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几年的寿元,换别人几百的精兵,时八忽然觉得,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小兔崽子们!不要逃!再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不知不觉,时八开始用“老子”这样的名头自称。
没办法,一个人,单枪匹马,追得千百精兵,狼奔豖突,抱头鼠窜,这样的场景,任谁身处其中,成为追人的那一方,却会不由自主地,感觉胸中有一股豪气,忽然气冲牛斗,豪气干云。
这样的事情,太豪迈了!就算魂淡罗罩着的那位养太岁的村长朋友,碰到这样的状况,恐怕也会豪气冲天,以老子或大爷之类的名头自称。
“你有病啊!傻子才跟你打呢!你个不要命的恐怖分子!”
不只是恐怖分子,还是身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恐怖分子。
一顿饭的功夫,这里的人马,走得一干二净,只留时八一个,强撑着风烛残年的身子,施施然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
妖狼内丹,太给力了。连那个什么黄梁道长,被赤兔一蹄子踢飞后,一时没爬起来,被时八眼疾手快,一下子扑到黄梁身上,轰。
化作一对同命鸳鸯。双双携手,共赴黄泉走一遭。
黄梁撑不住时八的自爆,先走一步,把这里的战利品,统统留给了时八一个人享有。
时八收拾完战场,带着丰满的行囊,灿烂的微笑,以及满面的红光,回到了大本营。
“你没事吧?”看到时八亲兵团灭后,不只没有悲痛的神情,反倒满面的红光,见到他的朋友们纷纷发来慰问。
潜台词:“你这娃,不会刺激过度,那啥了吧?”
“我没事!吕布没事吧?”
“我没事。”吕布的声音,从营中传来。
“你这二货!下次逃命就要趁早!要坚决!不要像这次一样,婆婆妈妈!耽搁多少时间!浪费多少好机会!如果不是有赤兔马半路杀出,你个二货的小命就得不明不白交代在那里!好悬哪!”时八后怕地道。
“大人教诲得是!末将下次,定当注意!”
“这样我就放心啦!”时八非常欣慰地道。
众:“……”
回到大帐,把后面的事情一说,战利品往外一堆,立马引来一阵阵的惊叹,顿时知道时八为什么一脸春风得意。
“八哥威武!霸气!”
“小八,你还有几年阳寿?”新星忽然开口。
一针见血。
“呵呵。快不行了。如果那帮小兔崽子再能撑一点,呵呵……”
旁边的吕布,一听这话,眼睛又是一动。
“八哥霸气太盛,气场太强。他们狼狈逃窜,也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能在再次轮回之前,赚上这么大一票,实在是大吉之兆!还没开张,就大见红利!大吉大利啊!”时八哈哈笑着,兴致颇高。
“也好!”新星点头道:“以恶鬼的形态,行走人间,总是有所不便。轮回也好。不过这一次,你打算做什么呢?”
“做人吧!来东汉这么久,还没做过人呢!”时八不无感慨地道。
众汗。
吕布更是不知所云,听得一头雾水。
“投到哪里?哪个家族?”新星再问。
“随机吧!”时八说着,忽然想起他家时老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不觉说了出来:
“把事情交给机率之神吧!惊喜,总是在随机事件中产生。”
498章 孤儿
机率之神果然给时八一个大大的惊喜。
破烂的麻衣,打满补丁,依旧无济于事,补丁周边,甚至补丁之上,依然有大大小小,层出不穷的破洞。
透过衣物的破洞,可以看到,沾满身上,一层结痂的泥垢,只是不知这泥垢的来源,是外界,还是自身。
忽略泥垢的影响,可以数见胸腹间的肋骨,一条条,一根根,轮廓分明,清晰可辨。
时八缓缓抬起或手,系统提示他,正处于重病与虚弱的状态,精、气、神,都只有很小的一条,可以运用。
仅仅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就叫他的疲劳度飙升,真气几乎消耗大半,并且,在抬手动作保持的同时,真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下跌。
时八愣了好一阵,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这并不是说他在虚弱状态时,抬手,或保持手部悬空,这些动作,需要消耗比平时更多的气力。
而是。
气力的恢复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没有恢复,所以,这些微小的消耗,才会显现出它们的影响来。
若是平时,气力的恢复速度,远大于这些微小动作对气血的消耗速度,这些动作对气力的消耗,还未显示,就被恢复力消弥了。
在他思考的这一段时间,因为没有恢复,或者恢复很细微,他的真气,已经耗竭,手部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由自主地,无力地垂回去了。
恢复躺倒的姿势后,他才勉强察觉,气力确实在以极低的速度缓缓增长。这个速度,甚至远低于保持手部悬空的消耗速度。
这样的病弱状态,太恐怖了!
