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来回翻看着手中的香囊:“回禀主子,这香囊看起来布料有些熟悉,但到底是谁之物,奴婢现在还难以推断,不过奴婢想了想这的确不是主子宫阁中的物品。”
听完婢女这番话,楚娇柔的脸色越发难看,五指紧攥着床榻上的不料,一双眼呆滞的望着前方。
这个孩子一直是楚娇柔的希望,自从她的眼神于凤景澜身上再难于自拔时,怀上这个孩子就是楚娇柔这一生听过最大的喜讯,她盼望着孩子的降生。盼望着这孩子生下来能像极了凤景澜的眉目。
可世事难料,这孩子没了,以后她这肚子再难怀上一子。楚娇柔紧咬着牙,喉咙里不断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此时的楚娇柔看起来越发的无力。
明明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却落得了如今的下场。
“主子,你莫要难过,这孩子没了,日后还能再有。可身子坏子怎么办?”婢女急忙安抚道。
楚娇柔抬手止住婢女的话语,摇了摇头:“从今往后,我楚娇柔会对自己很好。这太子府果真没有我想象的单纯,她们嘴上说着为了我好,其实个个不过是盼着我死罢了,这些我看明白了……”
说着。楚娇柔无奈的合上双眼。耳内似乎还能听到孩童的呢喃轻笑,她唇角微微掠起,眼泪却悄然滑下沾湿了面颊,世间诸多无奈相缠,楚娇柔只觉得心中无力,睁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婢女,罢手道。
“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会。不想别人再与我说话,也不想在房中再看见他人。”
“喏。”
婢女没有反应过来。拿着香囊就要离开,楚娇柔的双眼狠厉的看着眼前的婢女:“你停下,你是不是杀我肚中孩儿的凶手!你到底是受谁的指示到我身边作怪的。”
刚要出门的婢女一愣,急忙在楚娇柔身前跪下,重重的朝着楚娇柔磕下响头:“主子,奴婢怎么敢做出主子不忠的事情,主子你可是明眼人,奴婢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哪敢受谁的指托!”
“那你为何要拿着凶手的香囊出去,现在你说出来是谁,你兴许可以饶你一命,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楚娇柔一脸迷茫的说道,看起来就像个十足的疯子。
婢女又怎么会知道是谁,只是傻乎乎的一直朝着楚娇柔磕头求饶,楚娇柔看着,心中没有什么动容,直到那婢女的前额磕的流血开裂,楚娇柔也是静静的看着。
许久婢女连身子都跪不稳了,楚娇柔才命人进来,低声说了一句冥顽不灵,就让侍卫将婢女拖出去杖毙。
楚娇柔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境,她起身慢慢的走到还有这婢女额头血的地方,捡起那遗落在地上的香囊,笑眯眯的抚摸着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剩的小腹。
“娘亲给你报仇,但这只不过是第一个,幕后真凶还没出现呢?”楚娇柔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喃喃地道:“你不会白白死去的,我要让幕后真凶过的比我惨上一千倍!一万倍!”
