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似受惊了一般,朝他看了过来,整个人似呆了一般,反应过来之后,才忙朝他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爱妃抄写经书为了谁?”
她的脸上浮起一丝晕红,喃喃道:“自然是为了爹娘。”
“是吗?怎么刚刚朕却听到,是为了朕呢?”
“那是那是皇上听岔了。”
她越否认,司马衷反而越发相信了,宫汐朝他福身之后,便连忙退了下去,司马衷上前查看起她抄写的经书来,字迹娟秀而有力,可见十分用心,案台上积累厚厚的一卷,他疑声问:“怎么抄写的这么多?”
“臣妾无用,让皇上失望了,禁足之时,只好用此反省。”
司马衷的眸色又软了几分:“你不是无用,只是旁人太过狡猾了些,你会不会怪朕没护着你?”
羊献蓉摇了摇头:“皇上能如此怜惜臣妾,臣妾便万分感激了,况且,是臣妾太过疏忽,就连宫内混入了内奸也查不出来,才让人钻了空子,又怎能怪到别人头上去?”
“你如此通情达理,倒叫朕刮目相看了。”
“那皇上会不会因此反而对臣妾失望了?”
“自是不会,你是朕的女人,又如此忠心,朕怎会对你失望?”
羊献蓉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梨涡浅现,极是娇美,司马衷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了她的脸,肌肤如雪,身子轻颤,额头上还有着细密的汗珠,凑近一闻,身上却透着一股雅香,是他从未闻过的,他忍不住有些意乱情迷,伸手便抱起了她。
芙蓉帐暖,软玉柔香,是夜,共要了三次水,羊献蓉极尽承欢之态,司马衷甚是欢喜,差点误了早朝。
第113章 整修翠屏宫
羊献蓉早早便起了身,将一切事务都打点好了,等到了时辰,才将他叫醒。
司马衷或许是太过肆意了些,便显得有些累了。
“皇上,到了该上朝的时辰了。”
“恩,起了吧。”
他坐了起来,羊献蓉起了身,动作轻柔的帮他穿戴好,他还闭着眼,似乎还未醒,等到穿戴完毕之后,才轻叫了一声:“皇上,该上早朝去了。”
司马衷这才睁开眼,低头看了看,倒是穿戴的十分整齐,没出半点差错。
“皇上,臣妾吩咐宫汐准备了些早膳,你要不要用点?早朝那么久,皇上若是饿了,那就不好了。”
司马衷笑了起来:“你倒是贴心,旁人可没你这么体贴。”
羊献蓉并未乘机邀功,只是笑了笑,扶着他出了寝宫,司马衷这才察觉,她这屋子闷的很,这都八月天,竟还如此燥热,那她被禁足的几个月内,正是最热的时候,那她又是如何度过的?而她似乎一句话都未曾提及。
早膳的点心是木兰做的,她倒是有一双巧手,司马衷还真多吃了几块糕点,这才去上了早朝。
宫汐与青釉脸上皆是藏不住的喜色,忙道;“娘娘大喜了,皇上心底果真还是有娘娘的,娘娘的苦日子到头了。”
羊献蓉心底虽有些不以为然,唇角还是勾了起来:“吩咐小允子他们,一切如常,更要安守本分,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
下了早朝之后,司马衷批着折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疑声问:“李全,这宫中可还有旁的地方空着?”
昨夜之事,李全自是知晓,羊充容一禁足,便侍寝,可见,她在皇上心底是有几分份量的。
“回皇上的话,北殿那有个玲珑殿,一直空置在那,另外,便是南殿的翠屏宫,也是空着的,离太极殿也近。”
“李全,你吩咐内廷一声,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那翠屏宫收拾出来,装扮的精致典雅一些。”
“皇上,腾出这地来,是不是为了羊充容?只是,她如今只是充容,也当不得一宫之主,旁的宫妃怕是会有微词。”
司马衷冷笑了起来:“怎么,朕要赏赐谁,还要顾及这,顾及那?你照做便是!”
李全心中一冷,便忙应了下来,看来,这羊充容甚得圣心,这般荣宠,只怕,也就许贵嫔曾有过了。
皇后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倒没显得多激动,反而是孟淑仪,一脸愤懑之色:“娘娘,皇上下令修整翠屏宫,这事,娘娘听说了吗?”
