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果果,你这孩子,还待在房里干什么,赶紧出来,别打扰了道长。”
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子走了进来,看果果还缠着沈鸣,忙快步走来,和沈鸣道了声歉,然后牵着果果出了房门。
“啪!”
阿朵儿将房门合上,然后来到沈鸣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
“主人,人都出去了。”
对于阿朵儿这话,沈鸣并不做任何回复,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阿朵儿:“……”
片刻功夫后,阿朵儿也反应了过来,委屈地看了眼沈鸣,最后还是默默地走出房间,将房门合上。
第十二章 值吗?
待所有人出了房门,沈鸣又亲自起身检查了一番门窗是否关严。
也无怪他如此重视,以他的眼力,岂会看不出老夫人已经油尽灯枯,药石难救,已经迈进黄泉路半步。
事到如今想要救老夫人,一般的法子也确实不能奏效,即便是他,也要费好一番功夫,花上不少的代价,且此事需慎之又慎,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连他都会被牵连。
花这么大的代价,值吗?
检查完一切后,沈鸣坐在老夫人病床前,在心中这样默默地问了自己一句,但看着老夫人那张同三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区别的慈祥脸颊,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即然这是自己心中想要做的,又何必在乎值不值呢?
得出答案后,沈鸣也不再多想,再次剥了颗糖果放入口中,彻底沉下心来,将心思都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
屋外。
所有人都按照沈鸣的吩咐守在房间周围,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即便心中担心房中的情况,也只是侧头竖起耳朵,尽量的去倾听里面的动静,甚至连靠近房门都不敢。
刘承业心中也是焦急不已,想要找个人聊聊,缓解缓解心中的情绪。
“大师,那位道长是何方神圣,他能治好家母吧?”
空明诧异道:“怎么?刘施主不认识那位道友,老衲还以为他是你们刘家的朋友?”
朋友?
刘承业皱眉看了一圈院子里的中人,见都是一副疑惑的神色,摇了摇头。
“没见过。”
空明想了想,说道:“阿弥陀佛,刘老夫人乐善好施,或许那位道友认识刘老夫人,刘施主也不用担心,那位道友既然肯开口道破老参那事,想来也不会加害老夫人,你我就在屋外等着消息吧。”
刘承业点点头,算是认同了空明的说法,母亲一生行善积德,不求回报,这些年也时不时有匿名的包裹寄来表示感谢,刘家这些年能发展的这么好,跟母亲行善积德,所结的缘分也脱不了干系。
或许这道人曾经受过母亲恩惠吧?
没一会,干等着的刘承业实在受不了,再次开口问道。
“道长,你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里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空明苦笑一声,劝道:“刘施主,你也安安心吧,事到如今,你除了相信那位道友能治好老夫人,还能怎么办呢?”
刘承业急道:“大师……哎……我这心实在静不下来啊,您和那老匹夫都说家母……我这心里实在没底,您老给句实话,治好家母的几率能有几成?”
空明闻言顿时沉默了,说实话,他在心中对沈鸣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同为大夫,他很清楚,刘老夫人那病确实是药石难救,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希望的。
“阿弥陀佛!”
他唱了句佛号,正想说个善意的谎言哄哄刘承业,但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生机气息从那房间里传出,即便隔着房间,他也能感觉到这股生机给他带来的威压。
“这……这……”
这股气息,只有习武之人方能感觉到,因此刘承业等人倒没什么感觉,看着大惊失色的空明,刘承业有些不明所以。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阿弥陀佛!”空明唱了句佛号,让自己心情缓了缓,这才继续开口,“刘施主,老衲估计,那位道友或有三成几率治好老夫人。”
三成!?
刘承业闻言大喜过望,对于三成几率,已经听了太多药石难救、另请高明的他,觉得这几率已经很好了。
“大师此言当真?”
空明正色道:“出家人不打……”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再次感觉到一股威压传来,如果说先前如河,那么这次便如大海,仅仅只是威压的余波便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空明失声道:“这……这……这几率怕是不止三成,至少五成以上!”
刘承业被空明这一会一变的几率,搞得心里悬吊吊的,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阿弥陀佛,如此强烈的生机,这如海一般深邃恐怖的气息,这位前辈究竟是那位高人,何方神圣。”
而此时院中,另一个亲身感受到这股气息的阿朵儿,此时美目异彩连连,脸泛红晕,呼吸急促,双手握成拳死死抓住衣角。
这种气势……这种气势比起那贼子也要强上不少,难道……难道这就是阿七说的主人全力出手时候的样子吗?
阿朵儿,有希望了,这次真有希望报仇了,主人一定能打过那贼子的。
虽然随着距离越远,气息便越淡,但城中的练武之人,多多少少还是都感觉到了这股气息,不过他们也没在意,毕竟传到他们那里时已经极淡,给他们的感觉自然也不如给阿朵儿两人强烈。
不过这种气息对于阿七来说,即便再小他也能分辨出这是沈鸣出手了,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店铺,将刀重新插入刀鞘,寻着气息到了刘府。
阿朵儿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阿七,感叹了一句。
“我算是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说,我没真正见识过主人出手,所以不知道主人有多厉害了。”
阿七淡淡地看了眼阿朵儿,轻飘飘的说了句,“你以为你现在感受到的,就是先生真正出手时的气息吗?”
什……什么!?
阿朵儿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股气息都已如此恐怖,胜过那贼子不少,阿七居然……居然说这还不是主人真正出手时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阿七一定是在骗我,好看我惊讶出丑的样子。
“轰隆!”
