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里会那么容易成功?格老子的,他齐王什么阿狗阿猫都赏了,大人你才是真正的功臣,为何不赏?!”
王舆阴沉的脸,闷头喝酒,却什么也不说,宋娉婷就蹲坐在一旁,十分乖巧的给他倒酒。
“大人,你说句话啊,他齐王这么做,就是在防着大人呢,大人耗费了这么大力气,最后却什么都捞不到,属下替大人不值。”
王舆将酒杯重重的朝桌子一放,冷声道:“好了,不要说了!”
“大人!”
“事已至于此,我能怎么办?这天下如今可是他齐王的!”
他的那几个部下听他这么说,便囔囔了起来:“那又如何,那也是我们帮他打来的,现下,难道不是有能者居之?赵王如此,齐王如此,大人为何不行?”
这是要劝他反了!他手中的确有些兵权,只是不多罢了,不过,若是趁机攻其不备,杀了齐王,未必没有一丝胜算,王舆被说的有些心动,却厉声道:“此事我就当没听过,你们可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则便是杀头的大罪!来,喝酒。”
喝的个半醉,宋娉婷搀扶着他回了房间,上了软榻,他突然起身,一手掐在了她脖子上,眼神甚是清明,低声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妾身妾身什么都没听到。”
娉婷装出了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身子哆嗦着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
王舆嗤笑一声:“就算你听到了也无所谓,你连我这个府邸也出不去,一个卑贱的姬妾而已,你敢跑,我会让人打断你的腿!”
“妾身不敢。”
第392章 王舆被杀
王舆看着她如花的脸,起了兴致。
一夕欢愉,待他沉沉睡去,她起了身,赤了脚踩在了地上,点了一支香,看了王舆一眼,那阴冷的寒,叫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点了藏香,他这一夜都不会再醒!
她轻手轻脚走了出去,翻墙而去
王舆之后几日,多有异动,早出晚归,与部下密谈,甚至决定先攻下齐王府,杀了齐王,只是这一日,正在密谈之时,却见齐王突然带兵闯了进来,厉喝道:“王舆,你胆敢意图谋逆,实在胆大包天,来人,将王舆与他的同党拿下,死活不论!”
王舆暗道糟了,肯定是走露了消息,被齐王拿住了把柄,他本就对他十分防备,这下决计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不如杀出去!或许还能趁机将齐王杀了!
可惜,齐王也不是善茬,他所带的可是上万精兵,而他手下才不过八百人,乱箭其发之下,他已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而齐王以谋逆之罪,将他的三族夷了个干净,只是在清点家眷之时,却发现少了个姬妾,听说,还是他最近十分宠爱的姬妾,不过,这种小事,旁人自是不会在意。
王舆被杀,羊献蓉自是得了消息,她愣神了一会儿,这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在他变节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这种临时倒戈之人,齐王又怎会轻易重用?只是,他意图谋逆,却反而被齐王所杀,倒是出乎意料,这种大事,怎会这么容易走露了消息?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司马衷的身子又有些不好了,周太医的方子没什么用,羊献蓉急切之下,想到了赵王那时寻到的神医,便暗中托人去找,下落倒是打听到了,真是,人家神医却隐居山林,寻常已经不轻易出山,当初愿意为赵王效力,也只是因欠下了不小的人情罢了。
为了司马衷的身子,羊献蓉决意出宫一趟,亲自去求。
以她如今的筹谋,出个宫,倒也不算难事,乔装打扮一番,带上了宫汐与小贵子以及几个大内高手,乘坐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便出了宫。
只是羊献蓉瞪着马车内,不知什么时候藏在这里面的刘曜,有些气愤道:“你怎么在这?”
“我自然知道。”
“宫内也有你的眼线?”
刘曜笑道:“不需要,你一吩咐宫人准备马车,我便猜到了你要什么,那个薛神医性子古怪,就算是以你现在的皇后之尊去请他入宫,他也未必会应下,不过”
他凑近了一些,她朝后缩了一点,一脸急切道:“你快说啊,不过什么!”
