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护工笑道:“我是小何啊!”
刘大叔恍然大悟般:“哦,你是小何!”
我看着两个人语无伦次,驴唇不对马嘴的一边说着,那位护工把刘大叔送进了一间病房,然后关上门,扭头对我笑了笑,继续拉住身旁的一名正在唱戏的老者喊了两句什么。
一时间,我陷入了深思之中,看来这精神病人也是需要手法和智慧来对付的,这位护工,倒是比那些拿着大头针四处扎人的医生人性多了。
“喂,宁娃,你没事儿吧?”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雄正在我的身边使劲的摇我。
“哦,我没事。”我应着。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所以就哦了一声。
大雄一边把我往外拽一边说道:“对了,我们去找房子吧,要不今晚就只能住这里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大雄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报到吗?”
大雄得意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俩个牌,就是挂在胸前的铭牌一样,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主任那儿我已经去过了,你看,连工作牌都来搞了。”说完便塞了一个放到我的手里。
这种工作牌我刚才看到那护工的胸前也有,估计是只要带上这个牌,那就是工作人员的象征。
我拿着工作牌挂在胸前,瞅着大雄说道:“办事倒是挺利索的,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大雄偷偷的用手指捻了两下:“放心吧,绝对到位。”
我心里琢磨着钱这东西是好用,但是也是最不靠谱的,不过好在我们已经在外面设了焦志森这个棋子,真的有什么问题,那肯定是会通知我们的。
我沉吟道:“那你没问一下有没有宿舍吗?”
大雄摇晃着脑袋说着:“有是有,但你让雄爷我住宿舍合适吗?”
我推了一把大雄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呀?走了,去宿舍,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大雄很无辜的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道:“大哥,我宁大哥呀,我们就算住公寓也绝不会影响我们做事的啦!”
我再一次推了一把大雄肯定道:“走,去宿舍,带路!”
走进宿舍后才知道,这跟学校的宿舍没什么两样呀,不过这样也好,这让我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进来后就看到一个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人回头看向门口,一看到我们后,礼貌的站起来自我介绍道:“你们好。”
接着他笑道:“是你啊!”
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那位处理事情很熟练的护工么?
“你好,我们是来这儿实习的。”我客气的说道。
“哦,我是这里的义工,我叫何东。”这个自称是何东的男人自我介绍着。
义工,他居然是这里的义工!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说道:“欧,苏宁!”
大雄一边用眼睛扫视着宿舍的环境一边不景不慢的自报着家门:“我,甘——成——雄——!”
何东礼貌的对我们笑笑。
我笑着问道:“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何东耸了下肩膀:“经常来,就熟悉了,刚刚那位刘大叔吓到你了吧?”
我笑了笑:“没什么的,以前在学校也对这方面有大致的了解,只是,现实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何东做了一个很无奈的姿势:“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东西都远远的超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就说这位刘大叔,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因为嗜赌如命,他女儿放学回家后自己做饭,忘了关煤气,导致火灾,等刘大叔得到消息的时候……”
何东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结果我们都已经看到。
我忍不住有些惆怅,看来这些精神病人都有一段不堪回事的往事,毕竟不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也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何东在桌子上拿起了手电,然后便向屋外走去。
“老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呀?”大雄大大咧咧的问道。
何东先是一愣,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哦,我还去病区看一下,你们先休息吧。”
我理了一下耳后的头发,看着何东说道:“我们陪你去吧?”
何东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刚来,还是先休息吧。”
何东说完便走了,走了几步,我便听到往回走的脚步声。
果然何东又出现到了门口,他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刚来,有些事,以后就会知道的,记住,晚上不要到处乱逛。”然后就消失了。
大雄狐疑的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我问道:“他,他啥子意思呀?”
第719章 青山医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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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在意何东的话,因为他说的很坦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简单的关心照顾我们而已。
我环视了宿舍一圈,这屋子里可以住四个人,都是单独的床位,这些都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吸引我的地方是窗台上的一盆盆栽!
烟草花!又是烟草花!
而且这盆烟草花带给我的感觉,和大雄办公室里的那一盆带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就好像有张人脸在上面哭泣一般,让我感觉特别真实。
但是再我聚精会神的想要看清什么的时候,它又恢复成了一盆正常的烟草花的模样,和普通的盆栽是没什么分别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盯着那盆烟草花,向了一下,摸出了一张驱邪符点燃,念动了一段咒语。
可是那盆烟草花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和其他的盆栽一样,我也没有发现有类似于鬼类的东西出现。
我的幽冥眼虽然处于沉眠的状态,可是它还是可以看得到鬼类的,就像之前跟刘大叔打牌的那两只鬼类,他们依然会害怕我的幽冥眼。
可是眼前这盆烟草花,我明明能察觉它的特殊,可是为什么看不到呢?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附于烟草花上的灵魂极为强大。
第二就是这烟花草本身就是一朵花魂!
万物皆有灵,植物自然也有灵性,只是相对于动物来说,植物想要成精的难度极大,这烟花草本身就只是一盆普通的盆栽,想要成精,难度更是极大。
至少我不认为它现在有成精的能力。
但是我也不认为它强大到我看不到的地步,那样它已经可以不依托盆栽而存在于这个生活空间之中了。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大雄拍了拍我:“喂,你又在想什么?”
我晃了晃头:“这家精神病院处处透漏着诡异,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些。”
大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娃儿该不是在南疆给搞出脑震荡了吧?咋跟外面那些病人一样咯。”
我打掉他的手,转身往宿舍外走去。
大雄立刻喊道:“喂,你干嘛去?不是说了晚上不要出去么?”