“有这事?”
“是啊,娘娘,那翠屏宫离太极殿最近了,皇上下令整修,怕是要让旁的宫妃入住。”
贾皇后眸色微冷道:“那你觉得,皇上想让谁入住?”
“请恕嫔妾直言,只怕就是那个羊献蓉。”
“哦?”
“宫中得宠的几位,皆是一宫之主,位份也是九嫔之列上,而位份低的,却没几个得宠的,倒是那羊氏,禁足之前,本就十分得宠,没想到,这过了三月,皇上依旧十分怜惜她,昨晚便是歇在了她那,如今又有修整翠屏宫,叫人不得不深思了,娘娘,这羊氏若不除,只怕是心腹大患!”
贾皇后面露不耐之色,冷声道:“孟淑仪若是如此看不惯,自可自己动手,本宫倒时自当推波助澜。”
第114章 不会白挨
孟淑仪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了,连声道:“娘娘,嫔妾只是为了给娘娘解忧,绝没有旁的意思!”
“若是想为本宫解忧,就该清楚,本宫如今的心腹大患到底是谁!羊氏毫无根基,再容她得意几日,也不打紧,而许贵嫔,那才是本宫要除去的人。”
孟淑仪心底一惊,连忙陪着笑脸道:“是嫔妾太心急了,总想着要斩草除根,娘娘说的是,那许贵嫔才是娘娘的眼中刺,只是,娘娘,那铜雀宫一直防的死紧,连个自己人都放不进去,想要在铜雀宫内下手不不容易。”
“许氏不会在铜雀宫躲一辈子,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娘娘圣明,嫔妾受教了。”
“这重任,本宫就交给你了,若是能除掉她,三夫人之位上,有你的位置。”
孟淑仪一听,立即跪了下来:“多谢娘娘,嫔妾定会娘娘排忧解难。”
“至于那羊氏,你去跟其他宫妃透点消息,给她找些麻烦也就是了,纵是皇上恩宠,也不过是个充容,宫内位份比她高的人,比比皆是。”
“娘娘说的是,嫔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隔了几日,司马衷都未曾来,反倒是去了铜雀宫,三日之中,有两日是歇在那的,下令修整翠屏宫之事,宫内已经传遍,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给哪位主子准备着,流言四起。
而羊献蓉这,倒是平静的很,宫汐与青釉等几人心底是有数的,不过谁也不会在外面乱说话。
只是用午膳之时,羊献蓉看着呈上的膳食,脸色沉了下来,宫汐一看,面色也不好看,忙叫小允子进来,训斥道:“小允子,你怎么办事了,如今娘娘解了禁足,怎么还呈这些膳食上来?”
小允子左脸微红,似被人括了一掌,十分气愤道:“娘娘,小允子无用,斗不过御膳房的人,申辩了几句还被打了,请娘娘责罚。”
羊献蓉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这哪里是你的错,不过是那些下人受人指使,捧高踩低罢了,你这一巴掌绝不会白挨,你也不必多说,人家御膳房送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且等着便是。”
沉吟了片刻之后又道:“小允子,你去查清楚,打你的人,到底与哪宫的娘娘有关系,还有,这膳食又是何人准备的。”
“是,小允子领命。”
青釉忍不住道:“娘娘,您如今已解了禁足,怎能吃这饭菜?不如娘娘向皇上告一状,皇上定会为了娘娘出气。”
羊献蓉笑了笑:“这北厢,我已住了近半年了,那三月是如何过来的,你们都心知肚明,你可知为何皇上今日便修整了翠屏殿?任何事,只有他亲自看到了,有了切身的体会,才会感同身受,等着吧,这些日子的委屈,我会为你们一一讨回!”
司马衷来时,已是三日之后,天气稍微转凉了些,空气中飘起了雨,因提前打过招呼,故此,司马衷入了这芙蓉宫,便看见羊献蓉手持着油纸伞站在殿门那处,翘首以盼,司马衷心底微软,尤其是她一看到他时,面上露出浅笑,梨涡浅笑,眼底似有光芒划过,让人心底顿时涌起一丝暖意。
他朝她走了过去,羊献蓉对他行礼,被他扶了起来,他温声道:“外面下着雨,天气又转凉了,何必要在这候着?”
