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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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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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就劈里啪啦开打的,今个这俩人算怎么个事儿?

    张浦坐在杜老旁边,头一歪,想和杜老说句什么的样子,却见杜老轻轻的摆摆手,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茶水杯看。

    张浦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杜老的茶杯,白瓷底儿,杯面上印着两颗水墨松树图,旁边一首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这是很普通的一种茶杯,圆底圆盖,市场售价不超过块儿八毛。但这是中**队的统一用茶杯,不管你军衔大小,一律配发。

    当然当你军衔大的已经可以有个办公室的时候,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你可以换个别的茶杯,可当你坐到会议桌或者主席台这种公众场合的时候,那就清一色的全得用这种茶杯。

    中**队是一个讲艰苦朴素的地方。

    杯子敞着盖儿,里面的花茶已经微凉,张浦看到了一只小飞蚁落在了杜老的茶杯沿儿上,正在那儿遛弯。张浦抬手驱赶,小飞蚁受到惊吓呼扇着小翅膀要往起来飞,结果六只小脚没跟上劲儿,脚下一滑,反而掉茶水里去了。

    张浦赶忙去端茶杯准备换水,手伸半道被杜老拦住,然后就见那只失足落水的倒霉小蚂蚁,晃晃悠悠的爬出水面,重新登上杯沿,抖了抖翅膀上的茶水,终于跌跌撞撞的振翅而起,朝着主席台右边飞去。

    张浦盯着那个刚死里逃生的小东西,不由自主的长吁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杜老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老脸不觉一红,讪讪的冲那老头一笑。

    或许再冷血的战场终究也不能完全抹灭掉人心底儿那一丝最柔软的善良。

    正当张浦准备重新看向擂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那只刚逃出生天的小不点,又再次重蹈覆辙。这次,它掉在了南粤军区司令官刘胜雄的杯子里。

    不过这位脸庞黑瘦,鼻梁略微塌瘪的长官显然没有怜惜蝼蚁的心情,眼光淡淡一掠,眉头稍稍一皱,小指尖往出来一挑,再伸出同样黑瘦的食指轻轻的那么一捻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目光没再多做片刻停留就转向了擂台。

    张浦右边眉梢似乎神经质的微微一跳,便也恢复了平静,目光也专注的投向了擂台。一切和刚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擂台上的人,擂台下的人,主席台后的人都一如平常。

    唯一的一点变化仅仅是一只蝼蚁刚失去了生命,一个无足轻重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变化。

    擂台上的俩人终于有了动静了。

    “你看什么?”武大郎摆好架势等了半天,不见沈烈动手却只顾歪着头打量他,忍不住吭了一声儿。

    沈烈一副恍然如梦初醒的样子,灿然一笑:“啊!武同志,对不住啊,我常听人说身手功夫好的人,站似一棵松,坐如一口钟。不过武同志的气度沉稳,竟然能站似一口钟,心里着实仰慕啊,哈哈、仰慕!”

    擂台四周哄笑顿起,连主席台上的杜老也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笑骂了一句:“这臭小子,嘴巴上从来不积德。”

    武大郎一阵气苦,心里不停暗骂自己嘴贱,明知道对方贱人一个,还问什么话啊!懊恼中习惯性的闭了一下眼睛。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呼”的一声,沈烈的左拳就直直的砸向了武大郎的胸口。

10回 感觉

    “嘭”,沈烈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砸中了武大郎的身体,这下有点出乎沈烈的预料。

    任谁都知道这第一拳基本都会被对手格挡掉,是个虚招互相探底儿的。虽然沈烈带点偷袭色彩掺合上了几分力量,可毕竟没想到面对这样级别的高手时候,能够一击而中。

    虽然意外,但是反应速度已经大异常人的沈烈并没有耽搁时间,拧腰转身闪到武大郎背后的同时把力量调动到了右胳膊肘上,借着拧腰的惯性狠狠的朝着武大郎的后心顶去。

    “嘭!”这声比上声动静大了不止一倍,听起像敲一个牛皮闷鼓似的。武大郎猝不及防连吃了沈烈快如闪电的两下子,饶是他重心不高站如钟的敦实身板儿,也没稳住脚跟,“咚咚咚”地向前冲了三步才立住。

    转过身来,武大郎心里暗暗吃惊“昨天看这王八蛋的速度快的有点邪门,没想到力量居然也大的邪门,看来今天的任务难度不小”脸上越发的凝重起来。

    沈烈的吃惊程度也不低,若说能上到最后这个场子上的,第一下的探底招式肯定都能接的下来。可第二下他是知道的,即便是一头水牛挨上也得躺地上去了,可这矮光头居然只是动了几步窝儿,而且脸上也没漏出点被揍疼了的意思劲儿,皮厚的有够邪门啊!!

