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好一幕充满斗争精神的严肃剧,怎么一下子变成这种狗血的肥皂剧格调了…”站在十几米外的张龙初听到这话对话,诡异神情不变的撇撇嘴道,之后望着面前的张辉耀,耸了耸肩,“听到吧伯父,你的儿子已经没事了,现在我总可以离开了吧。”
之后不等回答张辉耀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几步来到别墅门前,张龙初正要把门推开,突然就听身后有人喊道:“那个,那个劲轩的堂弟,不好意思,能再请你帮个忙吗。
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和劲轩一起被抓了,不过他不是军籍,所以刑罚不重,可那样也要至少坐一、两年的牢,前途就完全耽误了,希望也能救救他…”
“害怕耽误前途为什么要去做违法的事呢,”张龙初头也不回的开口,打断了那人恳求的话语,“你当我是圣人吗,还是有求必应的白痴,无亲无故的话,你朋友犯了法,我为什么要出头帮他脱罪呢。
你知道我这种人打一个电话,欠下一个人情有多大的价值吗,嗯,真是活见鬼了…”,说话间他似乎越来越气,最终猛然回头,目光中露出一丝竭力压抑着的狰狞目光,“我是超凡者中的超凡者,未来一定会进化至生物能量等级的最顶端,俯瞰众生的至强生灵。
一般遇到你们这些苍蝇一样弱小、无用,在异位面入侵者在征服地球文明之战中已经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却还只想着内斗的所谓平权分子,最想做的就是直接拧断脖子,丢在树下任由尸骸腐烂化为肥料,让你们由人类社会的垃圾,变得稍稍有用一些…”
一只老虎不露出牙齿和爪子时,没有见过、听说过它是种多么恐怖的猛兽的人,会觉得它像是只肥嘟嘟的大猫一样可爱,可当那只老虎按捺不住凶性,显露出富有攻击性的残暴一面时,处于食物链低端的生物便会出于本能的瞬间意识到,它是种多么恐怖的动物。
客厅中此时的情景就是类似。
当张龙初露出深藏的凶狠面目后,就连和他最为亲近,将其视为爱子的苏亚玲、张光耀夫妻都感觉到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寒意袭上心头,身体一下子僵硬的像是木头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就更不要说其他人的表现了。
而看到周围一张张惊骇的脸孔,因为心底最深处滋生的莫名烦躁一时间情绪失控,发狠宣泄的疯言疯语了几句的张龙初,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性,没在任意妄为下去。
悄然的深呼吸了几口,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按捺住自己的负面心情,勉强笑了笑,生硬的最后掩饰道:“我刚才说的话就是我们张氏和苏、刘两家宗老,看待平权分子的态度,而作为家族干部,我不得不考量这些大人物们的看法。
所以张劲轩是我堂兄,我不得不帮他,你们的朋友就抱歉,无能为力了。
不过我可以送给各位一个忠告,免得你们将来重蹈覆辙,那就是在不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做不是适合的事,那怕目的再崇高、正义,也绝称不上正确。”,之后转身推门,离开了别墅。
这时恰好是一天里光照最强烈的下午一点多钟,在街头迎着刺眼的阳光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感觉心思越来越乱却怎么都想不出缘由的张龙初浑浑噩噩的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先生,去哪?”开车的司机是个开朗的黄皮肤华裔青年,有客人上车,马上热情的招呼道。
“哦,去,去个能休息的地方吧,”张龙初恍惚的答道:“酒店或者度假村都可以。”
“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啊,先生,”司机一边笑容满面的转动方向盘,驾驶着汽车重新融入城市的钢铁洪流,一边朗声建议道:“那我带你去城郊的海贝酒店吧,那里有可以观赏山景的露台,可以让客人…”
“随便吧,不管去哪都好,”坐在后座的张龙初烦躁的打断了出租司机的好心呱噪,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哪都好…”,背脊无力的依在汽车靠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顿时周围的景物变得黑暗一片。
这种与世界暂时隔绝的感觉,让他的心情非常奇妙的一下变得轻松起来,但与此同时神志却因为这种放松,变得越来越恍惚。
之后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张龙初眼前漆黑一片的视野突然间透出一点光亮,耳边也隐约响起了一连串的‘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那是什么…”似睡似醒间,他忘却一切只剩下好奇心的探着脑袋向那亮起光明,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漂浮了起来,按照自己的意愿,慢腾腾的朝光亮处飘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四章 归零
