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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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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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寿州,唯有寿州才是最有可能的。

    江烽也知道包括崔尚在内的诸将都知道自己在谋划寿州,但在离开浍州赴长安之前,自己也仔细听取了张万山对寿州情况的汇报,好像没有多少机会才对。

    怎么自己才走了这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寿州局面很糟糕,但是毕竟寿春城还在,寿州一万多大军还驻守在寿春城内,仅有郑氏控制的一个军在霍丘之战中溃灭,这种情况下,浍州军别说两个军加牙营、骑营,就算是把第三军添上,要拿下寿州也不太可能。

    “寿州,唔,说说,什么情况。”江烽已经坐回了胡椅,点点头。

    崔尚心中有也一松,江烽没有多问其他,只问什么情况,说明江烽对这样擅自出兵并不太在意。

    这既是一种自信,自信不惧下属擅专用兵,也是一种信任,信任下属用兵必定有其理由,崔尚心中也是暗自感动。

    言简意赅的把情况作了介绍,江烽脸上的心情也很复杂。

    没想到啊没想到,寿州局面居然演出了这样一出,昔日看似稳固的梅田郑三角组合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演变成这般模样了。

    这就是失去了军权的结果,同样也给江烽提了一个醒,军权高于一切,没有军权,一切都是虚幻,一切都可能被别人剥夺。

    “第二军走了几日了?预计是什么时候夺城?”

    “第二军已经走了五日了,按照计划是先要转道向南,做出南下霍山剿匪,然后在半道转道进入盛唐,与第一军汇合之后,迅速北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就是这一两日间就要发起进攻。”

    崔尚的心情也很紧张,这几日里他都有些难以入眠,而斥候和亲卫队也都全面出击,就是为了阻断寿州军的斥候可能将情报传递回寿州城中。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遇,虽然计划也很周全,但是那都是书面上的东西,实际上在真正战事过程中不知道会有多少细微的变化,也许一个偶然的细微变化,就可能导致整个方案进行变化调整。

    “白陵,你们考虑过寿州军的水军问题没有?”

    江烽也已经在脑海中将整个计划过了两遍了。

    应该说整个计划没有太大纰漏,当然这是指一切都要按照计划上所设定的进行,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可这却是难以做到的,只是你现在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可能要出问题,也就只能按照这个计划来进行。

    “关于水军的问题我们也探讨过,虽然寿州水军有两个军,但是基本上是驻扎在北门外码头和北门内的营地中,因为水军基本不参与其他事务,主要是起着维护整个淮水一线安全的作用,所以大家认为这支军队纵然登陆进城,其战斗力都有限。”崔尚意识到江烽对水军有些不放心。

    “白陵,我早就说过,抱最大希望,做最坏打算,寿州水军高达五千人,虽然你们也有一些布置安排,但我觉得光靠一千骑军在城内很难遏制住这五千水军。”江烽摇摇头,脸色有些阴沉:“一旦被其突破了防线,和南门西门两军步军汇合,那就是我们的灾难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节 全力

    寿州水军素称精锐,这一点从淮北蚁贼迟迟未从颍亳渡淮就能看得出来,这其中固然有等待时机的缘故,但是亦有担心遭到寿州水军拦截的因素在其中。

    而且寿州五军,竟然就有两军为水军,虽说以水上称雄,但是江烽不认为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军上了岸就会变成一支不堪一击的军队。

    尤其是这两军都是长期掌握在梅田两家手中的嫡系,其主要军官均为梅田两家子弟,在关乎梅田两家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岂有不拼命之理?