    “力量不小!”武大郎耸了下背肌,沉声说道。

    “弹性不错!”沈烈摸了摸拳头,暧昧的笑道。

    还虚伪劲儿十足的互相拱了拱手……

    再无二话,两人缠斗在了一起,一分钟后随着“喀拉”一声,两人乍然分开立定,全场的官兵鸦雀无声。

    速度,什么叫速度?快的拳脚都看不出招式,只能看到一串影儿。

    力量,什么叫力量?只能听得到“呼呼”的拳脚风声夹杂着“嘭嘭嘭”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搞笑,什么是搞笑?原本应该激烈冷血的军中近身对抗演武,却怎么看怎么像《功夫熊猫》里的猴子大侠打不倒翁!

    一分钟内,沈烈拳击、掌切、肘撞、膝冲、腿扫了不下六百余次,命中四百余次,落空几十次,被格挡掉百余次。

    那一声“喀拉”声是武大郎脚下厚木板的断裂声。

    半响儿,擂台下观战的兵士们才反应过来,川、边军与西北军阵营中彩声哄然,闽粤军区则是“咝咝”的倒吸凉气声儿不断。

    于诚与哈吉台一伙子人却都支楞起耳朵,等着听教官那厮的刻薄话儿。

    沈烈却一句话都没说。

    不但没说话,甚至连常挂在嘴边的一丝嬉笑也抿去了。眉头微微的往中间一凑一抖,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自打演武开始以后的严肃神情。

    主席台上的张浦看到了沈烈的表情变化后,也不由得的吃了一惊,沈烈的实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能让他这么严肃,可见对手不同寻常。他的眼光不由得扫向了右手边的杜老,却看见那老头子仍然嘴角噙着微笑坐的稳稳当当的,俨然一副岿然不动,荣辱不惊的大将风度。

    “到底吃过的盐多,我还是嫩一点啊!”张浦暗暗叹道,目光一垂,摇头一笑,再番抬起头来却和南粤军区司令官刘胜雄的眼光撞到了一起。

    只见到刘胜雄的右眉毛轻轻一掀,细长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浦一眼,然后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又慢悠悠的搁回桌面,嘴角含笑轻抿。

    看着刘胜雄居然也摆出一副白云苍狗,云淡风轻的谱儿来,张浦有点郁闷了“靠,这年头,不管有没有能耐的都他妈先学会摆谱儿乍势了。”

    “腹诽可不是好习惯呦”杜老冷不丁的轻声来了一句。

    “……”

    不远处的刘胜雄脸上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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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有点犯愁,感觉打的很憋屈,每次的攻击都觉得自己攻向对方的力量却被对方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连化解带转移的消化掉了,而对方虽然还击不多,可每次的还击点都很够呛。基本全部命中在了牵扯着肌肉的肌腱处。

    每次的命中都让他感觉又酸又疼,体内循环往复的热流也随之一窒,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本来使出了十成力,可等打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却之剩下了五六成。折扣打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样长时间下去形式不大妙啊。

    脚下慢慢的做着横向移动,沈烈的脑子也飞快的转着,回想起每次命中时的感觉,似乎那些力量与武大郎的身体普一接触,就立马被武大郎迅速顺着受力方向摆动扭转身体把一部分力卸掉。

    剩下攻入体内的力量则是被他通过一种很奇特的肌肉控制方式分割、传送、弱化,最后导向了脚下,而他的身体只承受了很微小的一点力量。就好像河水里那些飘荡着的水草叶,水缓时随轻波起伏,水急时则顺波疾抖,轻易不会被水流冲断一样。

    这也就是武大郎看似一个不倒翁一样被沈烈打的东倒西歪,而他脚下擂台上铺的木板逐渐开裂直至“喀嚓”断裂的原因。

    “难道这是一个太极高手?”沈烈想道。可又觉得和太极那种连消带打借力打力的方式不尽相同。

    要知道沈烈的攻击速度是大大超过普通常人的反应速度的,普通人再怎么勤学苦练也达不到这种速度。而武大郎体内的那种消解转移力量的能力,似乎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或者说超意识反应,至于他的反击速度与顺势消力方式到像是后天训练出来的结果。

    “要么,这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异能者?天赋异禀或后天撞大运?”沈烈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得再试试!