飘荡至光亮处,张龙初发现一块肥皂泡似的透明膜层将一切间隔开来,一边是自己身处的黑暗混沌;
另一边却是一个阳光灿烂、春年花开的美丽湖泊。
迷迷糊糊中,他内心中莫名滋生出一股强烈之极想要穿透薄膜,离开孤寂的黑暗进入光明世界的念头,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不到。
正当张龙初渐渐重新生出急躁的情绪时,突然看见一个相貌看上去明明从没见过,感觉却熟悉到极点的小小身影,从湖畔的一嘴白色木头房子里摇摇摆摆的跑了出来,四下张望着朝几只围绕着一小片野花丛飞翔的蝴蝶‘咯咯…’笑着冲去。
紧接着,一个年龄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妇人慈祥的想着从木屋里疾步追了出来,在那小小身影背后一面伸手保护着他不会跌掉,一面温柔的说这些什么。
“再说什么,那个人感觉好温暖,她,她在和我说什么…”看到这一幕,张龙初心中突然间忘记了焦躁,突兀生出一个念头,急忙进耳朵紧紧的贴在了膜层上,顿时便隐约听见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龙…小心哦…那叫…衣蝶…宝贝…乖乖…
而就在用心聆听之时,那声音突然间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先生,先生,请醒一醒,酒店已经到了,你没事吧…”,令他一下子从半睡半醒中清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世界和春意盎然的湖光山色瞬间不见,转换成了一张年轻的黄皮肤脸孔,“你醒了啊,先生,看来你真的是太累了,才一小段路就睡着了。”
“是吗,我的确是太累了、太累了…”听到这话,张龙初脸上露出惚恍的笑容,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张百元大钞丢给司机,直接推门下车,步伐蹒跚的走进了酒店大堂之中,而这一呆就是整整5个昼夜。
期间他和外界几乎完全失去了联系,孤身一人在客房的落地窗旁望着晴空白云、黑夜星斗时而思考、时而放空、时而缅怀、时而畅想的渡过了一百多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接到一通无法拒接的来电,才不得不放弃了这份宁静。
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俯瞰着美丽的山景,身体缩在圆沙发上的张龙初接通电话,声音沙哑的说道:“苏理事,终于胜利回归了吗…”,话没讲完,便被话筒里传出的女声打断道:“出大事了,你在哪?”
听了这话,精神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张龙初,有气无力的撇撇嘴,端起身旁茶几上的酒杯,将一满杯的烧酒一饮而尽道:“大事,大事,哪有那么多的大事,红云入侵者占领悉尼了吗,还是米利坚的华盛顿、纽约,华夏的北平、申海…”
“别开玩笑了,现在真不是这种时候,”电话里苏晓蔻打断了张龙初的话,肃声问道:“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我在墨城海贝酒店,”已经很久未听过苏晓蔻语气如此严肃的张龙初微微一愣,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表情一变道:“你要过来的话直接到大堂就好,我在那等你。”
话音刚落,话筒传出苏晓蔻清亮的声音,“10分钟,10分钟后到。”,之后就变成了‘嘟嘟嘟…’的盲音。
“那么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收起手机,张龙初用力摇摇头将所有的杂念深埋在心底,喃喃自语着跑进客房的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离开房间,快步来到了酒店大堂之中。
海贝是家建在葛拉思豪斯山脚下的渡假酒店,装饰以轻松、舒适为主,并没有太多奢华的高档商务气息,大堂中除了一处水源引自山泉,可以直接饮用的小型陶瓷喷泉外,就是一片片错落摆放着的,华国特有的藤编家居。
在靠近酒店旋转门的一张藤椅上坐下,挥手招呼服务生送来一壶手磨咖啡,静静等待了一会,他就见身上穿着件下摆几乎拖地,连脚踝都罩住的黑色风衣,鼻梁上挂着副宽边墨镜的苏晓蔻疾步走了进来。
踏入大堂后,女孩脚步一顿,隐藏在黑色镜片后的眼珠微微一转,便确定了张龙初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在其对面坐下,一言不发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方糖和奶包通通没加,直接大口的喝进了肚子。
之后长长舒了口气,苏晓蔻没头没脑的轻声问道:“张先生,你知道暗物质、暗能量吗?”
