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指引下活得更好。而另一方则负责供养，以保证这里的教育机构能够延续。
时八他们见过的老妇，大抵就是教师，而少女，则是附近各族挑选出来的小玄女，大多是某某部族感觉自己部族的规模会继续增长，然后就送出小玄女来此地学习，等将来学有所成了，便可以分支出去。
只有很少部分的，才是时七他们碰到的这种情况，部族的老长老忽然挂了，留下一个小玄女，不尴不尬，只好送回来回炉重造。
一到这里，时八的望气术，就望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他们的天山山顶，一道朦胧的气柱，扶摇直上，直至视线的尽头，高高的天际。
时八以为那是一个秘密，但是当他试探着向这里的大长老问起时，大长老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将他预期中的秘密一股脑地说出来。
“那里是天梯。每过一段时间，我们都会从族里挑选通士，攀爬天梯，去向那传说中的天界！或者是厌倦了人世生活的族人，也可以自己一个上去或组队前去。”
老长老说这些的时候，就算拉家常，说着上（免费的）公园游玩，或逛大街压马路一类的事情一样。
完全没有一点神圣不可侵犯的意思。
693章 登天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
……
所谓的天梯，其本体，是一株藤。
虽然这条藤的底部，需要几百号人手拉手站成一圈，才能将它合抱，但当时七时八亲自飞上天山山顶，见到它的那一刻，他们便一致认为：这是一条藤，而不是一棵粗达数百米之巨的参天大树。
因为相对于它的高度来讲，数百米的主干，太纤细了！
可以与之对比的是他们在幻想大陆上见到的世界之树，世界之树的树干，当他们站到树干附近的时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
远远望去，则像是一座大城（高不见顶）的城墙的规模（仅指粗细）。
相比之下，这条同样高不见顶的大藤，其粗细，也就是世界之树上树枝的分枝的水平。
这样纤细——相对它的长度来讲，很纤细——的藤条，仅凭本身的主干，是完全无法支撑自身的高度的。那么……
“它是攀附在什么东西身上才长这么高的？”时八猜测道：“难道这附近有世界之树？”
像藤条什么的，攀附在树木身上生长，这是很常见的现象，也很合理的推测。
“走！我们上去看看！”时七说着，拍着青鸟飞上去。
藤条上，被这里的人变着法儿装上了各种辅助物：这里挖个孔，那里串条长绳，这里插根兽骨，那里锲条木棍，连绵成一条线，一路往上，通向视线的尽头。
在这样的条件下，这群人能用这样简陋的办法，开出这种堪称宏伟的天梯，时八两人，一路看上去，一路啧啧称奇。表示惊叹。
这条人工天梯显然是给这里的人用，帮助他们通天的。但时八两个，暂时还用不着。至少在青鸟飞到它们的极限高度之前，用不着。
高度渐渐拔升，周围渐渐寒冷。风声呼啸，寒流侵袭。青鸟的升速，渐渐减慢。
巨藤在时八的视界中，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相当的粗细。而且，一直还没见到它的枝条与叶片。
只有那条参天的主干，如一条深黄的神龙，筋肉虬然，拔天而起，扶摇直上。
足足往上飞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见到这根藤条的第一片叶子。叶子大体呈心形，脉络分明，叶肉厚如城墙，叶片大如小城。
这样的叶片，不可谓不大，但跟这条巨藤摆在一起，就显得像是一件小小的装饰品，微不足道。
两人在叶片上休息一阵，继续往上飞。
在叶片上，他们发现有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猜测可能是这条藤上生了蛀虫，只是找了一圈，没见到蛀虫的踪影，只得继续往上。
之后的路上，不时发现叶片。新发现的叶片上，也有一个个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洼，看得时七两个，奇怪不已。一路找去，坑洼不断，传说中的蛀虫，却是一个都没找到。
直到他们找到第七片叶时，忽然发现叶片上有人。
一个精壮的男子，正拿着一条粗而短，前端磨成扁平的橙黄色骨凿，在叶片上挖掘。
挖出一块一块的叶肉，胡乱地塞进嘴里。
这才恍然。原来吃叶子的不是蛀虫，而是人。想想也是，这里的人不管带多少粮食上路，在攀爬天梯这样漫长的征途上，怎么算都会不足。
吃完干粮怎么办？
在这空无一物的巨藤上，貌似也只有叶肉与藤皮可以吃。相对藤皮，大概叶肉的口感要相对好一些罢……
初听老长老说起爬天梯时，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一旦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攀爬天梯的勇士，亲眼见到他们艰苦的奋斗环境，以及他们在此环境下，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奋斗。
由不得时七两人不对这些勇士，肃然起敬！
上天！
上天！
哪怕有一条天梯可用，上天的路，于凡人而言，依然是一场艰苦绝伦的漫长奋战！
“（起：）天路苦！
（应：）天路长！
（起：）天路长不长？
（应：）天路当然长！
（起：）天路怎么长？
（应：）连天鸿雁排成行，不过天路脚底旁！
（和：）天路何其长！
（起：）天路苦不苦？
（应：）天路当然苦！
（起：）天路怎么苦？
（应：）一上天路难裹腹！九天之下无粒黍！
（和：）天路何其苦！
（起：）既然天路长又苦，为何还要登天路！
（应：）人生于世顶天地！不上天路上何处！
人生于世长且苦！何不九天创乐土！
（和：）天路艰难多险阻！一上天梯无回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辈上下而求索！
……”
时八忽然想起，弇兹族的人，晚餐时经常在篝火边唱歌跳舞时，唱到的这首古歌（会意）。
之前听过，但没啥印象，觉得只是唱着玩而已。
现在才知道，这歌还真不是唱着玩的。就算这些人爬天梯，也不是爬着玩的一样。
真个是在拿他们的命来爬啊！
天梯上的路，乱七八糟，一步走错，一时疏忽，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有时没走错，也不算疏忽，仅仅是运气不够好，天梯的某一环，刚才年久失修崩坏了。
也是粉身碎骨。
哪怕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经过完全地试探，绝不肯乱走一步，一路平安向上。
