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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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皇图-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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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在前殿发生的一切,皇后并非一无所知,知道他们父子俩关系紧张,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连忙岔开话题:“你认的义兄义弟呢,车梁,跟你一道出生入死的车梁,怎么不把他带来让娘见见。”

    秦风这才想起齐兴、车梁、紫灵和桑玉容仍在栖鹰殿外候着,不过今天不是带他来见的时候。那么多部下要安顿,要趁热打铁把黎昌老鬼绑上自己的战车,只能一脸歉意地说:”娘,芹姨,孩儿要事在身,今天真不能在宫里久留。“

    从他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宫女就一拨一拨的去打探消息,皇后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地说:“娘知道,国师正在前殿等你,娘只要看看你就行了。去吧,忙完正事再回来。”

    “娘,我长大了,有好多部下,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住宫里。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有了一个大大的王府,等忙完这几天就接您过去享福,给您做好吃的。”

    “王府?”

    “就是三圣宫,比皇宫大,前面做衙门,左边做军营,右边还是外院,后面作我的王府。到那就我们娘儿俩,比住宫自在多了。”

    “三圣宫当王府!”

    “国师不会有意见的,至于三大宗门,他们想反对要先过国师这一关,要么等十年之后换一个国师再谈这些。”

    儿子长大了,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师父,有一肚子治国持家平天下的学问,有一帮修士拥戴。

    回京这一路上,遇神杀神,连边军第一高手胜卿山都宣誓效忠,国师“弃暗投明”为他效力很正常,只是做得有些过分,一点面子不给他父皇留。

    皇后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非常清楚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微微笑了笑,没再追问下去。

    …………

    与此同时,义寻街一栋银装素裹的宅院里,本不应该出现在勋贵府邸的徐离光,竟站在一间暖阁的窗边欣赏南洲罕见的雪景。

    一个三十多岁的宫装丽人,端坐在炉边煎茶,举手投足,姿态优雅,一颦一笑,风华绝代。

    “黎老鬼为活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真为逆天改命倒向秦十八倒好说,就怕八荒宗背信弃义,借接掌三圣宫之机与朝廷及鹰谷沆瀣一气。”

    她轻启红唇,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

    徐离光遥望着远处的皇宫,沉吟道:“八荒宗能在背后捅朝廷一刀,一样能在背后捅我青云宗,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当务之急是搞清秦十八背后那人的底细,还有齐家,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仆。”

    宫装丽人放下杯子,轻声道:“妾身打听过,齐家当年确有人去过极西之地,回来的只是十之一二。到底有没有人进鹰谷,到底在极西之地有没有留下血脉真说不清。要是有信物、族谱和官印,那应该不会有假。”

    老勋贵把这三样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什么都可以作假,唯独这三样东西作不了假。因为家家都有,可以相互验证。

    “鹰谷呢,鹰谷那边有没有进展。”

    “大供奉深居简出,除了皇帝的贴身内侍,极少与外人接触。境界修为又那么高,便是与鹰谷联系妾身也察觉不到。另外这些年去极西之地的人,要么死在那儿,要么回来了,一个都没被鹰谷吸纳。他们比乌堡更谨慎,一点头绪没有。”

    为确保万无一失,鹰谷已有一百多年不跟义寻街这边发生接触。一点头绪没有,纯属意料中事。

    若非鹰谷太难查,三年前也不会极力推荐胆小怕事的铁裕禄执掌外门。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

    非但没能利用秦十八顺藤摸瓜找到鹰谷,反而让他引出一个深不可测,极可能威胁到宗门的神秘人。

    徐离光再次陷入沉思,宫装丽人款款走到他身边,依偎在他肩上问:“现在怎么办,秦十八越来越过分,连魏生腾都敢打。要是与黎老鬼搞到一块,定不会有好事。”

    “我们能想到八荒宗有可能背信弃义,破天阁一样能想到。我来了,解若超怎可能不来?秦十八在青云山呆过两年,断魂谷又在我青云山脉,他的事,他身边的人,他这段时间的动向,我们多少知道一些。破天阁却对此一无所知,事关宗门安危,解若超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能做什么,刺杀秦十八?”

