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他去见你,体内的怨气毒素意外被你灵芝里的仙气驱散。可如今他是独自一人回归本土直接承受诅咒,那就不是仙灵之药轻易能破解得了的。”
“你的意思是,小杉的诅咒犯了?可他不是改姓了吗?”听到这里,秋宝的心口一阵堵塞。
白管家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是双重身份,”目光示意她看眼前这个阵法,“这盏灯是少爷的本命灯,我和他们几位在替他阻挡诅咒的侵蚀。当然,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那要怎样才能破解?”秋宝问,神色平静淡定。
没事,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诅咒是神祭之家许下的,要破除,只能由神祭之家解决。如今的明津家子孙品性不佳,想让他们破咒,除非子桑家答应为奴,所以少爷必须争得神祭的资格召唤神灵替自己破咒。”
“神灵会不会偏心原神祭世族?”秋宝记得山巫说过的话。
白管家微颔首,“会,百年之内,哪怕少爷集齐五神石也未必能召唤神灵……”
秋宝挑了挑眉,其实情况还是乐观的,山巫那边不是向上边投诉了吗?或许不用百年。
“就算没有百年之限,新神祭的灵主想召唤神灵仍十分困难。”仿佛知道她心思似的,白管家又说了句。
“为什么?”秋宝微愕。
“因为灵气淡薄,信仰缺失,如今得道之人少之又少。没有新神更替,正神们几乎全部进入境界潜修延续寿数,尘世纷争恐难入耳,凡人只能自求多福。”
秋宝:……
说了半天,那小子仍是凶多吉少。
“那……如果死了,灵魂不会再受诅咒吧?”秋宝试探地问了句。
白管家一听,颇含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微笑道:“毕竟是神祭之家,诅咒他人灭族已是大过,灭人生魂他们还没那胆量。”
那就好。
没有最好的方法,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死后能重新开始,结局还算不错,如果生生世世受诅咒那才坑爹呢。
“秋小姐,你别怪他相瞒,是我们从小教他把大事化小,灌输很多乐天的概念给他。他适应得不错,所有交代下来的任务不管多困难他都能克服并且顺利完成。所以他从不轻易认输,坚信自己能闯过这一关,没必要告诉你让你白担心一场。”
秋宝默不作声。
说句老实话,人生在世,与其遭遇渣男或者麻木地过上一辈子,倒不如与极品帅哥相处一阵子。
她没怪他,反而很高兴能认识他,可惜时间短了点儿……
这时,阵中的白管家兀自笑了下,“当然,我们的教育方式有很多不足之处。因为情况危急,我们原本希望他能提前留下一点血脉,可他不管对象是不是你都不乐意。他说他一定能闯过这一关,和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由于他太有主见,在某些问题上特别倔强不听劝,导致他成了子桑家最后一代。
此话一出,原本心湖平静的女生眼眶热了,忙垂下头,抑制不住的眼泪扑籁籁滚落在地。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貌似与生离死别特别的有缘,难不成是专门为她打造的神之考验?