时八心下,暗自感叹。
闭上眼,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只手。
那只右手,乌漆抹黑,干枯细瘦,有如鸟爪。仅仅是一层皮包着骨,一层泥包着皮,内中全无半点肌肉的迹象。
闭眼之后,发现气力的恢复速度,又稍稍提升了一些。回想起来,是了,除了听之外,其余动作,看,闻,甚至呼吸,都在以极细微的速度,消耗着气力。这种消耗,平时显现不出来,这时却是因着病弱的缘故,显现出来了。
“倒也蛮有趣的!”时八笑着想道:“若不是因为病重,平时还真无法体会这种设定的精妙细微之处呢!”
“起来!”一个粗糙的暴喝,猛然之间,如炸雷一般,响彻时八脑海,打断了他的暇思。
“起来!你这死懒鬼!装什么病!快点给老子干活!快点给老子上街干活!”
“老大!老大!八哥是真的病了!你摸摸他的脑袋!像火一样烫啊!八哥他是真的病啦!”一个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从时八旁边响起。
紧接着,一只冷冰冰的,有如九幽尸骨的手爪,摸上了时八的额头。
时八机灵灵一个冷战,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一睁眼,见头脑上空,一个小脑袋瓜子,正盯着他看。
这颗小脑袋瓜,看不清楚面目,因为面目同时八的手或身子一样,被泥垢遮盖,但也同时八的手与身子一样,也是干干瘦瘦,嘴唇浮肿而见血丝,眼角还有大颗眼屎,末曾抹去,头发纠结,像一把稻草,还是拖泥带水的那种,沾在脸上,越发显得面目不清。
倒是那一只挺俏的鼻子,小巧玲珑,看起来,颇像传说中的小精灵。
“哈!八哥!你醒啦!”这小鼻子一见时八睁眼,脸上露出微笑,长松了一口气。
“起来!”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如惊雷滚滚,震得破败的房门都在打颤,震得头顶的茅屋顶上,都在扑簌簌地往下掉着茅草。
“老子管他真病假病!老子不是活神仙!养不起吃白食的饭桶!总之一句话!不管你们是偷是抢,还是乞讨!总之,每天给老子交上足够的分子钱!不然!别想从老子这里吃到食,也别想在老子这里睡大觉!”
“我擦!这什么情况?”时八这话,只在心里问,没往外说。一则说话费力气,长疲劳。二则没有问的必要。
到底是什么情况,看一看系统送给他的履历表就知道了。
时八想着,调出系统消息,一看:
无名孤儿,自幼父母双亡,来历不明,被流浪头子黄麻子收养,因为是第八个,所以从黄姓,名八,全名黄八。
看到这里,时八擦了一把冷汗。好悬没姓王,不然这一世的英明,全完蛋了。
因为待遇太差,黄八一直营养不良,最近天气骤寒,风寒入体,又得了重病。奄奄一息,生死一线之间。
什么叫死生一线之间?
时八正在疑惑间,忽见下方还有一段红色加亮的字眼。
系统提示:因为身体状况,极度不佳,每一次休克觉醒,都是一次死去活来,折损寿元一年。
时八还待往下看,只觉视界一暗,抬眼望,一个大耳刮子扑地拍到他头上,视界一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系统提示:受到致命打击,休克一次,折寿一年。
看到系统界面,出现这样的信息,时八再晕。
仅仅一个大耳刮子,就打得黄八这货折寿一年。这货怎么这么脆弱?一巴掌就能被人拍死!属蚊子的么?
