为拓科长,想必就是陆军医院保卫科的科长。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医院大门入口。
难道这名从香港远道而来的国际顶级杀手会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吗?
医院门口的值班室内,保安郝师傅也盯着进入医院的每一个人。不过他忽略了进入的车辆,郑秀敏意识到这个破绽后,立刻向拓科长反应。
拓科长便打电话示意郝师傅检查每一辆进入医院的车子。
在此期间,一辆救护车离开了医院,不过很快就返回,从监控画面中看,郝师傅并没有检查这辆救护车。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半了,监控室内的众人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资主任和拓科长也躺在椅子上睡着。
郑秀敏双眼通红,在电话里低声询问:“难道我们的消息有误?”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老男人的回应:“我们收到的消息没有错,一个叫司徒浩然的香港人在昨天九点三十八分自罗湖海关入境,在深圳机场乘直达西安的飞机,他的名字是真的,护照也是真的,他的入境理由是去西安看兵马俑。”
“而这个司徒浩然就是汇丰银行的收款人。”
郑秀敏继续拨打电话,得到的消息是:从咸阳机场下来的旅客内的确也有这名香港人的落地签证,而他本人已经乘出租车进入了西安市内。
司徒浩然一进入西安市就没有了踪迹。
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所在何处?
五点三十九分,黎明前,夜正黑。
一名身着灰色大衣的保安拿着手电筒来太平间外巡逻,他敲开了太平间的门,向睡的迷迷糊糊的新寿平询问:“隔壁宿舍是谁在住?里面好像有异常动静。”
新寿平忙道:“里面没人住啊?”他急忙出了太平间,来到宿舍门口,轻轻一推宿舍的房门,门就开了。
他打开了电灯,看到床上睡着的人,登时惊讶道:“这是谁?袁大夫明明在解剖室没有出来啊?”
这名保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他将手电筒戳在了新寿平的后背上。
新寿平登时瘫倒在地,这名保安随手关闭了房门,来到床前,冷声道:“醒醒了!”
床上的小邵却没有苏醒。
这名保安迅速脱掉了大衣,换上了新寿平的防寒服外套,拿上手电筒离开宿舍,进入了太平间内。
他关闭了太平间的门,从口袋内取出一部大屏幕的pda,就往解剖室走来。
不过他这些检查了解剖室内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便坐在了高脚凳上发呆。
他身上传来了震动声,耳朵里还藏着一只耳机。
“喂,我已经在解剖室内,不过没有见到猎物。你在哪里呢?”
他仰头看去,立刻起身将高脚凳垫在脚下,打开了通风管道的防护网。
而此时我的魂魄还停留在监控室内,郑秀敏也从监控上看到新寿平带着一名保安闯入了我的宿舍内,新寿平离开了宿舍,而那名保安却一直没有出来。
她忙叫醒了资主任和拓科长反应了此事。
拓科长就用对讲机命巡夜的保安前去察看,郑秀敏已经等不及也离开监控室朝宿舍奔来。
我迅速往太平间飘回,魂魄可以穿墙入室,所以速度很快,但我还是迟了一步,当我飘回解剖室内时,就看到我的躯体已经被新寿平从通风管道内拖出,放在了解剖台上。
新寿平想要对我做什么?
我仔细一看,这人并不是新寿平,而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杀手,紫水晶的主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 终极对决
如果想要杀一个人,可以用上万种方法,但相对应的也会有上万种逃脱的办法。
假冒新寿平的这人正是香港来的顶级杀手司徒浩然,他找到了我的躯体,却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在思考什么?
我的魂魄迅速跟躯体融合,准备发出全力反击。
对方从怀里取出一根体温计一样的东西,然后将有水银的一端放在了我的眉心。我登时感觉到一股电流,不过很轻微。
“袁大夫,快醒醒!”他的口音还残留着不知何处的方言。
我虽然已经苏醒,却仍闭着眼睛。
没有十足的把握发出致命一击,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对方用力摇我,我仍假装昏睡,他没办法了,就取出pda,打开,屏幕上播放了青青的录像和声音。
我立刻睁开眼睛,朝屏幕上望去。
对方见我苏醒,也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笑容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什么人?为何有青青的录像?”我向他质问。
他举起了pda,将屏幕对着他,然后对我道:“袁大夫,你真的是袁成华大夫吗?”
