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
“噗……哈哈……哈哈哈……”
林镇立马就笑出了声,周直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脸憋着笑,就连沈鸣也勾起了嘴角。
话说出来,陈傲倒是放开了不少,有些不满道。
“我都这么大了,求个姻缘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你原本是想问桃花运吧?”林镇乐呵地说了起来,陈傲也不否认,“哈哈哈,就你这脾气,还桃花运,心里就不能有的数,非要别人说透吗?”
陈傲急了,“我这脾气怎么了?”
沈鸣满脸严肃地掐了掐指头,一本正经地摇头开口说道:“难!难!难!你这辈子,难哦!”
倒是周直要委婉一些,“小兄弟,你还是先学学怎么哄姑娘开心吧。”
见三人皆是如此说,陈傲的心情一时间还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四人到了林府,门房见了林镇,知晓是熟人,也没拦着,迈步入了林府,林府的装潢摆置与精致优雅毫不相关,透着一股大气、古拙的风格。
在林镇的带领下,四人在一处练武场寻到林阔海,此时他正手把手地教导林习武刀法,满脸的笑容,显然对林习武如今的模样很是满意。
林镇见了这一幕有些惊讶,甚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正在练刀的是林习武?
见沈鸣几人到来,林阔海叮嘱了一句,然后便抱拳迎了上来。
沈鸣也不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历。
“林兄,这两日在燕来城我是酒也喝了,景也赏了,也是时候来向林兄辞别了。”
林阔海微诧,“这么快,沈兄弟不在燕来城多玩几日?”
沈鸣摇摇头,“不了,时间要到了。”
见沈鸣去意已决,林阔海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笑了笑道。
“都到中午了,也不急在一时吧,不如吃了饭再走。”
沈鸣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燕来城外,送君亭中。
此时亭中立着数人,圆圆的石桌上摆着两坛子酒,几个酒碗。
林阔海端起一碗酒,“沈兄,不论到了何处,也莫忘了你是俺们四海镖局的客卿,若是有事,知会一声便是,刀山火海,俺老林也在所不辞。”
沈鸣心中微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当然,林兄你也不要忘记,若是有事,可不要客气。”
林阔海猛地伸手抱住沈鸣,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兄弟,保重!”
沈鸣同样回以拍击。
“保重!”
两人松开手后,沈鸣深深地看了眼林阔海,然后转身出了亭子,往牵着马匹等在不远处的周直等人走去。
翻身上马,沈鸣回头看去。
见亭中林阔海正对背着包裹的林习武叮嘱着一些事情,林习武沉默安静的模样又与旁边正对林镇的嘱咐有些不耐烦的陈傲,形成了个鲜明的对比。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阔海得知沈鸣此行的目的地,正好发现有趟镖要送过去,陈傲知道这事后,更是强烈要求自己送过去。
林阔海征询了一番沈鸣的意见,最后索性让林习武和陈傲跟着沈鸣将镖送过去,顺便一路涨涨见识。
因此,他们这一行,便又多了两人。
或许是告别叮嘱完了,亭中的林习武两人对着林阔海两人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转身往沈鸣几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一个脚步轻快,心情轻松。
一个步伐缓慢,不时回头。
汇合之后,沈鸣回头对着远处亭中的林阔海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然后带头策马离去。
第四十六章 茶铺闲聊
“怎么了?才这么一会,陈少侠该不会是想家了吧。”
策马而行,为了解聊,自然要找些事情来说,见陈傲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袁红已经开口调侃了起来。
要知道刚开始走的时候,陈傲那叫一个兴奋激动,见了袁红,更是时不时的去调侃撩拨一下。
现在见陈傲这幅萎靡的样子,袁红抓住机会自然要报复回来。
“哎……”
陈傲叹了口气,白了袁红一眼,并没有反驳什么。
刚离开时,他心里确实开心激动,就像是离开了笼子的鸟,可这才半天的功夫不到,就如袁红所说,他又开始怀念起四海镖局的一切来。
总镖头、小川、林教头……
与之相比,半日的功夫下来,林习武的状态倒是恢复了过来,策马前行的同时,脑子里还想着武学之事,时不时还向身边的沈鸣请教一番。
这两人的变化,着实有些奇妙。
见陈傲不反击,袁红也没了劲,拍马上前两步,凑到了沈鸣身边,比斗的事,周直已经和她说了,她也知晓了自己实际上是败在这个道士改良的一套功法上。
六扇门赠五级金令,他拒不接受。
不知用什么办法,知晓她师兄的事。
改良一套普通的招式就将她击败。
这些事情,让她对沈鸣真的是十分的好奇,同时,她心中也没了最初见到沈鸣时,所带着的轻视。
沈鸣侧头道:“有事?”
袁红脸红了红,不知该说什么,她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师兄的事?真的是算的?”
沈鸣道:“你头上三尺浓浓青气,但偏偏又青中泛蓝,再加上一脸的愁苦沮丧,这种事情还用算?”
袁红:“……”
……
赶路从来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好在队伍里有陈傲这个天生的自来熟,厚脸皮活络气氛,加上袁红时不时的和他拌嘴,这两日的行程才算不是那么寂寞。
陈傲指着前面的茶铺说道:“茶铺,哎,快看,前面有间茶铺,咱们去喝点茶,休息会再赶路吧。”
林习武谨慎道:“走镖尽量不在不相熟的地方落脚,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天呐!”
陈傲发出一声哀嚎,他绝望地看了眼林习武,已经有些崩溃。
“习武兄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脑筋,不相熟的地方?照你这么说,咱们是不是以后的行程就别住客栈了?”
林习武一本正经道:“我爹没给我说过这里建过茶铺。”
陈傲摆手道:“不熟,多住两次不就熟了吗,再说了,有老师在,你还怕什么?”