    一旦水军突破了浍州骑军的封锁线,那么整个局面就将彻底逆转,有了水军策应,那两军步军固然战斗力不及浍州军,但是依托营寨防守,只怕也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而一旦拖到天亮,只怕整个寿州局势就会大变。

    计划中设定的张挺、丁满、许子清、鞠慎、郭岳等人要率牙军在郑氏配合下对梅田两家居住的宅院发起进攻,力争俘获梅田两家重要成员,迫使其投降,这一构想,江烽也觉得恐怕变数甚大。

    梅田两家在寿州立足多年,纵然其底蕴无法其他藩阀相比,但是这种大家族中肯定会有一些不被人知晓或者了解的强者存在的,一旦受挫,这也可能贻误战机。

    这一场战事的预设都是在一夜之间要控制住寿春城的局面,纵然有郑氏相助,但太多不确定因素存在,而己方几乎没有多少可供回旋应对的预备力量,那点牙军,江烽认为远远不足,这才是最危险的。

    也就是说,这场战事规划,缺乏一支预备应急力量,而一旦某一处出现意外,局面吃紧,牙军那点应对力量是难以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的。

    “命令张越,第三军即刻整军,补充辎重,连夜出发,目标寿州!”江烽斩钉截铁的道。

    崔尚大吃一惊,“主公,这样一来,浍州城里便无一兵一卒了。而且,时间也有些来不及了,从浍州到寿州,接近三百里地,就算是轻装疾行,恐怕也要四五日!”

    江烽也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时间上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步军行军不像武道高手,也不像骑兵疾行,寻常步军一日走上三四十里地也很正常,能走五六十里地就算是战斗力相当强悍的军队了,就算是自己在浍州军中强推野外行军拉练之法,这几个月里的苦练发挥了奇效,但像第三军,估计一日也顶多就能走六七十里地就算是极限了,从浍州到寿春城下,起码也要四五日。

    而按照四五日之后,寿春城的局面只怕早就见分晓了。

    不过方才崔尚也说了第二军五日前出发前往霍山,要做一个进山剿匪的姿态,对进攻寿州的时间也只能是一个粗略预计,具体时间还要由郑氏于第一二军具体衔接,这时间上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里,江烽还是断然摇头:“白陵,传达命令吧,就算是白跑一趟,也要胜过我们什么也不做。至于说浍州城,那就唱一出空城计也无妨,现在我想无论是蔡州还是南阳只怕都还没有这份心思来夺浍州吧。”

    见江烽主意已定,崔尚也不再坚持:“那不如将驻扎在殷城的屯军调回浍州,好歹也算是压一压阵。”

    江烽想了一想,“传令,改屯军为浍州第四军,张挺任第四军指挥使,郭岳出任第四军军都虞候,待二人此战之后再行上任,第四军暂不动,浍州没事。”

    ***********************************************

    郭岳默无声息的站在河畔。

    这里是肥水中游,再往下就是长濑津了。

    长濑津是肥水著名渡口,地处八公山以南,著名的淝水之战就发生在这里,而紧邻的东台湖和导公寺都是寿春城外著名风景名胜所在,历来为寿春城的文人名仕所推崇。

    郑家提供的情报还是有些谬误。

    虽然寿春并未将浍州列为威胁,但是起码的警觉性梅田两家却没有丢,在沿着肥水到安丰一线,起码有十余处斥候探马在活动。

    好在无闻堂一直将寿州作为重点在盯防,而寿州方面在韩拔陵部南下之后,也有些懈怠了,斥候们也被不太遮掩他们的行迹,所以他们绝大部分活动情况和规律都掌握在无闻堂手中。

    要斩断他们和寿春城中的联系,短时间内让其无法获得准确情报,郭岳觉得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郭岳也同样也清楚,这只是最理想的境界,十余处探马,要想一下子全数不漏的俘获,其中多多少少也有些要将运气,只要有一个逃脱,那便可能带来巨大的风险。

    再往南的寿州探马斥候已经基本上被清除了,第一军和第二军正在星夜急进,现在距离这里只有三十里地了,也就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启动计划,全面斩杀或者俘获寿春城外围的斥候。

    亲卫队的人都被撒了出去,配合着无闻堂的人已经布置下了去,每一个寿州斥候探马都已经被牢牢盯住了,但愿不要出纰漏。

    两头游隼在空中游荡,这意味着计划即将启动,这是用来防范一旦截杀寿州斥候探马失败,对方飞鸽逃离时的最后一步,务求要做到万无一失。

    张万山有些略胖的身躯出现在灌木林后,“九郎,时间差不多了,我看可以发动了。”

    “好!”郭岳点点头。

    伴随着一阵劫一阵的唿哨声次第向外传递开去,一连串的截杀顿时展开,立即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梅雄有些疲倦的靠在土堆边上,听凭着自己的爱马在河滩边上漫步。

    一切正常。

    城里的贵人们始终不放心,也不想一想,蚁贼已经南下了,残留在寿州五县的蚁贼逃军能有多大的能耐?

