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儿要做,然然给咱们带来了一位新朋友啊,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认识认识先。好不好”
众人当然点头称好,中年男人又笑着说了句:“美女当前,你们这帮孙子其实早就等不及了吧。哈哈”
在众人的哄笑中,中年男人对着唐艳说道:“我叫钱中凯,这里数我最老,他们都管我叫中哥或者凯哥。不愿意叫哥就叫我网名黔驴也行。认识你很高兴。”说完端起面前的大扎啤酒杯,向唐艳举了举,喝了一大口。
唐艳连忙站起来想要回话,被李然一把拉的坐下,然后大声道:“先不急,等他们都挨个自报家门了以后,你在说不迟,不用和他们讲那么多客气的。好了下面顺着凯哥挨个来啊。”
接下来众人挨个都把自己向唐艳介绍了一遍,每个人都是介绍完了端起杯子喝一大口,看样子这是他们每次有新朋友加入的时候的老规矩。
唐艳都是微微笑着点头回应着,心里都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最后轮到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秀气男青年的时候,唐艳到是一下就记住了。
因为他说自己也是恩贝公司的,不过不是她们部门的。他是IT事业部一个小网络工程师,叫周崖,还说所谓IT事业部就是做不好事情就挨踢的那个部
唐艳和李然听了都忍不住噗嗤一乐。
这时候一桌子人都已经自我介绍完毕,八个人十六只眼睛全部都看着唐艳一个人了。
唐艳大大方方的站起来,用清凌凌的小嗓说道:“我叫唐艳,是然然的同学,现在还是同事。我对旅行的兴趣其实很一般,今天主要是跟着然然蹭吃蹭喝来的。”说完也同样举起面前快赶上她小脸大的啤酒杯,略微环绕了一圈后,喝了一大口。
“哗哗哗”一阵掌声和喝彩声响起。
有的对着李然嚷嚷“哇,然然,你的这位朋友不错啊,爽快大气!我喜欢!”
有的大拇指一挑:“行,不错,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托尼带水。”
还有一位直接冲唐艳嚷嚷:“唐艳,多大了啊,有婆家了没?如果没有,你考虑考虑我咋样啊?”话音刚落,就被众人起着哄给按到啤酒杯子上方。
“嘿,自己照照,还没喝呢就醉啦!哈哈”
原本唐艳只是想表明自己并非旅行爱好者的身份,这样她就又可以置身在这个小圈子外,躲个清静,却没想到反而落下了一片好声,这却成了无心插柳了。这么一闹腾,唐艳的心情也感觉好了很多。
微微笑着看着这群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人不分彼此的笑闹成一片,唐艳心里想
“李然说的果然没错,这群人挺有意思的,不像一些所谓的精英高层人士,满口的文明,满口的素质,一个个装的和大头蒜一样,这些人和他的性子是一个路子的。”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那个人,让唐艳心中微微一痛,眉头轻轻一拧,她有点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什么都要往他身上想?
自己怎么就活的这么卑微!这么不争气!
不过是一段擦肩而过的交错之缘而已,干嘛自己把自己整成一个怨妇一样!