我摆摆手:“你娃儿好歹也是个念过几天经的和尚,难道你怕了?”
大雄嘿嘿一笑:“跟你说,这段时间回来后我都快憋死了,就愁没事干呢!要不你一喊我,我就立马给你把道路都清理了,省的各种小麻烦不断。”
我站在楼道里往对面的病区楼看着,听着对面不断传出杂乱无章的声音,心说童楠失踪了,这麻烦还小么?
青山医院内部把病人分为轻症状病人和重症病人两个区域,刚刚我们经过的区域,是属于轻症状病人的病区楼。
轻症状的病人都这样了,我很难以想象重症病人都是什么样子。
我们所在的宿舍区距离前面的病区楼要经过前面的一个花园,病区楼的大门都市双层防盗门,进出入病区都要有证件,有严格监管的人在看守,病人也都有相应的区域和开放的地方供他们生活。
这么大一所精神病医院,政府每年的补助款数额都大的吓人,不过想想这些可怜的病人和那些可怜的医生,那些补助款就相对显得微不足道了。
要是大家都能够快乐的生活,我想即使穷点,也没人愿意在这里伺候人,或者被伺候。
我和大雄走出宿舍,径直来到了重症病居住区,刚刚已经走过了轻症区,我们准备对重症区再走一趟,熟悉一下环境。
或许真的如门卫所说,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刚刚那些轻症区的病人带给我的感觉是很严重的话,那重症区的病人带给我的感觉就是恐怖了。
有多恐怖?
这么说,在我们进入重症区大门的时候,看大门的那位穿着保安制服的哥们是坐在铁皮房内的。
什么样的铁皮房呢?就是除了窗子外,没有其他可以出入的通道了。
就是这个窗子,也是由粗大的钢筋隔成的窗子。
我怀疑这哥们打从今天上班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我和大雄说要进去的时候,这哥们更为狐疑的看着我俩,死活都不肯放我们进去。
最后还是大雄给那个什么主任打了电话,一再保证,出了事与医院无关,甚至到了最后我们还在一份免责协议上签了字,我们才得以走入这栋大楼。
可以想象么?这整栋楼都处于一种喧哗的境地之中,有披着床单玩捉迷藏的,而你却不知道他是在跟人玩还是跟鬼玩。
还有披着窗帘在地面上匍匐前进的,那窗帘都是蓝色的,猛的看去,一片海蓝蓝啊!
有端着红酒杯对着空气当歌起舞的,那酒杯中赫然是一块白白的,我想应该是牙膏!
还有手中无刀却高举着手摆着像是要砍人一样手势在楼道里一边高喊着我砍死你,一边四处乱砍的。
而他的对面,却明明什么都没有。
最严重的一个,就是站在楼道中央的栏杆上的那个。
我很难以想象那不过手臂粗细,还是圆筒状的栏杆他是如何站的那么稳的,我发誓我这个练了多年功夫的人都不可能站的这么稳健,这尼玛都赶上云若踩铁索的风范了,如履平地啊!
果然精神病患者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他恐怖的地方不单是站在那上面,而是他站在栏杆上面,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挥舞着一根指挥棒,口中大喊着:“蓝军,杀上去!白军,杀过来!”
伴随着他的指挥,那些披着床单的病人一个个嗷嗷叫着向楼梯口如潮水般退去,而那些披着窗帘的则是发出老虎狮子般的猛兽怪叫声爬了上来。
感情这发疯都是有组织,有纪律,听从指挥的。
别人发疯都是自己发疯,这哥们是一个人指挥一群人发疯。
你疯就疯吧,你带着一群人疯算怎么回事?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指挥的哥们发现了我和大雄,我们两个一个白大褂,一个蓝衣服护工,和这一群病服装的病人明显的格格不入。
那哥们一挥指挥棒,对着我们大吼道:“小的们,来呀,把对方的探子给我抓上来!”
第720章 青山医院(五)
随着那个站在栏杆上挥舞指挥棒的哥们一声令下,我和大雄的眼前立刻掀起了一片蓝色窗帘和白色床单混合而成的蓝天白云。
大雄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在了铁门上,哭喊道:“我说那门卫咋死活不开门呢,这里面是在搞暴动啊?宁娃,咱咋办?”
我也是心中忐忑,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大雄转身喊道:“宁娃,咱跑吧,这精神病杀人可不犯法!”
我一脑门子黑线:“我到是想跑,好像跑不掉了。”
确实跑不掉了,眼前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好像早就训练了几十次的动作一般,极为迅速有秩序的将我和大雄围拢,然后在我和大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床单窗帘便如雪花般飞舞到了我们的头上。
哥们第一次悲催的被一群疯子给控制了。
不管是我,还是大雄,那都是被床单被罩窗帘这些东西裹得紧紧的,连脑袋都没给我们露出来,憋得我们上气不接下气。
幸好这个憋闷的时间不算太长,不一会,我便听到了一阵撕扯布料的声音,接着便看到六七个脑袋争先恐后的往我的面前趴来。
这些病人有老有少,穿着同样蓝白条的病服,披头散发的,一个个还都带着好奇的眼神,嘴巴里叽里呱啦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汇。
“唔,唔,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大雄闷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的响起,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就在我的身边,被一张蓝色的窗帘包裹着,整个人躺在地上,跟条脱水的鱼一样起伏着身子。
他周围也站着四五个穿着蓝白条病服的神经病人,带着那种让人惊恐的好奇眼神看着他,好像那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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