他们的青春，他们的岁月，也依旧会慢慢消逝在这漫长的天路之上！
没有半分侥幸！
时七时八，降到叶片上，下了青鸟，恭敬肃立于勇士的面前。
勇士望着他们，脸上表情呆滞，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稍地反应过来。
张了张嘴，清了清喉咙，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七时八，崇敬地看着孤独的勇士，静静等他开口。
“啊……你……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成功了？到天上了？”
时七和时八，简直不忍心向他摇头。
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明事实。
那勇士过了一阵，无神的双眼，忽然距焦，看着时七时八两个，笑着摇头：“哈哈！看来我果然很差劲啊！时间一长，居然连幻觉都跑出来了！”
时七、时八：“囧……”
694章 勇士和他的幻觉（第4更！）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
“这位……勇士！我们不是幻觉！我们是真人！”时八无语地道，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地样子：“不信你可以掐掐我。或者我来掐掐你！”
勇士：“你们……真的……不是幻觉？”
时八：“真的不是！你想要我们怎么证明？”
勇士：“怎么证明都不行啊！如果顺着我的预料来的话……”
“明白了！”时八点头：“给你一点意料之外的东西。让你吃那么一惊，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幻觉了吧！”
时八说着，跳起身来，“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到勇士的头上。
“怎么样？有没有大吃一惊？还觉得我们是幻觉吗？”
勇士呆呆地想了想，视线由有焦距变为无焦距，再恢复焦距，再缓缓摇头：“还是不行！”
勇士整理一下思绪，缓缓道：“自从我开始独处以来，就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梦。是一场巨大的幻觉！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简直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反正……不真实！
你说你们存在，没准只是我在想着你们存在，你说你给了我一场意外，没准也只是我在想让你们给我一场意外以证明你们的存在。但其实你们也好，这场意外也好，都是我在潜意识里，为了逃避这无穷的孤寂而制造出来的幻象！”
“我去！难道独处久了的人，都能变成哲学家？那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证明我们不是你的幻觉呢？”
哲学家倾向的勇士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
“那算了！你也不用想了。我也懒得证明了！你要真当我们是幻觉，那就算我们是场幻觉吧！
总之……你想不想再尝尝肉的滋味呢？不管是现实中也好，在幻觉中也好！”
“哦？有肉吗？”勇士一听到肉，眼珠子一下闪亮起来：“那太好了！最近几个月，天天吃这劳什子的藤皮和藤叶！可把老子我憋闷坏了！我现在一闻到这叶子的臭味我就想吐！”
或者是多讲了两句话的缘故，抑或是“确认”了时七时八两个人是幻觉的缘故，勇士的言辞，渐渐流利起来。
对自己的感觉，也没有丝毫遮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或许在他的意识中，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对着幻觉说话，或对着空气说话，或自言自语，这三者，似乎并无太大区别。
不过，当时八自背包中掏出烤肉的干粮之后，不知几个月不知内味的勇士，一下子眼泪鼻涕连着口水，哗啦啦地全流出来了：“啊啊啊！”
勇士半呜咽着：“好香的香气！好感动的香气！没想到我这辈子，除了在梦里，还能在幻觉里闻到这么香的香味！
啊啊啊！这香味！比梦里的味道还要真实！比梦里的味道还要诱人啊！”
勇士的眼睛，闪闪发光，直勾勾地盯着时八手中的大鹿腿，但是不知为何，却不见他主动出手取用。
时八无奈只能递给他。
勇士抽回了鼻涕，抹干了眼泪，接过油光滑亮，黄金酥嫩的鹿腿，左手轻轻抓着一头，右手轻拂腿身，闭着眼睛，缓缓地，轻轻柔柔地，像轻抚囧爱人头发或婴儿肥脸一般，温柔地抚过外焦里嫩的鹿腿腿身。
“好真实的感触！”感动的勇士说着，闭着眼睛将鹿腿轻轻凑到鼻子前：“好诱人的香味！”
从大头闻到小头，从小头闻到大头，像小狗闻着它珍爱的肉骨头，闻够了，才不慌不忙，试探着咬了一口。
一口咬下之后，眼睛猛地睁开。
顿了一顿，却没有说话。
只顾放开口舌，大口猛吃。
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兴奋的勇士连着连着连着猛啃猛啃猛啃……
一口气！
只用了一口气的时间，就将整只鹿腿，啃得干干净净！
啃完了才呼！痛痛快快地舒了一口气。
连骨头他都不肯放过，拿来手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回味。
“好美味的鹿腿！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鹿腿！”
“那是当然！咱们这可是五千年积累下来的厨艺精心焙制！”时八夸耀地道。不过把语气着重咬在五千年之上。
可惜专注的勇士将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于鹿腿之上。完全忽略了幻觉的胡言乱语。
“想来肯定是我太久没尝过肉味了！”专注的勇士自顾自地摇着头：“想不到我这辈子尝过的最美味的食物，竟然是一个幻觉！”
时八无语，从背包中再次掏出一块肉。
是一块海蛇肉。就是幻想大陆掉下来之前收到的海蛇肉。这样的肉在现在的他跟时七的背包里，占据着绝大部分的空间。
有了上次的美好经历，意犹未尽嘴正馋得紧的勇士，一见时八手上出现的肉块，一把就夺去，也顾不得仔细闻啊摸地体验真假了，抓过去就胡乱地把肉往嘴里塞。
塞完了拿水灵水灵的眼睛瞧着时八卖萌。
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