烦乱的心绪让唐艳有点窒息的感觉,端起面前的杯子,自顾自的灌了两口,冰凉的略微带点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把心头的烦躁也冲淡了几许
随后泛起的酒嗝,更是象把满肚子的怨气也裹挟了出来一样。
轻轻叹了一口气,唐艳把杯子缓缓的放回桌面。然后装作倾听的姿势,看着李然和钱中凯在那里正热烈的说着某某某处的风光。
唐艳却不知道她的这番和刚才豪气爽朗的表现截然不同的细微举动,全部落在了她身边的那个叫周崖的秀气青年眼里。
带着几许好奇,几许探查,几许若有所思的目光,就那么一直不露声色的悄悄锁定在她的身上。
11 跟随
点的菜式陆陆续续的上来了,裹着面粉,烤的外酥里嫩的鱼块,飘着浓郁孜然肉香的烤羊排,配着洋葱胡荽的糊辣羊蹄,酸爽可口的石河子凉皮,滑溜筋道的丁丁炒面,还有清澈鲜美的羊肉汤。
不过最受欢迎的还是经典的烤羊肉串,几乎是上一盘立马就像被群狼扫荡过的草原一样
不剩一点肉渣。
没有利益之争,没有高下之分,只混合着酒香肉香的酒桌子,气氛很容易热烈起来。
唐艳也逐渐的被带动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刚出校门,步入社会的那个朝气蓬勃的青春年少时期,清朗如玲的笑声,灿烂的笑容,飞扬的发丝。
吃着,听着,笑着,说着,喝着,唐艳的心似乎也飞舞了起来,心头好像真的再没有那个人的容颜浮现,再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滑过。
有点眩晕,有点飘飘然,有点听不清楚别人都在说什么?视线中的人影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耳畔的声音也仿佛越来越细微,越来越飘渺。
周崖一直默默注视着唐艳,其实从李然和唐艳一进门,他就已经认出她们来了。虽然他是IT事业部的,不过却正好和唐艳她们的业务部在同一个楼层。
这样的跨国大公司里美女的确如云,但先是李然,再后来是唐艳,这两位业务部的绩优明星,最高的季度奖获得者,全公司季度会上老总特意点名表扬的美女,在全公司几乎无人不晓。
而象他这样的负责公司内部与对外网络的安全与维护工作的人来说,就算是做的再好,技术再高超,也还是后三军里的草头军的角色罢了。
对于唐艳,周崖先开始也没怎么注意过,不过因为部门都在一个楼层,偶尔碰到的情况就多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崖发现了唐艳身上很多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也逐渐引起了他的好奇。
很少化妆,顶多打点唇彩,对人不是高傲的冷淡,但也谈不上热情,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
她身上没有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的活泼好奇,也没有那些能力强者的飞扬跋扈。只把自己职责内的事情做好,只和自己工作上必须接触的人打必须的交道。
除此之外,这个女子仿佛在时时刻刻的隐藏着自己,拒绝着他人的靠近一样。
周崖原本不是顶级发烧驴友,他只是简单的贪玩,但是他的好朋友兼老乡小马喜欢旅行,经常也拽着他一起在网络上,混混旅游论坛参加参加驴友聚会什么的,
对于旅行来说,周崖虽然连业余爱好者都称不上,但是电脑网络知识,他可以说是精通,于是这帮子狂热爱好动腿乱窜却摆弄不来电脑的人,就经常求助他帮忙。
像唐艳一样,周崖也为这些人的性情所感,渐渐的也就混的熟了起来,每次聚会只要有时间也就搀和上一脚,就像今天一样,但只没想到今天却意外的遇到唐艳她们。
刻意的坐在了唐艳身边,周崖终于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唐艳了。
直白坦荡的开场白,黯然神伤的眼底,微醉后的肆意飞扬,混杂着唐艳身上淡淡的幽香就那么忽然的撩拨到了周崖心里最深处的一根弦儿。
是什么人什么事儿把一个本该如此飞扬着的女孩子,弄成天天把自己包裹在一个漠然的壳里,拒这个世界千里之外呢?
周崖的心莫名其妙的有点疼,他似乎很久没有再为什么有过这种心疼的感觉了。
“叮当”的一声传来,把稍稍走神的周崖惊醒了,凝神循着声音看去
原来是已经微醉的唐艳把酒杯放回去的时候,放的歪在了面前盛放蘸料的小碟沿上,结果压的小碟子倾倒了,里面的蘸料汁流了出来。
已经有些醉眼朦胧的唐艳并没有发觉,重又端起啤酒,和斜对面的一个人遥相举杯。
就在唐艳仰头大口灌着啤酒的时候,一双手指修长的手,悄悄的将几张纸巾覆盖在将要流出桌边,滴落到唐艳大腿上的蘸料汁上,慢慢的推到了桌子上的角落里去。
后来唐艳的腿面上不知何时又出现的一条餐巾,星星点点满是她醉后洒落酒菜残渍痕迹。
饭局结束的时候,唐艳已经醉的走路都开始摇晃,周崖以公司同事自当义不容辞的名义自告奋勇的成为了两位女士的护花使者,担负起护送她们回家的重任。
