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暂不插手,待攻下石头城之后再说。
石头城,易守难攻,苏峻站在墙头,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军队,面露笑意,他仿佛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人群之中,那一抹鲜红是如此的亮眼,羊献蓉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穿着红衣,两人对望了一眼,她知道这一仗,胜负在此一举了!
苏峻这一次亲自领兵出了墙,手持长枪,而羊献蓉这边,则派出了陶侃会他。
两方首领对战,旁人不可插手,苏峻下手刁钻,陶侃勇猛,守的密不透风。
对了百招之后,陶侃腿部中枪,退了下去,苏峻胜了,气势大涨!
甚至十分挑衅的要了一壶酒,直接喝了一大壶!
而羊献蓉这边,之后便又派遣了两位将领,却一一败在了他的手下。
此时,宋九出声道:“主子,让我去。”
“好,你小心些。”
如今看来,也只有他的武功能与他一扛了!
第909章 苏峻死亡?
宋九练的是杀招!苏峻虽刁钻,但到底还是没能抵得过他的杀招,一剑插入他的胸口,他被他的属下抬下去的时候,看起来,倒还不算严重,可很快便传来了苏峻死亡的消息!
苏峻被救了下去,之后却是两军混战,苏军主帅受伤,便是打击士气的最好机会!
杀戮、死亡、鲜血,一个又一个的苏军倒下,四下溃逃,苏军受重创,陶侃趁机领兵马攻入石头城内!占领了石头城,这一战,他们赢了!
而苏峻也从这个时候,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至少史书之上,他的名字再没出现过。
苏峻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了刘曜的脸!
他惊的忙要起身,胸口却感觉抽痛,刘曜冷着一张脸,淡声道:“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别乱动的好。”
“我怎么会在这?”
他环视了一眼,是个竹屋,他不是……在石头城吗?就算受伤了,身边也应该是他的下属们,怎么会是他?
肩膀上又传来钝痛!他……他的琵琶骨竟然被废了!连动都不能动,这人废了他武功!
似乎看出了他的惊疑,刘曜的神色又冷了几分:“对外,你苏峻已经死了,石头城也已经被攻破,晋成帝也被救了出来。”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他明明记得,那把剑直刺入他的胸口,却避开了心脏这个要害,说明下手之人并不想他死,可是,在外,他的确是死了的,所以,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阴谋?
“你活着,对献……锦绣有用,解药中有血的成分,是用你的血炼制而成的吧,所以你才说,你死,她才会死,所以,养着你,就当养个血奴罢了。”
血奴?他曾经说,要让锦绣当他的奴隶,如今,却反了过来。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淡声道:“她呢,我想见她。”
“一个血奴,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好生躺着,否则,我让你半身不遂,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苏峻就这么躺了十天,身上的伤虽然差不多被治好了,可手脚上都被锁上了,也床都离开不了,只是,没过几日,那人便来放血,他似乎想要研究出新的解药,能彻底解了锦绣身上的蛊毒。
可惜,这蛊毒本就是子母蛊,想要解除,谈何容易?
也就是说,他性命无忧,只是,这么被人困在这一竹屋之中,十日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刘曜再次回到房内之时,却看到他微笑着看着他,手搁置在床边,血流了一床,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他竟然自杀了?
“你干什么?”
“让锦绣来见我。”
“你在威胁我?”
“不,与其成为别人圈养的奴隶,我倒宁愿,我死了。”
他的神色微淡,像是半点也不将自个的命放在眼底,刘曜神色极为难看,又听见他道:“我估摸着,这血流的差不多了,阁下还是早作考虑的好,我若死了,就算你有那些解药也没用,母蛊一死,子蛊便会立即发作。”
第910章 你脑子也伤了?
于刘曜而言,羊献蓉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他冷着脸,为苏峻包扎了伤口,便将羊献蓉叫了过来,几日不见,她的脸色倒好看了不少,不过,眉眼之间,依旧透着一丝疏离清冷之意。
羊献蓉皱眉看苏峻:“你怎么成了这样?”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空中还弥漫着血腥味,他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为了见你。”
“……”
别说羊献蓉了,就连刘曜脸色都变了,看来,他对他还是太留情了!
“苏峻,你脑子也伤了?”
苏峻笑了笑,这才道:“我的要求很简答,让我恢复自由身,我的武功已经废了,成了个废人,你们还怕我什么?”
羊献蓉与刘曜对视了一眼,这个……野心颇重,又甚有手段,放他出来?并非一个好主意。
“不放?那我不如自我了断了好,反正黄泉路上,也有锦绣姑娘陪着我,我倒也不吃亏。”
他晃了晃,他被包扎的手,他是个能对自己狠的下心的人!
羊献蓉深看了他一眼:“想要借机要挟我们?若是你逃了,怎么办?”
“如你们所说,我苏峻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个死人,石头城已经被攻下了吧,已经无力回天,时不我待,我认输。”
“好,这是你说的。”
解开了镣铐,他因失血过多,也下不了床,他倒显得十分悠闲,待身子好些了,便下了床榻,走到外面,却发现,这是一片竹林。
他们所住的是个竹屋,屋前却种了不少蔓藤,只是,这蔓藤上带着刺,那刺还是深紫色,后屋倒养了不少鸡鸭牛羊。
而羊献蓉在逗弄着那些小鸡崽,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起来十分温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有些怔。
“锦绣姑娘,原来也喜欢动物?”
羊献蓉笑了笑,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淡声道:“当然喜欢,小鸡炖蘑菇,着实不错。”
“……”
当他没说。
“这是哪?”
“离石头城不远的穷山僻壤之中。”
“你们打算在这久待?”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倒也不瞒着他,她在他面前,难得,这么好多说,多数之后,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你打算让我当你的血奴?”