“暗物质、暗能量…”张龙初愣了一下,耸耸肩小声答道:“听起来很深奥的名词啊,像是某种很恐怖的超凡能力的名称。
嗯,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又没什么印象,你也知道,连高中都没上过就开始逃亡到亚洲…”
“暗物质,是一种因存在现有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而假想出的物质,比电子和光子还要小…不带电荷,不与电子发生干扰,能够穿越电磁波和引力场…”听张龙初用闲聊的语气回答自己,苏晓蔻直接插话解释道:“代表了宇宙中绝大部分的物质含量。
暗物质就像胶水一样把所有物质连接在一起,除非一种无法检测,只能通过想象认定的能量外,无用不会泯灭,而能把其吞噬、消耗的能量便被科学家们称为暗能量…”
对于苏晓蔻说的各种绕口的科学术语和理论,缺乏必要的知识积累的张龙初一时间根本就无法理解,不过他深知以苏晓蔻的性格,在表现的如此焦急的情况下绝不会说一点废话,所以始终耐心的静静聆听着,果然听到了令人惊骇的结论。
脸上隐约露出一丝不寒而栗的神情,苏晓蔻最后说道:“这么说吧,如果把我们人类可以看见的物资,不论是我们面前的桌子、咖啡壶,天上的星辰,脚下的地球还是前沿地带的那翻滚的恐怖红云,通通看成是‘正’;
把暗物质和能量这些亿万年来充斥于宇宙之中,去不可见的东西看成是‘负’,那么将同等质量的两者中和的话,就会得到‘零’,也就是真正的虚无,不含任何物质的空洞。
而现在呢,华夏研究出了一种可以装载压缩暗物质,引发暗能量加速汇聚,吞噬物质过程的仪器,不是爆炸,不是嗯,化学武器,没有火光、没有声响,不会发生流血、受伤,毫无污染的后患,只是把一切变成,无…”
听到这话,张龙初开始只是觉得震惊,随后渐渐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心底滋生出来,张张嘴巴问道:“苏女士,我虽然不是太明白你说的那些高深的理论,但结论却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华夏政府掌握一种理论上可以悄无声息的毁灭所有物质的武器,”说着他拍了拍身前的藤桌,“这桌子,”,指指桌上的咖啡壶,“这咖啡壶,”,跺了跺脚下的大地,“这地球,”指了指酒店的天花板,“我们头顶上的太阳、月亮,以及一切星球,都包括在内,是吗?”
苏晓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所谓的‘无’还包括了电磁、光线、引力…”
“不,不,不,不,苏女士,现在可不是教我补充物理学知识的时候,”张龙初咽了口唾沫,打断了苏晓蔻的话,“照你刚才的说法暗物质不是虚无还要虚无吗,是负,哦,这种东西真是比玄学还能理解,总之它不是应该就是比没有还没有吗,怎么能够被压缩、装载呢…”
“如果我能弄懂其中的原因,并阐述出来的话,早就有好几个货真价实的博士学位头衔作为人生的点缀了,”苏晓蔻苦笑着耸耸肩道:“好了张先生,你刚才都说现在不是补充物理学知识的时候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华夏刚刚制作出来能够引发所谓‘暗能量潮’的原型机,打算尝试用这种仪器泯灭一处前沿地带的红云,而备选的实验地点有三处,非洲中部的艾索罗位面通道附近的前沿地带,澳洲深红位面通道附近的前沿地带,以及中婆罗洲…”
“中婆罗洲!”听到这话,张龙初瞪大眼睛低声咆哮道:“华夏领土面积接近1000万平方公里,为什么要去我的地盘做这种危险的实验!”
“你也说危险了,”苏晓蔻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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