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驾,但那气度仍是不凡,神人姿影,圣贤风采,映得这寂寥的不周天地一片辉煌。
这娲神圣灵择婿虽与儒门召开的九皇之争一般,皆是引动了天下风云的盛事,但前者之重无疑胜过后者许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九皇之争不过是儒门为借天下潜龙皇者之气镇压混沌魔神的借口,除却了那名扬天下的声望与不可捉摸的气运之外,真正的好处只有一点,就是那神州龙脉。
这神州龙脉虽是至宝,但对于各大势力的吸引力却十分有限,因为这玩意只有在皇道修者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而世间的修行者中,修炼皇者之道到底只是少数,绝大部分人都不愿舍弃长生大道,求那未必可得的一世纵横,君临天下。
因此,参与这九皇之争的人选,虽也是各大势力的天骄英才,但却非核心,那夺得九皇席位的圣天子,夜邪王,轩辕皓月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的确是各自传承培养的天之骄子,未来大统的继承者,但未来终究只是未来,各大传承的核心还在现今的执掌者手中,如那洛王轩辕策,儒门董仲舒。
这些人才是各大传承的核心,他们不仅仅拥有巨大的潜力,更拥有惊人的实力,执掌者真正的权柄,那些所谓的天骄英才与他们比起来,不过只是晚辈与后继者罢了,只要前人未死,那这后继者又算得什么。
因此,那九皇之争虽声势浩大,但在真正的各方雄主眼中,仍旧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虽有部分影响,但还不足以真正决定天下格局。
而现今这娲神圣灵择婿就不同了,这位娲神圣灵不仅仅是妖族传承的执掌者,雄霸一方的主宰,更是一位天道之境的强者。
天道之境,纵是在那神魔纵横的太古时代,也是毋庸置疑的强者,神魔消逝,太古终焉之后,更是被冠以了无上之下至强之名,而在现今天下,天道之境的强者,更是主宰级别的力量。
人族,妖族,魔族,为何能并称天下三强,龙族为何能雄踞浩瀚无垠的无尽之海,诸神为何能居于三天,高高至上,不正是因为有天道之境的强者坐镇嘛?
一位天道强者,是一族鼎立之根本,若魔族妖族无天道之境的强者坐镇,那人族岂有可能容许他们主宰妖界魔渊,不见那被流放至万界苦寒之地的诸天百族先例在前?
一人擎天,傲立苍穹,这就是天道之境的力量,而作为一位天道强者,已得永恒,成就不朽的存在,天下招婿无疑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到了那个境界,七情六欲完全能可一念斩断,纵是有所需求,只需张口一言,自会有人准备妥当,何须大费周章,来上这一场天下招婿,如此不是自降身份么?
对此,许多人心中都有疑问,但疑问归疑问,以娲神圣殿的地位,娲神圣灵的身份,既召开了这择婿大选,那自不会有反悔的可能,一位天道强者招婿,再有一族传承陪嫁,如此诱惑在前,有什么人能不动心?
没有,这诱惑,实在太大,大到了让人根本无法抗拒,无论是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神也好,还是那自比天骄,傲视寰宇的英杰豪雄也罢,如今都削了脑袋的朝这钻,无不想要得这美人垂青,红袖添香,再君临寰宇,龙凤至尊。
如此疯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这世间十一位天道之中,仅仅只有三人是女子,一是真龙之神,二是真龙之皇,三是这娲神圣灵。
真龙之神不用说了,乃是天龙皇之妻,世间谁人胆敢打她的注意,而那真龙之皇也早已有了婚约,虽然那未婚夫婿已经被某人给打死了,那只要这真龙之皇不表态,谁人有那胆子在这位真龙皇者之前卖弄风骚?
这娲神圣灵,是最后的可能,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圣灵择婿,就错过了一个真正一步登天,步踏青云的机会。
所以,所有人都来了,带着野心,带着伟愿,来到了这娲神圣殿,欲要在这天下英雄之中力压十方,得那圣灵青眼。
当然,这所有人,只是形容,若是真的所有人都来了,先不说要怎么选婿,这娲神圣殿能不能挤得下来还是个问题。
能来这娲神圣殿参与择婿婚选之人,无不是天之骄子,真正的英杰豪雄,不仅仅身份尊贵,地位超凡,更要有一身惊天动地的实力,若否,如何配得上这天道之尊?