    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量,更直的线路,更集中的攻击,舍弃了腿脚上的招式,只用拳肘。这次的连续攻击只用了短短十秒,但是明显比刚才半分钟收到的成效大的多。

    在这期间,武大郎基本没来得及还手,一直都是倒退和简单的格挡,脚下的木板却随着他的倒退裂的更多裂的更深。

    沈烈又微微笑了,他的心里已经明了,模模糊糊中抓住了制胜的诀窍所在。

    “果然也是有异能在身!”虽然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得到的能力,但是沈烈确信对面的这个矮光头也和他一样,是军队里挖掘出来的异能者。

    这个念头带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对武大郎的杀心突然淡了,就好像他乡遇故知,哪怕曾经是情敌,也会感觉比陌生人要亲切许多一样。

    况且毕竟这只是一场*,自己人内部的派系斗争。而沈烈又一直很是不齿那种窝里捅刀子,窝外递笑脸的孬种行为。

    只要对方别逼人太甚,他就可以网开一面。

    本是同根生!这个理由足矣。

11回 终胜

    武大郎又想不通了,先开始那半分钟虽然挨了不少下,可对他来说很轻松的就化解掉了,而且还能像平时训练的那样进行有效反击。闽粤军区里没有一个人能架得住他的防守反击。即便是在国外的黑市拳场里,他也是一次未败。

    然而沈烈这个邪门的王八蛋,在稍事休整了一下,然后又和小螃蟹一样横行了几步后,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十秒钟,短短的十秒钟,他就像掉进了惊涛骇浪里的小船,根本来不及扭转卸力,根本来不及反击,只能一退,再退,再三退。而沈烈的拳力也由浑厚沉重变的越来越尖锐凌厉,他那意外间得到的能力分化这些逐渐尖锐的力量也越来越吃力。一滴汗水顺着武大郎背后的脊梁骨蜿蜒而下。

    他知道,这样下去要糟糕。可问题是,该怎么办?

    没容武大郎多想,沈烈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两招过后,武大郎心里无力呻吟了一句“王八蛋,又换花样了。”

    沈烈这次的攻击腿脚拳肘又开始齐上阵,每招发出的都不快,但是当招式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闪电般的变成虚实相间的几招。

    比如一拳发出的时候是冲着面门去的,可半路突然唰唰攻向咽喉或肩胛,武大郎若按着咽喉或肩胛的部位做防卫反应,那么最后很有可能胸口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一拳。

    若是下面看到一个膝冲顶向了小肚子,赶紧提腿来防吧,可又是唰的一下,立着的那条腿的腿肚子上被踹个正着。

    攻击的速度方位变的防不胜防也还罢了,更要命的是沈烈拳脚上附带的力量越来越尖锐集中,若说先开始像是被沉重的铁锤砸,那么现在就更像是用尖锐的钢钎钉。

    疼,真的很疼,往往皮肉还没感觉到多少疼痛的时候,筋骨上已经剧痛无比了。痛到骨子里去的感觉终于让武大郎忍无可忍,牙根越咬越紧,眼睛越来越红。

    就在沈烈把武大郎打到了擂台边上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只听“嗨!”的一声大喝,武大郎也换招了。

    一步往后一蹬,武大郎开始还击,沈烈拳来,不挡,轮着厚厚的手掌冲着沈烈的肩颈劈去,风声呼呼。沈烈打到武大郎身上的一拳只发力一半,收回,闪退,被武大郎掌沿刮到的肩头酸麻一下。

    武大郎腾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又是一掌劈向沈烈肩颈,沈烈一脚踹向武大郎胸口,依旧不挡,手掌还是照直砍下。“嘭、嘭”两声,沈烈后发先至,武大郎咯噔退了半步,沈烈半边身子一晃。

    武大郎再次向前跨了一大步,还是一掌劈向沈烈肩颈。沈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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