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恶魔岛被完全摧毁之后,遗留下来的最大残骸里,那地面上的一切东西都被彻底抹平了,灼热的能量流将这地方所有文明的痕迹统统抹去,留下的是一个最干净的战场,干净到连一丝鲜血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岩浆一样灼热流动的液体。
让这鬼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喷发过的火山。
“咔”
地面被岩浆覆盖的岩石震动了一下,就像是某种东西从内部破壳而出,几秒钟之后,一只鲜血淋漓的拳头冲破了岩石的封锁,一把抓在岩浆当中,撑着身体,从那地下的封盖里跳了出来。
赛伯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毁了,头发和身上的体毛也全被灼热的能量焚毁,他向前走了几步,身体一个踉跄,倒在了地面灼热的岩浆里,岩浆灼伤他的皮肤,他气喘呼呼的向前爬动,强忍着痛苦,直到爬到5米之外,身上恐怖的伤口才开始飞速愈合,他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朝着天空狠狠的比划着中指。
“哈。。。哈哈哈。。。老子又活下来啦!哈哈哈”
在他爬出来的石洞里,同样遍体鳞伤的水蛭艰难的从那石洞中探出头,这光头的家伙运气好极了,在那种足以摧毁半个城市的攻击下,他几乎毫发无伤,他看了一眼赛伯,又看了看周围完全被泯灭的大地,他双眼里是一种惊惧到麻木的眼神。
这一天,不,准确的说,这三个小时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之前根本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他也见识到太多太多的奇迹,多到让他忍不住摇着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让自己再思考一下,这鬼地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熟悉的文明?
“咳咳”
赛伯咳嗽着,他左手一挥,一盒雪茄出现在手中,他叼起一根,放在旁边的岩浆里点燃,惬意的舒了口气,他看着伸出脑袋的水蛭,他恶狠狠的骂到:
“你这小混蛋!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对。。。对不起!”
水蛭急忙低下头,道歉认错,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对变种人是多么的危险,而刚才赛伯砸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他身上,也就是说,赛伯是在丧失了自愈和吞噬的情况下,硬生生的顶过了这一波主炮轰击,还顺便救下了他。
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才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一个疑问在水蛭还很年轻的心中响起,同时也有种古怪的感官,大概是因为刚才赛伯救了他的原因,这个原本被他视为邪恶**oss的男人,突然间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叫水蛭。”
赛伯皱了皱眉头:“不是他们给你的这个恶心的代号,我问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水蛭楞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我没有名字,我只有代号。”
“噗”
旁边的海水在一刻突然分开,全身湿漉漉的万磁王背着昏迷的查尔斯教授艰难的爬上地面,他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咸鱼一样,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伸手将自己的暗红色头盔扔在一边,任由湿漉漉的白发贴在狼狈至极的脸上,他扭头看着赛伯,伸出手,摇了摇。
赛伯会意的扔给他一根雪茄,抬起手指,艰难的迸发出一丝火苗,给万磁王点着了那烟头。
两个10分钟之前还恨不得干死对方的对手就这么一坐一躺的在这面积不到方圆10米的石头上,平和的让人无法接受。
“咳咳,看来你赢了。”
万磁王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杀了她?”
赛伯点了点头,有些呼吸不畅的说:
“粉身碎骨,神魂泯灭。。。算是杀了吧。”
“呵呵,你杀了他三个学生。。。查尔斯会恨不得掐死你的!”
埃里克。兰谢尔没心没肺的大笑着:“咳咳,他会成为你的新敌人,你会成为他的第二个对手。。。在我死了之后。”
“啪”
他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一步,脚下是一团触目惊心的血渍,这老头子的腹部插着一根扭曲的,被融化的钢铁,显然是在刚才的爆炸里受到的致命伤,他很清楚,他活不了太久了。
他左手抓住了腹部的钢铁,将它一点一点的抽出来,就像是手握长剑的老迈武士,他看着赛伯,伸手将嘴角的雪茄摘下来,扔进了海里,然后弯腰捡起了自己的暗红色头盔。
“来吧!最后一战!”
