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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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神尊-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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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默咧嘴一笑,宠溺似的轻轻摸了摸柳珊珊的头。

    而就是这么一个慈溺的动作,一直在厢房内窥伺的牛庚当即受不了了。

    “哗啦~”

    牛庚一把将门掀开,快步赶了过来,手指着萧默杀气腾腾地吼道:“一条鱼就想勾引我女儿?墨白,你你这个老不羞!老不羞!你也不看看你那年纪!”

第477章 搬到菜园里

    萧默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这次被牛庚骂是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论年纪萧默也七十好几了,做牛庚的爹都够了,确实当得上老不羞。

    “爹!你干嘛,墨叔叔就请我吃鱼而已!”柳珊珊嘟着可爱的唇,一脸不满。

    “什么吃鱼?都告诉你多少回了,少跟这老不羞来往,他给你吃鱼那是有企图的!”牛庚一把拉过女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萧默摸摸鼻子,无奈耸耸肩。

    “哼!”

    牛庚鼻孔重重哼了一声,黄豆眼斜瞥萧默一眼,喝道:“老不羞,你说你都多大了?都能做我弟了!以后别跟我女儿来往听到没?”

    “走!”

    牛庚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女儿大步向砖房走去,快进堂屋时还觉得不放心,又转头狠狠瞪了萧默一眼,“老不羞,让我发现你对我女儿有不轨企图我必将你丢进泰黄河中喂鱼!别以为你那点小把戏我看不出来,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老牛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你这种小妓俩我见多了!不怕吓死你!我叔是县上大官,杀了你都没人敢管!”

    萧默为之无语,望着牛庚老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我就请人吃了一条鱼,咋成了企图了?”萧默挺费解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

    夜半三更天,后山果园。

    说是果园,其实也就是一片约莫三亩地的枇杷园,正是初春时节,皎洁的月光洒下,那一枚枚微黄的琵琶分外勾人眼。

    别小看了这枇杷园,这可是牛庚的唯一产业,每年指着这枇杷园还能换十几两银子,而十几两银子在安义镇上那也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每逢琵琶成熟的季节,偶尔有些许饥民来偷果子那是很正常的,而老牛又舍不得雇人,所以牛大鹏在枇杷成熟的这段时间大多是呆在这。

    最中央的一棵枇杷树下,一堆篝火燃烧,萧默一边烤火,同时含笑望着正认真烤着一只烧鸡的牛大鹏。

    “叔,给!”

    篝火旁,牛大鹏憨笑着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对面的萧默。

    “你吃吧,你吃饱再说。”萧默笑着推回。

    “没事儿,这阵子我收获不小哩,打了好多兔子,都是我放夹子夹住的,我其实都吃饱了才拿下山的。”大鹏一边大口吞咽,又将鸡腿推到萧默嘴边。

    “你倒是人粗心不粗。”萧默伸手接过,笑望着大鹏,“这要是被你爹知道了,那不得心疼死。”

    “嘿嘿,他哪知道!”就这么片刻功夫大半只烧鸡已经被大鹏吃完,他擦擦嘴,挠挠头望着萧默,“叔,其实我觉得你和一般人不一样。”

    “哦?哪不一样?不都是两只手两条胳膊吗?”萧默饶有兴致打量着他。

    这是个身子骨较为壮实的少年,皮肤略黑嘴角还有些绒毛,脸型略显青涩,乌黑的短头发下面是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

    大鹏讪笑着望着萧默,道:“你看人的眼神不一样,旁人看我爹时多是畏惧或是巴结,而你却是无争,似乎有一种超俗的气质,俺能感觉出来不是装的。”

    萧默一边吃着鸡腿,抬眼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老牛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嘿嘿!”大鹏挠挠头,憨憨一笑。

    他的这个动作让萧默想起了洪钧,只不过洪钧是真粗,而大鹏是面粗心细,就这份心境,洪钧就是再修一万年都赶不上。

    “吃你一个鸡腿,日后或有什么大事儿可以来找我。”萧默咧嘴一笑,吐出鸡骨头。

    ……

    萧默当真是在这安义镇长住下来了,时光如水,一晃眼三年已过。

    三年里,从蛮羽的传讯中萧默得之,修罗岭此时并不安定,紫龙王是真和修罗岭杠上了,常有挑衅,而洪钧蛮羽在萧默的约束下只好忍着。

    长住安义镇三年,萧默见惯了太多饿死之人,牛家的邻居除却萧默之外,就和稻草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这其实也是泰安县的惯象,除了那些大户和家有壮丁的人之外,烂民大片饿死,而萧默不是做慈善的,也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也只能淡然看着。

