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怎么会感觉到胸口在跳?
嘣!我的胸口又跳了一下,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我。
我心中一喜,确实,我没有感受错,难道我还有一块地盘没失去?
没错,就是胸口的位置!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视线向胸口处望去,看到了,我真的透过了这层薄薄的壁障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
此时此刻,从我的脚底往上,到脖子下,完全是黑色的,而且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毛发,一眼望去,跟个黑猩猩似的。
不过这些黑色毛发都带着一种诡秘感,阴气森森的,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怵。
我再看向我的胸口,那个位置,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泽。
是我爷爷给我的那块祖传的羊脂玉!
它此时正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满是温暖的光芒在那闪耀着。在它的周围,那些黑色发毛全都枯萎,腾出了巴掌大的一块干净地带。
它的柔光凝聚成一束细长的像是白炽灯一样的光芒,将我的灵魂包围在了里面,就是我眼前的这层‘气球皮’。
花姐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的冲击力瞬间消失不见了,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变得清醒了许多。
再低头看时,我看到那黑色的毛发瞬间褪去了不少,至少我的脖子上的黑色毛发已经褪去了,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触就只停留在了脖子下的位置。
我能清晰的看到花姐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胸前,她深情的注视着那块羊脂玉,就这么盯着,仔细的看着。
许久之后,我看到我的身体在不住的打抖,就好像我碰到什么激动的事情时那种忍不住的打抖一样。
花姐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脑中,没有嘶哑,没有恐怖,没有凶恶,只有一丝空灵。
“这块玉,是欧经书给你的?”
我哆嗦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话。
“说话,我在问你话呢!”
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一股威势。
我又抖了一下,开口道:“是我爷爷送给我的,他说这是祖传的,玉在人在,玉碎人亡。”
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花姐的激动,她似乎在喃喃自语:“玉在人在,玉碎人亡,玉在人在,玉碎人亡……”
“呵呵,好一个玉碎人亡,好一个欧经书。”
“你还没有忘记我,不错,不错。”
“不枉我对你一片痴心。”
接着她的语气变得无比的温柔,温柔中又带着无尽的悲伤,她似乎在低低的哭咽:“经书,你知道么?我们被那群歹徒追杀分散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小村子。
你知道么?我没有吃的,饿的发慌,我要到了一块红薯……
呵呵,一块红薯,我便留在了这里。
你知道么?我等你等的好苦……
我苦的一度想要放弃,经书,我后来才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个晚上,我抚摸着肚子,跟我们的孩子讲了好多好多话,我告诉他他的父亲有多么伟大,他的母亲有多么的疼爱他。
好像我之前一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一般,我不知道把我们的经历找谁倾诉,我把我们所有的事情都一点点的跟他说了。
我希望我能生他下来,到时候我们母子一起去找你,你说过你的老家在什么地方来着?
我真是笨,居然连个地名都记不住。
或许我唯一记住的,是你对我的柔情,唯一记住的,是我偷出家里的古籍给你学习医术和道术。
你的进步真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超过我了,呵呵。
为了孩子,我不得不继续生活下去。
我为村里人看病,为他们改善这里的风水,为他们驱除瘟疫。
这里的人生活太苦了,他们这个地的风水太差,孩子生下来就会得病,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孩子生病,我把他们的饮水用蒿叶改变了水汽,治好了所有人的隐疾。
我曾经一度想要离开,去找你,可是他们这里太苦了,我谨记你的教诲,医病救人要彻底。
可是,为了他们,我们的孩子没了。
经书,你到底在哪里啊?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那一刻,我真的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可是你知道么?我看到村里人的孩子得病,我就是忍不住要去救,我的孩子失去了,我不想让他们再失去孩子了。
我强忍着自己的心痛去救治他们,可是最后的结果,他们却要把我烧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经书!
你有在听么?你回答我啊!我知道你在,你肯定在这块玉中,你跟我说过,玉要有魂,你死后就会把自己的灵魂寄托一丝在这块玉中,魂不灭,莫相忘。
魂不灭,莫相忘,你说话啊!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说话啊!”
花姐对着那块玉喃喃自语,我在一旁听得惊诧不已!
第296章 死后魂缠跹
花姐在那发神经似的频频念叨,我在一旁心惊肉跳不敢吭声。
“魂不灭,莫相忘,魂不灭,莫相忘……”
“经书,你说话啊!为了你一句话,我在这世间停留了百年,为了一个执念,我耗尽了自己的心神,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再和你见面,你说话啊!”
低咽的哭声如同悲歌般低声响起,那种悲伤将我深深的感染,我不由得感受到了花姐的悲凉和无助。
只是,你对着一块玉说话,它能听懂什么?难不成那里面还真有一个他?
“唉!往事如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花儿,放手吧!”
一个突然响起的惆怅男声将我震在了当场。
是那块玉中发出来的声音!
我猛的清醒过来,这玉中真的有人存在?我糙,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
花姐显然也怔住了,许久,她欣喜喊了起来:“经书?是你么?经书?没错,一定是你,错不了,你的声音我最熟悉了,不会错!经书……”
那个惆怅的声音又响起了:“没错,花儿,是我。”
花姐则明显很激动:“真的是你,经书,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了,太好了,经书,你是来接我走的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没用,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真的没用,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那块玉明显的震颤了一下,哀叹道:“花儿,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时过境迁,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你何必又停在这里为祸呢?千百冤魂,生灵涂炭,一丝执念,何以至此。”
花姐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恼火道:“不是我的错,是他们,他们欺人太甚,我的孩子没了,他们却要烧死我,我怨啊!换成你,你不哀怨么?
