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了。这样反而有种解恨的感觉,自是不会吭声。
“池公子?你没事吧?”长孙宪“关心”地问了一句。
池志文一醒,看着长孙湘面纱后那两道淡然中蕴含着锐气的目光,打了个激灵。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行礼道:“长孙小姐,是我有眼无珠!请高抬贵手。以后我再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
“七姐,”长孙宪一本正经地开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池公子只是被一时猪油蒙了心,所以如此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罢了。念在他爹是神弓营司马池大人,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这番话前面还像是求情,后面简直就是啪啪啪地打脸,一旁的韩大小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池志文偏偏还只能跟着点头,心里简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那好吧。” 长孙湘看了长孙宪一眼。
池志文大喜,赶紧说道:“多谢长孙小姐,大人有大量……”
“等一等,池公子,你该不是想这么一走了之吧?”长孙宪又开口了。
池志文已经没有完全脾气,挤出一点笑容,问道:“宪公子,还有何指教?”
长孙宪指了指被砸得稀烂的药铺,池志文顿时反应了过来,忙道:“药铺有多少损失,我照价赔偿!不!双倍!”
“那好,我刚才就一直在算这个。”长孙宪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大门一扇,五十两金子……”
“宪公子,你你你没算错吧?”池志文吓了一跳,尼玛这扇破门居然算五十两?而且还是金子?这开的不是药铺吧?
“你不认?”长孙宪夸张地叫了一句:“要我七姐亲自和你算这个帐?
“不用了。“池志文擦了擦冷汗,”宪公子算得很地道。“
“柜台一个二十两金子,药柜四个每个二十两金子共八十两,药材……”长孙宪每说一句,池志文脸上的汗就多一层。
正说着,长孙宪看了看药铺外的那张桌子,池志文的目光立刻跟了过去,好在那只是被掀翻在地,没有破损。
长孙宪拉着一旁的韩小仙嘀咕了一句,韩大小姐大眼睛亮了亮,立刻大步走了过去,可怜的桌子在韩大小姐蕴含着劲气的“铁蹄“下四分五裂。
“咳……桌子一张,三十两金子。”长孙宪笑眯眯地说道:“正好凑个整数,一共是一千两金子。”
刚施展了践踏技能的韩大小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顺路”走过去和邓月婵说话。
池志文目瞪口呆,这也可以?
“池公子?”长孙宪提醒了他一下,笑道:“你听清了吧,一千两金子,刚才你非常有诚意地说双倍,就是两千两。”
两千两金子,等于两万两银子!这个自己是肯定拿不出来的,要是被父亲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打,池志文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宪公子,这……”
“怎么,嫌多?”长孙宪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你砸了我七姐的店铺,两千两黄金,已经算便宜你了,身上没带够就本公子写个借条,有本事你就欠着不还,本公子亲自到神弓营找你爹当众讨债。”
长孙宪是长孙世家出了名的难惹,绝非那种只会插科打诨的搞笑之辈,如果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等着七姐来这里表功,早就不给池志文好脸色了。
看着一脸森寒的长孙宪,池志文脸色变了变,乖乖地写了张欠条,灰溜溜地回去拿钱了。
长孙宪目送着池志文离去,转过脸来,正好迎上长孙湘的目光:“八弟,挺威风嘛。”
长孙宪顿时换了一张笑脸,讨好地说道:“七姐,我这不是为你出气吗?”