我就道:“你装什么傻啊?我们在火车上交过手,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对方收回了pda,再次向我质问道:“你在洛阳市安乐镇火葬场的焚尸间内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马老五一定要将你灭口呢?”
“难道你不是来杀我灭口的?”我也有些怀疑。
对方没有表态,继续追问:“我就想知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冷声道:“我看到了鬼!”说着句话时,我已经暗中运力,准备用右脚踹向对方胸口。
他拉过高脚凳落座,对我道:“我知道你是好人,马老五和康大嘴都罪大恶极,如果你肯用令你数次从死里逃生的宝物送给我,我可以替你解决掉他二人,让你永绝后患,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
我愣住了,但太平间值班室的房门被敲响。
对方向我质问:“你赶快回答,你的生死就在这一秒间!”
我褪下了右手中指上的珍珠戒指递给了他,道:“就是这!如果没有这,我早就死十几次了!”
他接过珍珠戒指,露出了质疑的表情。
太平间的房门被撞开,司徒浩然收好了戒指,举起双手道:“永别了,袁大夫!”
这真的是决定我生死的一秒。
我看到他双腿发力,纵身跃起,双手抓住了通风管道的开口,而双脚已经朝我胸腹踢来,在他黑色的皮鞋头部,冒出了一对寒光闪闪的匕首,而匕首上泛着蓝幽幽的光芒。
也是这一秒,我迅速移动身体,翻落解剖台,避开了这致命的双脚。
郑秀敏握着手枪闯了进来,当即呵斥道:“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但司徒浩然已经钻入了通风管道内,郑秀敏跳上解剖台,就朝管道内望去,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郑秀敏立刻用挂在耳边的蓝牙耳机道:“小邵,快行动,凶手朝你那里逃去了!”
我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郑秀敏便向我询问:“袁大夫,你受伤了吗?”
看到我摇头后,她一把拉着我就往太平间外奔去,在宿舍门口,房门打开,司徒浩然已经将小邵擒为人质,向郑秀敏和我道:“我并不想杀袁大夫,你们不要逼我,否则我就杀了他!”
郑秀敏却回答:“你的真实面目已经被我们看到,你已经逃不掉了,趁着你还没有杀人,抓紧放开人质,我们只能状告你杀人未遂,将你遣返出境,如果你杀了人质,那就任务失败,而你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司徒浩然冷笑一声,道:“错,你们低估了我的实力!”他迅速推开小邵,双手从袖管内拔出两把加装了消声器的左轮手枪,对着我们就开始射技。
但是他手枪射出的子弹却在我们面前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坠落在了走廊的地上。
郑秀敏也惊讶了,因为小邵的后背上捆着一卷炸药,上面的时间已经到了0分01秒。
但剩下的这一秒,时间停滞了。
司徒浩然的身体急速往后退去,撞上了宿舍的房门,然后全身就开始抽搐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开始焚燃,他的脸迅速变成焦炭,冒出了白烟和焦臭味。
拓科长和资主任领着一队刑警赶来,小邵用颤抖的双手交出了身上的这捆炸药,一名全身防护的拆弹专家打开了隔离箱,将炸药放入其中。
“不好,新寿平还在宿舍内!”小邵惊呼。
郑秀敏用蓝牙耳机下令道:“老胡,关掉高压电闸刀!”
两名刑警移走了已经变成焦炭的司徒浩然,不过从他身上掉落一枚戒指,我拣了起来,正是我的这枚珍珠戒指,但珍珠也被烧成了焦炭。
新寿平被小邵从宿舍内背了出来,交给了一名警察,请他带往急诊科抢救。
拆弹专家的密封向内传来了一声轰鸣,这只厚达20mm的铅皮箱子也被炸的变了形。
我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天亮后,郑秀敏将我带到了市刑警队的隔离审讯室内,我看到了已经变成一截焦炭的司徒浩然,他躺在解剖台上,只剩一对白色的眼珠子还在转动,不过手脚已经被牢牢系在了台子上,就连脖子也被死死系住。
郑秀敏惊讶的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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