    “他习惯剑走偏锋,很难说会不会铤而走险。何况还有乌堡,相比我们,乌堡那帮见不得人的畜生,更不会允许八荒宗倒向朝廷。”

    ………

第八十章 修部衙门(一)

    孝子不仅要孝顺自己的生母,一样要孝顺姨娘。

    在皇后强烈要求下,秦风挨个拜见便宜父皇的其他女人。

    大秦皇帝只是“贵族第一人”,对勋贵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远没原来那个世界历史上的皇帝风光。

    没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有皇后和三个皇妃。这是指健在的,要是把因病或难产而死的算上,一共十二个有名分的女人。

    宫里没有太监,内侍不是阉人,全是忠诚可靠的皇族或皇族的奴仆。

    宫女一样不是秀女,一些是奴仆后代,比如刘伯的几个侄女;一些是随皇后皇妃进宫的丫鬟,一些是进宫学礼仪的勋贵小姐;一些是勋贵家的寡妇,丈夫死后由于种种原因没再嫁,进宫陪皇后或皇妃,同时兼任宫里的女官。

    作为“贵族第一人”,皇帝要做勋贵的典范,不管与哪个女人发生关系,都不能触犯“长幼有序”这条高压线,都必须以对方志愿为前途。

    奴仆伺候皇族几百乃至上千年,一样有辈分。勋贵家更不用说了,所以留给皇帝“花心”的余地不是很大,只能把目光瞄向那些同辈的女官身上。

    大秦民风奔放,且把人丁是否兴旺作为衡量家族实力的一个重要标准。

    女人成为寡妇就真正自由了,可以再嫁,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男人,当皇帝的情…人不是什么丑事,私生子一样姓秦,只是没竞争皇位的资格。私生女一样是贵女,只不过不能受封为公主或郡主。

    便宜父皇在传宗接代、繁衍子嗣这一问题上“可圈可点”。

    时隔三年,又多出三个女官“姨娘”,多出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据说还有一个“姨娘”前几天回娘家,恰好不在宫里。

    三个皇妃,几个姨娘,一人说几句话,再逗逗弟弟妹妹,不知不觉天色已大黑。

    黎昌老鬼等就等会儿,反正他端坐在栖鹰宫有一帮人伺候。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让义兄义弟守在殿外等这么久,秦风真有些过意不去。

    匆匆赶到前殿,居然没看着他们人影,连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见了。

    正准备问问禁卫,四人从偏殿走了出来,齐兴笑而不语,车梁满脸激动,桑玉容喜笑颜开,连一向淡定的紫灵都带着几分兴高采烈。

    “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个没良心的小十八,你不管我们自然有人管,看看,这是什么。”桑玉容左手举起一枚印鉴,右手抓着一份圣旨,一脸得意洋洋。

    秦风接过圣旨看了看,不禁笑问道:“玉容郡主,有没有搞错?我一直跟我母后在一块,她好像没说要收你为义女,并且这辈分也不对啊!”

    “她以前认的行不行?至于辈分,陛下说太后早逝,只能事急从权。”

    桑玉容给了他个白眼,小心翼翼收起印鉴和圣旨,这两样东西对她来说比一身上品灵器都重要,谁要是敢抢定会跟谁拼命。

    大秦郡主虽然只是终生贵族,但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她拥有纯正的皇族血统,她及她的历代先祖为大秦付出很大牺牲、作出过巨大贡献。现在身份暴露,鹰谷不能回,皇族有责任有义务接纳她,有责任有义务作出一些补偿。

    名不正则言不顺。

    她的“户口”在鹰谷,这边根本就没她这个人,想册封她为大秦郡主,确实只能这么办。

    秦风反应过来,又问道:“八姨呢,左相在城外京军大营,难道我父皇代左相认亲。”

    紫灵嫣然一笑,不太好意思开口。

    桑玉容挽着她胳膊,眉飞色舞地笑道:“灵姐也是郡主,紫灵郡主。陛下说义女既不是嫡女也不是庶女,用不着考虑血缘。说我们受苦了,受委屈了,让我们有时间来宫里玩。”

    “这么好?”

    “所以说你没良心,要不是老三,我们或许连陛下面都见不上。”

    “我三哥带你们去的?”