“秋小姐,我们修行中人不必太在乎生死。只要处理得当,只要他日有缘,今生见过的人总有一天能相逢……”
她当然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还有一种遭遇比生死更痛苦。
之所以妥协去领任务,只是为了尽可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人拼最后一点努力而已。
万一奖励对他有用呢?不管如何都得试一试。
他拥有乐天的性情,她拥有悲观的人生,这样的两个人没有好结果很正常……(未完待续。)
第393回
所以说,与命运抗争,太难了。
她用了两辈子的时间印证这句话的权威性。
秋秋留下来的记忆告诉她,候杉昨晚的萎靡神态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那个嗜睡的小男孩经常在说话的时候歇菜。
喂他服下灵芝仙草水后,她查过他的身体,发现灵芝与仙草果的效力把他的身体机能滋养得很好。可是,他的精气神一点儿都没恢复,反而出现耗损的迹象。
那一刻,她恍如回到了前世,回到得知亲人噩耗的那个瞬间。
所以,在他今早近七点钟还没醒时她就死心了,上去接了任务。
兴许,任务的奖励能对他有帮助。
这辈子她对生老病死看得很淡,可是,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辈子会发生什么事,下辈子的他还会不会喜欢她。
这辈子失去他,她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他对她那么好的男生。
哪怕,他其实把她当成秋秋的替身……
离开候家,秋宝回到自己家的屋檐另一头干净的空地坐下,闭上双眼,放出灵识直接去了安水河。
白天的安水河中有两艘船,大热的天,船上的人穿着简便的隔离服,手里拿着一根竹杆似的器械不停往河里伸。
灵识潜入河里绕了一圈,发现河里有几个人从竹杆上取出一个个圆圆的仪器,然后把它们安装在封印两边。
尤其在最大的封印上下左右分别贴一个,足以见得他们对它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其他没什么发现。
白天她也不好动手,等晚上看看他们怎么做再说,最好是他们大干一场并且有效果,然后自己冷手捡个热煎堆点尽便宜。
反正,只要救出那些亡魂她就等于完成任务。
在岸边,有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戴着口罩冲河里指指点点,不远处站着一个和尚,他凝神专注地看着船上的人作业。
四周没异常,候杉几人应该在岸边的那栋大楼里。
她没见到人,不过,大楼里有一间办公室被结界封着,他们估计是在里边,好想瞧瞧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他们的结界能不能抵挡她。
如此想罢,她的灵识悄然飘到结界前,伸手触碰了一下,指腹微颤。
看来这结界不怎么……忽然周围一阵异响。
秋宝抬头四下一瞧,尼玛,上下两栋楼探出许多类似于枪支的物体对准她所处的位置。
她敢用人头担保,枪管里装的绝对不是子弹!
也没兴趣以身试探,灵识迅速散开的同时,她如愿地看见那间办公室门被打开,从里边跑出三个男生来。
他走在最后,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回到自己家,秋宝吁了口气。
看来白天应该没什么大动作,晚上再去看看情况。不管他们打算怎么做,如果今晚没动作,那就按她的意思来办。
秋宝揉着眉尖,回到沙发上躺会儿。
正想着,忽然听到家门口有人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拧了几圈打不开。
“咦?姥爷,这门打不开啊怎么回事?”
是春妮,秋宝不在期间,她替二老经常过来打扫卫生。
“那就别开了,过来吃饭吧!”姥爷老神在在地说。
“咱们要不要找物管来瞧瞧?一直打不开怎么办?”
“没事,打不开就打不开,等阿宝回来再说……”姥爷连连招手,唯恐春妮一气之下来硬的。
若是外孙女屋里的异形在捣蛋,凡人硬闯绝壁完蛋,外孙女不在,他们普通人还是躲远些好。
他们的嘈杂声渐远,听在秋宝耳朵里就像一首催眠曲。
她现在不想见他们,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与鼓励,积攒力气争取今晚把任务完成。
前世遇到难事的时候,恨不得自己化身超人三两下把问题解决掉。如今不那么想了,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始终会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难事。
不管结果好坏,先挺过去再说……
夜幕悄然降临,秋宝的灵识早已徘徊在安水河的上空,静静观看下边河水翻涌,非常的热闹。
候杉等人果然在晚上有动静,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居然一行五人下水冲击封印,其中包括李海棠和那位法号慧和的和尚。
这次多了一名实力强悍的法师,效果自然是非比寻常。
不料,那封印受到强劲冲击不仅没被冲破,反而从封印里涌出一群水底幽魂来。
“卧槽!那不是封印吗?怎么里边的家伙能出来咱们反而进不去?!”敌人不是来一两个,而是冒出一群,下水的人们见势不妙只好赶紧逃回岸边严阵以待。
他们事先在河岸两边设下结界与画了符咒,本来是担心他们破大封印,小封印会受到影响涌出更多怨气,结果猜对了!