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花姐又开始了她那渗人的凄惨哭声,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一口怨气,造成惨剧,我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那块玉泛出了一抹白光:“好了,事已至此,都是过去,过眼如云烟,你就不要再执着了,跟我走吧,可好?”
我能感受到花姐的激动,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只犹豫了那么一下,便发出了一声咬牙似的疑问:“欧经书,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现在才来看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羊脂玉突然静了下来,那抹白光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父母重病,我脱不开身,我也愁,我也怨,我只能默默的在夜间仰望星空,默默的祝福你。
后来我的父母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要我在他们临死前完婚。
为了让他们能瞑目,我只好听从了安排。
可是在我的父母下葬后,我的妻子却怀了孕。
我活的也苦,我也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可是我,我不能抛却父母亲情,亦不能丢下我的孩子,你能明白么?”
羊脂玉上的声音传到这里就停止了,许久之后才哽咽道:“子之所予,莫敢忘,子之所付,莫敢遗,与子遥望,泪已干,魂不灭,莫相忘。”
花姐的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的哭,这哭声空灵,仿佛响彻了整个空间,所有的哭声汇聚一处,似在谱写一部凄凉的悲曲。
这哭声哭了很久,很久,低咽的抽泣中带着无尽的感伤,放若百年的愁思都在这一声哭泣中释放出来,让人忍不住同时感到悲切。
许久许久之后,那羊脂玉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叹:“花儿,走吧,我这丝残魂留在世间已百年,幸得这个后辈,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随我一起离开这个世间可好?”
花姐的哭泣声终于止住:“生前不能共枕眠,死后愿能魂缠跹。”
‘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一股舒爽感从我的头顶一直透到了脚底。
我猛的抬起手摸向了我胸前的羊脂玉,赫然发现那羊脂玉上透出两道青芒,好像两个携手相伴的小人飘出了玉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呃……
我能摸到羊脂玉了?我的手可以动了!
我惊喜的发现我又回到了我的身体内,我又可以支配我的身体了。
我心中仿佛充满了一股力量,这种自由的感觉,真好。
再看我的身体,那层厚厚的黑色毛发已经彻底的消失无踪,我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我看了看我的胳膊,我的大腿,还有我的……
这皮肤,白嫩白嫩的,跟婴儿肌肤似的,幼嫩水滑的。
靠,老子是男人啊,整成这个样子以后可咋出去见人?
不管了,能活下来就是好的了。
我怔怔的想着刚才的事情,欧经书,花姐,这到底是啥意思?难不成这花姐我祖上的情……
糙,这个词太不道德了。
他们之前是恋人,对,恋人关系,这个关系是正确的。
我明白了,我的祖上和这位花姐是有渊源的,一切的故事都在我胸前的这块羊脂玉中,我虽然理不清细节,却也深深的为他们的情谊所感动,为花姐的情感所感动。
他们应该是走了吧?生前不能同生,死后能在一起,不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么?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祝愿你们在天国安好。
不过,你们走就走了,为啥我眼前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我还在这个花姐制造的烟雾中翻滚着,
我尝试着向前跑去,发现前面还是灰黑相间的一片云雾,不对,应该是草木灰。
我又扭头向后跑,发现身后也是一样的景致,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灰黑的一片中翻滚了多久,可是不管我怎么样折腾,身前身后就是不变个样。
这下麻烦了,我怎么才能出去?
“后辈!”
花姐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吓了一跳,我手指都有些哆嗦,你不是走了么?咋又回来了?
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啊?
第297章 又生变故
“谢谢你,我罪孽深重,此去再也不能回返,一身的道艺就此失传,实在心有不甘,现在我将我的茅山手诀交付与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资质了。
望你善用道术,以我为诫。”
我去,原来不是来收拾我的,她说什么?教我学道术?你那些道术不是烧人就是让人长黑毛,我敢学么?
不过人家那是纯正的茅山道术啊,多学点东西貌似也不错。
花姐的声音落下,她那俊俏的身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她双手交叉,眼花缭乱的在我眼前变幻了数十个手诀出来。
我晕乎乎的记着那些手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记住了多少,反正这祖宗把所有的手诀掐完之后,对我笑了笑:“能记住多少都是你的造化,我去了!”
我靠!不带这样的,教人东西也不能这样草草了事啊?好歹你不看我的面子,看我那个什么不知道多少辈祖爷爷的面子,你也得再给我掐一遍吧?
话说,我刚才真的啥都没看清就完事了啊!
还有,你三句两句说完,打了几个手势就跑路了,我可怎么才能出去呢?
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我觉得自己这样坐下去也不是个事,总要想办法出去,不然岂不是一辈子要面对这灰蒙蒙,黑乎乎的草木灰了?
我琢磨了一下,想来这位花姐既然跟我的那位祖宗是恋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更何况她还是为了报答我才教给我这套手诀,那应该就不会把我憋在这里一辈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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