赛伯抬头看着他,左手的手指轻轻一甩,一把匕首出现在了他手中,他抹了抹鼻孔下方干涸的血迹,也从地上坐起来,凤凰之力转移的后遗症还在,他现在全身虚浮,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他握着匕首,他看着眼前连站都站不稳的埃里克。兰谢尔,他低声说:
“能被我当成对手的人很少。。。你算是其中一个,能亲手送你最后一程,我很荣幸。”
“没有什么荣幸的,面对一个失败了一辈子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值得荣幸的。”
万磁王迈开脚步,鲜血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他看着赛伯:“我最大的遗憾,是没办法看到变种人真正自由的时刻到来,查尔斯肩负不起这种重任,他对人类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但他的存在是必须的,他是桥梁,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但我也知道,如果非要找一个可以托付一切的人,那么你可以!我一直都知道。。。只有你可以!”
万磁王的声音充斥着一股老迈的虚弱,这个在人生最后时刻的变种人霸主并没有将仇恨和愤怒一起宣泄,相反,他的神态平静的不可思议。
“虚弱的人往往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动,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心,但你不一样,无数奸恶的天性都集于你一身,从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肆意挥舞着你血腥的宝剑。。。变种人需要你这样的领袖,我们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仁慈的皇帝,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残暴的霸王。。。我们需要的。。。是你!”
他的身体站在赛伯面前,手中占满鲜血的铁棍狠狠挥下,赛伯侧身而过,手中的匕首精准的刺入他的心脏,灼热的鲜血喷洒在赛伯耳朵手上,他并未撤回那双手,而是将埃里克虚弱的身体扶起。
“噗”
万磁王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的双眼里没有痛苦,只有一抹欣慰:
“用死亡当仪式,接过我的命运,然后完成它。”
赛伯脸色冷漠,他低声说:
“你看错我了,我只是个疯子而已。”
“呵呵。。。疯狂和伟大之间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赛伯。。。”
埃里克将自己手里的暗红色头盔艰难的拿起来,扣在了赛伯头上,用最后的力量,用沾着鲜血的双手,帮他将那头盔扶正,就像是为他待上一顶王冠。
“疯狂和伟大是相伴而行的,王者的仁慈和怜悯很昂贵,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得到,而我只求你。。。不要放弃他们,不要放弃那些在泥坑里挣扎的同胞。”
“最后,帮我救回瑞雯,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辜负了她的感情。”
埃里克。兰谢尔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他手中的铁棍怦然落地,赛伯抚着他,他沉默了片刻,伸手帮他将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缓缓合上,水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以他15岁的认知,他还无法可理解这种这种传承的意义,但那种厚重的气息却压得他喘不过气,那并非是力量的威压,而是来自更深沉意义的倾诉。
总之,在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少年的注视和旁观中,一个时代。。。落幕了。
34。第三极
被魔鬼帮驱赶着穿越了近千米的海面,来到恶魔岛最后残骸上那些变种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的首领,被他们奉为神灵的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倒在地面上,神态安详,一把篆刻着精美符文的匕首刺在他心脏里,鲜血洒的倒都是,而另一个变种人的首领查尔斯教授则生死不知的倒在另一边,在那狭窄的岛上,一个身影坐在石头上,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抽烟,在他身边,一个年轻的小孩正在帮万磁王整理妆容。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头上戴着万磁王标志性的暗红色头盔,他在帮死去的首领整理仪容的时候,时不时伸出手将那头盔扶正,一脸的好奇,似乎这玩意对他来说就是个玩具一样。
“万磁王死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变种人兄弟会的群体中响起,下一刻,一阵如蜂鸣般的低沉声音就开始交头接耳,这声音打扰了赛伯的思考,他面色难看的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身后千奇百怪的家伙: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兄弟会的人!”