    三年里,萧默从未像其他烂民一样向牛庚讨要过食物,他那个小木棚内似乎就有个乾坤袋一样,也不见他出门狩猎耕种,就是有饭吃,有粥喝,单这一点就让牛庚对萧默印象稍微好了些。

    盛夏晌午,老白杨上数只知了唱得很认真,树叶成荫,凉风习习,倒也是个乘凉祛暑的好去处。

    萧默躺在吊椅上,吊绳从白杨树干穿过,往下是潺潺溪流,抬头是碧蓝的天空。

    “庚叔,您那碗粥都喝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喝完呐?”萧默侧着身子向不到十步远正一脸陶醉地舔粥的牛庚眨眨眼皮。

    一碗粥喝半个时辰,这还真没一点夸张,因为喝完还得舔啊,舔啥?舔碗啊!

    碗壁、碗心,勾舌、卷舌再平舌头,左三圈累了再换个姿势右三圈,右三圈累了再上三圈,整整半个时辰后,一只石碗已经亮得能刺痛人眼睛。

    “别唤我庚叔,你比我小吗?你以为唤我庚叔就能打我女儿主意了?”牛庚眼皮一翻,两粒黄豆子乍闪而逝,“活该你穷!娶不到媳妇!”

    “哦?难不成还有什么诀窍吗?教教我呗?”萧默轻笑道。

    牛庚微眯着眼睛将碗底最后一滴水舔干净,旋即放下碗,“你一天落下十粒米,一天吃三顿就是三十粒,一年得浪费多少米?你算算,活这么大了,能给你浪费一头牛了!”

    萧默愕然,片刻后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逻辑没毛病。”

    牛庚脸色稍缓和,转而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片刻后,忽然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墨白,问你个事儿。”

    天地良心,萧默绝对敢发誓这是牛庚第一次对他笑,还笑的如此和煦?慈祥?

    萧默咧嘴一笑,眨眨眼皮,“什么事儿呢?庚叔?”

    牛庚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站了起来,手指着自家大门前的一块小菜园,“墨白,咱俩也算邻居,你以后上茅房能不能搬到我这菜园里?三年了,这得多糟践呐。”

第478章 龙雕

    也是开眼界了,到今日萧默才知道,牛庚的抠门已经到了前无古人的高度。

    萧默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向牛庚竖起大拇指。

    “这夏天啊,丝瓜汤最是解渴,什么兔肉鸡肉有啥好吃的?我老牛都吃腻了,还是这丝瓜汤,甘甜哩。”

    牛庚神经质一样念叨着,又折身从厢房内捧来尿壶,先是将菜园内种满丝瓜藤的泥土翻新一边,随后便开始施肥。

    萧默仰躺在吊床上,忽然眼皮一抬,望着迎面快步走来,甚至还跌了一个跟头,神色无比慌张的牛大鹏。

    人尚还在百丈之外便能听见大鹏那充满焦虑,甚至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爹!爹出大事了!”

    闻言,牛庚将夜壶往旁边土中一摆,瞪着黄豆眼,怫然不悦,“慌什么?大鹏你什么时候能胆大点?咱家在安义镇上好歹也是大户,你这慌慌张张——”

    声音嘎然而止,牛庚脸色瞬间惨白,目光瞬间凝固了,死死盯着大鹏手中的一只红色绣花鞋。

    这鞋牛庚再熟悉不过,乃是他亲手给女儿缝的鞋!

    “这不是珊珊的鞋吗,你你你这孩子怎么抢你妹妹的鞋,你你。”牛庚一把将红绣花鞋抱在怀中,结结巴巴说道。

    牛大鹏“噗通”一声直接跪倒,抱着牛庚大腿,哽咽道:“爹!珊珊她她……被县上的于家大少爷掳走了!”

    “不可能!珊珊还在镇上听书呢怎么会!不可能!对在听书,你这孩子肯定是在怪我不准你吃荤呢!肯定是!”

    中年活子,到了牛庚这个年纪,五十好几了,就活一对儿女,哪怕明明知道大鹏说的是真的,潜意识也不敢相信,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是真的哇爹!我亲自看见珊妹被拖上轿子的,我拼命拖都拖不住哇!是于家大少爷于荣秋干的哇爹!你快想想法子吧!”