休克中,外面的声音,依然传进他的脑海:“起来!快点给老子起来!马上给老子出去!干活!”
不用说,这声音,多半就是那位黄麻子的。
“唉!同样都是收养孤儿的,怎么这货跟时老爹相比,差距这么大呢?”时八不由感慨。
差距太大了。现在想想,时老爹虽然有一个爱赌的毛病,但是,对收养的孩子们,真是没话说啊。虽然时不时地就要拖欠学费,害他们隔三岔五就要休学,不过或许正因为此,兄弟们都知道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一个个都很用功努力,就算休学,功课也从不落下……
“八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一双瘦弱的手,微弱无力地,摇晃着时八的身子:“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什么?死了?”黄麻子粗糙的手指,随意地伸到黄八鼻孔前,稍稍感觉一下:“我操!老子白养他几年!居然就这么给老子死了!我囧操囧你妈囧逼的!老子亏大了啊!”
黄麻子一边叫骂,一边随手一提,将黄八,提小鸡一般,随手丢到外面。
“砰!”
时八的身子,砸到地上,时八机灵灵一个寒战,恢复了对身子的控制权。
“八哥!八哥!”那个小鼻子的声音,仍旧不依不挠,坚持不懈地,在时八耳中响起。
“哭什么哭!快点给老子干活去!再哭!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让你跟李家那二货一起上街乞讨!正好凑成一对!”黄麻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啪!”
大耳刮子的声音。
小鼻子闷哼一声,一个踉跄,扑倒在时八身上。
时八被突如其来的重物一压,吃了一惊,不由睁开眼睛。
“咦!八哥!你没事!你又活过来了?太好了!你没死!”小鼻子红肿的脸上,露出欢畅的笑。
被那笑容感染,时八不觉也挣扎着露出了笑容。
“嗯?没死?哼!算你识相!”黄麻子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继续响起:“没死的话,就不要偷懒,赶紧给老子赚钱去!偷也好抢也好……哼!看你现在的熊样,动一动都困难吧!算了算了,我就发发慈悲……”
“放我假让我休息一天?”时八心道。
“送你一程。”
“送我一程?什么意思?”时八正在不解,被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黄大麻子拎起,晕乎乎晃了一阵。
砰!
时八再一次被黄大麻子,随手丢垃圾一般,丢到地上。
时八环顾周遭情形,前面一片,倒也有几分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味道。
身后,是木制的墙壁。
身前,是一个破碗,碗中只有一抷黄泥,别无它物。
身旁,是一个挺瘦的小乞丐。同样是皮包骨,但两眼囧囧有神,脸颊方方正正,骨节也颇粗大,看起来,就算是瘦,人家也是瘦骆驼,比一般的小孩要壮大几分。年纪看上去,十二三岁,比现在的时八,要大上好几岁,现在的时八,年纪又是八岁。
“李二,这小子交给你,你好好教教他,该怎么乞讨!”
“黄八儿?”被黄麻子称作李二的少年,抹开脸前乱草一般的头发,露出一口黄牙,冲时八一笑,左手拍拍他左边的地:“来这边坐着吧!”
说着,只一提,便将有气无力的时八半提半拖着拖了过去。
“这么烫?生病了?”李二惊道,左手松开,抚上了时八的额头。
摸完了,叹息一声:“唉!自求多福吧!千万要熬过这个冬天呀!黄八儿!”
这李二货口齿有些不清,黄八儿听在时八耳朵里,跟王八儿差不多。
搞得时八,浑身上下不舒服。
忽然一眼瞄到李二右腿,膝盖以下,空空荡荡,半好奇,半报复地问道:“咦!李二,你的右脚怎么回事?”
“黄八儿!你什么意思?”李二也有些听出味儿来:“明知故问是不是?”
“八哥你忘了吗?李二的老爹,是李四手啊!”小鼻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大概是偷偷跟在黄大麻子身后,看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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