一个身体高壮,肩膀上纹着乱七八糟花纹的家伙站了出来,大概是万磁王的死刺激到了他,他双目赤红的看着赛伯,指着万磁王的尸体,大声喊到:
“万磁王怎么了!!”
“你眼睛瞎了?”
赛伯毫不迟疑的反唇相讥:“老头死了!我杀的!怎么?你要替他报仇吗?”
“你要杀了你啊!!!”
这大汉情绪本就激动,被赛伯一挑衅,二话不说就攥起拳头朝着赛伯冲了过去,但下一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的脑袋就伴随着夸张的血液四溅冲天而起,桑塔尔斯从迷雾中现身,挡在赛伯面前,两把沾血的匕首在手中快速旋转,他神色冷漠,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眼前躁动的人群:
“对老大不敬者!死!”
“唰”
十几道黑影拍打着翅膀飞过他们头顶的黑暗天空,魔蝠战士们收拢翅膀,第一波落在了赛伯身后,恭敬的低下头,小丫头凯瑟琳带着浩浩荡荡的恶魔军团登陆,她乖巧的站在赛伯身边,伸手将一块紫色水晶递给了他,赛伯握在手里甩了甩,听到了科尔森的惨叫,他扭头看着凯瑟琳:
“你杀得?”
凯瑟琳点了点头,赛伯拍了拍她的脑袋,哼了一声:
“做得好!对于这种叛徒,就该狠狠给他们一刀。”
谢尔盖押着蝰蛇夫人走了过来,站在赛伯身边,低声说:“老大,抓到她了!”
赛伯扭过头,看着一脸狼狈的蝰蛇夫人,这九头蛇的高层在海水里吃尽了苦头,不过水流也浸湿了她的绿色裙子,将她完美而夸张的身材体现在了赛伯眼前,蝰蛇夫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赛伯的眼神,那种眼神她很熟悉,但凡是男人们露出这种眼神,往往就意味着她的魅惑攻势起作用了。
蝰蛇夫人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楚楚可人的害怕表情,她忍不住向后缩着身体,慌忙的掩饰自己的身材,却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了更多白皙的皮肤,被浸湿的头发贴在她皮肤上,看上去有种别样的魅惑。
“你是谁?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可以为你们工作!别杀我!求你们!”
她一边求饶,一边扭动着身体,就像是一条真正的美女蛇一样,就像是灿烂开花的罂粟,明知道有毒,但还是有很多男人忍不住伸手,她注意到赛伯的眼神停留在她高耸的胸口上,她暗暗得意,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她没办法攻破的心防。
凯瑟琳哼了一声,提着刀就要走过去给这妖精一个好看,但却被赛弥娅拦住了,堕天使对于**的了解是凡人难以想象的,她分明就没有从赛伯身上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精神波动。
冷酷的简直就像是一块冰一样。
“真是难得的美女啊,简直就像是天赐的艺术品。”
赛伯伸出手,在蝰蛇夫人的脸上温柔的摩挲着,他眼睛里也有一抹温和和欣赏,以至于有那么一刻钟,蝰蛇夫人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但下一刻,赛伯的手指就变成爪子,狠狠的刺穿了她的胸口,捏住了跳动的心脏,然后轻轻一划。
蝰蛇夫人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她的脸被拉向赛伯,后者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对你很有兴趣,真的。。。我对你的灵魂,对你的秘密,很有兴趣。”
“来,看着我的眼睛!”
“轰”
不到一秒钟,蝰蛇夫人的身躯就在地狱之火的灼烧中疯狂的燃烧起来,赛伯用忏悔之眼处刑过太多太多的人,其中有匪徒,有骗子,有狂徒,但从未有哪一个的灵魂会燃烧的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迅速,一样疯狂,一样可怕。
她简直就像是罪恶的化身一样。
水蛭有些难以接受的别过脸,虽然在刚才的一些事情里,他已经察觉到了蝰蛇夫人对他那么好肯定有一些阴谋,但男孩总是对自己亲密过的第一个女人有种特殊的感觉,这个表情被赛伯捕捉到了,他哼了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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