一道响雷猛的在耳边炸开,阿朵儿这才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原本晴朗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厚重铅云中银蛇乱舞,此时看去,铅云压的极低,似乎随时便要塌下来一般。
更为奇诡的是,她向远处看去时,发现这黑云仅仅只是笼罩在池城,而池城之外仍然是晴空万里艳阳天。
冥冥中,她似乎有种感觉,这压城铅云,这漫天银蛇,都是冲着刘府而来,更准确的说是冲着沈鸣所在的那间屋子而来。
这很不可思议,让她难以置信。
第十三章 一鸣惊人的鸣
阿朵儿的感觉并没有出错,这铅云、银蛇确实是冲着沈鸣而来,或者说是冲着他正在做的事而来。
将刘老夫人这必死之人拉回人间,乃是以非常之手段,行逆天之事,因此招来这种异像也不足为奇。
“快!快!阿福,去把灯点起来。”
“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爹,看这天色,快要下雨了,我们先去那边房檐下躲躲吧。”
随着雷声越响,铅云越低,围在房门前的人杂七杂八地说着一些事。
铅云压顶,电闪雷鸣,那“轰隆!”的雷声就如同上天在咆哮,怒吼一般。
空明望着天色,神色有些恍惚地喃喃道:“这应该只是巧……”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他突然看到天空中那酝酿了很久气势的乱舞银蛇,此时猛地凝聚在一起,硕大的银色电柱,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倾泻而来。
“这……”
“啊!”“啊!”“快跑啊!”
附近不少人见了这一幕,纷纷尖叫出声。
突然,空明看见刘老夫人所在的房间,骤然亮起一道极为柔和的白光,隐约中,那白光似乎化作一只巨手,对着倾泻而来的电柱迎头而上。
一白,一银。
一柔和,一狂暴。
当巨手与光柱接触到的那一刻,并没有产生什么惊天的碰撞或者气势,而是如同朋友般见面握手再分开。
一切悄无声息,两者分开之后,便各自消散在了天空,如同不曾存在过一般,直到这时,先前那道闪电的轰鸣声才传入耳中。
“轰隆!”
声音实在太大,甚至震的空明有些耳鸣,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耳朵。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笼罩在头顶的铅云,如同不知何时来的一般,去也不知是何时去的,天空再次恢复了晴朗。
“咯吱!”
房门被轻轻推了开来,空明抬头看去,见那位前辈正扶门而出,原本就异常白皙的肌肤,此时更是惨白到了极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受损不小。
“主人,你没事吧!”
阿朵儿见了沈鸣这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忙小跑着过去搀扶着沈鸣。
其余人此时也纷纷围拢过来,纷纷开口询问沈鸣状况,有些性子急的已经伸直了脑袋往房间里面探去。
不过好在他们还记得沈鸣的吩咐,虽然心急,但却没人敢踏进房门一步。
沈鸣摆摆手,回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话一出口,人群纷纷都是松了口气。
刘承业这才开口问起老夫人的情况,“道长,家母情况如何?”
沈鸣笑了笑,说道:“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已经醒过来了,性命当是无忧。”
刘承业闻言顿时拜倒在地,语带泪腔道:“多谢道长活命之恩,刘家上下感激不尽,道长受我等一拜!”
刘家其余人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照着刘承业的样子便要拜倒在地。
沈鸣凭空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举动,开口道。
“不必如此,昔日因,今日果,若不是老夫人平生乐善好施,多行善举,今日即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来。”
刘家人试了几次,发现确实跪拜不下去,沈鸣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也更加高深了,他们这才站起身来,放弃刚才的举动,对着沈鸣深深的鞠了一躬。
刘承业站直了身体,对着身边的管家低声吩咐了一句,管家点点头,然后小跑着出了院门。
“道长叔叔,我能进去看看祖母吗?”
沈鸣低头看去,叫果果正一手拉着自己的衣角,另一只摊开的掌心放着几枚糖果,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
“呵……”
沈鸣被果果这副样子逗的一乐,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从掌心中拿起一枚糖果剥开放入口中,和声道。
“去吧,不过你祖母刚刚醒来,身子骨还有些虚弱,暂时不能吃你的糖果。”
果果狡黠一笑,牵起沈鸣的手将糖果全部放到沈鸣手中,接着一溜烟地跑向房中,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咯咯……果果知道祖母还不能吃糖果,糖果都是给道士叔叔你的。”
沈鸣一愣,接着大笑起来。
果果的母亲向沈鸣告了声罪,然后也跟着进了房中,刘家其余人得了沈鸣的许可,这时也纷纷往房中赶去。
“踏踏!”
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家阿福领着两个仆人进了院中,对着刘承业行了个礼。
“老爷,东西取来了。”
刘承业点点头,然后揭开两个仆人手中盖着红布的托盘,对着沈鸣行了个礼。
“道长大恩,刘某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一点俗物算是刘某的一番心意,还请道长收下!”
沈鸣看了眼仆人手中端着的托盘,其中一个整整齐齐的排着二十个金元宝,这一托盘约莫有两百两黄金。
两百两黄金,对于刘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不对这些钱财对于沈鸣来说,确实也只是俗物,他拿着也没什么用处。
沈鸣只是扫了一眼盘中的黄金,便将视线移到另一个托盘上,托盘上搁置着一柄带鞘长剑。
“解惑!?”
刘承业诧异道:“道长认识这剑?”
沈鸣点点头,拔剑出鞘仔细观摩了一番,确定这是他记忆中的那把长剑。
“这剑与我有缘,我也就不客气了,至于这些钱财,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回去吧。”
“这……”
刘承业本想再劝一番,但看了沈鸣的表情,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也就不再开口。
沈鸣收好长剑,继续开**代一些事,“刘老夫人的命虽然是争回来了,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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