    “册封郡主也是他提议的,还邀请我们住他府上,说要给我们收拾一个大院子。亲戚多就是好,到哪儿都有地方住,到哪儿都有饭吃。”

    同父异母的三哥有点意思,居然想以此讨好鹰谷。

    秦风朝刚走出正殿的黎昌老鬼微微点下头,一边往宫外的马车走去,一边似笑非笑地问:“我三哥那么热情,你俩为何不去?”

    “他一家子人,我们去算什么。再说跟他又不是很熟,还是跟你一起过自在些。”

    “我没良心,对你们不好,都没帮你们争取争取。”

    紫灵冰雪玲珑、兰心蕙质,岂能看不透三皇子为何如此示好,忍不住笑问道:“什么意思,嫌我们烦,嫌我们碍事,想赶我们走?”

    “哪有,我是尊重你俩的选择。何况我答应谭伯,要好好照顾你们。”

    走出宫门,司空飞、项国忠和雷鹏等文官正守在马车边,连行李和仆人都带来了,黑压压一片,一个个激动不已。

    “国师请!”

    寒风萧萧,大雪飘零,刘伯居然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一下午,几乎成了一个雪人。让这样的高手当仆人,可见深不可测的“前辈高人”对身边这位皇子有多喜爱,黎昌不敢倚老卖老,伸手道:“殿下请!”

    “那各上各的车,晚辈正好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殿下随意。”

    黎昌钻进三圣宫的马车,司空飞捧着一个绸缎包裹迎上来,激动地说:“殿下,这是聂相刚命人镌刻的修部大印,下官已私自加盖三十一份,请刘军尉送往京城各衙门备甄。”

    在原来那个世界,单位的财务专用章正式使用前要去银行备案,以后取钱要以预留印鉴为准。大秦官印在正式启用前同样须在各相关衙门留个底,今后把修部公文发到哪个衙门,哪个衙门的书吏就会把预留印鉴拿出来进行比对,以便确认其真伪。

    大秦皇子只代表出身比较高贵,大秦亲王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爵位。

    修部尚书是职务,这块大印象征权力,有官印才是真正的朝廷大员,才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打人板子、抄人家、砍人脑袋。

    “做得好。”

    得到现在所能得到的一切,拥有甚至超过皇帝的权力,秦风真有些飘飘然。车里坐不下这么多人,干脆步行,迎着凛凛寒风,意气风发地说:“开府建衙,事务繁多,接下来诸位要多费点心,尽快把架子搭起来,尽快把官吏配齐。”

    开府建衙,而且建的是部衙,这是可以流芳千古的。

    司空飞热血沸腾,紧搂着大印笑道:“修部不同于兵部刑部,无先例可循,下官一头雾水,不知该从何着手,殿下有无章程?”

    现在是官了,用不着再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用不着再一口一个本王,秦风搓了搓手,不假思索地说:“章程本官倒是有一个,诸位参详参详。鉴于今后要管的人和事较多较杂,本官打算设综合、律政、选吏、参军、赋税、情报、按察、度支、行动八个司,另设修研及修炼二院。”

    “综合司,律政司?”

    “修研院?修炼院?”

    “是的。”

    秦风微笑着解释道:“综合司代本官掌印,协助本官及三位侍郎处理日常公务,收发来往公文,将其分类归档等等。总之,就是我修部衙门的大管家;新衙门要有新气象,要把‘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作为我修部的目标和宗旨。

    现在施行的大秦律,存在许多漏洞。此外我修部的职能与刑部、户部及兵部存在许多重叠。律政司要处理好这些问题,要修大秦律,要把漏洞补上,要与相关衙门厘清职权。比如哪些是我修部该管的,哪些是我修部不能管的。”

    项国忠沉吟道:“修律好说,管理的是修士,朝廷定会支持。关键职权如何厘清,追缴赋税应是户部的事,拿人过堂是刑部的差使,难不成再把乌泰等叛逆要回来。”

    另立朝廷已经很过分了,不能不考虑其它衙门的感受。

    秦风循循善诱地说:“所以要设立律政司,专门理顺这些关系。本官是这么想的,今后再抓到不法修士或乌氏余孽,先由我修部初审,搞清其有无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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