    噢,不,现在是三县了,盛唐和霍山两县都被划给了新成立的浍州。

    这个消息这也在寿州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刺史大人这么些年来连长安都未曾去过,怎么可能指望朝廷能对他有什么好颜色?

    只划去盛唐和霍山两个偏远县算是不错了,若真要把霍丘也划归浍州,梅雄不知道那刺史大人会不会真的要爆发,拒绝长安的诏令了。

    借助着斜坡的阴影,梅雄躲在阴凉里,忙里偷闲。

    这一趟出来又是七八日了,还有两天,这趟就算是结束了,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想到自己还有年幼的儿子,梅雄心里又活络起来,也许自己该去找族里活动一下,让自己这个儿子先去书塾里念几年书,起码要等到能识字了,再来说将来做什么。

    随手揪起一把茅草根,塞在嘴里咀嚼着,混合了一丝清甜味和苦涩味的草根让梅雄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但今年州里几个县都被毁成了一片白地,尤其是安丰,族里的主事们一个个脸黑得都像要出水了,现在要去说这事儿,恐怕只会吃一顿排头。

    还是只有再等等了,等到明年情况好一些之后,再来找机会去和主事们说一说,想到这里梅雄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腰肋边的布袋动了动,梅雄小心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这玩意儿可精贵得很,若是不小心压坏了,不但这一趟出来的辛苦钱全没了,还得扣上半年的饷银,甚至还得要吃顿板子,这差点儿就像个老祖宗了。

    出来的每一个斥候都带有这样一只警鸽,如果发现有异常情况,就会迅速释放这支警鸽,让其飞回寿州。

    不过这么久了,梅雄也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儿,脚上拴着红色和土色的布带,红色是紧急高危状态,土色则意味着有不同寻常的迹象,简单,但是却很实用。

    似乎是在迷迷瞪瞪着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梅雄猛地翻身起来,一个斜卧匍匐,一只手持握腰间的横刀,一只手则摸到了布袋的系扣上,只需要一拉开,重见光明的警鸽就会展翅高飞。

    两个身影悄然靠近,苏铗轻轻一举手,示意跟随着自己的伙伴暂时别动。

    目标很谨慎,自己只不过稍稍不小心踩碎了山坡上的一块土坷垃,对方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翻身就爬了起来,四处张望。

    山坡上似乎有一下子安静下来,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山坡上,显得那样安详而平和。

    梅雄有些疑惑的四处打量。

    耳朵不会欺骗自己,那细碎的响声分明是什么东西踩碎了土坷垃,是过往的小兽?不太像。

    这种土坷垃滚动的声音和踩碎的声音是不是一样的,寻常野兔、旱獭是碰碎不了,只能碰动,可刚才那显然是碎裂响声,或者说更像是有人踩碎了。

    可四周却是这般安静,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梅雄稍稍舒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不敢放心。

    马儿仍然悠闲的在河滩上溜达着,时而垂下颈项咀嚼几口,时而抬头四望,梅雄吸了一口气,让身体挺直,准备站起来,左手刚离开袋口,就听到破空之声呼啸而至。(未完待续。)

第一百节 胜败在此一举

    尖利啸声瞬间就打消了梅雄心中仅存的侥幸,一连串的翻滚只来得及躲过那长弓劲射,身体刚来得及一个盘身,手刚刚触及到袋口,一柄阴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项上。

    “别动!动就要你命!”刀刃几乎要切入颈肉中,没有半点感**彩的声音,“左手慢慢给我松开,不要逼我动手,想想你家里的妻儿!”

    梅雄只觉得自己额际的汗珠渗出,对方是一个老手,武技也比自己高出一筹,只是这帮家伙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蚁贼?

    对付自己这样一个斥候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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