……
顾倾颜回到宫阁中就已是一副闷闷不乐的姿态,明明一切都知晓,却无法改变如今的僵局,顾倾颜长叹了口气,一人坐在庭院中,双眸微垂间已有着数不尽的悲欢惆怅。
绿萍端着茶水走到顾倾颜身边放下,看着顾倾颜的模样,就忍不住出言关心道。
“主子,是不是楚侧妃的状态不妙,又惹我家主子不顺心了。”绿萍低声道,一双眼看着顾倾颜的面色,心也虽顾倾颜闷闷不乐的起来。
“没什么,只是宫中世事变化太快,我也难免有些感伤罢了。”顾倾颜低声道,随即又是一声无力的叹息。
就算现如今的顾倾颜聪慧到能猜透一切又如何,她已经是活菩萨过江,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楚娇柔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可是顾倾颜也是无能为力,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左右得了的。
“主子,凡是往好的地方想,你看你现在的禁足令不是解开了吗?有时间多陪陪楚侧妃总会好的,再说了,太子殿下与主子走的越来越近,也是这些时日的一大好事不是吗?”绿萍说道。
“好事吗?我倒喜欢太子殿下离我远些,楚姐姐就是前车之鉴,况且这个时候她最是敏感,要是让她产生误会,就更是无妄之灾了。”顾倾颜无奈道。
听到这里绿萍也愣住了,虽然绿萍再对太子府中的事实不算了解,但也明白楚娇柔痛失一子,顾倾颜就得到恩宠的话,楚娇柔心中会如何作想。
更明白顾倾颜不可与楚娇柔闹翻,毕竟这楚娇柔也是楚天明老将军一系。若是出些什么纰漏,那岂不是顾倾颜恩宠不一定能得到,反倒惹了自己身上一身骚气。
“算了算了。主子说的是,这些日子最后主子的宫阁冷冷清清,什么太子殿下什么轻尘先生还是不要来的好,楚侧妃这一出事,最怕的就是别人嘴巴里的闲话,奴婢虽然想要主子过上好日子,可不想让主子成为众矢之地。”
顾倾颜听到绿萍这番话。满是忧愁的脸上终归是有了些笑容,她看着绿萍浅笑着摇头,道:“你呀你。这小脑袋一天瞎想些什么,现在怎么样都好,我一直以来不过求的是清闲,求的是顾家平安喜乐罢了。“
顾倾颜这一世不再求什么爱与不爱。真心与否。上一世以见惯了****的凉薄,此时又看着楚娇柔痛失爱子,已经对这爱与不爱打消了念头。
这人只要活得好便是,其他怎样,本与顾倾颜无关。
就算她顾倾颜身边再无一人照料也好,还是在这宫阁中孤独终老也罢,就算是死,只要顾家无恙。顾倾颜就没什么好去惧怕的。
“主子,你别这样没有斗志可好。我作为主子身边的婢女,都替主子着急,你倒好,凡事都是淡淡然的模样,这宫中位置不高,总有人会想要将你除去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爬上那个位置才好呢?”顾倾颜浅笑着看向绿萍,等待着一个答复。
绿萍想了想,又不敢大放厥词,毕竟这宫里有了的耳线,若是被别人听到,那么她和顾倾颜都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对于绿萍来说自己的生死倒是不打紧,但是顾倾颜一定要过的好好的,不然她绿萍就是顾倾颜身边失败的婢女,而这一路绿萍也看着顾倾颜吃了不少苦,作为顾倾颜身边的贴身丫鬟,绿萍不着急又怎可能。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高位,但是只想要主子不被人欺负去就行,就像楚侧妃,谁又敢欺负她,平日里在宫里虽然有些陷害,但是明面上可没有谁敢跟楚侧妃过不去!”绿萍笑着说道,一副也想看着顾倾颜如此的模样。
顾倾颜用手轻敲绿萍的头顶,笑道:“傻丫头,这世间一切可不由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楚姐姐也不容易……”
不由得想起最近所发生的种种,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就连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一时之间吓得绿萍急忙到顾倾颜身边,用手去摸顾倾颜额间的温度。
“主子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是绿萍叫御医来看看,主子你呀你,就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把担心别人的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多些行不行!”绿萍声声责怪道,以为顾倾颜急红了双眼。
顾倾颜轻笑着摇了摇头,道:“瞧你着急的,我怎会有什么,可能是这庭院内冷了,我有些不适应罢了,你扶着我回屋内坐坐便会好。”
她面对此时的一切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一种无力抗争的不甘。
顾倾颜刚回屋坐下,这凤景澜身边的太监就来传他过去,顾倾颜深吸了口气起身跟在太监身后离开宫阁。
绿萍本想跟着却被顾倾颜拒绝了,凤景澜这个时候找她必然不是什么好事,绿萍跟着又帮不忙,只会让她白白难过。
周围的空气还是天气都好的要命,湛蓝色的天空,微风拂面不冷不热却让人尤为舒服。
就这样的处境,可是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的那个人,顾倾颜直感觉一股子冷劲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心,心里的那种无力感在这样的气氛下逐渐增加着。
“回禀太子殿下,顾良娣到。”
“让她进来。”
太监做了个请的动作,顾倾颜深吸了口气推开门往屋内走去,空荡的寝室内只有凤景澜一人背着她,顾倾颜倒吸了口气,许许多多的事情强压着顾倾颜有些难以呼吸。
“你很怕本宫吗?”凤景澜莫名的问道。
顾倾颜双眼眯了眯,细想一番道:“太子殿下想听什么样的答复?”
