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笑了笑,回道:“哦,这么信我,就不怕我也是如他们那样的人?”
沈鸣这话出口,圆证还未有什么反应,悟明两人倒是极为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先前正是因为这种担忧,所以对圆证中蛊的原因,也就没有和盘托出,如实相告。
如今连自己最尊敬的师父都选择将事情如实相告,这么看来,自己两人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悟明两人更加羞愧不已,他们齐齐一拜,诚恳道歉道:“阿弥陀佛,先前若有得罪,还请沈施主海涵!”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意思的和尚与猴子
对于两人的道歉,沈鸣摆摆手,表示这事并不在意。
其实两人的行为,沈鸣也可以理解,在他们看来,一座金矿足以让世间大多数的人为之疯狂,放弃自己的原则。
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别说是区区一座金矿,便是十座、百座金矿放在沈鸣眼前,也不会让沈鸣起丝毫的贪欲念头。
别的不说,单单是他戒子里的那箱金子拿出来,恐怕就能让两人惊掉下巴。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两人的认知有误,他们并不清楚沈鸣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知道金银财宝对沈鸣来说如同粪土一般,没什么区别,他们在用普通人的认知,来揣测沈鸣面对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样的选择。
倒是圆证的回答,倒是让沈鸣来了些许兴趣。
圆证回道:“阿弥陀佛,老衲潜修佛经几十年,对于一些事情、一些人看的比旁人要清醒很多,施主乃是世间少有的纯粹之人,是有佛心之人,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沈鸣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
圆证解释道:“施主有颗不为外物所惑的心,像施主这样的人,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施主若为善,便是世间真佛,施主若为恶,便是地狱真魔,像施主这样的人,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法则,是宁身死也不愿违背自己行事法则之人。”
圆证看向沈鸣的眼神充斥着耀眼的光芒,他再次唱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说实话,沈施主这样的人,老衲还是第一次遇见!”
悟明两人惊讶的眼神来回在自己师父和沈鸣身上打转,他们两人没想到自己师父对沈鸣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这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听到这种评价,他们也更加羞愧了。
沈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圆证这样的一个普通和尚,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圆证这番话便是对沈鸣这般道心坚韧通透之人的简单诠释,而圆证这样的一个普通和尚,看得却比世间大多数的人还要通透明白,倒也实在难得。
这和尚实在是个有趣的人,沈鸣心中如此想到。
圆证看了眼沈鸣,肯定道:“施主,不是恶人!”
周玉与有荣焉道:“当然,沈先生可是大大的善人!”
对于周玉的回答,圆证只是和蔼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沈鸣笑了笑,开口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按你所说,那四人在秋水城权势滔天,对付你这一间小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又何必使下蛊要挟这种手段。“
圆证回道:“因为虚伪,那姓赵的本是秋水城中人,当年落魄时还曾受过本寺的救济,心中尚存一份羞耻之心,他虽贪恋这寺庙下的金矿,但不愿彻底撕开那层遮羞布,闹得城中人人皆知,所以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想要让老衲就范,自己将寺庙交出来!“
沈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像这种矛盾的人其实世间还有很多,搞清问题之后,沈鸣也不再多问,而是问起了关于刘阿婆的事。
圆证有些疑惑道:“刘施主?”
悟明在旁提醒了句,“师父,就是那位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寺里进香的那位刘施主,您还常说那位刘施主是个苦命的人,前日沈施主他们在山那边发现的刘施主,昨天早上那刘施主还欲在客房轻生,若不是沈施主他们发现的及时,恐怕如今已经去了。”
圆证这时便记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回道:“阿弥陀佛,刘施主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沈鸣扬了扬眉头道:“果然?方丈早知她有轻生之意?”
圆证点了点头。
周玉好奇问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受到城里那四个恶人的迫害?”
圆证摇摇头,回道:“那倒不是。”
听圆证如此说,周玉不免更加好奇了,见了周玉的眼神,圆证再次叹了口气,这才说起了刘阿婆的故事。
这是一件对江湖人来说很难理解,可能永远也不会经历,但对普通人来说又俗、普通到了极点的事情。
因为生活所迫。
是的,生活所迫,答案仅仅就是这么简单。
周玉好奇道:“生活所迫?难道那位阿婆没有子女吗?”
圆证再次叹了口气,回道:“有,但也正是因为有,所以刘施主才会这样。”
周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圆证深吸了口气,唱了句佛号,静了静心后,这才继续开口述说。
据圆证说,刘阿婆一生育有二子二女,按理说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日子,刘阿婆自己也不是没有去自己子女的地方居住,但又因为子女各自的难处,最终又都离开了。
周玉问道:“难处?不会是子女不孝吧?”
圆证摇头回道:“刘施主常来寺里,也经常为子女祈福,关于子女的事情虽然也有对老衲说,但具体的原因并没有细说,他同老衲说的大多是子女的不易,抱怨的话……“
圆证仔细地想了想,回道:“倒是没有。”
周玉闻言更加好奇了。
圆证再次叹了口气,继续道:“前两月,刘施主来进香的时候,老衲便看出了有所不妥,当时还劝解过一番,只是没想到……嗨!“
知晓了大致情况,沈鸣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寒暄了几句之后,给圆证留了枚丹药,助其恢复元气,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悟明送沈鸣出了大门后,看着沈鸣离开的背影,再次开口叫住沈鸣。
“沈施主!”
沈鸣知道悟明想说什么,回头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不用再多说。
沈鸣两人回到客房,阿朵儿正在刘阿婆房中守着,周玉看了眼房中,刘阿婆还是躺着床上未醒,他突然看见桌上有些果子,不由好奇的问了句。
“朵儿姑娘,这果子是哪来的?”