这实力最差都得是大圣,实际上连大圣都入不得眼,唯有合道之境,成就混元的强者,才真正有资格一争这娲神圣殿的东床快婿。
如此一来,就导致了此刻,这玉带桥上尽是神尊圣主,根本不见弱者,弱者也无能登上这玉带桥。
宁渊举目望去,只见这玉带桥上神光璀璨,竞相争锋,初略一感,竟有百道强横无匹的气息在虚空之中相互制衡,分外震撼。
在这大世之争未开之前,天下间有名的合道强者,只有不过三十人,如今在此的却又将近百人。
由此可见,这大世之争已开,那百族回归,天下烽火的一日,不远了!
不过,这还是和宁渊没有多大关系,在众人之中望了一眼,见没有什么熟人之后,他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呆在原地消磨时间,他宁愿闲着也不想和这群已经发情的家伙打交道,那只会搞出一大堆很没有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玉带桥上,一行人起步而至,其中一人,银发如霜,白衣胜雪,儒雅风流之间又透着几分放荡不羁的浪子之气,与身旁几人截然不同。
他行在众人中央,面上淡笑幽然,一派从容不迫,言道:“诸位师弟,此番前来这娲神圣殿,代表是吾儒门,待会儿一见那圣灵天颜之时,可不要失了仪态,在天下人面前丢了儒门的颜面啊。”
听此,众人一阵无语,身为儒门御君,他们已不知多久没有被人这般说教了,偏偏这说教的内容还这般气人,他们纵是再不济,也是合道之境的强者,如何都不至于被美色所迷,丢了儒门的颜面吧。
感受着几人幽怨的目光,陆阳明却是一笑,言道:“你们别这般看我,待会儿见了那位娲神圣灵你们便知晓了,特别是你小师弟,你年轻气盛,待会儿可千万要稳住,别乱了阵脚啊。”
听此,于陆阳明并肩而行的少年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师兄,你又在调笑于我了,我可不是少湛。”
这少年与陆阳明一般,一袭白衣胜雪,手中折扇轻摇,儒雅风流,君子翩翩,但与陆阳明那放荡不羁的浪子气质不同,他之气质,分外凌厉,若出渊潜龙,夺鞘利剑,凌厉之间更有一股欲凌天比高的傲然气质。
傲,自是有傲的资本,儒门一行人间,唯有他一人能与陆阳明谈笑风生,一派从容,连几位御君都难以并论。
第八百三十章:忌惮
“调笑?”
见这少年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陆阳明却是摇了摇头,言道:“小师弟,师兄这可不是在与你调笑,昨日你还未至,我一人前去拜会那位娲神圣灵之时,可是惊为天人,师弟你虽胜过为兄许多,但是嘛……”
言语至此,陆阳明莫名一笑,望向那少年的目光之中已是多出了几许玩味之色。
“哦?”
然这少年听此,仍旧不为所动,只是轻咦一声,淡笑言道:“连师兄见了都惊为天人,那还真是少见得很啊,可要我成人之美?”
“哈哈!”陆阳明摇头一笑,言道:“这就不用了,此等众人为兄实在无力承担,还是劳请小师弟吧!”
“嗯……”
听此,那少年却是沉默了下来,注视着一脸淡笑的陆阳明,似在思量着什么,微微蹙起了眉。
见此,在旁的一位御君急忙说道:“乾君,不要听你陆师兄胡说八道,他就是这性子,总喜欢唬弄人。”
“就是,陆师兄,乾君此番担负重任而来,压力本就不轻,你莫要在火上浇油了!”
几位御君出声平缓气氛,言语之间对那少年十分亲近,甚至隐隐有些许恭敬的意味在内,丝毫不见以往那儒门六御之君的威严。
听此,那少年还未有所表示,陆阳明便摇了摇头,抢先说道:“我不过只是想要让小师弟有些心理准备罢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我心怀不轨呢,难不成为兄在你们的心中便是这般不可靠的形象么?”
“是!”