“既然这么说,就是你也怕本宫是吗?”凤景澜转过身,如覆冰霜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眼前足矣倾国倾城的容貌,道:“那你怕不怕本宫今日就将你定罪杀死?”
“贱妾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太子殿下高兴,随时可以将贱妾赐死!”顾倾颜淡然的轻笑道,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凤景澜与生俱来的威严所震慑。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连对自己都那么狠心之人,本宫还真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怕或不怕的。”凤景澜说完,唇齿间挤出一声轻笑,仿若再自嘲自己。
“自己动手总比别人动手要好些,至于怕与不怕,太子殿下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顾倾颜抬起头正对着眼前那双冰冷的眼眸道。
“看来你是真不畏死,不过这宫中有太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时候……”凤景澜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挥袖将两手背于身后,看着顾倾颜淡然的神色,心中竟有些别样的感觉。
顾倾颜浅笑着点了点头,道:“怕与不怕,又有什么区别,该来始终还是会来的。”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登上高位,现在良娣的位置,自保还有些困难,不对,无论你登上什么位置,没有本宫的恩宠都无法自保。”
原本顾倾颜极力想在凤景澜面前按耐住情绪,但听到凤景澜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顾倾颜只觉得可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顾倾颜看着那双眼眸,残酷与冷漠占据了那张英俊凌厉的面孔,原本这应该是个万千女子都戒不掉的男子,可顾倾颜却只能看到他的决绝。
这样想着,顾倾颜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半步,就像是眼前的凤景澜是妖魔鬼怪,让其为止可怕。
“贱妾已经说了,想与不想,都不是我所能决定的,眼下楚侧妃的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顾倾颜反问道,这句不应该在凤景澜面前说起的话语。
凤景澜愣住了,看着那双迷人的眼眸,忽然间笑了,可就连笑的模样都让人不禁打气寒颤:“你这是为了楚侧妃到本宫这儿抱不平吗?本宫也不想如此,可你毕竟不是本宫又怎能知道本宫此时的心境,在你眼中,本宫难道就真的这样冷血无情?”
顾倾颜毫无掩饰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明白何为会如此,脑海中想起楚娇柔那丢了魂的模样,就让顾倾颜为之极为痛心。
在别人都在算计她,欺负她的时候,只有楚娇柔陪在她的身旁,为她出头,这一切顾倾颜犹自记得。
听到凤景澜此刻还有心思在她面前撇清关系,顾倾颜都觉得有点替楚娇柔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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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今天你可以陪我吗
凤景澜若无其事地道:“顾倾颜,本宫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
“贱妾又有哪里让太子殿下看着不舒服了吗?”顾倾颜习以为常的道。
凤景澜看着顾倾颜有些无力,长叹了一声:“先同本宫坐下吧,你与本宫这样站着反倒有些疏离,到底你也是太子府中的妾侍。”
顾倾颜看着凤景澜点了点头,凤景澜坐在床榻上,顾倾颜边走到凤景澜的身边坐好。
凤景澜一时之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脸,没有再说话,那样的眼神并不是恨,或者责怪,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
看的顾倾颜转头看向另一边,双手紧攥着罗裙。
“你其实不需要这样惧怕本宫。”凤景澜开口道。
顾倾颜反问道:“贱妾又怎么不怕太子殿下呢?”
“你不是一向胆大得很,哪里有是非就往哪里钻!”凤景澜闻言轻笑道。
顾倾颜淡然道:“蝼蚁尚且偷生,有时候不怕死那也是迫不得已。”
“听说你今天在英娇阁发现了一个香囊,那就是让楚侧妃滑胎的原由所在?”凤景澜转过话题道。
顾倾颜微微一怔:凤景澜作为东宫之主,知道这事自是不足为奇,难道这次找她来就是因为这事?
她轻轻地点头道:“太子殿下既然明察秋毫,那自然也该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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