众人笑骂了几句,自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异议,帮着拦下出租,将两个女孩子在后座安顿好以后,也都各自散去。
帮着李然把唐艳架到了她们的住所里,放到了床上,一边客套着应该的之类的话,笑着和李然告了别,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
慢慢的溜达出李然她们住的小区,白天的暑气已经消退了不少,街道上行人车辆依旧不少,溜溜达达的穿着家居衣服散步乘凉的人比比皆是。
就势在小区门外的林荫道边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周崖一手扶着下巴,漫无目的的举目向着前方望过去
远处的高楼大厦上的霓虹,近处街面上各种店铺的门头,都不停的变幻着七彩的光芒。这些跳跃着闪烁着的色彩与光芒,将暮色笼罩着的都市,装点得好像万花筒一样,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让人们的目光也随之迷失。
鼻端传来一丝淡淡的幽香,使得周崖收回了目光,缓缓将扶在下巴上的手举到鼻子下面,幽香的气味更加清晰了几许。
“刚才是用这只手搂着唐艳的腰的吧”周崖默默的想到,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捻了捻,仿佛除了那几缕淡淡的幽香外,还残留着唐艳腰肢上的柔软。
“唐艳……”周崖嘴里轻轻的念道。
上京的火车站台上,罗莉正搂着罗微掉着眼泪儿。旁边站着的沈烈和罗刚都是一脸无奈,各自拍着各自身边抽动着的纤背。
离他们有两三米远的地方,燕怀容略带尴尬的扶着眼镜,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
他背后叉着腿儿站着两个粗壮结实,肌肉发达的墨镜男,如同雕像一样岿然不动。一个瘦小机灵的小子,正和小老鼠一样一趟趟车上车下的奔波着,把那四人背后的一些零七八碎的小包小箱的往车上倒腾。
好不容易将两朵儿红着眼睛的姐妹花,先弄到车上坐着掉泪儿去。
罗刚,沈烈,燕怀荣三人凑到了跟前。燕怀荣有点小感伤的对着沈烈说道:“烈哥,虽然才和你认识几天,但心里感觉你就好像我认识很久的大哥一样,还想和你好好聊呢,可惜这次没时间了。”
沈烈笑嘻嘻的在燕怀荣肩膀上砸了一拳道:“行啦,咱们兄弟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聚一起,就算你和我聊够了,我还有好多闲淡想和你扯呢。别弄的跟送情郎似的小样儿,我老婆还在呐,哈哈~”
燕怀荣听着先是面泛喜色,听到最后两句,笑也不是,瞪也不是,只得臭着一张憋的泛红的小脸,无语的闷在那里,懒得看沈烈。
罗刚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一搂燕怀荣的肩膀:
“怀容,知道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吧。跟这小子凑一起,你要没有一副铁嘴钢牙,就得有一张城墙拐角厚的脸皮。不吃他那套小流氓作风,他也就瘪茄子了,要不你越这样,他越得意的。”
燕怀荣闻言,也不禁乐了出来:“也是呢,仗义每多屠狗辈,汉祖明宗也是流氓发家。是我心目中把烈哥的形象定的太伟大高尚了些。嘿嘿”
“喂喂,有文化也不带这么埋汰人啊。我怎么不高尚啦?我怎么不……,呃,伟大就算了,打小觉得生的伟大的人很快就要死的光荣了。不吉利啊!不过,关于高尚的情操地人这点,我是要捍卫滴”沈烈不服气的嚷嚷道。
“哼,情操高尚不高尚得别人来说,自己说的算么?人家武则天一个女人都知道这点,留下无字碑,只待后人评。你还是个男人呢,嘁”燕怀荣不愧是博学,用历史来损人,又狠又刁。
“……我才算知道了,为啥不怕流氓舞刀,就怕流氓弄墨。这流氓文化高,简直赶上核聚变啊。”沈烈被挤兑的理亏词穷,只好涎着脸干笑道。
“哼,人家那是尊敬你,可不是说不过你。谁叫你为老不尊的呢。”燕怀荣看着沈烈吃瘪了,小得意的不得了。
罗刚看着俩兄弟言来语去的掐个不休,不停的呵呵笑着。从小只有一个妹妹还不幸早夭,一直都对那种有兄弟的人挺羡慕。
对沈烈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里,把他心里当妹子一样疼爱的罗莉给勾搭走的怪胎,他的一腔兄弟情逐渐就倾注到了他的身上。
从前虽然认识燕怀荣,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但是却并没有像对沈烈那般的骨肉兄弟情分。
然而又是因为这个臭小子的缘故,莫名的就把燕怀荣和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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