    大鹏声泪俱下抱着牛庚大腿,未几,神情激动起来,连道:“对!对!爹咱找叔祖父!请叔祖父说情!”

    牛庚一屁股坐在菜园里,面无死灰,“我是吹牛的,叔他就在于家当个小队长,哪敢管少主子的事儿哇!”

    大鹏绝望了,愣愣地望着自己的亲爹,久久无言。

    “儿啊,你在这呆着,老爹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啥可眷念的了,我找于荣秋说理去!对!家里还有一百三十九两纹银,我都给带上肯定能!能赎回珊珊!肯定能!”

    牛庚一把推开儿子,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小黄豆眼中闪动的目光也不复过往的阴狠,转而是执拗是倔强是疯狂,他蹒跚着一步一步往堂屋走,不多会从堂屋内找出一个钱袋,扛在肩上就上路了。

    “我活够了,珊珊还年轻哇!”牛庚念叨着,兀自挥手将大鹏推开,他迎着光,往前走,午后的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萧默目送牛庚走出老远,直到老牛的身影汇入镇上的人流,良久才轻声一叹息。

    大鹏像是发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猛然扑上来,径直奔到萧默吊床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满目泪痕,“墨叔,我知道您是高人,您救救我妹妹吧?我求您了!”

    萧默从吊床上跳下,扶起大鹏,掸去大鹏身上的灰尘,轻声道:“吃你一个鸡腿,替你办件事儿,大鹏……莫慌。”

    萧默略一思索,从怀中掏出一柄刀,一柄柱刀,而后变戏法似的身前又出现一尊红沉木。

    一尊红沉木长近丈,一人粗,重逾千斤。

    大鹏揉揉眼皮,他敢肯定无论是柱刀还是红沉木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墨白大叔身上明显也不能藏这么大块物件,所有的一切无不震撼着他的神经,一瞬间,大鹏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在一旁看着。

    柱刀还是印象中的柱刀,已经几十年没用过了却也不能让萧默雕刻造诣有丝毫减退,时隔许多年,雕刻再现。

    萧默神情变得专注起来,脑海中盘桓的是在秘境中见到的血龙,那一头最庞大最霸气的血龙。

    红沉木木屑翻飞如雪,柱刀如穿梭的蝴蝶,很快,一尊血龙的轮廓便已经显露出来,那细密的鳞片,狰狞的獠牙和龙目。

    龙,是洪荒大陆最神秘也最神圣的物种,时至今日凡俗之人几乎没人见过巨龙,而今,大鹏幸得一见。

    血龙斜视苍穹,它不甘它怒吼它欲撕开这苍穹,翱翔九天。

    大鹏默默地在白杨树外拉上了一张布帘,将正在雕刻的萧默与石镇隔开。

    随着萧默眼神空明,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是,在他的胸口,一缕缕白色荧光从石珠内渗出,钻入萧默右手,再顺着右手注入面前的血龙木雕。

    木雕依旧,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柱刀依旧在动,速度更快了,甚至于出现一大片残影,地上的红沉木木屑如沙如粉,用手捧上一看,每一粒木屑细若尘埃,遇风即散。

    就在萧默雕刻的同时,洪荒秘境祭坛内第二层深处。

    血红的空间内,在第二层与第三层连同入口处,那一直沉睡着的巍峨睥睨血龙忽然从沉睡中睁开双眸,龙眸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先祖……”

    一道沙哑的沧桑的同时又蕴含无尽委屈的声音在第二层幽幽回荡。

    ……

    安义镇,萧默正在做最后的雕刻,握着柱刀的右手忽然有些颤抖,才堪堪雕刻点睛血龙左目,正欲雕刻右目之时,陡然——

    “轰隆隆~”

    九霄之上,艳阳天转瞬阴云密布,黑云压城,一朵朵乌云遮盖苍穹,一股极度压抑且恐怖的气势弥漫开来。

    这一瞬,上苍似乎也愤怒了,这一瞬,洪荒大陆无数人震惊。

    无论是凡俗还是帝尊还是圣尊,无论是正在云游还是正在闭关,一股可令灵魂颤栗之感升起。

    “快躲,要下暴雨了!”

    “孩子他娘!快收衣服!”

    安义镇瞬间纷乱起来,正在镇上赶集的凡俗匆忙收拾摊铺,或是躲到屋檐下。

    “唉,这天气看来要下雨了。”

    大鹏叹息一声便想躲到屋檐下,可转念一想,却又从屋内翻出一把油纸伞,顶在萧默头顶。

第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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