这边韩大小姐哈哈一笑:“早知道开药铺这么赚钱,本小姐也开个药铺让人来砸了。”
“长孙小姐,今天无知,多有冒犯,我裴少峰任凭处置!”裴少峰见长孙湘姐弟似乎出了气,终于硬着头皮走上前,行了一个慎重的礼节。
“处置不敢。”长孙湘淡然道,“今日之事,看在元庆将军的份上,就当没发生过。军侯当引以为戒,我平日闲暇不多,若是有心,以后关照一下这药铺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裴少峰原本见池志文被长孙宪狠狠宰了一“刀”,已经硬着头皮做好了被宰的准备,想不到长孙湘如此轻易地揭过了此事,知道是人家是给师父面子,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羞愧,连忙行礼谢过。
经过这件事,裴少峰已经和池志文完全翻了脸,但能够逃过未得命令擅自动以神弓营名义出动的最大一劫,还在一定程度上靠拢了长孙世家,对于裴少峰个人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在邓记药铺化险为夷之时,林珝正在极度痛楚中苦苦支撑。
他现在算是明白“砺脉丹”这个名字的由来了,分明是把经络当成刀,把痛苦当成磨刀石不断磨砺,一旦将整条大经络磨砺成功,攻击力将会大大增强,发劲也会更迅猛强劲,威力倍增。
前提是,要能撑得过这种在万针攒刺中反复磨砺的痛苦,普通修行者的经络洗练同样痛苦,但远未达到如此的程度,简直是生死两难。
林珝自问也是算是个硬汉了,但好几次几乎忍受不住,想到愈发迫近的苍云子和需要守护亲人,终于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神智也有些渐渐模糊起来,林珝知道自己不能丧失意志,否则将前功尽弃。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气血中的针刺之力渐渐减弱下来,但他并没有松口气,因为手三阴的大经络中,刚才只成功了手太阴肺经,还有手厥阴心包经和手少阴心经。
单条经络的成功效果只会维持一定的时间,必须一次性将全部的经络洗练(磨砺)成功,才能永久性地彻底贯通整条大经络,使得整个力量发生飞跃,步入炼筋中阶。
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下次又要重头再来,必须趁这机会,再次服用砺脉丹增强那种磨砺的力量!
林珝睁开了被汗水刺痛的眼帘,正要接着服用丹药,蓦地一震,心头剧烈跳动了起来。
视线中,是一只红色的大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面方的不远处,正用那一双重瞳的奇异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出于某种习惯,守护在林珝周围的噬心虫,竟然都没有攻击这只红鸟。
赤明鸟!
林珝几乎是呻吟地在心里叫出了三个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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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砺脉炼筋(第一更)
赤明鸟的颈部依然有大片的黑色,隐隐透着腐蚀的气息,可见所受的毒伤并没有恢复多少。
然而林珝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以赤明鸟残余的实力,要是发动攻击,根本无法躲避。
林珝紧张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赤明鸟,他千算万算,不惜离开牛魔驻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安全的环境冲击境界,然而想不到的是,会在这里碰到赤明鸟!
在他原本的长远计划中,等到辟星祛毒丹炼成后,可以尝试接触赤明鸟,但不是现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由于林珝之前的指令,噬心虫一直在医治着赤明鸟,双方的关系愈发友善,自然也不会相互攻击。
问题是,这里分明不是赤明鸟的老巢,为什么赤明鸟会出现在这里?
前几天因为问心镜的异力关系,林珝一直无法进入化身噬心虫的梦境,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赤明鸟为什么会离开老巢?