“这位薛神医与一个人倒有点交情,你让他出面,或许还有点机会。”
“谁?”
“卫玠。”
羊献蓉这才反应过来,卫玠?许覃死后,他便失去了踪迹,无人知道他在哪,要寻他,可并不容易。
第393章 献蓉威胁
“你知道他在哪?”
刘曜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挑眉看着她,羊献蓉沉不住气道:“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当然。”
“那你快告诉我。”
他斜眼看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告诉你?对我有何好处?”
“你想要什么?”
刘曜看着她,眼底的深意叫她忍不住心惊,他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对她有企图?不,她早就是半老徐娘,外面美貌的女子多的是,何况,他又不是那种沉溺于女色之中的人,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我要的我会自个想法子得到,卫玠与薛神医皆在北山之上,许覃也葬在那。”
他竟然连许覃都知道,那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羊献蓉按捺下了所有疑问,吩咐车夫,行向了北山,这边桃花开的正好,一大片连着一大片,就连地上也全是落花,如此盛景,叫人流连,羊献蓉看着卫玠的时候,他正在桃花下抚琴,不远处是个矮小的坟头,她看了一眼,便知,那是许覃的坟,他将她葬在了那。
“卫玠。”
她轻叫了一身,卫玠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了头,继续抚琴,她也没打扰,只是行至坟前,朝许覃的墓碑拜了几拜,姐妹一场,也有几分姐妹情分在,她生前不能与卫玠长相厮守,死后长眠于此,却有他相伴,她泉下有知,怕是也会得偿所愿了。
一曲琴罢,卫玠才淡声问:“皇后此次前来,所欲为何?”
“你既称我为皇后,想必对现在洛阳的情况,依旧十分了解,皇上病重,我想请薛神医出山,入宫为皇上治病。”
“薛神医已隐居山林,不愿意再出山了,就算你来,只怕也是枉然。”
“你可愿帮忙?”
卫玠摇了摇头:“我已不愿再插手这俗世之事。”
羊献蓉冷笑一声:“俗世?江山已乱,诸王纷争,一旦皇上死了,可以预见,这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又会有多少人枉死,你想缩在这地方,本宫也不愿勉强于你,待血流遍地之时,看你如何还敢说这种话!”
她转过了身,又说了一句:“另外薛神医若是不愿出山,本宫便烧了那山,杀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今个,本宫就不去了,明日午时,本宫派人在中宫殿门前等着,他若不来,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卫玠站起了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声道:“你与贾皇后已无区别。”
羊献蓉冷笑:“那又如何,你与那些所谓的公卿,也无区别!乱世之中,你想避世?不过是自私的想法!本宫无论如何,都会护着皇上,护着司马皇族!”
她转身便走了,上了马车,刘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半响才道:“刚刚那话,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薛神医若还是执意不出,本宫不介意杀鸡儆猴,一个对皇上没什么用的神医,还苟活于世作甚?”
第394章 准时入宫
刘曜拍了拍巴掌,赞叹道:“不错,骨子里有股狠劲,你倒越来越像个皇后了,有没有兴趣当第二个贾皇后?”
羊献蓉嗤笑一声:“若这晋朝还是九年前的晋朝,或许,借着皇后的身份,还有可能,可如今群雄割据,各自为政,皇权在他们眼底已成了笑话,诏书已成一张废纸罢了!谁也不服谁,又有谁会听我这么一个妇人之言?”
“你倒是看的通透,这晋朝从根上已烂了,别说我匈奴,旁的异族,也已楚楚欲动,不出几年,只怕也会南下,到时候,只怕整个西晋都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羊献蓉想到那副场景,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乱世之中,风雨飘摇,人命轻贱如此,任何想守护的,只怕也会从指间流走,她一个小小的皇后,又能做什么呢?
