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嬷嬷将疯女人带了出去,红袖与宫汐两人这才赶了过来,两人都吓的脸色发白,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我跟这位谢才人有话说。”
“主子,这冷宫中女人要么疯要么傻,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红袖劝着说,她实在被吓怕了。
“你们先出去。”
羊献蓉淡声说了一句,红袖便不敢说什么了,与宫汐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羊献蓉沉声问:
“你之前说,有人故意惹她发疯是什么意思?”
谢才人冷笑:“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后宫中的人,蠢人是生存不下去的,这是冷宫,旁人一般进不来,还有”
她的眼神落在了她脖子上的那串南海珊瑚珠,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羊献蓉似乎意识到了,抓着这串珠问:“这珠子是否有什么不妥?”
“就算有又如何?我一个冷宫中的才人,我的话,你敢信吗?”
第49章 太子生母
羊献蓉深吸一口气,朝她微俯身:“今日,才人已经算救了我,此等恩情,我羊献蓉铭记在心,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谢才人盯着她看了半响,这才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串珠虽然名贵,却不可久戴,我言尽于此,你自个好自为之。”
她后背一凉,盯着这珠子看了看,恨不得将她扯了下来!
“多谢才人,献蓉谨记,嬷嬷那,我会使些银子,让她对你好些。”
谢才人嗤笑一声:“不必了,那婆子是受人指使,你给她再多的钱也没用,只会进了她的囊中而已。
“那”
“啰嗦个什么,赶紧出去!你若是真心想报答,就多照看着一个人。”
“什么人?”
谢才人嘲讽的笑了笑:“你去打听下,便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这话便直接转过了身,不再看她,羊献蓉走了出去,外面的鱼渐渐的小了,宫汐与红袖等在外面,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她深吸了口气,眸色间平静无波,却又含着一丝冷意:“走吧。”
殿门开着,外面守着两个侍卫,她看着那两个侍卫一眼,手掌微握了起来,果然。
回到了芙蓉殿,点翠与青釉便忙上前服侍着她,烧好热水,将那湿透的衣物换下,红袖还去熬了一碗姜汤来。
这入口的东西,基本上都不会假手于人,换了衣物,又喝了姜汤,她这才好了些,只是脖子上的掐痕却十分严重,娇嫩的肌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之前江瑶还留了药膏,红袖拿了来,给她抹上了,面露惊惧之色:“主子,今个这事太凶险了,谁曾想那地方竟有个疯子!”
宫汐十分愧疚道:“是奴婢的错,竟忘记了这茬,那地方不算是冷宫,是废宫,不过已形同于冷宫了。”
“那疯女人是谁?”
“曾经的王夫人,位列三夫人之一,那宫便是朝阳宫,只是,王夫人痛失爱子之后,便形如疯癫,又会攻击人,皇上便下令将这宫封了。”
羊献蓉沉吟片刻之后便问:“那位谢才人呢?”
“谢才人?”
宫汐面露诧异之色,压低声音道:“主子,你是说,里面那个是谢才人?按理说,她应该在冷宫,怎么会在这废宫中,还是跟疯了的王夫人在一起。”
“这谢才人什么身份?”
羊献蓉低声问,宫汐嘴角动了动,警惕的朝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才道:“她是当今太子的生母。”
“你说什么!!”
羊献蓉惊的差点叫出了声来,太子的生母?若是太子的生母,她又怎会在那废宫之中?常言道,母凭子贵,她的儿子是太子,她纵然不是位列三夫人,也该是九嫔之一,又怎会沦落如此?”
“其中原委,奴婢不清楚,只知道,她在太子刚满周岁之时,便被打入冷宫,听说是惹怒了皇上。”
羊献蓉想起了那个面容清秀,身处废宫之中,却依旧保持清醒与傲骨的女人,心底不禁打了个冷颤,又问:
“太子与帝姬的年岁是不是相似?”
“主子猜的没错,的确是。”
所以,她要她照看的人,应该是太子,可是,她已经自身难保,又如何照看太子?
第50章 查看珠子
“主子,今个这事,是不是要上报皇上或者太后?”