赤明鸟一步步走了过来,林珝已是全神戒备,噬心虫也围成了一面类似盾牌的形状,挡在了林珝的面前。
赤明鸟看了看噬心虫,停下了脚步,眸中露出疑惑之色,鸣叫了一声,似是在询问。
它不明白,为什么噬心虫会挡在人类的前面,但人类都是敌人,必须要消灭。
林珝很清楚,即便是受伤,噬心虫也挡不住赤明鸟,因为那种火焰属性的力量正是噬心虫的克星。最要命的是,他现在几乎无法移动身体。就算噬心虫能拖延时间,也逃不掉。
赤明鸟又叫了一声。目光穿透了噬心虫,盯住了林珝。林珝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股灼热的气息锁定了,这灼热瞬间已经暴涨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下一击,必定是惊天动地的致命一击。
在生死存亡之际,那灼热的力量忽然顿了顿,赤明鸟的目光落在了林珝的手中,那里出现了一件东西。
露露草。
不仅是露露草,另外几样药草也出现了,这几样药草都是赤明鸟这段时间最熟悉的。
然后。噬心虫群拥着这几样药草来到了赤明鸟的面前。
这个情景……
赤明鸟愣住了,它可不是那些灵智未开的野兽,看到眼前的药草,如何还不明白,噬心虫是被这个人所控制的。
更重要的是,正是这个人,当初控制噬心虫救了自己。
怪不得,噬心虫居然懂得药草之术,原来是这个人类……
致命的灼热感渐渐消褪了下去。赤明鸟看了看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林珝,默然片刻,开始啄食那些药草。
林珝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沧海瓶中正好带着这些草药,总算是化解了危机,哪怕只是暂时的。
眼下是一个和赤明鸟沟通接近的好机会。但他刚“磨砺”成功手太阴肺经,必须一鼓作气。将手厥阴心包经和手少阴心经“磨砺”成功,从而永久性地贯通整条手三阴大经络。
要是再耽误时间。手太阴肺经中那股效力就会消散,以后又要重新来过,前面的苦都白受了。
赤明鸟已经啄食完药草,看了他一眼,没有离去,也没有攻击,就在一旁蹲了下来。
林珝一咬牙,没有再管赤明鸟,将剩余的三颗砺脉丹一起吞了下去。
片刻过后,数以倍计的痛苦侵袭而来,可怕的痛楚一**疯狂冲击他的意识,林珝哪里还能分神顾及其他,紧咬牙关苦撑。
这股痛苦太强烈了,才不久,他的意识就难以承受地一分分模糊了起来,就好像一张弓,濒临了崩断的边缘。
赤明鸟看着这个人类因为痛苦而强烈扭曲的表情和摇摇欲坠的身形,忽然叫了一声。
这一声鸣叫不同以往,带着一股特殊的心神力量,让险些丧失意志的林珝一醒,继续拼命坚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午当空的烈日终于收敛了光芒,天空的灼热和光亮一分分淡去。
经络中的剧烈痛楚终于消褪,林珝感觉到手厥阴心包经和手少阴心经完全“磨砺”成功了,之前锋利的“针”化为了柔和的“流水”,在整条手三阴大经络中流淌着,有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
成功了!
这种兴奋只维持了几秒钟,绷紧的神经完全松弛了下来后,强烈无比的疲惫感就涌上心头,林珝只来得及看了赤明鸟一眼,身体就斜斜地软倒在地,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
林珝再次来到了那个奇异的世界。
山峦起伏,烟雾飘渺。
依旧是出现在那个悬浮的岛屿上,才一出现,就本能地生出一股危机感,这感觉生出的同时,只觉耀眼的光芒亮起,身体已经被一股可怕的锐气洞穿。
林珝回头看了看那个刚才与自己交错而过的白影,一阵后怕。
还好,这是梦里, 若是现实,身体只怕已经散落成一堆零件了,如此实力,就连《太清蕴神篇》第一重,都几乎跟不上那种危险的警兆,更别说是身体的反应了。
白影握着手中那柄如阳光般璀璨的长剑,若有所思,自语道:“看样子真是幻影。”
林珝苦笑道:“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吗?好歹我们也算熟人了吧,天蛇……公主殿下。”
“这里是我平时修行之所,今日正练剑时,是你自己忽然毫无征兆地冒出来,我还道是刺客。”天蛇王说了一句,长剑耀眼的光芒收敛了起来, 现出原本如雪剑身。
“好吧,是我唐突了。”林珝耸耸肩,“其实我只是睡着了,然后……”
天蛇王打断道:“然后再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你上个月出现的时候就说过了,潜入者。”
“我的名字叫林珝……”林珝斟酌着语句。说道:“可能你现在并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我们曾经是……”
“是什么?”天蛇王好奇地问道。
“是……”林珝想了想。该怎么说?契约关系?利害关系?相互利用关系?
“朋友?”天蛇王已经问了出来。
“额……差不多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