……
面对众位师弟那认真非常的眼神,陆阳明只能压下心中的郁闷,转眼望向周遭,一边打量着各方来客,一边轻声说道:“天族,战族,灵族,还有那许久不见踪影的魔族以及那一众古神妖神,这该来不该来的都来了,小师弟,这一次你的压力怕是不轻啊。”
听此,谢乾君却是一笑,眉宇之间傲色一闪,姿态更是从容,言道:“不过土鸡瓦狗罢了,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哦!”
听这近乎张狂的话语,陆阳明面上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因为他十分了解自己这位小师弟,他的性子向来如此,傲而不慢,狂而不骄,能道出如此张狂的话语,那只说明一件事,他自信十足。
这般的性格,陆阳明并不讨厌,因为他也是过来人,人不轻狂枉少年,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何等的骄横,现今自己这位小师弟,人中之龙一般的人物,有几分狂傲之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若像是三师兄董仲舒一般城府积深,老谋深算,那陆阳明才真正要担心。
因此,对这般张狂话语,陆永明只是一笑,言道:“大争之世,天下英才辈出,师弟莫不可小看这世间豪杰!”
“哈,这世间豪杰是有,但却不在这众人之中,何须我去小看?”
谢乾君朗声一笑,目光扫过周遭,随即言道:“现今天下,真正有实力问鼎这娲神圣殿乘龙之位者,不过五方,儒门,道门,三天神界,无尽之海,还有那位天龙之尊的妖皇,其余之人,不过是心怀侥幸,凑个热闹,如这诸天百族。”
听此,在旁的几位御君都是微微点头,显然十分赞同谢乾君这番话,因为这的确是事实,知晓这娲神圣灵择婿内幕的他们,十分清楚这娲神圣殿的乘龙之争,依靠的绝不是容貌,更不是才华,甚至不是争夺者本身的能力如何,而是这人身后势力的底蕴,根基!
放眼当世,天下真正有此等根基者,便是谢乾君方才所说的五方势力,至于那诸天百族嘛,被放逐至万界苦寒,又无法连成铁板一块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对这五方势力造成威胁。
见众位御君点头,谢乾君唇角微勾,继续言道:“这五方势力之中,那位妖皇已主动弃权,无尽之海至今未见踪影,神界更有昔日龙皇封禁,纵是能强行突破也要实力大损,最后只剩下道门,哈……离开学海无涯之前,我听闻学千秋已入道渊,要闭关百年,如此,师兄觉得谁人还能与吾儒门争锋!”
陆阳明神色赞赏的望了谢乾君一眼,淡笑言道:“不愧是人中之龙,谢家乾君,智珠在握,指点江山啊,不过此番事关重大,还是得小心为上,若否,让人趁其不备,异军突起的话,可就不妙了!”
“异军突起?”
谢乾君剑眉一扬,望着陆阳明,眼神之中透着几许异样光彩,言道:“说道这异军突起,我倒是想起了一人,那位妖皇至交,对吾儒门有大恩者,听闻他也来到了这蛮荒,师兄你与此人相交甚密,不知对此有何看法?”
“嗯!”
听此话语,一脸微笑的陆阳明顿时变了颜色,深深的望了谢乾君一眼,随即摇头说道:“乾君,宁渊此人,深不可测,性子更是难以琢磨,你不可因一时意气与之相对,节外生枝啊!”
“哦?”
谢乾君眼神一凝,目光之中似有焰火在烧,一派炽烈,轻笑言道:“深不可测,难以琢磨,哈哈哈,师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予人这般评价,那人想必极为不凡吧。”
“你啊……!”
见谢乾君这一副来了兴趣的模样,陆阳明不由得捂住了额头,心中又一次后悔起了与他讲宁渊的事情。
见此,谢乾君却是一笑,轻声宽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只是有几分好奇,并没有打算与那人针锋相对,毕竟如何说,他都是吾儒门的恩人,这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最好是这样吧!”
十分了解他的陆阳明对这一番说辞却是不信,但也不好过多警告他什么,因为那只会适得其反。
停下了与谢乾君的话语,再看周遭泾渭分明的各方人马,陆阳明摇了摇头,转向那娲神圣殿所在望去,想要看看何时才能入这殿中,结果不曾想,这随意一眼,竟望见了一个他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