说着,陈傲转头笑嘻嘻地看着沈鸣,一脸讨好的模样。
“我说的对吧,老师?”
沈鸣看了眼众人,见其脸上都露出丝丝困乏的神色,也就点点头,往茶铺而去。
“小二,提十斤好酒,再切十斤牛肉,都给我端上来。”
这几日陈傲实在被憋的坏了,到了茶铺,他一拍桌子,学着自己看过的话本小说,点起了酒菜来。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贼帅气!
不过,店家显然很不给他面子,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客官,我这是茶铺,不卖酒,只有茶水和点心。”
“陈少侠这是话本小说看多了吧。”
袁红抓住机会调侃了一句,然后吩咐店家端了些点心,提了两壶茶上来。
茶铺中除了他们一行人,还有两三桌人,见他们进来,只是扫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继续闲聊起来。
他们聊的话题无非便是最近江湖上发生的新鲜事。
一名五短身材,留着老鼠胡须的男子剥了颗花生米扔在嘴里,凑了凑脑袋。
“哎,哥几个,听说了没有?”
一魁梧汉子瓮声瓮气道:“鼠爷,什么事?”
鼠爷嘿嘿一笑,轻声道:“凉州府的凉王,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杀了。”
他这话顿时就引起了其他两桌人的接口。
有人好奇道:“这位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是听说凉王是突发疾病,没抢救过来死的吗?”
鼠爷不屑一笑,“得个屁的病,要是得病死的,这几日六扇门那群人至于跟群疯狗似的,看谁眼睛都冒红光吗?”
那人有些不解,“不应该吧,虽说那凉王为人残暴不仁,早有侠士想要为民除害,可那厮怕死的很,常年带着四个宗师高手随身保护,想刺杀他,那得出动多少人啊?”
鼠爷嘿嘿一笑,“哎……这茶水喝着寡淡的很,还是喝酒痛快。”
那人也明白鼠爷的意思,出了店铺在自家马鞍上取下一袋酒。
“小弟我这还有点酒,要是鼠爷不在意,就送给鼠爷了。”
鼠爷客气了两句,拧开瓶口,美滋滋地喝了口酒后,这才继续说道。
“多少人?嘿嘿,说了你们怕是不敢信哦!”
那人更加好奇,“怎么?”
鼠爷伸手比了个“一”字。
那人大惊,“一个人?怎么可能,四个宗师保护,就算是大宗师单枪匹马也不行吧?”
鼠爷鄙视地看了眼那人,摇了摇头。
那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一个人怎么可能,至少也得十个顶尖高手才够。”
可话一出口,他却看见鼠爷眼中戏谑的表情,知道情况不对,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鼠爷拍了拍桌子,“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要不是鼠爷我亲眼看见,都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那人实在是心痒难耐,催促道:“鼠爷,你是爷,别掉胃口了,赶紧说吧。”
鼠爷缓缓开口道:“没人!”
听了这答案,那人一个不慎,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人?你在逗我不成?”
鼠爷坐直了身子,回忆起当时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片刻后,继续开口。
“真的没人,只有一剑!”
那人恍然道:“一箭,难怪了,若是远攻倒也不无可能,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怕是只有草原上屈指可数的胡人宗师了,也不知是那人出的手。”
鼠爷摇了摇头,“我说的可不是弓箭,而是三尺长剑,那日一柄长剑自天外破云而来,如耀眼流星,直取那凉王首级。”
“他身边的四位宗师竟无一人反应过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长剑割下凉王首级,再次化作一道流光破云而去。”
“此等场景,永生难忘啊!”
第四十七章 破庙
三尺长剑,破云而来?
直取首级,破云而去?
飞剑?
那人瞪圆了眼睛,劈手便将酒袋夺了回来,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厮,当我三岁小孩呢,编故事也编像点啊。”
旁边人也是帮口,“就是啊,兄弟你怕不是的话本小说看多了,才相信世上有飞剑这么一说。”
更有人调侃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残暴凉王遭天诛。兄弟,这故事编的不错啊,投到那去,说不定还能在《江湖记事》上刊登出来呢。”
鼠爷嘿了一声,指着说话的那人,“兄弟你还真没说错,这事发生的当天,城里就有说书人将这事编成评书演了出来,但也没演两回,就让官府的人给抓到狱里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事发生过后啊,鼠爷我是彻底被吓住了,信了人恶自有天收这么一说,要做个大大的好人。”
说完这事,鼠爷拍了拍手,起身出了茶铺,翻身上马离去。
“各位,信不信由你们,鼠爷我就先告辞了。”
望着鼠爷策马而去的身影,剩余的两桌人马不由面面相觑。
沈鸣几人在茶铺休息了会,恢复了些许体力,便又开始继续赶路。
袁红看着神色淡淡的沈鸣,突然想起方才在茶铺里听鼠爷说的那个故事,不由有些好奇的开口问了句。
“道长?你既然会算命卜卦,那飞剑想必你也一定会咯?”
沈鸣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回道:“当然!”
袁红皱了皱鼻头,做了个鬼脸。
沈鸣道:“不信?”
袁红指了指旁边的一圈人,回道:“信你才有了鬼呢,飞剑?开什么玩笑,你问问他们信不信!”
阿朵儿很干脆地点点头。
陈傲眼神疑惑了片刻,最后还是很坚定地点点头。
林习武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种反应。
按理来说,若是没有真正见识到,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
他蹙着眉头,总觉得曾经好像在那里见过那样的画面,就如同是平日里做了梦一般,梦里的一切他都亲身经历过,可次日一早醒来却又全部忘记,直到某天突然觉得一个画面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他现在的感觉便如同这般。
看着三人纷纷点头,袁红有些傻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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