不光是小封印口涌出更多怨气,连大封印那边也涌出大量水军。
对方数量多,又是在水中,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打不过只好逃回岸上另想对策。
说来也怪,那些幽魂水军没上岸,见敌人已退,它们逐渐没入河底,浓郁的怨气迅即蔓延河面散发出阵阵恶臭。
而河中,仿佛暗处躲着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死死盯着大家。
岸上的人们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往河里使尽招数始终奈何不了它们。
“我看奇怪的不是河,而是那封印!它好像不是封着谁,而是我们被封了,所以进不去……”桑明哲一脸的不可思议。
“确实如此,”慧和沉吟片刻道,回忆起刚才见到的情形,“那封印决非凡俗修士所为,上边不仅有神力,隐约还藏着一股煞气……各位,里边不知藏着什么东西,恐怕不好硬闯。”
万一闯出个怪物来岂不糟糕?就算他们逃得了,河岸两边的人怎么办?
煞气?三小互相对望。
“少爷,会不会是老白以前算计的那个……”候家有人提出疑惑。
“不会,我不久前刚见过她。”候杉一听便知他说的是谁,不假思索地打断那人的话,“大家再好好想想,有哪位邪神恶煞生活在水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会不会是河伯?听说河伯有时候蛮任性的。”桑明哲想起以前看到的神话故事,目光凝望状似平静,底下暗藏杀机的河面半开玩笑道。(未完待续。)
第394回
正在东张西望的东百里回道:“河伯掌管天下河涌,怎么会住这儿?住在这里的顶多是一个小神。”
那么问题来了,河神不是天界体制中的一员吗?为何在此祸害人间上天却置之不理呢?或许正如老白所说,正神全躲起来修炼了,出来蹦达的全都不是正经神?
唉,现在的神哪……
“如果对方是自封,是否意味着他不想与人类接触?谁有办法把他请上来沟通沟通?”候杉问道。
有明津家的前车之鉴,他就别在这儿乱发感慨得罪神了,还不知下边怎么回事呢!
身为一个凡人,有意见先憋着,等办完正事再说。
“河里这些一看便知是受人驱使,等收拾它们,里边的人自然呆不住要出来看个究竟……”有人提议。
此话有理,自己下去等于送死,倒不如把人逼上来。
于是,慧和与一众修士向河里各展神通,欲将河里的怨灵收入法宝。
蓦然间,河底若隐若现地飘出一段略急促的琴声,瞬间将众人的法宝打击得七零八落,河里的怨灵却像打了鸡血似地开始往岸上爬,那场面十分吓人。
“七绝琴?!”慧和微愣,随即心里一阵狂喜,急切地来到栏杆边向河里望去,“它果然在这里!”
受到鼓舞似地,他跃上栏杆双手比划几下,向河里轰然打下一个金光印。
一声尖锐琴声陡然响起,金光印再次被反弹。
慧和迅速闪开,继续向河里发招。
岸边的修士纷纷加入战局,有些轰打怨灵,有些助慧和抗击琴声。
那三个年轻人没参与,他们没听到琴音,不知这些人在打什么鬼,见有怨灵爬上岸才过去用法宝收了它们。
只有李海棠头痛欲裂,被候杉扶着离河边远些,另外两个小伙伴赶紧跟过来。
此时此刻,听不到琴声的他们主要任务是保护老板。
“小杉,就算没那些怨灵我们也破不开那个封印,不如……我去找个人来试试?”她脸色苍白,紧紧摁着太阳穴。
那琴声对正道修士有抗击力,对妖类与邪魅刺激颇大,她的脑壳隐隐作痛十分难受。
恶神还须恶神磨,何况对方还有一把魔琴在手,没个得力帮手就算闯过封印,他们也根本打不过。
候杉一怔,下意识地反对,“那不行!她……总之不行。”
他不知道李海棠说的是谁,纯粹条件反射,可能大家相处久了形成一种默契。
“你们说的谁?那位嚣张的红衣服?哎,这个我同意!不过海棠你是怎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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