“那么你呢,你一直所在这,却对天下之事,天下之动向如此了如指掌,只怕所图谋的,也不小吧。”
他看着她,笑了笑,笑意中有着些许意气风发:“我该回匈奴了。”
“回匈奴?”
“是,这边的戏,看的差不多,也该回去筹谋。”
“你那个大哥不是要追杀你吗?”
刘曜嗤笑一声:“他想杀我,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身边还是少了可用之人,我给你留些人,都是死士,服下了慢性毒药,这是解药,三个月才给服一次,有了这个,他们便不得不听从你的号令,就算是我,也没法命令他们。”
羊献蓉诧异的看着他:“你你将这些死士留给我?为什么?”
“这需要理由吗?”
“我们非亲非故,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刘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这种动作由他做来,有种别扭感,那双眼泛着幽光与锐利,他的声音有些轻了些:“爷乐意便是了,洛阳之后怕是不会消停,有人留在你身边护着你,总会好些。”
羊献蓉似懂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深思,帮一个人不会没有缘由,他难道可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会让他看上?再说了,她如今可是晋朝的皇后!这辈子,生为司马氏的人,死了也是要入皇陵的。
他走了,走的时候,她也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他留给她九个死士,为首的人名为宋九,率领其他八人朝她下跪,算是认她为主。
宋九一身漆黑,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貌似是独眼,声音十分低沉:“属下宋九,见过新主子。”
见过之后,这些人便藏匿了起来,一点端倪也没留下,身边守着这些人,至少是安全了。
次日,午时,薛神医准时入宫,与他同来的也有卫玠。
薛神医神色十分难看,毕竟被人这么威胁了,不过,在羊献蓉面前,倒是不敢造次,这个世界上,不管再多么心高气傲,性命被人捏的在手中,也没了再放肆的资本。
他的医术的确不错,羊献蓉将他留在了宫内,先照料个把月,有了起色之后,自会加恩,卫玠也留下了。
第395章 生下死胎
卫玠另外求见了羊献蓉,一袭白衣,面色俊朗如玉,神色淡然,宽大的袖口飘飞着,风一鼓起,似有乘风而去之感!
“想通了?”
“恩,你想对付谁?”
羊献蓉淡笑一声:“如今局势,可不仅仅是对付谁那么简单而已,齐王的声誉每况愈下,众人皆是不满,相反,成都王反倒是水涨船高,被人拥戴,只要一个契机,成都王再攻入洛阳反他,是再理所应当的事,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卫玠咳嗽了几声,他的身子依旧虚弱,只是被薛神医调养的不错,又一直静养,便好了不少。
“无论是齐王还是成都王,不管他们谁人掌权,对你与皇上,并无任何差别。”
“你错了,本宫不愿意皇上再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们既然如此向往权势,那便给他们便是了,野心**才能让人堕落,不是吗?”
卫玠皱了皱眉头:“你想借刀杀人,让他们相争?”
“不,本宫要的,只是将政权与兵权拿到手!不想再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这才是她的目的!手掌兵权,而不是只当个泥菩萨!
卫玠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既然齐王就缺个契机,那我们便成全他便是了。”
卫玠看着凤座上她的脸,曾经的羊婕妤已经成了羊皇后,不甘心沦为棋子,便想成为操盘手,可是,就连那个贾皇后也被诛杀,死于权利之争下,她又有什么本事,将旁人玩于鼓掌之中?
天渐渐热了起来,珍珠的肚子渐渐大了,若她这一胎生下了皇子,那么羊献蓉打定主意,欲立其为皇太子!
司马衷身子弱,常年卧床,不得不立皇嗣,这是立国之本,因有赵王之鉴,故此,齐王也不会再妄动想要谋朝篡位的心思,只是,谁也不曾料到,珍珠这一胎生下的却是死胎!
羊献蓉震怒,下令清查,却发现是有人偷偷在她的饮食之中,下了慢性毒药!
珍珠还有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满脸的悔恨:“是奴婢的错,奴婢一直防备着娘娘,信了不该信的人,是奴婢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