“不必,是我们自个闯进去的,怪不到别人身上,只是”
她眯了眯眼,想起了那位嬷嬷对说的话,她从未见过她,却知道她的身份是充容!她封位份也是今日之事,她又是怎会知晓的?
再者,那位王夫人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而那个看管她的嬷嬷,到了最后才出现,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突然想起了那位谢才人的话,将脖子上南海珊瑚珠给摘了下来,眼色变得十分凌厉,冷声吩咐:
“去,请江太医过来,就说受了风寒。”
“是。”
点翠去请了,没过多久,江瑶便匆匆赶了过来,外面还下着小雨,他的肩膀湿了一小块,进了内室之后,便朝她行礼:
“微臣拜见羊充容。”
“不必客气,起了吧。”
江瑶站起了身,头微抬,疑声问:“不知充容急召微臣来,所谓何事?”
她挥退了其他侍女,只留下了红袖与宫汐,这些日子,她倒是越发依仗她们了。
“江太医,劳烦你看看这串珠子。”
红袖将珠子给了他,他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入手顺滑,细闻之下,眉头轻皱了起来:“充容,请恕微臣直言,这珠子表现上看着,倒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香”
“这香怎么了?”
“一般来说,珠子本身不会有香,或许是沾染了其胭脂香也未可知。”
羊献蓉皱起了眉头,她想着谢才人的话,心底总有几分不难,今日,皇后对她如此示好,叫她的十分不安。
“红袖,取下一颗珠子来,让江太医带回去。”
“既然充容如此不放心,那么微臣会好好查看。”
“劳烦太医了。”
她说着这话,又咳嗽了几声,江太医立即说:“充容似是感染了风寒,请让微臣为您诊断。”
“劳烦太医了。”
她还真是病了,江瑶诊断之后,便给她开了个方子,好声嘱咐几句之后,才告辞了。
羊献蓉渐渐有些昏沉了起来,喝了药之后,也不见半点好,不过,她人昏沉着,却还问了一句:“皇上今晚歇在哪?”
宫汐温声道:“听说是在皇后那歇了,主子安心歇着,奴婢会守在一旁的。”
她这才放心睡了过去,只是眉间依旧是皱着,脖子上那一圈青紫色也十分明显,不过,刚江瑶在的时候,用丝巾遮掩了,所以看不出来,宫汐在一旁护着,眼底有几分疼惜,她在宫中算是老人了,伺候的主子不少,什么主子也都见过,却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她有预感,她一定会站的更高!
显阳殿
帝后和寝本是大事,故此,那床榻装饰的越发华贵,上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莲子与花生,用过晚膳之后,宫人们便上前服侍着,脱去龙袍凤服。
贾皇后一脸的娇羞,她已生有两女,他是太子之时,她便嫁给了他,两人琴瑟和鸣,甚是恩爱,纵是他成为皇上,广纳后妃,对她也是敬爱有加。
司马衷养躺在床榻上,她依偎在一旁,娇声道:“皇上怎么都不看臣妾?”
他转过头看向她,眼底静寂无波,淡声道:“今个早朝之时,有人参了贾谧一本。”
第51章 皇后巧辩
这贾谧是她的侄子,他一提贾谧,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贾谧平素贪玩了些,也不知那些人怎么会一直盯着他,这次又参他什么了?”
“强抢良家妇人为妾,骄奢淫恶,结党营私。”
这每一个罪名都大,贾皇后一听,立即起了身,跪在床前,面上泪痕不止。
“皇上明鉴,臣妾的内侄,是个纨绔不堪的,却从未犯下什么大恶,说他好游山玩水,四处结友,臣妾信,可是要说他结党营私,臣妾是万万不信的,他的确是好美人,却遵从文人之风,定然美人自个愿意,才会将美人纳入府中,还望圣上明察。”
司马衷看了她半响,随即伸手扶起了她:“起了吧,朕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是皇后,贾氏一族,便是外戚,言行举止皆要小心些,否则,百官便说朕偏袒外戚了。”
贾皇后顺势站起了身,眼角之处犹有泪痕,她略带委屈道:“臣妾知道皇上的难处,也不想皇上为难,不如就降了他的职好了,臣妾绝不会说什么,只是皇上您才是九五之尊,贾谧也算是您的内侄,只为了一道折子,便降了他的职,您的威望何在?你才是皇上,天下之人都该听你的才是,怎么能让您听别人的?”