羊献蓉颇有些无奈道:“我也不想多养一个人,可惜,你死了,我就会死,所以,只好养着,一天两顿饭,一顿只许吃一碗。”
“你们……这么穷?”
“是穷,怎么,你很有钱?或者偷偷藏起了什么宝藏?”
“……”
苏峻这才发现,她的高深莫测瞬间崩塌,她看似清冷,实则……倒有几分烟火气。
“宝藏我倒是没有,万两黄金却是有的,就在老家苏府书房内。”
“当真?”
“当真。”
“宋九,让人去他老家一回,去书房找那万两黄金,就算是他在这的饭钱了。”
“……”
原本以为她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没想到……
第911章 十万两赎身
苏峻反而更有了几分兴趣,挑眉问道:“那多少银子可以买我的自由身?”
“十万两。”
“十万两?”
“黄金。”
苏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还是黄金?”
黄金……十万两,啧啧,果真是狮子大开口。
羊献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水波微动,叫人心底一窒,仿若有什么东西在苏峻心尖挠了一下,有些酥又有些麻。
苏峻这下,反而勾起了唇角对她笑了笑。原本就十分出挑的面容,显得越发风流倜傥。
他轻倚在那粗壮的梨木枝旁,似那富贵浪荡公子,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意:“十万两黄金,怕是我这辈子都赎不自由身了。看来,我得让锦绣姑娘养我一辈子了。不过,能够****看到锦绣姑娘的如花容颜,那是再好不过了。”
咻的一声,一把剑直射苏峻门面而来,所幸,他反应还算快,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手臂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刘曜阴沉了脸走了过来,苏峻笑着挑衅:“锦绣姑娘,你这夫君可真是个醋坛子,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竟这般恼怒,可见这性子甚是急躁善怒。”
刘曜倒也不恼,走过去将那剑给拿了回来,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液,将那血一抹,刘曜面无表情的支使着他:“屋后的杂草要全部清除。”
“你说让我?”
苏峻也是世家子弟,哪里会干活?
“不然是谁?干完了才有饭吃。”
“可是我是病人。”
刘曜冷笑:“还能中气十足的说话,说明,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去干活,以后,想要吃饭,都必须先干活。”
就这样,堂堂的苏家大公子,曾经叱咤风云、谋逆造反,甚至独霸一方,差点当上皇帝的人……如今,却只能扛起了锄头,去修理屋院的杂草,尤其这蹲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差点就栽倒在了一堆杂草之中。
刘曜毫不留情的嗤笑:“今日,若是干不完活,你就不用吃饭了。”
羊献蓉在旁看着,轻笑:“曜哥,你这样子,倒有些像那欺负人的恶霸乡绅了。”
“是么?太狠了?”
苏峻听了她的话,眼露希冀之色的看她,他就知道,锦绣姑娘定然是个貌美心善的姑娘,不会忍心看着他这般吃苦。
“这倒没有,我倒觉得,应该物有所用,听说,他文武双全,字写的尤为好,抄书还是能赚些银子,不如……就让他抄书,还可以卖些银子。”
“……”她跟他有什么区别?
“恩,娘子的建议不错,你以后就是我们的抄书先生,还有,一些活也得交给你来做才好,若是做的不好,饭都别想吃,明白吗?”
“……”
苏峻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他堂堂的苏大将军,曾经位极人臣,如今却沦落到要靠着写字,做苦力营生。若是这传出去……倒也不用估摸着什么,在世人眼底,他已经死了,现在的苏峻只是苏峻而已。
第912章 刘阐寻来
这一日,草庐来了个不速之客。
“小贵子?”
小贵子给羊献蓉行了一礼,随即垂手立在一旁。
羊献蓉面露喜色道:“可见到阐儿了?”
小贵子回道:“见到小公子了,他很好,个头还蹿了不少。依着主子的吩咐,给他请了最好的先生,不过,小公子的性子是不耐烦被管着,几次都想跑,小允子他们怕是有些管不住了。”
“他年龄也渐渐大了,的确难管些,不过……”
羊献蓉的话音刚落,眼神就落在了房门口,一脸惊诧,他……
“阐儿?”
竟是刘阐!他现在看来已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了,身量甚高,对于她喊他一声阐儿,倒有几分的不适应,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耐烦道:“我爹呢?”
“在后院。”
他用审视的眼神看了她几眼,随即问:“你现在嫁给我爹了?”
羊献蓉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算是他的后娘了。可刘阐那一脸的警惕,似乎已经遗忘了,她曾经照顾过他。
刘阐懒得再跟她说话,毕竟,在他看来,她也不过是奴婢而已,虽然前赵已灭,可他应还是皇子,她是奴婢,就算如今嫁给了他爹,那也是妾室,当不得数的。
他朝后院去了,小贵子想要提醒,羊献蓉却朝他摇了摇头,这些年,为了复仇,她也一直没陪着,所以,被这般冷待,也是理所应当,倒不至于会有什么想法,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刘阐在后院找到了他爹,看着身形十分相像,他叫了一声。
转过了身来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看起来甚为年轻,刘阐顿时就有些愣住了,这……
“阐儿?你这么过来了?”
声音倒是一样的,刘阐忙问:“爹爹,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
刘曜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易容术罢了,可见了你娘?”
刘阐听到哼了一声,脸上浮现了一丝鄙夷:“一个宫女罢了,如何能当的我娘?爹爹,我只有一个母后,其他人我可不认。”
刘曜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训斥了一声:“我娶了她,她便是你的娘亲。”
“爹爹以前娶的后妃甚多,难道我都得叫娘亲不成?”
“那些人怎能跟她比?”
刘阐不客气的反驳:“在我眼底,她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刘曜大怒:“你这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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