阿朵儿回头看了一眼,回道:“哦,那果子啊,先前我听见院里有动静,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就出去看了看,发现不是,然后在地上发现的这些果子,至于谁送来的……”
阿朵儿摇摇头,“我就不清楚了。”
沈鸣扬了扬眉头,拾起桌上一枚有些青涩的果子,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向墙外,摇头笑了笑。
这猿猴也有些意思。
第一百六十章 两殿!
秋水城。
城中有间很大很大的宅院,它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一个秋水城,宅院的主人也不是其他的人,正是圆证口中说的那秋水城四恶。
这座大的甚至能被称之为城池的宅院四人在控制秋水城之后修建起来的,为了修建这间宅院,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宅院分东西南北,四面各住一人,因为各自的习惯,装修风格又各不相同。
北院有间大殿,大殿名唤养圣殿,名字虽好,但大殿内的东西就不那么让人感到心情愉快了,殿内挖了不少的坑,坑上罩着铁丝网。
而那坑中,满满的都是蛇、歇、蜈蚣、蜘蛛……之类的毒虫。
此时殿中。
赵耀祖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不时停下脚步避开脚下的爬过的毒虫,好片刻后,方才走到了殿前,然后双膝跪下,磕头道。
“不知师父唤我来有何要事?”
殿中上首位置处有张大椅,此时椅上坐着名中年男子,男子看着四十上下,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极为和善好说话。
可知道男子的人,都不会认为男子是名和善好说话的人。
这人唤作王玉龙,这个名字对秋水城中人来说,可能仅仅就是秋水城四恶之首的大恶王恶龙,但对江湖上的人来说,王玉龙这个名字那可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这王玉龙擅长一手养蛊、驭蛊之术,在江湖上养蛊虽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
本来嘛,若是这王玉龙行事正派,倒也不至于落得人人喊打的局面,可关键是这王玉龙这人行事毫无下限,做事不择手段。
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不惜以活生生的人命来养蛊,他倒也不是傻子,用来养蛊的人命都是普通人,很少涉及江湖人。
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几年前,因为用人命养蛊之事败露之后,这王玉龙在江湖上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更是引得大宗师亲自出手追杀,走投无路之下,只得隐姓埋名躲到这深山老林中的秋水城里来。
王玉龙笑道:“起来说话。“
在秋水城百姓眼中丧心病狂,做尽坏事的赵耀祖面对王玉龙可不敢有丝毫不敬。
赵耀祖再次磕了个头,掐媚讨好道:“师父,徒儿在您老人家面前那有站着说话的资格,徒儿跪着就好,跪着舒服。”
虽然自己被秋水城百姓和王玉龙等人并称为秋水城四恶,但赵耀祖自己可是清楚的很,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王玉龙给他的,对于王玉龙,他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讨好。
果然。
见了赵耀祖的动作,王玉龙脸上的笑容更加盛了,声音更加和善许多地问道:“我看徒儿你面色有点不大正常,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赵耀祖道:“回师父,弟子按你老传授的方法养了只圣虫,前些日子为了使圣虫长的快些,便放在了圆证那老秃驴身上,可没想到昨日早晨,弟子突然感觉到那圣虫被人给杀了,弟子也因此受到牵连,损伤不小。“
说完这话,见王玉龙久久没有回话,赵耀祖不由悄悄抬头看去,只见王玉龙正伸手摩挲着下巴,神色有些若有所思。
赵耀祖小心道:“师父,那老秃驴难道也是练武之人不成?”
王玉龙回过神来,笑了笑,回道:“你去找你二师父,让她去那寺庙走一趟,探探那里的底细,看看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人去过。”
赵耀祖点点头,待王玉龙再次摆摆手之后,这才起身缓缓向殿外退去。
“哇哇……哇哇……”
刚离开殿门,赵耀祖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他不由侧头看去,只见一名黑袍人如同拎着鸡崽般,一手拎着一名婴儿往殿中走去。
见了这一幕,知晓要发生什么事的赵耀祖打了个寒颤。
“咚!咚!”
黑袍人进殿不久之后,殿中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婴儿啼哭声止住,一道有些类似童谣地喃唱声从殿中缓缓传出,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小宝宝,快快吃,吃多多,长大大……”
赵耀祖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那样的画面他甚至还曾亲眼看见过。
一开始自己的乡亲被当做养料喂蛊之时,他或许心中还有些不忍,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中的不忍早已经化作了麻木。
想着刚才王玉龙的吩咐,赵耀祖不敢怠慢,忙运转轻身功法,快步往东院赶去,一路赶去,路上的婢女仆人知道赵耀祖的身份,自也不敢阻拦。
因为院子太大,即便运转轻功,赵耀祖也用了好一阵子的功夫才赶到,二师父姚娆所在的东院。
温柔乡!
赵耀祖抬头看着大殿上方的三个粉色大字,大殿门未被掩上,大敞开着,大殿的内部四周用油彩刻画着一幅幅让人面红耳赤,把持不住的壁画,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名名身无寸缕、精疲力尽的壮男、美女。
一张极为宽敞,占据了大半个大殿位置的床榻摆在中央,一层粉红色的轻纱将床榻遮住,轻纱之后有人影纠缠,有一声声或低沉、或粗重的声音响起。
床榻的四周摆放着四个大大的香炉,一缕缕白色的熏香缓缓从香炉中升起,使得殿中云雾蒸腾,如若人间仙境。
赵耀祖在门口喊了句。
“二师父!”
轻纱后的甜腻声音并未停止,好一会后,随着一道女子满足的声音响起后,一条白皙修长如玉般温润的腿将一名男子踢了出来。
这时,轻纱后才传来一道诱人的女子声。
“咯咯,乖徒儿,好些日子没来我这了,进来吧,让师父看看,徒儿你长……大了多少?”
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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