他的眸色顿时变得尖锐之极,手捏着她的下巴:“你倒是深思熟虑,为朕打算着。”
“夫妻本是一体,臣妾自嫁给皇上起,便是您的妻,自然要万般为您打算着,况且,太傅一派,一直暗中作梗,若无我们贾氏一族,在朝中与他对立,只怕,他已经权倾朝野,那上书之人定是他的人,皇上,你不得不防!”
太傅与太后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她这么一说,他的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
“太傅于江山社稷有功,父皇当年病危之前,也是他与太后伺候在龙榻前,稳定江山社稷,扶朕登上皇位。”
贾皇后面色变了几变,半响才道:“皇上,臣妾记着,先皇驾崩之时,口谕是借由太后之口宣读,只任命太傅为辅政大臣,可是,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当初先皇病重之时,还召汝南王进京,意图托付大事,何故,只委命他一人?再者,他一人身兼数职,不仅身为太傅,还为大都督,权倾朝野,可曾记得,皇上初时亲政之时,他甚至连你的话都不听?”
司马衷的眸色越发深沉了些,骤然起了身,淡声道:“朕想还有奏折没有批完,先回太极殿,皇后好生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便起身穿起衣物便匆匆走了,贾皇后显得有些惊诧与不安,不过她十分笃定,让他恼怒的是太傅,而不是她,太傅跋扈已久,自以为曾是太子少傅,便经常动不动教训皇上,如今杨氏三兄弟更是权势滔天,已成皇上脖间的一根刺,让他不吐不快!
司马衷匆匆回了太极殿,面色阴沉之极,唤了李全进来,冷声问:“暗影可回京了?”
李全是他心腹,见他脸色十分不对劲,便忙道:“还未曾。”
“去,召嵇绍进宫!”
第52章 汝南王司马亮
没多久,嵇绍便被召入太极殿中,案台已被掀翻了,四处一片狼藉,可见他刚发了一顿脾气,他盯着他,眸色阴冷:
“朕一直让你盯着太傅,可发现什么异样没有?”
“回皇上,微臣无能,并未探听到什么异样。”
嵇绍一脸淡然,临风而立,面容十分年轻俊朗,宽大的袖口中灌入了冷风,甚有风骨,只是这眉宇之间有一分戾气。
司马衷拍案怒声道:“都一年了,你竟丝毫把柄都不曾找到?”
嵇绍单膝跪地:“皇上无需动怒,太傅根基深厚,若无十足把握,那点小把柄还扳不倒他,皇上还需稍安勿躁,等待时机。”
“你要让朕等多久?如今强伺环敌,外有太傅专权,内有皇后干涉内政,一手把控后宫,朕这个皇上,如同虚设的,可还有半点威信可言?”
“皇上息怒,太傅与贾氏一族,相互制约,对皇上还而言,还是有好处的,何况,卫灌等一干老臣是忠于陛下的。”
“只有那些个老臣又有何用?朕要良才,也要能制约住太傅与贾氏的势力!”
嵇绍抬起了头,眼底隐有暗光,淡声道:“有一人可助皇上。”
“谁?”
“汝南王司马亮!”
“他?他有何用处?”
“皇上,当年先皇薨之时,曾特意召他进京,为的便是要他与太傅一起,辅佐皇上,汝南王是司马皇宗之人,就算是杨骏也畏惧其三分,可召他入京。”
司马衷沉吟片刻,淡声道:“他手中握有军权,若是有谋逆之心,可如何是好?”
“只宣他一人便是,这般,也不至让人猜忌。”
“好,就依你所言,不过今日太傅让人上折子,参了贾谧一本,列举数条罪责,你看看。”
说着,他便将折子丢给了他,他捧着细看了起来,半响之后才出声:“此上种种罪责,并非无中生有,皇上可派人去清查一番。”
“查?你让朕如何去查?他如今的散骑常侍之职,是朕亲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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