“臣妾想早点看到皇上。”
第115章 善解人意
司马衷笑了起来,她挽着他的手臂,一手撑着伞朝里走,伞大部分朝他这边倾斜着,她的左肩膀上湿透了大半,直到进屋了之后,他才注意到,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肩膀怎么湿了?”
“不妨事,臣妾等会换件衣裳便是,皇上快去里间坐着,臣妾泡了壶菊花茶,温度正合适,皇上可以先品品。”
说完这话,她便去了内殿换了衣裳,司马衷看着,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后宫妃嫔众多,娴熟温柔可人的宫妃,不在少数,可如她这般,将他放在心尖上,处处为他着想之人,却极少。
这几日,他一直在许贵嫔那待着,算的上是日日相对,许贵嫔对他客气有余,亲近不足,言辞之间,不似之前那般冷淡,却从未有过欢颜尽显之态,若是亲近了一些,她的排斥与冷淡,便会表现的十分明显,他不是傻子,她什么意思,自然十分清楚。
口里喝着菊花茶,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羊献蓉换了衣裳走出来,便看见了他脸上的阴郁,在一旁坐下,又为他倒上了一杯,轻声道:“皇上,这菊花茶,最是清热解毒,还能去火,皇上多喝几杯也是无妨的。”
“你倒是个惯会享受的,只是朕心底的火,却是什么茶也去不了的。”
“皇上是从铜雀宫那边来吧,臣妾与许贵嫔也说过几次话,她为人看着冷淡,实则是个十分温和的,臣妾第一次拜见皇后之时,还受了刁难,倒是许贵嫔帮着说了几句话。”
“是吗?她入宫之后,甚少关注这些事,也从不争宠,多半是待在铜雀宫内,连交好的宫妃也甚少。”
他喃喃的说着这些话,羊献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这许贵嫔果真是皇上心尖的人,他说起她的时候,那神色是骗不了人的,被人这么宠爱着,许贵嫔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算她不开口,司马衷也会将一切捧到她的面前,嫉妒?不,她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她只有将自己放得很低,低到尘埃中,而后,在这尘埃之中会盛开出一朵纯白色的花。
“如今,许姐姐有了身孕,定是多思多虑,难免情绪会大一些,这都是正常的,皇上多担待些。”
“你倒是善解人意,既然她能与多说几句话,你若有空,便多去看看她,也省的她总闷在铜雀宫。”
“是,臣妾遵旨。”
这时宫汐走上前道:“娘娘,要不要传晚膳?”
羊献蓉面色有些异样:“天色还早,晚些吧,皇上,您是用了膳才过来的吧。”
司马衷自然看出了她的异样,疑声道:“朕可是特意空着肚子过来,怎么,难道是你藏了什么好吃的?”
“是臣妾只是怕委屈了皇上,还是”
“委屈?那朕就更有兴趣了,宫汐,快传膳。”
当宫汐将那几盘晚膳摆上了之后,司马衷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沉声道:“这就是你们主子的晚膳?”
“回皇上的话,主子被禁足的三月中,御膳房便只给吃这些,奴婢派人去问过,还被责骂了一番,主子说,她犯了错,受到责罚,理应如此,可被解了禁了之后,这几日依旧如此,还说什么,主子位份不高,不过是个充容,只配吃这些饭菜。”
“献蓉,她说的,可是事实?”
第116章 为她出头
羊献蓉缓声道:“皇上,御膳房怕是不知道您过来,所以没及时换了,臣妾便再派人去取便是了。”
司马衷冷笑了起来:“若是你派人去,只怕你的奴才还会被欺凌,御膳房的那些奴才们,还真是胆大包天,李全,你亲自去那,把管事了的,还有几个相关人都给朕带过来!”
李全见他似是怒了,心中一紧,便忙过去了。
他坐在那,不发一语,桌上放着几盘菜,已经冷掉,不见半点荤腥,只怕是宫中奴婢的吃食,也要好些,司马衷到她这才,出了芙蓉宫的人,旁人并不曾知晓,故此,也没有提前做准备的可能,司马衷对她心底多少有些愧疚,那日来这歇着,也感受到了,这北厢朝向不好,十分闷热,八月时分,已经如此闷热,盛暑之日,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更难得的是,她并未抱怨一句。
如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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